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只要和茶茶在一起,别的什么也不需要。rdquo她的眼睛散发着奇异的光亮,带着让人心惊的兴奋与狂热,宓茶顿时一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和沈芙嘉商量正事的时机,她还没有从情绪中缓过劲来。她咽下了口中的话,ldquo那hellip那还是先睡觉吧,等醒来再说。rdquo本以为沈芙嘉会对她说ldquo不需要再谈,我已经决定了rdquo,不料,沈芙嘉立刻答应道,ldquo好。rdquo干脆得没有半分纠缠。她听话得不可思议。宓茶于是更加担心了。她想要劝沈芙嘉不要在意,灵泉一事,完全都是她自愿的,沈芙嘉才是受害者,因为宓茶的缘故,她被百里的长辈们迁怒,她有权利责怪她,有权利朝她发火helliphellip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是机器人似的对她惟命是从。一扭头,沈芙嘉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宓茶小声地问道,ldquo睡不着吗?rdquo沈芙嘉弯了弯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宓茶浅浅地微笑。从进门到现在,沈芙嘉一直在对她笑。宓茶当她默认了。她从储物器里找出了片绿色的叶子,这是这几天她和沈芙嘉游玩时,在北谷摘的安神叶,放在鼻尖前搓一搓就会让人打瞌睡。她转身面向了沈芙嘉,把叶子放到了她的鼻下,ldquo闻闻看。rdquo睡觉能让大脑释放压力,沈芙嘉显然是一夜未睡,钻了一夜的牛角尖,精神绷得太紧。宓茶笃定,只要沈芙嘉能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情绪就会恢复了。闻了安神叶后,沈芙嘉果然睡了过去。她闭着眼,眼睑下眼珠不停地转动,进入了快速眼动睡眠期,宓茶于是安心了下来。她碰了碰沈芙嘉的脸,不管如何,至少现在嘉嘉体内的邪气去除了,这样一来,在一起也好、分开也好,嘉嘉都是健康、正常的,即便她不在身边,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人好好的,总有一天她们还能再见面,没什么是比身体更加重要的。当然了,如果能一直见面就更好了。宓茶想,她还是得带嘉嘉去见一见几位长辈。一来,私自动了灵泉,她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二来,她不强求把嘉嘉留在谷里,只要长老们允许嘉嘉以后能进谷看她就行。尽管宓茶心里不舍,但她不得不承认,妈妈说得对,嘉嘉有自己的人生。以后的日子里,嘉嘉有空了来谷里看一看她就好,这样她的选择也不会那么被动。她对自己是真心的,和之前的那个冰系绝对不一样,而且身上也没有邪气了,只要她好好说,爷爷奶奶们一定能够理解的。这般想着,柔软的床逐渐带来困意,宓茶闭上了眼,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了黄昏,当宓茶醒来时,她察觉有谁在盯着自己。揉了揉眼,意识回笼,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ldquo晚上好。rdquo宓茶转眸,往身旁望去。在她的身畔,沈芙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嘴角勾着一抹柔柔的笑。那笑容与睡前如出一辙,别无二致。初醒的朦胧瞬间退却,宓茶微愕。怎么回事,睡觉一点都没有帮助沈芙嘉调整回来情绪!这便是百里鹤卿不喜沈芙嘉的原因。她所见到的沈芙嘉,便是宓茶眼前的沈芙嘉mdashmdash少女恬静的微笑下,瞳孔中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浊之气。当沈芙嘉顶着半身飞溅的鲜血、从池水中站起来时,一切都已然悄然转变。她怎么能够容许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忽视宓茶的异样;她怎么能够容许宓茶在为了她而险些丧命时,自己却因为升级而兴高采烈;她怎么能够容许helliphellip容许她如此软弱无力、愚蠢无知。她口中的爱与宓茶相比,浅薄得不堪一击。百里夫人抱着宓茶冰凉尸体,哀痛哭泣;随后赶来的百里鹤卿也愣在了原地。慈悲善良的牧师们不管再是震惊悲痛,也没有人怪她。宓茶最后的一句话,是请百里谷溪保护她,于是,就连那无比憎恨冰系的天极剑士也没有责怪沈芙嘉一句。没有人怪她,可她又如何能够原谅自己。这些天来,她是离宓茶最近的人,她本有无数的机会去阻止她,可她做了什么?当她专心于打扮、自得于自己日益容光焕发时,却不曾注意到,身旁的宓茶犹如风中残烛,日渐憔悴干涸。那么长的时间里,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沉浸在与宓茶独处的幸福之中,肆意享受着宓茶的爱意。ldquo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爷爷?rdquo她直勾勾地盯着宓茶,视线片刻不离。她不会再松懈了。宓茶给予了她重生,她的生命、她的能力、她的一切都归属于她,她将永远片刻不离地注视着她。ldquo嘉嘉helliphellip你到底怎么了?rdquo宓茶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摸沈芙嘉的额头,ldquo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helliphellip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真的!rdquo她的手被沈芙嘉捉住,放在了唇前亲吻mdashmdash她亲吻着宓茶无数次为她割开的小臂,双眸紧紧地仰视着她。ldquo嗯,我知道的。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