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糟糕!rdquo水龙盾甫一出现,508的法师立马眉头紧锁,ldquo408调整过来了,有水盾护体,不能让她们躲在里面等牧师恢复。狂战士冲锋,轻剑士在外开风刃剑阵,刺客和我在高处准备,一旦狂战士撕开口子,我们立马朝里面攻击。rdquo她长得娇小文静,说话也细声细气,但下达指令时干脆利落,显然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且实力不俗,难怪508的几人都对她十分信任。ldquo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要么拿到她们手中的标记物,要么杀死一两个人,否则我们赢不了!rdquo命令下达,508的狂战士率先出击。足有一米八高的女生沉默寡言,但手上的巨锤让人噤若寒蝉。她奔向那拔地而起的水柱,六十多斤的巨锤砸下,水花飞溅,似乎很容易就能把水砸开。但508的几人忽略了一件事mdashmdash这是锦大附中法师系第一的严煦竭力布下的阵法,又被宓茶增幅到了足足140%的强度,焉能轻易破开。要是真那么容易破坏,严煦也就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布置了。所谓以柔克刚,这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坚硬的铁锤砸在水柱上,被高速冲击的水柱往上一带,又被下方的水流一冲,两力相互作用,直接把笨重的大锤弹了回去,倒让举锤的狂战士往后趔趄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虽然布下水龙盾之后,408有了喘息之际,但内里情形依旧糟糕。沈芙嘉的血条只剩下了3%,武器技能全部失效,如果宓茶要救她,那么在至少十四分钟内,柳凌荫和严煦将无法得到治愈和增幅。如果宓茶不救她,那么408将损失为数不多的战力。沈芙嘉被负重压得起不了身,她右手拄剑,艰难地跪在地上,额头一片热出的细汗。似乎是瞧出了严煦的踌躇,她遂主动笑了笑,ldquo不用管我,宓茶你为严煦和凌荫治愈一下,然后将增幅为她们开满吧。只有半个小时比赛就结束了,浪费十五分钟的时间把我救回来也没什么意义。rdquo方才一通混乱下来,不止沈芙嘉,严煦和柳凌荫,包括宓茶自己在内皆有负伤。严煦损失的血量最少,现在还有92%;柳凌荫技能施展不开,又要保护宓茶,此时血量还剩79%;宓茶身为牧师,也是被集火的对象,加之又不懂如何躲避,血量还剩83%。严煦听了沈芙嘉这话后,双眉紧锁,问向宓茶,ldquo给所有人回满血要多久?rdquo宓茶马上道,ldquo二十分钟。rdquoldquo除去沈芙嘉呢?rdquo她问。宓茶愣了下,这是要舍弃嘉嘉的意思helliphellipldquo五分钟。rdquo但她还是如实答了,对指挥隐瞒情报,是愚蠢而自私的行为。说话之间,她已然把严煦的血量回到了95%,严煦只损失了8%,用时30秒便足够;另一边柳凌荫耗血较多,至少需要两分钟。严煦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沈芙嘉。她心里清楚,如果沈芙嘉不是为了保护她,根本不至于被打成丝血。法师握着法杖的手指用力,关节处一片青白mdashmdash如果、如果她施咒的速度能快一点helliphellip如果她能再小心一些不落入508的陷阱helliphellip沈芙嘉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于是抬头,冲她弯眸一笑。这一笑温柔无畏,是在安慰:没事的,不用管我。严煦倏地眼眶微酸,一种没顶式的愧疚自责逼得她无处遁匿。自从父亲逃跑之后,家庭的负担便落在了严煦身上,她没有时间去交际,也不懂同龄人口中的那些游戏电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之上。她独来独往,唯一陪伴她的,是教室窗户外的月光和晨光。严煦向来对ldquo同伴rdquoldquo朋友rdquo不屑一顾,在这个年纪,把时间花在社交上完全是浪费,分数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东西,有多少人能够一辈子和高中同学保持联系?无效社交是最没用的东西。但到了现在,在看见有人为她受伤,她却不得不抛弃对方时,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痛苦盘踞了严煦的心脏。十七岁的女孩子,哪里来的什么冷血无情。但宓茶在看着她,柳凌荫也在看着她,她是队伍的核心,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命令,容不得她的片刻迟疑。ldquo水龙盾不可能撑住二十分钟,放弃沈芙嘉,优先你自己,其次是我和柳凌荫。rdquo严煦咬着牙,第一次知道,原来掌权的滋味竟如此难受。但她没有选择。如果让宓茶花费大半的时间精力去救沈芙嘉,她们这边得不到支援,二打四别说什么抢标记物了,恐怕还会再搭上几条人命,到时候扣的分数更多。如今的情形,已经谈不上抢夺标记物了,只能是尽量保全剩下的人而已ldquo等一等,严煦。rdquo宓茶忽地出声,ldquo我还有个办法。rdquo众人的目光立即汇集到了她身上,宓茶抿了抿唇,她低头看向地上沈芙嘉,向来如光明女神般的她此时沾染了烟熏后的黑迹,这是宓茶第一次见到沈芙嘉如此狼狈的模样。她想起了沈芙嘉被罚跑步时,眼中强烈的不甘和恨意mdashmdash对自己考砸了的恨意。相识仅仅半个月,但宓茶知道,如果嘉嘉就这样狼狈又无功地离开她的初战场,那她心里绝不会好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