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李多鱼那么轻松就钓起大鱼,赵甲路也是信心满满,依葫芦画瓢将鱼钩挂在海蛎肉上,随后丢进海里面。
本以为很快就有鱼上钩,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而陪他钓鱼的李多鱼,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钓起了五六条鲷鱼,其中还有条很好看的,连他都叫不出来的海鱼。
赵甲路郁闷道:“咱们钓法都是一样的,我怎么就钓不上啊,每次拉起来都是空的。”
李多鱼笑着解释道:“咱们这是沉底钓,这些鱼吃口的信号非常小,你要把鱼线拉直,用手指细心去感受,在它吃海蛎肉时,用鱼钩去刺它。”
赵甲路黑着脸,本以为一条线一只钩的话,钓鱼应该很简单才对,可他哪里知道鱼什么时候吃海蛎肉啊。
还用手指去感受,他这手指只有在触摸不同女人的肌肤时,才是最灵敏的。
看着这细细的鱼线,他还真没有一丁半点的感觉,可就是此时,他感觉手指的鱼线轻微滑动了下,莫非这就是吃口?
赵甲路激动道:“鱼哥,好像有感觉了,有鱼再吃。”
李多鱼说道:“赶紧拉啊。”
赵甲路慌忙将鱼线提起来,这一瞬间,他惊喜喊道:“卧槽,好像中鱼了。”
可过了几秒钟,又皱眉喊道:“好像又给跑了.”
然后没等他把话说完,鱼线刷一下差点把他的手割伤,赵甲路趔趄了下,差点在栽海里面去。
可这次他死死拉着鱼线,眼睛瞪得老大,惊喜道:“力气好大,感觉至少三四十斤。”
见他紧紧拽着鱼线,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这个下去,百分百会跑鱼。
李多鱼放下自己手里的鱼线,赶紧过去帮忙,发现这鱼力气挺大的,保守十斤管上。
李多鱼接过鱼线后,就跟在水井里打水一样,不停把鱼线往收,浮出水面后,居然是一条大米鱼。
这种鱼跟大黄鱼一样都是石首科的,现在很多鱼胶用的就是米鱼的鱼鳔。
李多鱼把米鱼拉上船时,由于水压变化的缘故,鱼肚已经被膨胀的鱼鳔挤了出来。
赵甲路兴奋看着这条鱼,用自己的手臂跟它量了起来:“这都比我手臂还长了,少说也有四五十斤。”
李多鱼笑了笑,钓鱼新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总觉得鱼很重,由于米鱼体型属于偏瘦长的那种,这条米鱼并没有四五十斤。
“差不多二十斤吧。”
赵甲路一脸惊讶:“不会吧,这么大的鱼才二十斤?”
李多鱼点点头,其实他还说多了,这条鱼撑死十七八斤这样。
李多鱼准备摘鱼钩时,这才发现新手光环有多变态,米鱼的嘴里还有一条小黑鲷。
原来赵甲路一开始钓到的不是这条米鱼,而是这条小黑鲷,可就在挣扎时,被这条米鱼给吞了。
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李多鱼钓鱼这么多年,也就遇到一两次而已。
赵甲路又尝试了几次后,逐渐了解了所谓的“抓口”差不多十次能中三次这样。
而李多鱼则能十中七。
两人就在舢板船上,不停钓着各种鲷鱼,偶尔运气好,还能钓起一两条土斑。
钓到最后,舢板船的活水仓已经装不下了,休息中的赵甲路,抽了根烟,忍不住感慨道:“你们渔民也太好赚钱了吧,就这样一直上鱼的话,一天得赚多少钱啊。”
李多鱼嫌弃道:“要真这么好钓的话,岛上早就全是万元户了,那是你运气好,刚好赶上好潮水,最重要的是,有个大腿带你钓,换成别人的话,你就是打龟的命。”
“还是鱼哥牛逼。”赵甲路咧嘴笑着,可却突然郁闷了起来:“鱼哥,你们都发展的这么好,我再继续这样下去,是不是就废了。”
李多鱼愣了下,眼前的这个二代似乎开始意识到,靠着父辈爷辈的资源混日子,并不是很好的事情。
李多鱼笑着说道:“再过两年,你应该就科长了吧,你这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到时候,再分管一块业务,谁还敢说伱废。”
赵甲路叹气了声:“我住的那個院子,你知道吧。”
李多鱼点点头。
上次他喝醉了,李多鱼有送他回去,是机关单位宿舍,领导们住的地方。
“现在那个院子,就属我混的最差,我爹娘,还有我外公现在出门,都不好意思提到我,就好像我给他们丢脸一样。”
李多鱼好奇道:“凭你家人的关系,就没法继续往上爬吗?”
赵甲路叹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又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哪怕我外公也拉不下这个脸去帮我啊。”
赵甲路有点怨念地看着李多鱼:“我爹娘,还有外公,还整天拿你说事,说我要是有你的十分一,他们都不用这么丢脸。”
李多鱼尴尬笑了笑:“你们家庭内部矛盾可别带上我,我可不想白白被人讨厌。”
“我是不会讨厌你,不过我们院子里,确实有不少年轻一代很讨厌你。”
李多鱼睁大眼睛:“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为什么讨厌我啊。”
“因为你每次上报纸时,我跟他们说,这是我大哥,尤其你上次去港岛时,我还向他们炫耀了番。”
李多鱼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在帮他虚空索敌啊,以后说不定被人暗中穿小鞋了都不知道。
可赵甲路说的还真没错,权力就是金字塔结构,越往上竞争就越是激烈,一旦有位置空出来,盯着的人绝对不会少。
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为了闽龙集团着想,李多鱼当然也希望赵甲路爬得越高越好。
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啊。
可一个没有半点政绩,整天游手好闲的人,就算硬拔也很难拔上去,刚好水产研究所这边正在改革,育苗基地这一块,还是要分离出去的。
现在虽然规模还很小,但照目前的速度发展下去,绝对会是榕城一家亮眼的明星企业。
“要不要到基层来一下,县里的育苗基地,这段时间正在改革,你要不要考虑下?”
赵甲路愣了下,随后说道:“那不是咱小舅的单位吗,我过去的话,岂不是抢了他位置?”
李多鱼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的道路早就有人帮他铺好了,你抢不到的。”
赵甲路啧啧道:“咱小舅这么厉害啊,哪位大佬这么厉害啊。”
“主要还是技术过硬。”
赵甲路一语双关道:“是你硬,还是他硬?”
“当然是都硬。”
“草,这么说来,咱们413宿舍,就只有我赵甲路是软的?”
“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啊,再说我们不一样,你们是搞行政的,我们是搞技术的,不硬点,干不过别人啊。”
“鱼哥,我现在跟你们混,还来得及吗?”
李多鱼笑道:“要不,你也学学我们村那个村医,现在重新考一所好大学。”
赵甲路思考了番:“可以,等孩子出来后,我跟家里人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到基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