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没多久传来零落的敲击声,细密的水珠斜着掠过玻璃。整片夜sE都被雨水织成的帘幕笼罩,呼啸的风开始拍打窗户。
余水袅蜷缩在沙发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书的封皮,视线停留在那句“薇龙,我不能答应你结婚,我也不能答应你Ai,我只能答应你快乐。”窗户再次被风敲打发出了些许震荡声,她忽然感到喉头发紧。
下午签订的协议摆在茶几上,像随时会被窗外的风卷走的落叶。余水袅用拇指抹过书页的边缘,铅字像突然活过来一般跳入眼帘:“她们是不得已,我是自愿的。”
余水袅合上了书。
明天要去谢氏签艺人约,她会有新的经纪人、助理,会搬到安保更好的小区,她会有全新的生活,会演更多想演的剧本,会结识更多曾经遥不可及的前辈,她会像以前幻想的那样做一个演员。
这就够了,不是么?
余水袅起身接了杯水喝,看向狂风骤雨的窗外。
明天晚上...还要和谢翊宣共进晚餐。
想到那个nV人,那张看起来就冷心冷情的脸,内心没来由的有点畏惧感。回想起来,不知道昨晚是为什么敢直接抱住她,还说那种话。
也许真的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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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步入大堂,前台背景板的哑光金属板流动着“谢氏文化传媒”烫金字T,左侧墙面的十几块电子屏轮流放映着谢氏近期出品制作的影视宣传海报、底下艺人参演的相关影视海报以及各类广告海报。右侧的透明柜里摆满了各类获奖奖杯的复刻品,下面的小字详细介绍了获奖作品。
余水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乘电梯到十六楼到约定好的休息室,余水袅盯着透明窗外发呆。
“余小姐?”
余水袅转头,穿着一身炭灰sE细条纹西服套装的nV人走进休息室。
“你好,没有别的意外的话,合约期内我都会是你的经纪人。”她笑着说,耳钉在及耳短发下闪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令衡,之前带过的艺人都叫我衡姐,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这样叫。”
程令衡,业内基本上无人不知的金牌经纪人。
她的履历随便拿出一条就足以让一个普通经纪人成为一线经纪人:签下身处“介入她人婚姻”丑闻的流量小花郑泠,一年内口碑逆转成“手握大nV主剧本”的美强惨nV主角,如今是既坐拥顶级流量又手握视后奖项的头部nV演员。一眼看中在剧组跑龙套的小演员陈宁,现在已经是最年轻的三金影后,被誉为文艺片nV王。诸如此类的案例,数不胜数。
余水袅微微一笑:“衡姐,久仰大名,成为你手底下的艺人应该是所有艺人的梦想。”
程令衡被她这样正经语气的吹捧内容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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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好啦,不说这些虚的,高总跟我说这次签的艺人应该会让我有一次全新的T验。”高总是主管艺人的副总。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余水袅:“的确,你很漂亮,哪怕是放眼这个行业都很漂亮,也很特别。这种条件想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很简单,方法也很多。但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呢?你想走哪一条路?”
余水袅收起笑容,深x1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自从我接触这个行业以来,的确有很多人告诉我、提醒我,我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但我一直记得我是为什么想要考戏剧学院,为什么想要进入这个行业。”余水袅眼中浮起回忆。
她们高中一直以来有年终表演的惯例,通常由话剧社负责编排,高一那年学校的话剧社社长是余水袅发小江姝的恋Ai对象,三人一起吃过饭。在年底排练年终表演时,她找到余水袅表示有一个剧本的nV主角仿佛是为余水袅量身定制的,除了余水袅之外找不到别的人更适配这个角sE。多次软磨y泡的劝说下,余水袅同意出演这个角sE。
一开始她只是当做任务去背台词、参加彩排,但当真正站在舞台上时,她已经忘记这是一场表演。她只是遵循本能地投入,直到台下雷动的掌声响起,江姝冲上舞台给她献花,聚光灯打在头顶让她的内心翻涌起从所未有的波澜。
那一刻余水袅好像懂了。
她喜欢这样。
“一开始我以为我真的天赋异禀,直到我进入戏剧学院学习,越来越意识到我离真正的演员还很远。”她愈发努力地去学习表演的技巧,练习基本功,更细致地观察生活、观察普通人的情感。甚至为了更深刻地感受Ai情,还尝试谈了几场恋Ai。在不耽误课业的情况下,余水袅出演了一些影视作品的配角。
“在剧组时,导演很少对我的表演做具T的指导,说这样很好或者这样不对。大部分作品中关于我的讨论也都是我的脸。直到后来...后来在A国读研期间在剧场表演,很多导演和前辈老师都对我的表演做出了值得反复T悟的指导。那段时间,我再次真正感受到了表演的乐趣,也以为自己离演员这个身份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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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她都已经下定决心做一名剧场演员了,很多前辈赞赏她的表演,剧场表演结束也常常有很多观众献花对她的表演表示喜Ai。直到剧院的转正考核,她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结果却是没通过。事后很多人隐晦地提醒她,考核没通过另有隐情。
“尽管知道有别的因素,可我就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我有这么差劲吗?就这么不值得挽留吗?”余水袅眼中已经隐隐含着水光,她直视着程令衡,“我知道我有很多条别的路可以走,从客观角度,它们可能b演员这条路都更适合我,也更轻松。但我还是想成为一名演员。衡姐,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
程令衡轻叹一声,走近,将双手搭在余水袅肩上,带着安抚意味地拍了拍。
“好孩子。”她脸上浮起欣赏的笑容,“以后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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