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宫暮色渐浓,鎏金烛台尚未点燃,阴影在康令颐苍白的脸上蜿蜒如蛇。栀意跪在青砖上,手中的密函被冷汗浸得发潮:"皇后娘娘,三个月前您让奴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她的声音突然发颤,"陛下在让人给您炖的安神汤里掺了避子药。而且太医说您的身子不适合再生育......" 殿内死寂如坟。康令颐攥着鲛绡帕的指尖骤然发白,蓝金色薄纱下的身躯微微颤抖。窗外的晚风卷着残叶扑进雕花窗,将案上的胭脂盒撞得叮咚作响:"萧夙朝在哪?"她忽然冷笑出声,眼尾朱砂痣被暮色染得猩红,"难怪本宫喝的不对劲。" "御书房!娘娘使不得!"落霜扑过去拽住她的广袖,却被康令颐用力甩开。蓝金色裙摆扫过蟠龙柱,惊起檐角一串剧烈的摇晃。 江陌残单膝跪地,玄色劲装在阴影中如同凝固的血:"娘娘,您四年前生下太子殿下萧尊曜,一年前生完锦瑟帝姬萧恪礼后伤了身子......这或许就是陛下为何不让您用冰......" "伤了身子?"康令颐猛地转身,发间凤凰钗的珠串哗啦作响,"不是他要的女儿吗?"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连自己都不愿察觉的哽咽,"你去回本宫知道了。" 暮色彻底笼罩龙涎宫时,萧夙朝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归来。他的龙袍还带着御书房的墨香,黑曜石发冠折射着最后一缕天光。"宝贝儿,"他张开双臂走向榻上的人影,周身黑雾化作温柔的绸带缠绕过去,"有没有人给你添堵?可有乖乖用膳?"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康令颐背对着他蜷缩在鲛绡帐中,蓝金色薄纱裹着单薄的身躯,发间凌乱的珠翠在阴影里泛着冷光。萧夙朝的笑容僵在脸上,黑雾骤然凝滞在空中——他的皇后,正用最决绝的沉默,筑起一道他跨不过的高墙。 萧夙朝周身翻涌的黑雾突然凝滞,鎏金袖扣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猛地转身攥住江陌残的衣领,玄色龙袍下摆扫过地砖发出刺耳声响:"江陌残!皇后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黑曜石般的瞳孔燃起怒意,龙涎宫的烛火都随之剧烈摇晃。 江陌残喉结滚动,冷汗顺着脊背滑入衣领:"皇后娘娘知道安神汤的事了......"话音未落,殿内温度骤降,萧夙朝周身黑雾凝成狰狞利爪,将廊柱上的蟠龙浮雕抓出深深裂痕。 "令颐乖。"萧夙朝瞬间甩开江陌残,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榻前。他颤抖着捧起康令颐低垂的脸,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咱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了,若再次生育对你不好......"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康令颐垂落的左手腕处,一道新鲜的血痕正渗着血丝,在雪白肌肤上蜿蜒如蛇。 "你割腕了?"萧夙朝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黑雾不受控制地翻涌成漩涡。他扯下腰间金丝软鞭,迅速缠住伤口止血,指尖却在触及康令颐冰凉的皮肤时猛地收紧,"为什么不告诉朕?" 康令颐突然坐起身,蓝金色薄纱滑落露出肩头,发间凌乱的凤凰钗珠串撞出细碎声响。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萧夙朝,睫毛上还凝着泪珠:"陨哥哥......我不要喝避子药......"话音未落,已被帝王颤抖着搂进怀中。 "好,不喝了,再也不喝了。"萧夙朝将脸埋进她发间,声音闷得发颤。他周身的黑雾化作柔软的绸带,轻轻包裹住康令颐颤抖的身躯,"朕只要你好好的......"龙涎宫内,鎏金烛火在这一刻突然全部亮起,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投在鲛绡帐上,却掩不住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在烛光下泛着刺目的红。 康令颐将脸从萧夙朝温热的胸膛上抬起,乌发凌乱地垂落在肩头,眼底还泛着未干的水光:"你不许再瞒着我了。"声音虽带着质问,却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娇嗔。 萧夙朝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消瘦的脸颊:"好。"话锋一转,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告诉朕,有没有乖乖用膳?" 康令颐别开脸,锦缎被褥下的手指绞成一团:"没。" "作贱自己的身子就是为了跟朕赌气?"萧夙朝的声音骤然冷下来,周身黑雾又开始不安地翻涌。