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是的,rdquo姬方缙颔首,缓缓道,ldquo这是个选拔人才的比赛,不是测试机器性能的比赛。rdquo姬凌玉一愣。ldquo还记得第一场首都大赛么,rdquo姬方缙看着她,ldquo有些队伍带了水粮,而有些队伍没带,你觉得这样比赛公平吗?rdquo姬凌玉沉默下来,陷入了沉思。如果说ldquo战时危机意识rdquo、ldquo幕后情报分析rdquo是第一场比赛的隐形考核点,那么ldquo临场反应rdquo又如何不是半决赛的隐形考核点?这场首都大赛,从选手入住酒店的那一刻起,选拔便已渗透进了方方面面。明面上的考核外,看不见的硝烟同样是重要的打分点。看着皱眉思索、犹有些不赞同的女儿,姬方缙笑了笑。他朝她抬起了手中的酒杯,轻声开口,道,ldquo凌玉,你长大了,该学会喝一点儿酒了。rdquohelliphellipE408的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上午紧张万分地等待开赛,下午酣战了一场,晚上又有聚餐,等几人回到房间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换下沾满汗液的队服,众人各自洗澡,准备歇息。ldquo秦臻mdashmdashrdquo浴室里传来慕一颜的呼唤。坐在沙发上的秦臻听见了,走近门口问,ldquo怎么了?rdquoldquo我身体乳忘拿了,你帮我拿一下。rdquo伴着淋浴的淅沥水声,慕一颜道,ldquo在我房间的桌子上,白色的那瓶。rdquoldquo好。rdquo秦臻去了。她推开慕一颜的房门,正准备去找身体乳,一抬眸,忽地看见了坐在飘窗上的柳凌荫。这方飘窗正对着下方的玫瑰园,柳凌荫坐在上面,一条腿屈着,一条腿垂下,抵在地上。两腿之间,她握着聚炎。在半决赛上,聚炎多次和银色月环相撞,两侧剑刃乃至剑脊上落了不少细小的缺口,原本霸气深沉的巨剑,变得破破烂烂、坑坑洼洼。秦臻在门口驻足,自她推门进来到现在,柳凌荫都没有丝毫察觉,她似有些失神,双眸半垂着,目光自始至终只落在聚炎身上。房里的大灯没有开,只有床头的两盏小灯亮着。这里的光线昏暗沉闷,流淌着一室的低落。在这样的光线中,艳丽嚣张如柳凌荫,五官轮廓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看着柔软又无害,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聚炎是柳凌荫的第一把剑。小学六年级时,学校组织参观市里的能力者展览会,十二岁的柳凌荫一眼就相中了展台上的它。展览会上,它不是最好的剑,甚至是最差的一把,那时候的柳凌荫也还没有觉醒能力,根本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不会成为能力者,更不知道会觉醒出什么职业。可在看见聚炎的那一眼时,柳凌荫倏地升起了一股无端的确信mdashmdash如果她会成为能力者,那一定就是重剑士了。当天放学回家后,柳凌荫第一件事就是给爸爸打电话,以舍弃了往后三年生日礼物为代价,终于换来了这把剑。聚炎陪她的时间,比她和黄昊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它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不会嫌弃她无理取闹,不会抱怨她脾气太差,它永远安静地陪在她身旁,散发着炽热的能量。耳旁倏地传来脚步声,柳凌荫一惊,这才回神,她刚一扭头,就发现秦臻站在自己身边,不知道来了多少时候了。ldquo明天送去修修吧。rdquo秦臻目光指着柳凌荫怀里的聚炎。从会场回来后,哪怕是吃饭的席间,柳凌荫都异常沉默,没有怎么说过话。这把剑对她来说,一定重要非常。ldquo嗯。rdquo柳凌荫低低地嗯了一声。她已经联系好了修剑的铺子,明天一早就送过去,一周内可以提货,不会耽搁决赛。明天聚炎就要被送走,柳凌荫的右手垂了下来,细细地摩挲过剑上的每一个缺口。如果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娃娃,那柳凌荫的娃娃就是它。秦臻抬手,默默搭上了柳凌荫的肩膀,轻轻捏了捏她僵硬的肌肉。今天这场比赛,柳凌荫用力不少。柳凌荫抿唇,低头抵在了聚炎的剑柄前,彻底埋藏了自己的情绪。ldquo我本来想骂那两个疯女人的,rdquo她的额头贴着聚炎,呢喃道,ldquo可我骂不出口helliphelliprdquo秦臻瞌眸,她懂。璃月最后的战斗令她心生震撼,试想,如果是她到了那个地步,还会拼死一战么?秦臻猜,她没有那样的毅力。ldquo这次比赛让我们收获良多,rdquo她轻声道,ldquo认识了很多值得敬佩的对手。rdquo她的目光落在了满是划痕、缺口的聚炎上,问道,ldquo去训练室么?rdquo柳凌荫一愣,抬起头来看她,ldquo现在?rdquo秦臻一笑,点头。对望良久,柳凌荫蓦地一哂,她将聚炎收入储物器中,从飘窗上下来,颔首道,ldquo行啊,走吧。rdquo语调恢复了兴致勃勃。推开房门,穿过亮堂的客厅,带上了所有对手留下的痕迹,她们朝着夜空下的训练室进发,直面星光,将暗沉的灰霾甩至了身后。良久,浴室中传来催促的呼唤:ldquo秦臻mdashmdash你找到了吗?就在我的桌子上。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