('匣子一开,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迷你首饰,每一件都是圣女偷偷利用休息时间打磨出来的,为此,花费了六年。桃林远处,看着拿出戒指在娃娃身上比划的圣女,为首的老人皱了皱眉,低声道,ldquo这么多年了,还在想着那个小姑娘。rdquoldquo觅茶的修行一向很顺利,可最近半年没有丝毫长进。rdquo老人身后,穿着翠绿长裙的女子漂浮在半空,低叹一声,ldquo恐怕沈芙嘉成了她的心结。rdquoldquo当年既已拿了冠军,那个丫头尽管来就是,老夫还能耍赖不成?她自己不愿再见觅茶,觅茶还想着她有什么用?我去说说她,难不成一辈子都要如此度日!rdquo谷岳铭正要上前,一抹红影抢先了他一步,ldquo还是我去。rdquo妖魁穿着宽松的花袍、披着一头红色的长发,每走一步路带起的风都将他的衣摆和头发扶起,呈一抹飘逸的红影朝着亭子靠近。等宓茶找到配项链的戒指后,她回身吓了一跳,身后突然多出了个人。ldquo三爷爷!rdquo她立马把娃娃收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收其他的工具。妖魁噙着笑,由着她动作,等她全部收拾好之后,才坐到了宓茶对面。ldquo三爷爷,你怎么来了?rdquo宓茶问。ldquo我来看看你。rdquo妖魁望着她,那对竖瞳在面对族人时,变得不再可怖,ldquo今晚就是除夕宴,初三就要搬迁,你都收拾好了么?rdquo百里族本想在过年前就搬,可两位长老占卜后发现近一个月的日子都有凶险,唯有初三是个黄道吉日,众人便将搬谷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初三午后,阳光最旺盛之时。ldquo都收拾好了。rdquo宓茶点头,目光微移,落在了放了娃娃的储物戒上。要过新年了,她给嘉嘉准备了新的装饰。那条项链很适合她。刚微微扬起唇角,脸上便是一凉。妖冶的男人倾身,用手扶正了她的脸,让她看着他、冲她微笑。如此温情的笑容配上那妖魅的容貌,令宓茶不觉一晃,妖魁凝望着她,轻声道,ldquo十年了,还想她?rdquo宓茶脸上的笑容立刻暗了下去。她敛眸盯着手上的戒指,徐徐低语道,ldquo大家都很好,可没有人能代替她helliphelliprdquoldquo三爷爷也不行么?rdquo宓茶沉默着,没有回答。妖魁失望地叹了口气,坐回了位置上。他抬起广袖半遮了脸,幽怨地嗔了宓茶一眼,ldquo薄情郎,人家还收着你的聘礼呢。rdquoldquo聘礼?rdquo宓茶疑惑地眨眼,ldquo那是什么?rdquo妖魁笑叹一声,果然不记得了。小时候过家家,宓茶送给他了叶子,说是长大后要娶他。孩子越来越大,他们这些老人就像是种皮,等里面的小种子吸收完种皮里的养分后,便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再也不会回头。ldquo小混蛋。rdquo妖魁起身,用食指点了点宓茶的额头,ldquo你薄情,我不薄情,佳节之日献舞一曲,往后你可不能再想着别人了。rdquo宓茶惊讶道,ldquo三爷爷你还会跳舞?rdquo妖魁哼笑了一声,ldquo你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天天哭,非要我给你跳才不哭,你哭起来不分白天晚上,把我的皱纹都给跳出来了。rdquoldquo我完全不记得了。rdquo妖魁哈哈大笑,ldquo记得才怪。rdquo虽然不记得,但宓茶觉得三爷爷说的是真的。整个百里谷,他最花枝招展,那花袍和头发甩起来一定很好看,小孩子都喜欢鲜艳的东西。她端正坐好,准备欣赏妖魁的舞。那艳红的广袖一甩,他半侧了身,长发落肩,娇娇地回了半分妖娆颜色。还没有开始,宓茶已经鼓起了掌,三爷爷实在是太好看了。远处的大长老拧着眉看向那边,ldquo他要干什么?rdquo云棠移开了目光,一个老头子蹦来蹦去地跳,实在是伤她的眼睛。大长老很快就看到妖魁在干什么了。他走了半圈的圆场,广袖甩出了红霞似的醉光,眉间带着两分做作的忧愁,一边走一边清唱,逗得宓茶咯咯直笑。甩袖飘衣,四周的桃花被扬起来,飘飘忽忽地飞起、零零散散地落下,最后伴着妖魁软着腰坐在了宓茶的腿上,他与桃花一同揽着宓茶的脖子,偏着头望着她,捏着不入流的戏腔唱着:ldquo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rdquoldquo为老不尊!rdquo谷岳铭当即怒喝。他一甩袖子,看不下去妖魁不正经的模样,转身走了。亲爷爷被气走了,祖孙两个玩得更开心了。宓茶拍着手当拍子,配合起妖魁一起小声地哼唱。她好久没有唱歌了,上一次唱还是慕一颜和陆鸳都在的时候,转眼已快四年。女角儿的葬花吟被妖魁哼唱出来毫无违和,他天天穿着花色袍子,本身就像朵大花。一曲哼毕,妖魁停了下来,那抹红袖从他身前落下,像是落了一片红绸,露出了绸后的美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