他扣住康令颐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可知这样让朕多心疼?" "嗯。"康令颐倔强地仰起头,与他对视时睫毛却微微发颤。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在萧夙朝眼中有多让人心疼,可心底的委屈仍让她不愿服软。 萧夙朝猛地甩开她的手,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抬手召来暗卫,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厨房的人全部鞭责五十,落霜栀意劝不了皇后用膳,各掌嘴八十。把思敏扔到暴室。太医院所有人罚俸三年。" "你这是干嘛?"康令颐猛地坐直身子,蓝金色裙摆扫过榻边的鎏金香炉,"牵连至少四五十个人,我就一天没吃饭而已,你至于吗?"她伸手拽住萧夙朝的衣袖,却被帝王转身时带起的龙袍下摆扫过手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萧夙朝周身黑雾如实质般翻涌,瞬间将鎏金烛火染成幽蓝。他突然掀翻身旁的青玉矮几,琳琅满目的茶盏应声碎裂,瓷片扎进地砖溅起细小火星:"一天没用膳?你跟朕闹绝食?"帝王的怒吼震得龙涎宫的蟠龙柱嗡嗡作响,指尖凝聚的黑雾化作利爪,将墙壁抓出道道深痕。 康令颐被他的暴怒惊得一颤,却仍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谁让你在我的安神汤里掺避子药的!"她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旧疤赫然在目,"你把我当什么?一件用坏就该束之高阁的器物?" "够了!"萧夙朝突然掐住她的后颈,滚烫的呼吸几乎灼伤她的皮肤。黑雾在他身后凝结成狰狞的龙形虚影,"四年前你生尊曜恪礼时就已经落下病根!"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指腹狠狠碾过她心口的疤痕,"一年前生念棠锦年,凌初染说你血崩,整个产房地砖都被血浸透......" 龙涎宫陷入死寂,唯有萧夙朝粗重的喘息声回荡。他突然将康令颐死死按在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你知不知道朕有多害怕?"黑雾温柔地缠绕着她颤抖的身躯,"那日朕守在产房外,每一刻都在想......若是要用朕十年阳寿换你平安,朕立刻就割!" 康令颐的睫毛剧烈颤动,泪水不受控地砸在帝王胸前。她听见萧夙朝剧烈的心跳声,隔着龙袍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你明明知道朕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安危,"萧夙朝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还要跟朕置气,甚至不吃饭......"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带着近乎绝望的索取,仿佛要将这日日夜夜的恐惧与担忧,都化作汹涌的爱意尽数倾泻。 龙涎宫的鲛绡帐被炽热的气息蒸得朦胧,萧夙朝终于松开几乎窒息的康令颐。她唇瓣红肿,发间凤凰钗歪斜,珍珠坠子垂在苍白的脸颊边轻轻摇晃。帝王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着水光的唇,黑雾在周身缠绕成温柔的漩涡:"还敢不敢赌气?" 康令颐急促的呼吸喷在他掌心,蓝金色广袖下的手指攥住龙袍暗纹:"不敢了......"她仰起脸,睫毛扫过萧夙朝下颌的胡茬,"你把他们放了。" 萧夙朝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鎏金袖扣硌得她生疼。他俯身时,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着她惊恐的神情:"不可能!"殿内烛火骤然暴涨,将他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如修罗恶鬼,"你的安危、你的喜怒哀乐,在朕这儿胜过江山社稷,胜过宫里所有人的命!"黑雾凝成锁链缠住她腰肢,"更胜过朕的安危!" 康令颐被勒得闷哼,却仍倔强地与他对视。萧夙朝突然松开手,将她揉进怀里,声音闷在她发间:"令颐,朕夺嫡只是为了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他的呼吸灼热,"朕想护你一世无忧,为了你......"龙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朕愿意变成他们眼里的暴君。" 殿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康令颐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龙纹,突然轻声问:"如果我变成你最恨的模样......"她顿住,眼尾朱砂痣在烛火下猩红如血,"你还会不会待我如初?会不会爱我?" 萧夙朝猛地捧起她的脸,力道大得让她眼眶发酸。