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学生们在Y省的最后一天。翌日一早,那辆将他们送来基地的大巴又停在了宿舍楼前的空地上,老师们将第一天来时没收所有物品归还给了学生。他们脱下了永远负着重的防护服、脱下了沾满泥沙汗水的作训服,换上了锦大附中的校服。四个小时的土路,严煦来时面色苍白,一下车就奔去呕吐,如今她已然可以坐在后座,在明晃晃的阳光照射下读进去一本书。有了卷身上杠和飞行训练器的训练,别说是大巴,就算是过山车,严煦都不会再头晕目眩了。李老师站在车前清点人数。从这里望过去,学生们皮肤黑了一大圈,也粗糙了一大圈,不比来时精致白皙,神情上也不如来时兴致高昂,似乎也变得沉默了许多mdashmdash不该说是沉默,和所有参军的青瓜蛋子们一样,在连队里滚过了一年后,那些浮躁尽数被沉淀掩埋,他们身上有了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在这里学生们不仅仅是身体得到了锤炼,他们还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离别,体会到了一些在校园中从未体会过的感情,逐步走向了沉稳、内敛。四个小时后,大巴停在了Y省的传送中心。学生们下车、排队、集合,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从矮到高列队,习惯性地齐步走入传送楼,他们早已习惯了不在行进间肆意说笑聊天。来来往往的路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眼神,这支整齐划一的队伍一言不发,在闹哄哄的传送中心里显得格格不入,有些奇怪。买票、进站,学生们依次穿过了传送门,时隔一个月,他们终于回到了H市的蓝天之下。他们回来了。等待接送的大巴停在Z省的传送中心外,他们坐上了车,一路朝着锦大附中进发。来时三十九人,回时只剩下了十六,他们不是被选中的人,他们是存活下来的人。刚刚成年的双肩承载着二十三名同伴的期许与祝福,他们亲身经历过一场又一场的痛苦和遗憾,为了将这份痛苦和遗憾画上句号,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mdashmdash赢。第二百零九章省赛于5月15开幕, 学生们在5月13日下午回到锦大附中,中间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大家便也不再往返回家,选择留在校内将宿舍打扫干净, 好好休息。取出了搁置一个月的校园卡, 宓茶打开了E408的大门, 推门而入,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空置的房子独有的味道,说不上哪里熟悉, 但闻着能让人舒展心扉,格外安心。离开的这一个月, 时间还没有寒假长, 但却像是久违了半辈子。她们终于回家了。入门是熟悉的客厅, 沙发被套着沙发罩, 上面落了点细灰。几人将宿舍从里到外打扫干净, 又重新铺了床,时间不早,她们不和高一高二抢食堂,由柳凌荫点了几份外卖当做晚饭。柳凌荫请的客,沈芙嘉和宓茶下去拿。恰逢下午放学的高峰期,一路上学弟学妹来来往往, 沈芙嘉目光扫过身边的几个女孩之后,倏地低下了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两颊, 侧着肩走路。ldquo怎么了?rdquo宓茶不解。ldquo我helliprdquo沈芙嘉挡着自己的脸,闷闷不乐道, ldquo我好黑helliphelliprdquo在Y省的时候还不在意,一回到学校,看着身边年轻靓丽的学妹们,校园女神的偶像包袱立刻压在了沈芙嘉肩上。她变丑了好多。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宓茶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的嘉嘉是个很爱漂亮的小姑娘。在校门口取了外卖,宓茶构思了一下去除黑色素的咒术,从校门口走到宿舍楼下时,心中有了个大致的雏形。她对沈芙嘉道,ldquo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的皮肤变白。rdquo应该不是太难。ldquo可以吗?rdquo沈芙嘉眼睛一亮,遮脸的手都松开了几分。ldquo我从来没有唱过这种咒术,rdquo宓茶想了想,稳妥起见,她又道,ldquo凌荫昨天说了,明天她要去牧师院里做美白,要不你们一起去?rdquo沈芙嘉连连摇头,ldquo那个太贵了。rdquo做一次就要九百八,沈芙嘉的生活费还没有这么宽裕。ldquo没关系,刷我的卡。rdquo宓茶道。她说完沈芙嘉就噗嗤笑了,她把头倚在了宓茶肩上,捏着嗓子甜腻腻道,ldquo人家还要买首饰包包嘛~宓总。rdquo越是和宓茶相处,沈芙嘉就越是忘了她背后的姓氏。对于沈芙嘉而言,宓茶本身的光环已经足够耀眼,耀眼到了能够掩盖百里二字,她慢慢地也不再在意两人的身份之差。宓茶算了算自己资助完严煦后剩余的钱,算完小声地提前告知沈芙嘉,ldquo太贵的东西我买不起很多,你要选好哦,奢侈品离柜就不退货了。rdquo沈芙嘉一愣,看着认真计算的宓茶,忍不住将自己的肩膀挨住了她。真可爱mdashmdash提着两袋饭菜一袋奶茶,两人将今天的晚饭带回了E408。408内,柳凌荫正坐在桌旁,左腿翘在右腿上和谁打电话。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绕着自己垂下的发梢,吊着嗓子娇声道,ldquo什么?晚上六点?那做完一整套得什么时候了,我可是有宵禁的,我要早上九点。十一点mdashmdash开什么玩笑,那我还吃不吃午饭了?下午?下午更不行了,下午我约了做头发的helliphellip不是跟你说了三点钟我还要买衣服的么,就要早上九点。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