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纱……” 不过,他已经发不出我名字的完整读音了。嘴和喉咙上的伤口,都还在一张一张地翕动。 我从这本《源氏物语》中抽出裁纸刀,第二次发动了异能,朝他掷去。 不过本来也跟他吓瘫紧贴墙壁有关吧。 在这里,哪来的紫姬。 他肯定会死,所以这就是肯定的回答吧。 相对于她所爱之人的咽气速度,我的母亲回来得太晚了。 真是的,女仆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只是我调换了一下那个男人给我准备的牛奶,和她给自己留的牛奶而已啊? 我站在二楼楼梯口边上,有点迫不及待,就第一次这么呼唤了母亲。 那可比我染血的白色睡裙好看多了吧。 在近距离检查叉子被我掷出能造成多深的伤口的时候,白色睡裙被溅上一些肮脏的血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还有这人送我的书。我拔出那把裁纸刀,仔细裁下一些纸页,用这单薄轻软的东西做了些测试。 “你……” “因为我现在拥有了一些……不至于再让您觉得我是‘废物’的能力。以及……” 反正你也没有在意过,他送了我什么书,他说每晚要为我读的是什么故事。 这条睡裙的前身有一排纽扣,但我并没有像他那样细致享受着将每一颗解开。我只是粗暴地掀起来然后扯掉。 —————————— 在梦中,她和那天晚上一样,仰头看着第一次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我,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有眼泪从她晕妆的眼眶滚落,带下灰黑的泪痕。 “我不想变成您那样,抱歉。” “因为……您爱着他?” 我睁大了眼睛。 虽然你确实不配得到我的原谅。 我还没来得及再出声,她已经决然地将正中那人心脏的那把餐刀猛地拔了出来。 —————————— 至于曾经的现实,我就是在这之后被外祖母带走的。 当初她来接我时,还为我带来了一只小熊玩偶。 “……纱绘子?” “……让它陪着她吧。” 不正常的是,我经常误以为我在现实中见到了它——我所故意遗落的,珍贵之物。 以及我和叶月之所以交上了朋友,就是因为某天中午我在教室里趴桌睡觉,恍惚醒来时以为它坐在邻座,起身就紧紧把它抱住。抱住之后不但蹭了蹭,还亲了亲。 这样的幻觉自产生之后就不止一次地出现了。我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它站在对面,在图书馆拿着书回到座位上时以为它占了我的位置,坐车偶然抬头时以为司机是它…… 我不时出现的幻觉,居然是它陪在我身边。 我坐在车上,斜看了旁边的太宰一眼。 今早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昨晚真的那么和平地练习跳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