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准备好了,长官!”阿桃换了一身衣服,走出帐篷的时候非常严肃地向伊万敬了个军礼。
既然是苏/军的卫生连里的一员,虽然是非正式的编制,也可以说是被拉来凑人数的小姑娘对此觉得,自己也要遵循军规军纪。
只要参了军,军队的命令就大于一切。
凡是军衔比她大的,通通都要叫长官。哦,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这当然无论看见谁都要喊长官。
“很上道嘛,小同志。”尽管她极力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时候还真的有几分冰清玉洁的意味,尽管军装很大很厚,还是把她的身材衬得更为凹凸了些,但是伊万左看看右看看,肩膀忍不住动了动,脸上带着笑意,“你敬错礼了,这是你们国家的礼。”
“对不起长官!”她刷地立正,啪地敬了个俄/式军礼。
“很好,鉴于现在是冬天,所以允许你穿裤子,一般来说呢,我们的女兵夏天都是要穿裙子的。”青年点点头。
“长官,我不太喜欢穿裙子,”少女愁眉苦脸,“虽然穿上挺好看,但是凉飕飕的,不会给我有很大的安全感。”
“睡裙,度假的时候穿着裙子不算这种范围之内。”见伊万有些疑惑,她补充。
“我准备好了,长官,我们要去哪里?”
“哦,这个由你来决定啊。”男人背着手,围绕她转了一圈,“挺胸收腹头抬高。”
“是!可是长官,为什么说要我来决定?”
“这个嘛,想去莫/斯/科就去莫/斯/科,想去基/辅就去基/辅,明/斯/克也可以,就在列/宁格勒也行,”他慢慢道,“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句,一般战争开始的敌方军队派出来的军人都是精英级别的,哦,对了,往西边走的话,你还会看到许多法/西/斯仆从国的军队了。”
阿桃的脸抽搐了一下,开玩笑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由她决定?空降一个级别比较高的军官会让一些人手忙脚乱的,“长官,我不懂这些,我跟着你走就行了。”
“唔。”他心情很好的样子,“那就跟我一起去加/里/宁吧。”
“长官,是指加/里/宁这个城市还是指加/里/宁这个州?”
同理还有莫/斯/科,莫/斯/科可以是/莫/斯/科州,也可以是莫/斯/科市。
说起加/里/宁这个熟悉的名字,她只知道普/鲁/士的首都柯/尼/斯/堡变成了现在俄/罗/斯的加/里/宁格勒,即使是这样,她的表情丝毫没变。
这个州处在俄/罗/斯两个经济最发达的都市之间,距莫/斯/科仅167公里,距圣/彼/得/堡485公里,水路、公路、铁路、航空四通八达。
俄/罗/斯的州,小姑娘一向认不清楚,主要是它们在欧/洲划分的区域太小,太碎,而且越往东边走,会有更加奇怪的一长串的名字,她不擅长记很长的名字。
苏/联的话,州就更多了,每每其他人谈论起这个城市的时候,她需要反应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这个位置在哪里。
“我们坐火车去,”伊万指指冰面上的一条线,这条线隐隐约约像条蛇一样趴在地面上,“你不是好奇冰面上哪来的火车?现在可以坐到了。”
“收到长官!”捂好了大衣,少女马上跑去把行李中一些不用的东西分发给了其他人,然后提着伊万友情赞助她的医药箱,干脆利落地一抬头,“我准备好了,伊万长官。”
“走。”
“是。”
伊万的随身行李也没有多少,两个人统统把东西塞在了小姑娘的箱子里,可是伊万的方向却和他刚才手指的方向完全相反,阿桃没说什么,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做得不错。”他们上了一辆军车,风刮起来就像刀子一样刮蹭着她的脸颊,男人摸了摸她的小箱子,“你很快就熟悉了你的处境了呀。”
“放心吧长官,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我还是很清楚的。”
少女内心明白,哪怕是伊万真的说错了什么,她也没有权利去更正。
“聪明。”青年满意极了,“火车上的路途有些无聊,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项娱乐项目。”
“好的。”她点点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表情却很期待这样的娱乐项目。
半个小时后,小姑娘就后悔了。
在摇晃的火车上,阿桃看着面前的男人,犹豫极了,“长官,这样不好吧?”
