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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很黑暗,但正因如此,城市的光照射而进,倒映着窗外光亮的水滴顺着脸颊的弧度流淌而下,滴落在掰断的录像带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这些东西也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反正看了这么多年,也早就看腻了。她这样想着,却迟迟无法在下定决心。耀眼的光将南初的脸映成昏黄的色彩,她偏头看向窗外。一道烟火顺着弧度往上,在最高处猛然炸裂,五彩光芒瞬间绽放。谢稚鱼打着哈欠,车窗面向海边的一侧不断亮起,她打开车窗靠在一侧,咸湿的海风吹拂。“那边是在做什么?放烟花?”小田回忆片刻:“是吧,最近城市里禁放烟花,所以大家都转移了阵地。”“现在那边都成为了求婚的最佳场所,又出片又浪漫。”她满怀期待,“求婚倒无所谓,但那可是出片啊……”谢稚鱼没想到自己的助理还有这种爱好,忍笑说道:“那下次我出外景,拜托摄影师给你也拍几张?”“别别别!”小田立马拒绝,“汤姐要打死我的,我可不想失去工作。”就这样闲聊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谢稚鱼还没来得及告别,Vic就从楼下冲了过来。“谢小姐!您听我说!我知道这时候不方便来打扰您,但是南小姐她——”谢稚鱼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打断道:“和我没关系,不要来找我。”“可是我联系不上南小姐,只收到了她邮寄给我的协议书,如果我不辞职,接下来我的服务对象就会变更为您。”小田从一旁车窗默默探出头来:“……当助理吗?”谢稚鱼抿嘴说道:“小田,你快些回去。如果汤姐问我,你就说我在忙。”等小田开车离去,她这才看向Vic:“我不会再相信你们。”Vic从身侧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叠文件,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一开始我以为南小姐只是想将自己的股份以赠予的方式全都转让给您。”这是上司的决定,她就算颇有微词,也只是在心里想着南小姐可真是个恋爱脑。“但从两天前开始,南小姐就不接任何电话了。”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直到昨天律师偷偷过来见我,问我南家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我才知晓。”“南小姐重新修改了遗嘱,将她死后的一切财产全都赠予给您。”南初每半年就会由私人医生体检一次,上一次体检的时间是五月份,除了有一些小毛病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无法治愈的病症。“谢小姐,我不知道南小姐现在会在哪,您说她是不是——”Vic犹豫许久,还是没有将那个字说出来。“我约见了南小姐的心理医生,她只说要保护病人的隐私。”“谢小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什么如何总不能、总不能……”Vic看着谢稚鱼姣好的脸,看着她脸上趋于冷漠的表情,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的天边银月的光辉。她的话语像是被打断一般,闭上了嘴。海边的烟花还在不休止的绽放,但在城市的角落中只能看见亮起又熄灭的光。谢稚鱼拿起Vic手中的文件仔细查看,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撕碎:“她一般会住在什么地方?”Vic低眉顺眼地报出了一个地址。“不可能会在那。”谢稚鱼坐上她的车,平静看向前方空旷的道路,“另一个地址。”那是她们的公寓,南初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破坏那边的安宁。一辆车在环形车道上飞驰,谢稚鱼垂着眼,无聊地拼凑着手中的纸张碎片。将所有东西都留给她,难道她很想要?她去见南初,不是因为害怕她做出疯狂的事,只是想将这些废纸全都扔在南初脸上,告诉她——我恨你。就算将全部东西捧到我面前恨你,不敢来见我也恨你。活着恨你,死了也恨你。谢稚鱼按住了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我就是特别讨厌自作主张的人。”她真的很想问问南初,这些莫名其妙所做的一切,有好好问过她的意见吗?