黑雾在他身后翻涌成狂怒的兽形:"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是朕的疏忽,关你什么事!"突然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朕爱你更胜以往!"帝王的声音带着近乎偏执的疯狂,"朕已经放开你的手一次了,绝不会有第二次!四年前朕逼你跳崖的事,断不会出现第二次!" 康令颐突然轻笑出声,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她环住萧夙朝的脖颈,蓝金色裙摆铺展在龙榻上如破碎的星河:"陨哥哥......"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把思敏杀了好不好?"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她跟温鸾心、慕嫣然看我的眼神一样......"睫毛颤动间,眼底翻涌着毒蛇般的狠戾,"狠毒,想要置我于死地。" 龙涎宫的鲛绡帐半垂如雾,萧夙朝指腹轻轻摩挲着康令颐泛红的眼尾,黑雾在他指尖化作蝴蝶翩跹。"朕听江陌残说你做噩梦了,"他突然将她搂得更紧,龙袍上金线绣的蟠龙贴着她后背起伏,"是不是梦见慕嫣然、温鸾心索你的命?" 康令颐猛地蜷缩进他怀里,蓝金色裙摆缠住他的玄色蟒纹靴。她的指甲掐进他肩窝,声音带着未散的颤抖:"是......我害怕......"睫毛扫过他锁骨,"不是我的错,是她们忌惮我的男人......" 萧夙朝骤然低头咬住她颤抖的耳垂,黑雾在身后凝成利爪撕碎纱幔:"扔虿盆了,"他的声音裹着血腥气,"骨头渣子都不剩。"掌心贴着她后腰缓缓摩挲,将她的战栗尽数抚平,"再梦见,朕就让她们的魂灵永世不得超生。" 康令颐突然仰起脸,眼尾泪痣被烛光映得灼人。她攀着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胸膛,发间珍珠流苏扫过他喉结:"陨哥哥陨哥哥......老公......"软糯的尾音勾得黑雾都开始发烫。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夙朝喉间溢出低笑,指尖勾起她一缕乌发缠在自己腕间:"老公在。"他抱起她走向摆满膳食的青玉案,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朕喂你吃饭喝粥?" 康令颐歪头蹭了蹭他下巴,突然娇嗔着推开:"你该刮胡子了,扎得慌!"她指尖划过他青茬遍布的下颌,蓝金色广袖滑落露出半截雪臂。 萧夙朝反手扣住她手腕按在案上,黑雾将八宝粥碗卷到唇边:"朕去刮,先看着你吃了饭再说。"他舀起一勺粥吹凉,突然俯身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张嘴——"转头对着殿外沉声道:"江陌残,传膳!"鎏金烛火下,帝王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将怀中人溺毙。 康令颐歪在萧夙朝怀中,蓝金色裙摆如蝶翼般铺展在青玉案上,指尖轻轻戳着他胸口绣着的蟠龙:"我要吃松鼠桂鱼。"尾音拖着撒娇的颤音,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黑雾化作无形的手拢住她散落的发丝。他执起白玉匙,舀起的莲子羹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好。"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着她绯红的脸颊,"酒酿圆子吃不吃?"说话间,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唇瓣,带着若有似无的摩挲。 康令颐睫毛轻颤,突然咬住他指尖。蓝金色广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缠上他的脖颈:"吃。"她仰起脸时,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发间歪斜的凤凰钗终于被萧夙朝伸手扶正。殿外夜风卷着花香扑进窗棂,与膳桌上的甜香混作一团,将龙涎宫的旖旎都酿成了蜜。 萧夙朝执起银匙的手微微一顿,黑曜石般的瞳孔泛起涟漪。他用羹匙轻轻刮过康令颐泛红的唇角,鎏金袖扣擦过她下巴发出细微声响:"还想吃什么?"话音未落,黑雾已悄然缠绕上她垂落的发丝,将人更紧地圈在怀中。 康令颐突然挣脱他的怀抱,赤足踩过铺着波斯绒毯的地面,蓝金色裙摆扫过鎏金香炉,惊起袅袅青烟。她转身时发间凤凰钗剧烈摇晃,珍珠坠子几乎要将鬓发扯散:"炸鸡烤冷面!"尾音拖得又长又娇,眼底却闪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 殿内温度骤降,萧夙朝周身黑雾凝成狰狞利爪,将案上的青玉碗捏出蛛网状裂纹。他猛地扣住康令颐的手腕,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不准。"帝王的声音裹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那些油腻之物伤脾胃。" "我不管!"