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不要过来!rdquo她冲宓茶大吼,仿佛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连连后退,ldquo不要靠近我!rdquo她会伤了她,她会杀了她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她猛地转身,犹如逃命一般,冲去了门前。巨大的惯性让她的右肩撞上了房门,发出了砰的撞击声,第一次她没有打开,手上的冷汗让她的手指从把柄上滑落,她连鞋也未穿,赤着脚跑在地毯上。宓茶的心快要碎了。得益于这段时间的体能训练,她总算赶在沈芙嘉打开门之前抱住了她。被抱住的沈芙嘉剧烈一颤,猛地低头去掰宓茶的手,散开的长发完全挡住了她的脸,嘴里魔怔似地低声疾语,ldquo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helliphelliprdquo她像是一个真正疯子,四肢不自然地颤抖着,拼命地想要从抓捕她的护士手里逃脱。宓茶死死抱着她的腰不放,她哭着大喊,ldquo不走!不要走!我已经给你喂了药了!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rdquo沈芙嘉一顿,双眼透过长发的间隙,狐疑而警惕地望着宓茶。宓茶哽咽着啜泣,ldquo我是说真的,我给你服了百里家的秘药,半年之内,你绝不会再被控制了!rdquo窗外的樊景耀暗自长叹一声。小姐这一辈子的所有谎话,都耗在了沈芙嘉身上。哪来的什么秘药,若真有这种东西,每隔半年给沈芙嘉服下一次不就万事无虞了么。ldquo真的?rdquo沈芙嘉睁大了眼,眉宇之间净是孩子般的脆弱。ldquo真的。rdquo宓茶连连点头,她伸手抚上了沈芙嘉的后脑,ldquo你不是疯子,不是的,一切都会好的helliphelliprdquo沈芙嘉并未放松,她再度反问,ldquo真的?我不会伤了你?rdquoldquo真的,真的,是真的helliphelliprdquo听到了这句回答,沈芙嘉蓦地瘫软了下来,又一次跌坐在地。宓茶随着她一起下落,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她,可沈芙嘉并未回抱。她双眼呆滞,茫然又愣怔得像尊没有生机的石头。她缓过了很久,等到那双眼里重新出现了半分活气之后,她才扯动了下嘴角,低着头,小声地重复了先前的那句,ldquo对不起,我又闯祸了helliphelliprdquo她总是在给宓茶添麻烦。宓茶深深闭上了眼。她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抱住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然后大幅度地在沈芙嘉颈处摇头mdashmdash不停地摇头。偌大的房间里,她们赤足对坐,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许久。第二百二十四章一直到中午, 宓茶和沈芙嘉的房门才打开,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在大厅集合了。慕一颜、付芝忆等人在看见沈芙嘉完好无恙时,稍稍安下了心, 可眉间有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担忧。闻校长扫了眼沈芙嘉, 又看了眼她旁边的宓茶, 问了一句, ldquo身体还好么?rdquo沈芙嘉点了点头,ldquo我没事。rdquo她抿着唇,仔细地窥探各人脸上的神情, 飞速地揣度他们内心对自己的看法。她们会害怕自己吗?她们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么?发生了这种不可控的虐杀未遂事件,她们是不是已经内部决定把自己踢出队伍了?每一份猜测都令沈芙嘉唇色发白, 她不放过众人脸上的半分情绪, 努力通过她们的表情才猜出她们心中所想。但奇异的是,沈芙嘉没有看到一丝厌恶或是恐惧。有的只有担忧而已。这样的表情让沈芙嘉大大地舒了口气。幸好, 没有抽出冰嗜, 情况不至于太糟。她又望向柳凌荫,医疗室内的事情她听宓茶说了,此时的目光不自觉地盯向了柳凌荫的右腹。当知道柳凌荫所作所为之后,沈芙嘉无疑是震撼的。没有言语可以形容她心中的感觉,她为曾经对柳凌荫的诋毁而后悔万分。柳凌荫不是恋爱脑,她只是太过珍惜拥有的每一份感情, 亲情、爱情、友情对她来说都一样弥足珍贵,她对在她身边每一个人都毫无保留地付出,并容不得外人的半分质疑。柳凌荫察觉到了沈芙嘉的目光, 微微侧过了身,挡住了自己的右肋, ldquo干嘛,恶心死了。rdquo如果是平时的沈芙嘉,她还会故意恶心柳凌荫,用甜腻腻的声音唤她凌荫,但此时的沈芙嘉没有这个心情。她微微垂首,盯着脚前,低沉而发自肺腑道,ldquo谢谢你helliphellip谢谢大家为我善后。rdquo众人面面相觑。严煦摇头,ldquo你没事就好。rdquo付芝忆走到沈芙嘉身边,一巴掌拍向了她的后背,ldquo咱俩之间还提什么谢不谢的,多见外啊。rdquo慕一颜撇嘴,ldquo说得好像你出了什么力似的。rdquo她嫌弃完付芝忆后,却和付芝忆一样,走到了沈芙嘉身旁,ldquo这又不是你的错,道歉干什么。rdquo秦臻颔首,她没有新的话要说,但支持几人的想法。她们将沈芙嘉围了起来,没有隔阂得像是从未有过隔阂一样。沈芙嘉抬眸,她又一次打量着众人脸上的表情,确定她们不是在说场面话而已。很长一段时间,她沉浸在自己被魔剑附体的怨恨当中,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不幸,但这段时间里,她慢慢发现了,其实她也没有那么不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