车子在一栋大楼前急刹,Vic回过头,小声地说:“谢小姐,这是最近的地址,如果不在的话就要去城北那栋别墅了。”谢稚鱼将碎纸粗暴地塞进文件袋中,冷淡开口:“先上楼。”“我先叫开锁公司的人来。”Vic拿出手机的动作一顿,“都是国外定制的指纹锁,没有密码该怎么……”话音还未落下,谢稚鱼直接输入密码,准确地打开了门锁。先是一阵肆虐的风吹过,趴在半开的窗户上举着酒杯的女人回过头,昏昏沉沉的扫过乱七八糟的昏暗室内,她什么都没发现。谢稚鱼站在门口,打开了灯。“下来。”第46章风伴随着酒香,弥漫在空气之中。但对流的空气很快便将这一点点让人迷蒙的气息消失殆尽。南初的黑发随着高楼外的凛冽的风晃动,肌肤胜雪,眉眼间却总带着一股羸弱的红。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衣带摇摆着,南初慌张无措地垂下眼眸想将其系紧,却因为冷风而僵硬的手指颤抖着无法做到。手中的酒杯随之倾倒,洇湿了那一整片胸口,酒杯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愣在原地呐呐无言,沉浸于梦中的眼眸终于颤动片刻。“……湿了。”巨大的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夜景,连天边的月都无法与其比拟,南初背对着,薄纱似的阴影覆盖在她的脸上,唯有一双眼带着淋漓的水光。“那就下来,我帮你擦干净。”谢稚鱼勉强压低嗓音,试图让自己硬邦邦的声音柔和一些,“风很大,不要坐在那里。”她看了后退几步举起手机示意待会联系的Vic一眼,关上门,踢开地板上那些扯着黑色丝带的录音带。风声止歇,唯有碎裂的踩踏声。南初恍然回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我的鱼鱼呢?”她往后挪移,面露不信任。绷紧的脊背,晕红的眼圈,躲避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稚鱼才是强抢良家的恶人,而她南初,就是决不妥协以死明志的端庄高洁之人。谢稚鱼怒极反笑,差点转身就走:“不是你让Vic跑过来说你要自杀,现在我来了又装不认识?”南初的套路永远都是那几样,总是在低头与不低头之间犹犹豫豫。“自杀……”南初松开扶着窗沿的手,目光聚焦在自己的指尖,“我有很多钱,大家都低三下四地讨好我,再也不需要看人脸色,无论任何东西都能得到。”她说了一大堆好处,可远处的霓虹灯闪烁,谢稚鱼看见了她滴落的泪。“所以快下来。”谢稚鱼冷着脸,“好好享受你说的这些生活。”“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她靠在门扉上,双手抱胸,“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见我。”“我只会更讨厌你。”幕布上无声播放着转瞬即逝的光影,画面颤动着,看不清表象。“爱恨这种东西,只要时间够久,总能让人心平静下来。”玫瑰、果园,流水和浮云,任何东西都比这些冗长许多。南初的心中涌起汹涌不停的潮湿海浪,她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可在她的视野中,面前的人只有一个虚幻的轮廓,甚至就连话语也没办法准确传达进她的耳中。这像是她等待着的人,又好像不是。她昏昏沉沉地想,用力咬住下唇,血腥气顺着舌尖吞入喉中,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清醒:“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想让你来见我。”“你只要每年来见我一次就好,带着花。”谢稚鱼不再往前,站在原地看着女人潮红的面颊,穿的这么单薄,又被风吹这么久,或许是烧迷糊了。“……不会来看你。”她欺骗你,愚弄你。将你当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你有些分不清楚,她此刻说出口的话是否真心,可又觉得爱情不应该让人如此糟糕。她们只是不适合。如果将南初比作海城连绵不绝的潮湿雨季,她宁愿带着仅有的东西奔赴上夜火车,从此再也不返回家乡。远处的黑云急促逼近,云层中有光亮在此酝酿,幕布上乱七八糟的光影终于恢复正常。谢稚鱼微微偏头,看见了熟悉的影像。她甚至知道画面中那个冷冰冰的女孩下一句是什么,也知道从未在画面中出现的人在相机翻倒在地后小声嘀咕的话。脚下的录像带终于给了她一种熟悉感,她还以为随着她的死亡,这种东西肯定和她一起被埋葬了。谢稚鱼捡起一盒录像带放进放映机中,看向南初:“你明明说过这些很无聊,为什么要留这么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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