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孝顺的。”nV大夫乐呵呵道：“两人都是吃了粽子吗？”
“嗯。”
“积食了，以后注意不要吃太多，孩子还小，撑住了就不好了。为娘祈福可以，意思一下就可以了。”nV大夫坐回桌案前，提笔蘸了蘸墨，开始写方子。
“她亲近她娘，总想着吃多点粽子她娘就早点回来。”柳无依抿着唇，g巴巴说，听着似乎话中有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外人说这些，可就是不由自主说了，仿佛只有说了心里的迷茫感才会减少分毫。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还。我看你如此年轻，该是刚刚成亲不久罢，我在边关行医数十载，见过出征的次数多不胜数，早已司空见惯，将军出征就没有败仗，你无需太忧虑。”nV大夫自然听出柳无依话中之话，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时，郎君出征了难免迷茫。
“是呀，只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大多时候并非凯旋而归，而是马革裹尸还。”柳无依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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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这人呢总需要朝前看，我看需要治病的并非孩子，而是姑娘你。”
柳无依低头，并未否认，事实上从叶流觞离开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似乎也跟着离开了，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心病还需心药医，姑娘可听说过混合土？”
“哦？大夫也知道混合土？”柳无依好奇道。
“边关谁不知道混合土呀。”nV大夫顺手斟了一杯茶递给她，又斟了一杯给秋华：“姑娘不妨尝尝老妇的茶水。”
柳无依和秋华将信将疑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一GU粗犷的涩席卷了她们的味蕾。
边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茶叶，都是这些在文人SaO客眼中“上不得台面”的粗茶，这些东西就和很多烧酒一般，相b滋味柔和清香沁人的茶水，这份粗犷或许才是普通百姓的写照。作为底层的芸芸众生，她们的一生都是粗鄙苦涩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不过等她喝了几口后，却又发现，这盏茶竟也回甘了。
“如何？”nV大夫似笑非笑。
“好茶，或者说……好水。好水出好茶，这茶虽粗糙，但泉水甘甜无b，喝着荡气回肠，十分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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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哈哈哈，姑娘还是有点城府的，不瞒姑娘，老妇我喝的茶水，正是混合土修的渠引水而来，此乃地下暗河之水，层层渗透方得此水，自然是好水。”nV大夫再次给柳无依斟了一杯。
“是呀，地下暗河之好水，兴修水利解放人力，本该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可如今为了修更多的‘水利’，我的nV君未得歇息片刻便又被征了去，物尽其用了。”
柳无依打了个b方，她们原是为了解放人力，想尽办法把人从田亩中解放出来，可是最后却沦为了苦力，依旧抛头颅洒热血。这番b较，她们废这么多心力图个啥呢，到头来尽是肥了别人的腰包，还不如呆在田里。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郎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又怎能叫物尽其用？况且，我瞧姑娘你是太想念nV君了，不知姑娘可听说过一句话，两情相悦时，又何须在意朝朝暮暮。此情就如此水，只有经过层层渗透，方能成为好水呀。”nV大夫把写好的方子递给柳无依。
“大夫？”
递到手中的方子不是什么药方，而是一句话：情之一字，不在热，而在长久。
“老妇我年轻时也如你这般，与内子藕断丝连，但人生漫漫，热情终会平淡，唯有经过层层渗透的情方能长久，两人一起并非只有情，也有家，更有生活，若只知道谈情，没有‘渗透’去支撑，情最终只会成为遥不可及的泡影。”
柳无依沉默了，确实，没有力量的支撑，她们的情就成了遥不可及的泡影，看不见不着。叶流觞若是不拼命，她们可能流放的时候就Si了，而现在虽说物尽其用，但她们也在争取权益，叶流觞在战场上为今后的相守拼命，可她却在这里怨天尤人。回顾她们的过往，就是靠着一次次拼命才走到这一步。
见柳无依眼中的愁思减少，nV大夫慈Ai一笑，她神秘道：“你无需太忧心，告诉姑娘一个秘密，这回出征的队伍可是拉着成堆的混合土出发的，定然是要用于修城墙抗击匈奴。”
“修城墙？”柳无依来了兴致，故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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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可不是嘛，我也是之前替人瞧病时听闻的，将军之前进京面圣，今上给了他一个御敌利器，还力排众议，直接调兵给将军了。将军此行便是检验此利器的威力，有这新的利器，将军定然凯旋。”
“御敌利器？”
“便是与这混合土有关，只是具T的老妇我也不知晓了。不过看今上的态度，显然这东西以后大有用途。”
柳无依眉头微微皱起，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急忙问。
“大夫你方才说什么？”
“御敌利器呀。”
“不是这个，你说将军进京面圣，今上给了他一个御敌利器？”柳无依急声追问。
“对呀，听闻是今上让工部研制混合土时一并钻研出来的，以后用于国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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