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头,语气突然变得格外轻柔甚至还有一丝甜蜜,“因为……我想讨教一些叛离记忆和真相的方法。” “不巧,纱绘子做得太成功了,刚才差一点就要被骗到了——‘真相让人解脱,时间让人释怀’……这不也是漂亮话而已吗?” “异能觉醒后杀了母亲情人,她为你顶罪被捕……也正是因为异能,纱绘子不至于无处可去,才被此前一直不闻不问的外祖母接走的,是吧。” 属实是我完全没想到的开场白。 “之后体质没能完全好起来,也是因为在太小的时候就被带你回来的外祖母送进了那边的异能组织里用于实验开发……也是,前任首领那样的变态,送到自己私生女身边的人当然也是狠角色。不过……狠到连女儿和外孙女都尽可能压榨利用的忠仆,刚查到的时候我也有点惊讶呢。” 太宰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样,甚至还朝我笑了一下,无声地用口型比出了那个异能组织的名字,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说着一些让我陌生又熟悉的故事。 ……哈。 十指交握的亲密姿势,互诉衷肠一般的场景,太宰却正在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把长进我血肉中的那层保护机制的外壳剥开,就为了…… “现在会有被自己背叛的感觉吗?不管怎样还是教教我吧——拒斥真相的方法。” 我垂下眼睛不再看太宰,也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而是想起不久前还为他讲过的睡前故事。曾在我记忆中云遮雾罩的那段日子,也重新变得明晰起来。 玫瑰花精的故事,确实是克里斯汀女士讲给我听的。 “真搞不懂,她有必要做到这程度吗?真是……” “你想听睡前故事啊……没听过吗?安妮倒是为我讲过……好吧。” “您不问我从故事中懂得了什么道理吗?” 克里斯汀女士皱眉,“小孩子可以不用过分懂事的,纱绘子。如果你想说,我也可以听一下。” “她们……你妈妈和安妮?” “不要为只会说漂亮话的没用情人而死,也不要残害血亲……遭到报应的话,也会死的。” 然后我就真的都忘了。 所以现在,才会忘乎所以地重蹈覆辙。 不过……都过去那么久了,只是被太宰在表面愈合的旧伤之上重新划开一刀而已,我完全可以忍住这个层级的疼痛——还有,至少也要做到互相伤害,是吧? 我还觉得自己进入到了无比冷静又亢奋的状态中。 他嘴唇翕动几下,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字音。 “管你呢。” “没错,真相才能让人完全地解脱,我还是坚持这个看法。而且现在拜你所赐,我都想起来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摆脱的东西还有你——无需在我这里浪费演技了,太宰。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不值得一位港口afia干部来试探监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