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动了动,或许是想说什么,但卡在脖颈上的力道,却骤然变大,压抑一切声音。微弱的挣扎被压下。
在不死的诅咒下,视觉恢复了一些,模糊的视野里多了一双猩红的眼。
咒灵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像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又像一条蛰伏在黑暗里的毒蛇。
只要对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恨意和戾气。
穿透了身体的刺鞭还在,家入裕树却被它们带着,往前,撞到了咒灵的胸膛,无比冰凉。
两道人影重合。
脑后的手用力——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了一个亲亲,一个吻。可却是前所未有的粗暴,像是一次狂乱且阴森的报复。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喉腔里,被蛮横的访客入侵,乱闯的舌尖毫无章法地划过敏.感的上颚。
反复且疯狂,持续向里入侵,一种窒息感漫上来。
他被迫张大了口腔,冰凉的血腥气不容抗拒地钻入了其中,夺走了他的所有味觉和呼吸。
像一只饿了许久,脱去了人类的皮囊的野兽,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迫不及待地要饱餐一顿。
舌尖是毫无章法的,上颚、舌尖,甚至是更深处,都留下了烙印。
和唾液一同顺着少年的唇角落下的,是殷红的血液。
对方失控地用牙齿去撕咬,去舔吻他唇边的血液,又将那柔软的唇瓣,咬得更加红肿。
这个吻里施加了毫不遮掩的暴戾情绪,与报复、愤怒发酵,再毫不掩饰地宣泄了出来。
家入裕树从喉咙里漏出了一些不成调的呻.吟,他仰头承受,勉强喘息。
眼睛上覆了一层朦胧的水光,最终汇聚成泪水,从眼角滑下,落入金色柔软的鬓发里。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刺鞭造成的囚笼里,什么都看不到。
在他面前的,是冰冷又滚烫的气息,让他不由得浑身战栗。
那冰冷的舌尖和牙齿,研磨他的血肉,他能感知到,又流血了,獠牙能轻易划伤他的皮肤。
这是咒灵选择的标记。
下巴被迫抬起来,舌尖撬开了唇齿,一股液体就灌入了进来。咸、腥,苦涩。
是咒灵的血液,在初见时候,对方就将血喂给了自己,而这是,第二次,比第一次更强势。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液体被他咽了下去。
他被亲的汗津津的,金色的长发凌乱了稍许。
一双含情眼被冲的散乱,颠来倒去,被濡湿的唇角如同被雨露浸湿,溢出了柔软湿润的欲涩。
他的手无力地勾着,纤细的腕骨上仿若栖息着一只蝴蝶。
……
在凝固的空间里,黑红色的咒力浓烈得如同变成了油质,粘稠的几乎要让人喘不上气。
刺鞭形成的囚笼中,什么都看不清,但从其中散发出来的咒力尖锐而可怕,昭示着危险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