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蕾贝卡如此的质疑,【翼之主】那俊美的面庞却仍旧毫无波动,就好似是在说现实就是如此,不论如何质疑,最终都必须要接受一般。 感受着眼前之人不曾言说便展露出来的蕴味,蕾贝卡不知觉间已然愤恨的咬牙切齿起来,她紧攥着双手,手铠在巨大的力作用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金属扭曲声,甚至白狮之铠的表面都浮现出了些微的白焰,发出呼呼的声音,好似是在展露着她此刻的愤恨一般。 只是,不论此刻的她对【翼之主】所展露出的态度如何的不悦,但她仍旧知晓如今的【翼之主】对己方展露出如此的态度、愿意进行如此的交涉已然是属于念及旧情和权衡利弊后的宽容。 不然正常来说的话,就她刚刚所展露出的对作为神格者的【翼之主】的冒犯,其实已然可以成为他直接干掉她们的理由。 尤其是如今她们与他之间的实力存在着巨大的差距,甚至距离如此之近,不止是可以让他以武艺直接碾压她,更是直接断绝了让作为大魔术师的伊芙琳施展力量的可能,只要他不再有耐心,只要他想发难,那么,她们一瞬之间都会败北,甚至两人都有可能在这里被斩杀。 蕾贝卡清楚的知晓着这些,所以,她也克制压抑着自己想要即刻和【翼之主】动手的冲动,平复着内心,让白狮之铠上浮现的白焰消弭。 接着,她的心中确定着接下来的规划,接下来她要去尝试着了解更多的情报,再进一步的【翼之主】的意图,了解他的底线,了解这森之国的局势,最后在了解足够多情报的情况下,最终再进行最优的决断。 所以,她强令着冷静,让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冷冷问道: “关于这所谓的尝试,你们准备了多长的时间?有几分的把握?诺特在你们进行的规划中分量到底为何?这件事又有多少人知晓?” 在蕾贝卡吐露出如此的问题后,【翼之主】的脸上展露出了些微的诧异与赞许,随后正色回答道: “其实,关于将诺特视作变数一事属于是我顺势而为的安排,属于是我临时加入的一步闲棋,并没有进行多少规划,关于成功也并没有多少把握,属于是试一试。” 听着如此轻率的回答,蕾贝卡面部的肌肉不由得有些抽搐起来,刚刚消弭下去的白焰再次浮现出了些微的虚影,她有些愤怒的质问道: “既然不过是一步闲棋级别的安排,想来也属于是无关紧要,发挥不了多少作用,那么将他从你的谋划中剥离出来,将他归还于我们应当也是不难的吧?” 而【翼之主】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虽说在我们原先的规划中,他确实是属于如你口中所说的无关紧要,发挥不了多少实际的作用,但现实是我们原先谋划的把握也可以说是零,将一个未知的变数加入进去,起码可以让这个把握从零开始突破。” 听着如此的解释,蕾贝卡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将之前的困惑脱口而出: “在三天之前,诺特才刚刚降临到森之国这片土地之上!在此之前他未曾与你们这所谓的森之国有过任何的交集!更遑论你们口中那在百年前便已经被囚禁的所谓上任王女!一个在此之前和这一切毫无关系的人却莫名其妙的被你寄予这样的厚望! 【翼之主】阁下,你可是堂堂的神格者,拥有着几近千年的寿命与阅历,难道你觉得这一切非常正常吗?!关于策动你们森之国的上任王女谋逆叛乱,这种事关重大的事情不是应该交由那些从百年前的谋逆中幸存下来的忠贞臣子来劝诫吗?!最次的也应该是和那位王女有所关联的精灵啊! 为什么非得是一个刚刚来到森之国没几天的人类?!难道如今的森之国已然可笑到了如此的地步,需要由一个和森之国没有什么关联的人类来影响决定它的走向?!” 面对着蕾贝卡如此的质问,【翼之主】的面庞之上也露出了些微的无奈之色,他抬起了头,好似再次的陷入了些微的回忆之中: “那位森林之女是自森之国建立以来得到了最多赐福的存在,因而她生来便受到了森之国之中绝大多数森林之民的崇敬,而她也拥有着可以看破他人内心的能力,同时在当时还未谋逆的摄政教导下,在她还只有七岁的时候便展露出了成为王的潜质,当时所有人都对她怀有期许。 只是,潜质终究也只是潜质,在未曾真正被发掘出来之前毫无意义,而不幸的是,在百年前的那场谋逆时,她在短短的一晚上便承接了巨大的冲击,品性高洁的父亲被魔人所吞食,引导她成长的叔父举起了屠刀,大量拥护她的朝臣在她的眼前被她的叔父杀死,而她本人也被她的叔父所重伤。 