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虽然设立了多项补助金,但都是杯水车薪。像严煦这种情况,在能力者学校非常少见。更少见的是,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她竟然能硬靠着努力站在了别人头上,将丰厚的奖学金收入囊中。和补助金不同,严煦每年拿得奖学金、比赛奖金大大小小起来超过十万。十万一年的收入,对于一个学生来说非常可观,但她依旧十分节俭,每周只在蛋糕房快关门、打折的时候买两袋最便宜的吐司,随后靠着这两袋面包过活一周,自己从不去食堂超市。不知道她吃了多久的面包,现在看起来严煦的脸色接近苍白,手腕极其纤细,手指在阳光下甚至白得有些透明。所幸严煦是个法师,不用进行什么剧烈运动。今天宓茶和她在教室里发生了些许摩擦,宓茶本是委屈的,就算她做得不对,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直到宓茶去了食堂,因为谈及期中小组竞赛的问题,她才从孙琦口中得知严煦生气的原因。锦大附中给予了严煦免学费的优待,但这个前提是,她的成绩能一直保持在年纪前十。她和她们不一样,分数对严煦来说不止是分数,每一分对她而言都重若千金。孙琦说的没错,别人没有义务迁就严煦。可在削瘦的严煦面前,不谙世事成了一种不触犯任何规则的罪孽,无干道德对错,单让心里发涩。宓茶吃不下饭,她去八楼点了杯奶茶,想给严煦道个歉。这时候正好严煦在寝室里,是个说话的好机会。她朝严煦走去,可挪了两步就开始敬而生畏。严煦似乎在进行什么摘抄工作,宓茶远远地望了一眼,是法师相关的书籍,上面的咒语冗长繁复,她看了两句就开始发晕。看起来严煦现在好像很忙,这时候打扰她,是不是不太好helliphellip不得不说,近距离之下,严煦那张清冷的脸总是给人以严肃和压迫感。宓茶迟迟没有酝酿好勇气,最后还是严煦先搁下笔,转过身来看她。ldquo什么事。rdquo她问。ldquo那个,这个给你。rdquo宓茶一慌,先把奶茶推了出去。严煦没有接,她的目光在奶茶和宓茶之间徘徊了一会儿,随后发问,ldquo为什么给我买东西。rdquoldquo今天是我做的不对,rdquo宓茶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她甚至不敢轻易地和严煦对视。ldquo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对团队带来影响,我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rdquo在严煦教导主任般的压迫下,宓茶仿佛是在背诵检讨,磕磕绊绊得不太流利,ldquo这个给你,不要生气了,好吗。rdquo寂静。过了好一会儿,严煦才开口道,ldquo我没有生你的气。rdquo见宓茶不解,她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决定解释清楚。严煦垂下了眼睑,用一种极轻的声音道,ldquo我生气的是陆鸳,对不起,我迁怒你了。rdquo那句ldquo你如果是这样的态度,那你们这个组不会有什么好成绩。rdquo让严煦耿耿于怀,深深刺中了她的痛处。一直以来,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陆鸳。锦大附中前段学生的分数向来追得死紧,一分便是一两个名额差距。但是这次考试,陆鸢和她之间足有十五分的差距。不止这次。每一次的考试,她都仿佛是负重长跑,考完之后精疲力竭;而陆鸳却像是骑着自行车兜风,游刃有余,轻松惬意。严煦讨厌这种任她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无力。ldquo啊,为什么要生陆鸳的气呀。rdquo宓茶下意识地问道,出口之后,见严煦狭长的眼睛一眯,露出了冷色的目光,她于是连忙打住,ldquo总之,这个送给你,祝你学业有成,天天进步。rdquohelliphellip她都说了些什么。可严煦却接了过来。ldquo我不会还你的。rdquo她说得很直白,却也很诚恳。ldquo没关系,不用还。rdquo宓茶当即摆手。严煦抿了抿唇,她脸上露出了一种别扭而古怪的表情。正当宓茶以为她不高兴的时候,严煦才轻轻开口。她说了一声,ldquo谢谢,饼干也很好吃。rdquo她不善于道谢。恶劣的人际关系导致她从小就没有可道谢的对象。宓茶愣了愣,接着才反应过来。ldquo我送你的饼干你吃完了吗?rdquo她高兴极了,这是第一个跟她反馈饼干味道的人。ldquo是。rdquo严煦没料到宓茶会这么高兴,她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又夸了一句,ldquo你的厨艺很好。rdquoldquo那我以后也做给你吃!rdquo这样夸奖却别宓茶扎扎实实地听了进去,她兴致高涨,之前对严煦的惧怕抛远了,ldquo我们宿舍就有烤箱,你想吃什么,周末我都可以给你做。rdquo严煦本来只是礼貌性地夸奖,没想到宓茶当了真。想起今天迁怒宓茶时的言辞,确乎冷酷无礼,她于是轻咳一声,稍稍改口,ldquo你平时有什么不会的问题,我可以教你,回宿舍后不用再跑去陆鸳那里。rdquo陆鸳能教的,她大体都能。ldquo真的吗?rdquo宓茶没想到中午还对她疾言厉色的严煦竟然会开口主动帮她,她不太好意思,ldquo那会不会很麻烦你。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