康令颐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黑雾化作的绸带缠住腰肢,重新拽回温热的胸膛。她仰起脸时,眼尾朱砂痣在烛火下猩红如血,"我要吃!"指甲深深掐进他龙袍下的肩头,"陨哥哥若是不答应,今晚就睡偏殿!" 康令颐狡黠地眨了眨眼,挣脱开萧夙朝缠绕的黑雾,赤足踩上蟠龙纹的矮榻。她蓝金色的广袖随意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指尖轻点着萧夙朝的唇,娇嗔道:“我还要吃冰粉,雪花酪。”发间散落的珍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萧夙朝眉头微蹙,周身黑雾翻涌着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仿佛要将她的寒意都驱散。他扣住她不安分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语气虽冷,却藏着几分无奈:“太凉了。”鎏金袖扣擦过她的手腕,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倔强的面容,“你忘了太医说过的话?”黑雾化作无形的手,轻柔地拢住她散落的发丝,却也暗含着不容抗拒的禁锢。 康令颐蜷在萧夙朝怀里,指尖揪着他龙袍上的金线绣纹,睫毛忽闪着仰头看他:"就一口。"尾音像春日垂落的柳絮,轻飘飘缠上萧夙朝紧绷的神经。她发间的凤凰钗歪向一侧,珍珠坠子随着动作蹭过他的下颌,在烛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萧夙朝周身的黑雾突然凝成锁链,将她不安分的手腕轻轻圈住。他俯身时,黑曜石般的瞳孔映着她泛红的脸颊,鎏金袖扣擦过她锁骨:"再敢胡搅蛮缠——"喉间溢出的声音裹着危险的低笑,"连同炸鸡烤冷面一起不许吃了。" "我不!"康令颐猛地仰起脸,却在瞥见萧夙朝骤然阴沉的脸色时僵住。蓝金色广袖下的手指绞成一团,她偷瞄着帝王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泄了气般垂下头:"我不要吃炸鸡烤冷面冰粉雪花酪了......"声音越来越小,"我要吃银耳莲子羹,金丝卷。还要有别的,我不知道名字哎......" 萧夙朝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了松,黑雾化作温柔的绸带抚平她皱起的眉。"江陌残!"他突然扬声,惊得殿外侍卫甲胄相撞发出轻响,"传旨让御膳房做十二道拿手菜,要热菜,不许放香菜,半个小时呈上来。" 话音未落,康令颐已经像只猫儿般缠上他的脖颈,蓝金色裙摆扫过青玉案上的残羹。"陨哥哥威武!"她的唇擦过他耳畔,带着蜜糖般的甜腻,"陨哥哥最好了!"发间的珍珠坠子摇晃着,将满室烛光都搅成了缠绵的漩涡。 萧夙朝抬手招来暗卫呈上食盒,鎏金袖扣在烛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他掀开描金盒盖,取出一块雕工精致的牡丹酥,黑雾化作无形的手轻轻托起康令颐的下巴:"好了,吃块点心垫垫,牡丹酥。"声音低沉而温柔,却不容抗拒。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康令颐撇了撇嘴,蓝金色广袖随意甩过,发间凌乱的珠翠跟着轻晃。她偏过脸躲开,眼尾朱砂痣随着动作微微颤动:"不吃,吃腻了,有别的吗?"语气里带着撒娇的不满,赤足不安分地踢着榻边的软枕。 萧夙朝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黑雾在身后翻涌成温柔的漩涡。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上食盒机关,暗格应声而开,露出层层叠叠的精致点心。"有。"他的声音裹着蛊惑的意味,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着康令颐好奇的模样,指尖已捏起一块梅花形状的糕点,"尝尝这个?" 康令颐歪着脑袋,乌发如瀑垂落在绣着金线的软垫上,蓝金色广袖慵懒地搭在萧夙朝的手臂。她指尖轻轻戳着那枚梅花酥,眼尾带着三分娇嗔:"不吃这个,尝过了不好吃。"睫毛低垂间,语气染上几缕委屈,"最近御膳房送过来的点心糕点都是豆沙的,我不喜欢。"她突然仰起脸,发间珍珠坠子晃出细碎的光,"有别的吗?" 萧夙朝周身的黑雾骤然翻涌,将食盒卷至膝头。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层层屉格,鎏金袖扣擦过青玉盒沿发出轻响。"有。"声音低沉如大提琴震颤,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着康令颐泛红的脸颊。黑雾化作灵巧的手掀开最后一层暗屉,露出三枚白玉瓷碟——碟中分别盛着撒着玫瑰花瓣的水晶糕、缀着糖霜的杏仁酥,还有淋着琥珀色糖汁的奶黄卷,蒸腾的热气裹着甜香漫过龙涎宫的鲛绡帐。 康令颐指尖捏起半块水晶糕,晶莹的糯米皮在她指腹下黏腻地延展,发间的凤凰钗随着她不耐烦的晃动轻响。"陨哥哥——"她突然将糕点丢回碟中,蓝金色裙摆扫过榻边的鎏金香炉,惊起袅袅青烟,"我想吃脆脆的!"