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的顶灯光束毫无保留地洒在了太宰的脸上。一片融融暖黄中,他柔软微乱的额发和琥珀色的双眼都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纱绘子垂眼对上他的视线,同时向后退两步甩开右脚的高跟鞋,两只脚终于都安稳地接触到了地面,整个人得以站直。 在这一小片幽暗中他们能从对方眼中确认,自己的眼睛此刻都亮得惊人。 “……你算哪门子的王子啊。” “正经邀请你来却不来,非要选择我不在的时候潜入然后给人惊吓吗?还真是……这很太宰。” “才没有。以前你的夜袭也不少吧。” 纱绘子话音落下,气氛也突然凝滞起来。 想到这里,纱绘子不言不语地将手中的小包放到了身旁的吧台上。细细的金属链条脱手落到台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之前不能应下纱绘子珍贵的主动邀约我也很后悔的说,现在工作一搞定就立刻来了哦。” 虽然两个人都知道待会大概率会做些什么事,但原来此时还是需要一些必要的寒暄客套吗? “好像有听说……现在已经解决了那个事件,为侦探社挽回受损的声誉了吗?” “唔……真厉害?” “纱绘子这句话其实可以留到一会再说的啦。” 话音戛然而止,纱绘子像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缩回了手,无语地看向笑容持续扩大的太宰。 不过如此。 纱绘子要绕开他走进房间,却被太宰再次抓住了右脚踝,甚至还被他的拇指摩挲了几下那一小块突出的骨头。 “哦,自己跟上。” 两个人对“自己跟上”的理解显然有着不小的偏差。至少,纱绘子说的“跟上”绝不是容忍太宰得寸进尺,从勾住她手指开始,继而像树袋熊一样攀在她的肩背上,还刻意地往她的耳侧吹了一口气。 他想要从她这里抓住、以及确证些什么。 负着身后之人轻轻交付的一小半体重,以及比前者沉重许多的心绪,纱绘子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发问。 这只是一句全无指向的简单疑问,却还是让那股温热的吐息很快从耳边撤离。 那句真正的疑问隐没在太宰轻飘飘的话音末尾,并没有真正地被抛出来。但谁又能不明白呢——没有问过,为什么现在又会问? 心底在喃喃着反对,本能地觉得这样的太宰不对劲,却又无法即刻清楚地表达出来……大概,这时候大脑就要宕机了,纱绘子想。 所以,她选择在来自太宰的背后怀抱中转身,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献上默认的一吻。 鲜少从纱绘子这里得到如此柔顺回应的太宰僵硬一秒,立刻收紧了臂围,死死抱住她在柔韧之下带着些许清瘦感的纤细身躯。 “诶,对我来说怎么可能还需要学啊,纱绘子笨蛋。着急吗?唔好像也是哎……那就让我先染上和纱绘子一样香香的沐浴露味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