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严煦沉默地斟酌了片刻，很快选择了接受。听沈芙嘉的意思，似乎期末考试和407 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必须去了。电梯一开，三人朝着407的方向走去，柳凌荫一愣，她看了看孤零零的自己，又看了看三人的背影，最后一跺脚，自个儿也跟了上去。干嘛呀，还搞分裂。沈芙嘉按响了E407的门铃，刚响了两声，门便被秦臻打开。门外挤挤攘攘的一伙人，秦臻有些意外，没想到整个408都过来了，特别是严煦和柳凌荫，没想到还有一天这两个人会特意跑来她们的寝室。ldquo现在方便我们来玩吗？rdquo沈芙嘉笑着问。ldquo请进。rdquo秦臻侧身，让开了道路。宓茶小声地道谢，ldquo打扰了，要脱鞋吗。rdquoldquo不用，没关系。rdquo秦臻头上搭着一块毛巾，微湿的黑发披在身后，她刚刚洗完头，还没来得及吹，一边擦着头顶一边引四人进去。这是宓茶第一次进入E407，两边虽然是相隔一墙的邻居，但因为竞争的敏感关系，导致高三以来，大家鲜少串寝。甫一进入大门，E407和E408的感觉就截然不同，她们明显要比E408来的有生活气息。当初开学时，408几人对这个寝室并没有归属感，并不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总想着离开，自然不会用心装点寝室。时间一长，倒也都住习惯了，加上学业越来越忙，抽不出时间特意装扮，除了宓茶偶尔会添一两件小家具，如沙发椅、冰箱贴，其余的就只有柳凌荫图方便买的一个扫地机和咖啡机。整个寝室，408基本保持了最开始的模样。但E407完全不一样。一进门，墙壁上便挂着一张升学考倒计时的牌子。秦臻解释道，ldquo这是专门提醒芝忆的。rdquo四人之中，唯有付芝忆的成绩有些堪忧。ldquo对了，她们人呢？rdquo沈芙嘉问。ldquo和一颜去食堂买饭了，陆鸳在卧室里面。rdquo牌子旁边立着几个创意书柜，简约的黑白框，上面放着几个小绿植，又零散地躺着几本书，还有一些小零碎，像是发夹皮筋、饼干零散、打包饭时阿姨匆忙地多送的一次性筷子。书柜前的沙发包了一层米色的沙发套，上面倒着三四个抱枕，阳台上侧边挂着两盆郁郁葱葱的金边吊兰，地上还有一株秀气的玉兰。但这些都不足为奇，让E408目瞪口呆的是阳台上的另一个摆件mdashmdash一副足足三米长的骷髅。ldquo那是乌赫？rdquo严煦微怔，乌赫身上的冥火熄了，成了一副普通的大骷髅架子。它正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背靠着墙旁的一只绣花靠枕，长长的骨头腿叠交着，惬意地享受着冬日的阳光，将整个阳台占去了五分之四的面积。乌赫身边滚着几个毛线球，头手中横着两根毛线针，对于那巨大的手指而言，这对毛线针显得有些小了，但被乌赫握在手中，丝毫不显别扭。尖尖的指骨一动，针尖来回一梭便是细密的一针。这样的乌赫没有半分赛场上的阴冷恐怖，大大的骨头架子认认真真地低头打毛线，午后的阳光晒在白色的骷髅架上，它和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没有任何区别。ldquo那个围巾helliphelliprdquo宓茶一时失语，秦臻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ldquo就是乌赫给我们打的。rdquo听到说话声，乌赫抬起了头，当它看见秦臻身后的几人时，下颚动了动，似乎在问：她们是谁。ldquo这是我们隔壁的同学，rdquo秦臻去浴室拿了吹风机，一边向乌赫解释，ldquo她们过来玩一会儿，上次期中考试的时候，你和她们打过的。rdquo乌赫的眼窝变大了一些，像是在惊讶，接着，它上下牙齿碰撞在一起，响起了咯咯的笑声。骨头碰撞出来的笑声有点骇人，宓茶捏住了沈芙嘉的衣摆，身为牧师，她跟亡灵是难以调解的天敌。ldquo你们就这么把它放着？rdquo柳凌荫诧异道，ldquo它不会伤人吗？rdquo这可是亡灵，天然的杀器，最爱的就是杀戮，怎么能将这种洪水猛兽随便放在外面？ldquo别这么说它，rdquo秦臻斜了她一眼，ldquo乌赫就像是我们的家人，它不是那种只知道杀戮的低级亡灵，我们寝室里的家务都是乌赫帮忙做的，平时训练结束，它还会帮我们做宵夜。rdquoldquo什么？rdquo严煦猛地来回审视乌赫，她第一次知道亡灵还能做这些事情，这是书上鲜少提到的知识。ldquo难怪那些植物长得那么好。rdquo沈芙嘉微讶，ldquo我还以为是你们抽空照顾的。rdquo乌赫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它对着秦臻摇了摇头，并不介意柳凌荫的无礼。那只曾经打过柳凌荫的骷髅手臂抬了起来，冲着408几人招了招，示意她们过来。宓茶本是有些害怕的，可当她一抬眸，看见乌赫黑黢黢的眼窝弯得像是支月牙之后，她心中的恐惧便消退了不少。冬日下的大骷髅，平白地生出了两分亲和力。沈芙嘉看了眼秦臻，秦臻点头，ldquo它喜欢小孩儿。rdquo几人于是试探着走去了乌赫身边，随着她们的靠近，乌赫的眼窝越来越像是新月，上下牙齿一碰，发出了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