乌发散落肩头,眼尾的朱砂痣被烛光映得猩红,"不要吃这些了,粘牙!" 萧夙朝周身黑雾骤然翻涌,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险的涟漪。他抬手时,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随着动作张牙舞爪,鎏金袖扣重重磕在青玉案上发出闷响。"行。"声音裹着寒冰般的威压,却在触及康令颐倔强的眼神时,化作绕指柔。黑雾如活物般窜出殿外,须臾间裹挟着新制的食盒归来,盒中盛着撒满芝麻的千层酥,还有烤得金黄酥脆的蟹壳黄,酥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龙涎宫格外清晰。 雕花鎏金门扉轻启,江陌残垂首立于珠帘外,玄色锦袍上暗绣的流云纹随着躬身动作若隐若现:"陛下,御膳房说膳食备好了,问您何时传膳?"他的声音像是浸了寒泉,在雕梁画栋的寝殿里泛起清泠回响。 萧夙朝修长的手指刚要接过康令颐手中的蟹壳黄,却见她突然踮脚将糕点整个塞进嘴里。酥皮碎裂的脆响混着含糊的咀嚼声,她鼓着腮帮子朝江陌残挑眉,发间珍珠流苏晃出一片碎光。"现在!"萧夙朝眼底泛起无奈的笑意,指尖轻轻擦过康令颐沾着芝麻的唇角,"哎呦你慢点吃,别噎着。" 康令颐猛地挣脱他的手,蓝金色广袖扫过青玉案几,鎏金香炉里的沉香屑簌簌震颤。她晃着染着丹蔻的手指,琥珀色眼瞳倒映着萧夙朝紧绷的神情:"好!"话音未落便抓起案上的镇纸,在萧夙朝骤然变色的目光中扬手喊道,"我要摔你的帝玺!" 殿外的江陌残身形微僵,腰间佩剑发出细微的嗡鸣,而寝殿内黑雾已如潮水般漫过地砖,将康令颐整个人温柔又霸道地裹进萧夙朝怀中。 萧夙朝的黑雾如灵蛇般缠上康令颐作乱的手腕,鎏金袖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将人禁锢在怀中,下颌抵着她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是淬了蜜的毒:"朕的帝玺才补好,"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惊起细密的战栗,"你还要摔着玩?" 康令颐仰起脸,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晕染成绯色。她故意晃了晃被黑雾缠绕的手腕,蓝金色裙摆如蝶翼般扫过萧夙朝蟒纹靴面:"嗯嗯!"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颤,发间歪斜的凤凰钗几乎要将鬓发扯散,"上次摔碎的金边没补上,这次我帮陛下砸得更碎些!"说罢还狡黠地吐了吐舌尖,故意用发间珠串蹭过他喉结。 康令颐指尖缠绕着萧夙朝龙袍上的金线,忽然歪头露出狡黠笑意,乌发间歪斜的凤凰钗随着动作轻晃:"我不砸了。"她顿了顿,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愈发艳丽,"对了,我师尊来了。" 萧夙朝周身翻涌的黑雾猛地凝滞,鎏金袖扣下的手指微微收紧。他黑曜石般的瞳孔映着康令颐娇俏的面容,声音却沉了几分:"殇雪酒前辈?"帝王俯身时,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糕点碎屑,"她来干嘛?现下在哪?" 康令颐突然撑起身子,蓝金色广袖滑落露出半截莹白的手臂,指尖戳着萧夙朝的胸膛:"她说来这儿看看念棠锦年。"睫毛轻颤间,眼底泛起委屈的水光,"还有——"她故意拖长尾音,发间珍珠坠子蹭过他下颌青茬,"我受委屈了你管不管?"殿内烛火突然摇曳,将她眼中的期待与狡黠映得愈发清晰。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应和,暗金色瞳孔骤然凝成实质的锋芒,黑雾如活物般在殿内盘旋翻涌。他扣住康令颐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带,龙袍上的金线蟠龙几乎要贴着她发间破碎的珠翠:"管。"尾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康令颐顺势将脸颊埋进他绣着蟒纹的衣襟,闷闷的鼻音裹着委屈:"你看我的妆奁。"她抬手指向梳妆台,紫檀木匣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珊瑚珠串断成几截,鎏金步摇弯折的簪头还沾着胭脂碎屑。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映得满地狼藉更显凄惨。 萧夙朝顺着她指尖望去,周身气压瞬间降至冰点。黑雾突然暴涨,将整个梳妆台绞成齑粉,木屑混着残损的钗环簌簌飘落。他捧起康令颐的脸,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痣,声音冷得能冻结万物:"谁砸的?"帝王的杀意如实质般笼罩宫殿,远处传来暗卫抽剑的清响。喜欢最后boss是女帝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最后boss是女帝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