之后,她又被一个人关押到了只有她一人居住的【流放之塔】,她的叔父告诉她,当她和他再次相见时便是不死不休,在如此沉重的打击之下,当时还不过只有十岁的她封闭了内心,之前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再也不在,整个人也好似彻底变了个人似的,性格变得孤僻古怪起来。”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虽说【翼之主】所讲述的内容对于想要了解森之国的人而言属于是非常有价值,甚至可能会觉得说的越多越好,可是对于此刻的蕾贝卡而言,她却只感到了烦躁,因为【翼之主】这说话实在是太没重点了,虽说她也知道这是在提前进行铺垫,接着再吐露出不可曲解的结论,可这过程实在是太冗长了,所以她催促道: “所以呢?” 可【翼之主】好似没听到蕾贝卡的催促般,继续进行着讲述: “虽说她因为横生变故而变得如此,但森之国之中对如今摄政不满的精灵们依旧将她视作反抗的旗帜,他们对摄政的统治进行着对抗,同时也犯险突破了存在着大量魔兽和沉睡着大量狂暴树人的魔之森,最终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们劝解着她出来主持大局,出来反抗。 可是,不知是因为她的心依旧留在那百年前的谋逆之夜,还是说她早已心灰意冷,最终,她选择了拒绝,这种事情重复了很多次,不论那些劝解者是离开这里,还是在她面前以死明志,甚至是动手想要强行带她离开这里,无论如何,她最终都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 而在这百年间,依照我们的情报,她其实也没有任何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存在,她一直孤独落寞的一个人,哪怕是对于每隔一段时间对【塔】进行物资补充和对自律人偶进行维护的人员,她也是没有什么交流和善意,甚至她如今的情况可以称之为扭曲病态。 有大量的目击人员证实,他们曾在【流放之塔】中见过数次大量的血迹,依照着获取的情报,这些血迹之中有魔兽的、也有精灵的,魔兽是她亲手打开防御,而后以森林之女的力量灭杀的,而那些精灵,则是些强迫她外出,意图对她动手动脚的家伙。 而我们也并非没有努力过,在这百年间,我们进行了无数次直接或间接的尝试,只是每次都......” 在【翼之主】还没说完的时候,蕾贝卡便注意到了他话语中的一些内容,她有些焦虑而担忧的问道: “你是说那个王女是个以杀戮来发泄的疯子?让诺特和那个疯子王女独处,这是羊入虎口!” 在聆听到如此的不敬后,即便是【翼之主】也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满的解释道: “在这百年间,她都没有实质性滥杀的举止,而关于诺特的安危,你不必如此担忧,之前诺特是被摄政的儿子以三支箭矢偷袭洞穿身体,而后他为了诬陷森林之女,左右我对森林之女的态度,将诺特那濒死的躯体扔到【流放之塔】的门口,若是她真的会滥杀无辜,那诺特早死了。 可现在在【流放之塔】中却有两个生命迹象,那个濒死的诺特是被森林之女所拯救了!也是因此,我才会将诺特他视作一个可以撬动局势变化的变数!认为他的身上存在着渺茫的希望,认为他或许可能让森林之女行动起来!” 当听到是那位王女实际上拯救了诺特之后,蕾贝卡心中那原先对她的敌意稍稍削减了几分,只是,听着这种荒诞渺茫的希望,蕾贝卡却只感到可悲,尤其是诺特还莫名其妙的卷入这种破事之中,一时间让她有些烦躁不已。 而且,从【翼之主】如今所讲述的这冗长话语之中,蕾贝卡也是察觉到了【翼之主】那不容曲解的决心,这是面对实在无可奈何的局面之下进行的一次可能性极为渺茫的赌博,因而,这其中是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做出实质性改变的操作空间。 所以,她尝试着改变方向,改向另一个方向,虽说关于这个方向的答案她心中早有结果,可如今她也只能朝着这方面尝试: “好吧,我现在也是知晓了你的决意,那么,既然我们暂时是无法带诺特离开森之国,那现在我们赶到诺特身边,支持他,撬动她态度的转变又如何呢?” 只是,面对如此的答案,【翼之主】却是回答道: “那更是不行,你们不能前往那里,在森林之女正式做出决议之前,你们是不能前往诺特的身边,更不能去影响她,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的其中一个理由便是如此。”喜欢挣扎于我所写下的世界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挣扎于我所写下的世界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