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稍一错愕,就主动地靠近他怀中,踮起脚,吻上了何光尘的嘴唇。
津液交换,两人身上相同的洗涤剂味道像是催化剂,勾连亲密的举动,却并不显得暧昧。
——两人虽然做着最亲密的动作,可心思各异。
何光尘的理智全部被侵蚀,只剩下攫取对方气味的原始渴望;而迟星……
他在冷静而理性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主动亲吻是为了安抚何光尘——他很清楚的知道,就算他说了“不”字,对方还是会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强迫而粗暴地和他接吻。
除却这些之外,其实还有一点他把何光尘错认为被污染的怪物的愧疚。
既然这样,不如他主动上前。
肺部为数不多的氧气即将耗尽,迟星的思路却越发清明起来。
他和何光尘之间的关系在这短短几天中飞速升温,甚至超出了平常伴侣该有的亲密。
这对现在的迟星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需要何光尘。
作为一个五讲四美的现代守法公民,迟星很难接受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庸、从属,和所有物。
即使那是爱人,也绝不可以。
他要逃离这个囚笼一样的婚姻——
迟星作为快穿局公认的最没用,最胆小怕事的无能之辈,因为各项指标都表现得极其普通,所以被选为了每个世界的路人甲。
只要好好过完这一生,就可以完成任务。
他微微眯起眼,相接的两片唇不舍地分开。
迟星依偎在对方的怀中,那双漂亮的、水光潋滟的眼睛微微眯起,很容易让人错认为是因为爱人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而无比满足的小娇夫。
可他不是。
比起这个称谓,迟星更愿意自己被称为寡恩少义的败类,像飞鸟击碎金丝笼一样脱离这里,获得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普通生活。前何光尘没有和他接触的时候,联邦传来的目光虽然没有停驻在他身上,但是他要从这个囚笼中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要好好把握何光尘留在自己身边的这段时间。
首先,他要解决的,是放置在自己脑内接口中的监视器。
但具体的解决办法,迟星还没有想出来。
何光尘的吻却接续上来。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美味的人类在想什么,但他能看出来,迟星并不专心。
他很饿。
很渴。
要不是那些人带走他之前,何光尘刚和迟星接过吻,他不能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在研究院控制不住,随即大开杀戒,让巨大畸形的触手膨胀、扭曲,直至填满整个研究院,把那些无关的小蚂蚁们全部碾死,让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