伊万耸了下肩,“让你打你就打,还练不练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学格斗术吗?现在我是你免费的教练,来来来,我是不会打你的脸蛋的,破相的话,我也会心疼,放心好啦。”
她用拳头使劲在左手上锤了几下后,终于还是低声下气的道,“长官,这就是你说好的娱乐项目?还是饶了我吧,我知道我的表现会让你很娱乐。直接教我招术就好了呀,何必一上来就直接对练呢,你都不教我任何招式,又不教我怎么发力,而是上来就让我打你的脸,这让我很不安哪。”
“王没教过你招术?”伊万瞅了瞅不安的小姑娘,“按照我对他的理解来说,肯定会先让你扎马步。”
“长官,马步是扎了呀,他说下盘稳的话,其他的再说……”
“哦。”
青年闪电般伸出一脚,把她踹到在了地上。
还好这个车厢没人,可能是他故意腾出来的,不然就糗大了。
“这就是下盘很稳?”他抱胸,“你绝对是王耀最差的学生,没有之一。”
“万尼亚,”挨了一脚的少女呲牙咧嘴,这头大白熊还真来,想都不用想,一定黑青了。“其实我是以灵活为出名的选手,更何况,这马步最起码不应该是按年来算的么?我这马步满打满算还不够一个月。”
“灵活?”
又是一拳,犀利的拳风在靠近鼻子的关键时刻往旁边擦了擦,吹断了几根头发。即使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巴骨上升到颈椎。男人用眼眸注视着她,“我要是没有改变方向,这一拳下去,你的鼻子就断了。”
“不是鼻子断不断的问题,我甚至怀疑你不用全力的一拳下去,我直接over了。”阿桃无言。
“为什么不躲?”
“我反应不过来嘛。”
偌大的车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座椅、灯管随着列车前进的方向不由自主的摇摆,轮子吭哧吭哧开动起来的声音很大,但是沉默弥漫在了空中。
“撒谎,我的手劲我还不清楚?我对你还不了解?”他摇了摇头,“你硬生生克制住了你的条件反射,是坚信我不会打你。”
这丫头的心还是太软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是难得一见的信任。
“可是,这样的话训练就没有效果了,挨打是学任何格斗的前提,想打人就要先挨打,我本来想把桑博教给你,但是你这样的话……”
关于格斗术,她想起来有段时间有人给她介绍过立技中最出名的泰拳,其实不管是什么跆拳道截拳道空手道,各种道乃至中/国的武术,西方的搏击,只要你的力气比其他人大,只要你的身体比其他人灵活,赢面就挺大的。
但是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小姑娘的力气也不可能吃下菠菜就变成大力水手。
“泰森全力一拳能打到220公斤,没有传说中的800公斤那么恐怖,李小龙也有160公斤,你觉得我的一拳——?”
“我躲,我躲!你的全力一拳至少把我打飞没问题,飞多远飞多高呢,全看您的心情。”小姑娘吸吸鼻子,“我要是躲不过就没办法了,不对,我要把你当成遐想敌!”
她开始紧张起来了,肌肉紧绷,眼睛盯着青年的一举一动,“放心,这次我绝不动脚,只动手,而且速度放的很慢,只要一个月我保证你能打叁五个壮汉不在话下。”
是壮汉又不是士兵。
不过已经比她的预期高很多了。
一心要提高近身格斗能力的阿桃决定相信伊万的话,却见他慢悠悠的一拳朝她的咽喉伸来,其实完全能来得及躲开,可就在她刚刚闪身的时候,伊万又是伸出一脚,又把人踹到了。
“你说过不用腿的!”少女大叫!“你说话不算数!”
青年蹲到她面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小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我说什么你都信呢?这要是敌人,你这一下不就挂了吗。”
“再来!”
“哎哟!”
“疼!”
少女认命了,她觉得只要想跟伊万练格斗,这挨打就免不了,而且对方出手也确实有分寸,虽然很疼,但只是疼一会儿的事,并不影响行动能力,只不过心疼她的新军服,还没穿了几个小时呢,就净往地上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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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就这么以一幅狼狈不堪的姿态出现在了卫生连,准确来说,他们被编到了第叁十九集团军下属的某个步军团队。
“天呐天呐,伊万!”本来满心欢喜的期待他们的卫生员到来的军官无奈极了:“这是我们新来的同志,是吗?”
他们钻过一个又一个白雪覆盖着的壕沟,木板散乱的堆在上面,匆匆地从穿着白色遮盖衣服的士兵面前走过。
“是啊。”伊万点点头,“还是个新手。”
“得啦,在这种地方两天之后就变成老手了!”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后,军官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向对别人特别狠,没想到打人都打小姑娘的啊?同志,你不知道吧,伊万有一个特别的称号,我们都把他叫做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