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让人无法放松地欣赏,沈芙嘉放在膝上的两手缓缓收紧。让她感到压抑的并非枢兰惊人的战绩,而是因为,她什么都看不出来helliphellip从头到尾,除了那一支变幻的追踪箭以外,枢兰没有透露出任何家底。巫师和法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句咒术都未吟,仅仅只靠四名攻科生的基础招式,便将玉衡一网打尽。陆鸳的估算出了错误,枢兰没有用十分钟,她们仅仅用了三分钟而已,比上一场E408的比赛还要少将近一半的时间。比赛结束,全场掌声雷动,然而这掌声里带着点迷茫和不知所措。他们像是看了场精彩的比赛,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稍稍晃神了一会儿,比赛就落下了帷幕。外行人看不懂,李老师的眸色却有些暗了。之所以看不到精彩的碰撞,原因很简单mdashmdash当一名能力者全方位地碾压另一名时,她便不需要使出惊天动地的招数,仅是跺跺脚便能震碎对方的五脏六腑。严煦资料库自打开后,只改了一行语序、填入了追踪箭的变型,余下的,只字未动。让人挫败的不是她们的时间被枢兰刷新,让人挫败的,是她们根本看不出枢兰的道行。右侧的观众席上,娴雅地少女摘下了眼镜,将其收回了盒中。她款款起身,脸上没有喜悦,这样的结果在她的意料中,枢兰的队员们也兴致缺缺,并没有多少的欣喜、兴奋。在接受省长的祝贺后,她们只是敷衍式地拍了拍手,随后便从台上鱼贯而下。她们回到了台下,一行人准备离开会场。在路过E408时,为首的少女冲宓茶稍稍点头,轻轻道了句,ldquo期待明天的会面。rdquo她没有过问E408的队长,或许是因为,她认为一名八级下阶的轻剑士不足以得到她的低头致意;又或许是因为,在她眼中,这支队伍里只有这名七级中阶的牧师值得令人称赞尊敬。宓茶愣了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特意和她打招呼,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和她挥了挥,本能地答道,ldquo明天见。rdquo对方亦是一愣。少女脚步停顿了一下,继而扬起了一抹柔柔的笑意,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事一般。宓茶不明所以,对方也没有任何解释,两队就此别过。她们走后,付芝忆小声问宓茶,ldquo你们认识?rdquo宓茶茫然地摇头,她都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沈芙嘉眼中晦涩不明,她料到了对方会藏牌,可没有料到对方的两名法科居然连一句咒术都没有吟唱。法师没有释放咒术,巫师别说是诅咒,就连亡灵都没有召唤的打算。今天这场三分钟落幕的比赛,枢兰队到底花了几成的实力?五成?四成?还是更低helliphellip木系法师林雨衔走在巫师的身后,路过宓茶时,那双纯粹通透的眼睛又好奇地看了眼她。她有着一双森之精灵般的眼睛,拥有这样干净眼神的法师,往往提升得很快,她们心无杂念,与空中的元素有着浓厚的羁绊。但遗憾的是,林雨衔今天没有念过任何咒术,甚至在从前的比赛里,枢兰队也多是攻科生们主攻,除了预赛时她使用过的藤蔓束缚以外,宓茶并未见过林雨衔的其他技能。她们赢得不费吹灰之力。ldquo走吧。rdquo看完了比赛,李老师起身,ldquo我们也该回去了。rdquo八人应声而起,脸上的神情不如来时的轻松。今天特地为了收集资料而来,等了整整半天,结果却毫无收获,说不出是哪里让她们感到沉重,但看完枢兰的比赛后,一种湿软的压力不轻不重地裹住了她们,像是被湿透了的纸巾捂住了口鼻,稀薄的空气里净是冰冷浓重的水汽。在E408离开之后,原本已经走远的江泽兰忽地停了下来,她再度扭头望向E408,目光锁定在了沈芙嘉身后的宓茶身上。ldquo那个就是百里觅茶么?rdquo林雨衔悄悄地问。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她轻轻颔首,眼眸微动,ldquo真叫人吃惊,那样的大家小姐居然这么随和。rdquo她没有料到,宓茶会那般亲切地同她打招呼。ldquo下一场比赛怎么办?rdquo副队长巫师问道,ldquo如果百里家的公主因为我们而失去了冠军的头衔,百里家会追责我们么?rdquoldquo整个东大陆没人惹得起百里家。rdquo风系轻剑士低语,ldquo我们要不然直接弃权吧,反正能够进首都了,让别的倒霉蛋去和百里家对上。rdquoldquo不要紧。rdquo素手微抬,江泽兰止住了队员们的议论,她摇了摇头,轻声道,ldquo我从前跟着奶奶一起见过百里家的老祖宗和牧协副会长,这两天再见百里宓茶,就知道牧师一族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打我们的,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她们还看不上眼。rdquo说罢,她转身继续朝前而行。江泽兰的足迹像是一笔江南的墨,所到之处,留下一行书香水墨,在这如同六月墨荷的画中,她又落下一声轻轻浅浅地叮嘱,那声音像是长着苔藓的小巷里落了一阵细细的雨,ldquo届时不要伤到她。rdquo另外七名队员跟在江泽兰的身后,齐齐地应了声,ldquo是。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