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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鱼儿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仇烟织不想严修再有什么心理负担。严修沉默片刻,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随着仇烟织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程若鱼短暂消失的思绪逐渐被扯回来。只要她能暂时离开仇子梁的钳制范围,程若鱼便能安心很多。哪怕只是逃离片刻,不久之后还要回来。但若是她能在这段时间里解决掉这个棘手的问题呢?仇子梁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不想让她活着走出楚国公府。所以就算严修死了也无济于事,最后死的那个也一定是她。让仇烟织对她下手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她很害怕,先前她唯一担心的事便是仇烟织会自我了断。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因为如果仇烟织死了,那她和严修一个也逃不掉。所以烟织肯定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那么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她死。将一切都捋清楚以后,烦躁又有些无言以对,程若鱼极轻地叹了口气。这理明白了似乎也没用,根本就是个死局。抬眸看了一眼仇子梁,发现对方正一副悠闲的姿态闭目养神,不禁更郁闷了一些。她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这个不可一世的老头手里。况且她和仇烟织在一起还没多久,也刚刚认回姐姐,现在要是死了,烟织肯定会很难过。但如果她和仇烟织里只能活一个,她还是会选择仇烟织。现在这种局面,若烟织找不到办法,那回来便要亲手置她于死地,这是她更不愿意看到的。让本就背负了那么多的烟织再背上一座弑亲的大山,程若鱼觉得自己会死不瞑目。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在她回来之前便自行了断,省得让她那么痛苦,也断了仇子梁看好戏的路!下定决心地抬头,程若鱼目光决绝又坚定地盯着仇子梁,烟织先前说他有暗疾,不知这次闭关休养回来多少。或许……自己也能效仿古往今来贤义之士,行刺杀之举。如若不成,她引颈受戮便是。若她死了,她相信齐焱有办法撇清关系。于是一鼓作气般,程若鱼看好不远处陈列架的位置,冲其而去。但刚刚拔出一把剑来,豪情壮语还未说出口,便被自己人给打晕了。严修一直观察着程若鱼的一举一动,很快就做出了反应。陈列架被波及轰然倒塌,程若鱼也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于是便有了仇烟织回来时看到的那副场景。仇烟织听完严修的描述,怅然若失片刻,轻叹口气,端起那碗温度已差不多适宜的药。“傻孩子。”仇烟织已经大概能猜到程若鱼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庆幸鱼儿没能成功。那碗黑乎乎的药又下了程若鱼的肚腹,体温总算一点点回升上来,心跳也渐趋平稳。仇烟织终于放下心来,又替她喂了少许清水。说来甚是可怜,这半年来程若鱼喝的药比之过去十年加起来算还多,如若醒着,她定要说自己已经变成了只药罐子。许是这汤药里有安神镇痛的药材,没过多久程若鱼的明眉头便舒展开,虚弱且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进入了真正放松的睡眠。折腾了几乎快一夜,外面已是晨光熹微,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停下。严修已经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今天实在是太过惊险,仇烟织身心俱疲。看着程若鱼睡安稳了,便也趴在床边,眼皮微磕,没过多久也沉沉睡去。第113章记忆极端的痛苦之后,获得的是极端的平静。程若鱼的头原本还如裂开般撕扯着发疼,而只是那么片刻后,她便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仿佛腾空而起了。头脑有些迷糊,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身处阴曹地府便是这样一种感觉么。但周身都这么轻快,难不成她是入了西方极乐世界?但想想便觉得不太对,她的功德怕是不太够。正当疑惑时,面前的黑暗忽然被打破,面前的视野渐渐收窄,出现一片亮光。好奇地眨了下眼睛,下一秒,程若鱼便沐浴在了那片光里。然后她便看到了所有她应该看到的东西。“姐姐!姐姐!”穿着粉色小裙,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小女孩,手里举着一只小木鸟追在一个稍大一些的蓝裙女孩身后。听见身后传来的呼唤,稍大一些的女孩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已奔至身前,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妹妹。清秀稚气的小脸一皱,显得有些严肃。“以后不要跑得这么快。”语气是与表情不同的柔软,女孩接过妹妹举到她面前的小鸟。粉雕玉琢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听不懂太多话,也听不进太多话。但很显然,姐姐的话她一个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乖巧地点点头,将小手塞到姐姐手里。跟在她身边逐渐走远,脚下却始终迈着可爱的小碎步。两个年轻的贴身侍女对视一眼,也忍俊不禁地跟在小主子身后,渐渐走远。“看,若泠,这就是你的名字。”同样是先前的两个孩子,但她们显然都长了几岁,到了读书开蒙的年纪。肩并肩头挨头坐在石凳上,王若清提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出了妹妹的名字,整齐而秀丽。旁边翘首以盼的若泠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就要抢姐姐手中的毛笔,却被姐姐灵巧躲过,还被轻轻敲了一下头。“我先前同你说什么了?”几年过去,王若清也越来越有姐姐的风范,教育起妹妹来也越发得心应手。若泠委屈地缩回去,“不能这么毛毛躁躁。”虽然她不是很能明白,但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她好好听便是了。虽然时常会忘掉。并不想苛责妹妹,王若清摸了摸她的头,将笔递到她手里。得了毛笔,若泠兴奋地哇起来,依葫芦画瓢地在竹板上画。她很聪明,又常耳濡目染,马上就学会了自己的名字。举着毛笔满院乱跑,后面的侍女跟着她拦都拦不住。王若清担心她被人一追赶玩心更盛,步履不稳而摔倒,便挥挥手示意侍女不用跟着。却没想到仅仅只是片刻,小家伙便又闯出个祸。许是发现毛笔写上去不显眼,她蹲在院内那棵硕大的樱桃树下,不知道从何处寻摸到一尖锐石块,在底部歪歪扭扭地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若泠!”王若清难得认真批评她,想制止却已经晚了,若泠握着手中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的石头,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湿漉漉的眼睛忐忑地望着姐姐。“以后不可以这样。”王若清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下去,她摸了摸妹妹地头,蹲到她身边。“草木亦有灵性,不能随意伤害它们。”其实她也一知半解,不过爷爷是这么教导她的,学过的那些课业里也是这么教的,她便牢记在心里。如今也这么教妹妹。若泠收敛起了先前的欢快,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对樱桃树道歉。见她如此乖巧,王若清将她揽进怀里,认真看着树干上歪歪扭扭的名字,然后由衷地夸奖。“写的真好”同样是长大了一些的两个孩子,但同之前的岁月静好,其乐融融不同。儒雅的裙子上满是脏污,在狭小的地底前行,王若清紧紧攥着若泠的手。“姐姐。”若泠的声音罕见的没有活力,而是充满惊惧与不安。“我害怕。”方才院内的厮杀显然不是她能接受和理解的范畴。紧紧跟在爷爷身后的王若清衣角已有破损,脸颊上也沾着灰尘,同样惊魂未定的小声喘息,但声音里含着坚定,安慰道:“别怕,我们都在,没有人能伤害你。”走过一段低矮阴暗又潮湿的通道,走在最前面的王扬将不知什么地方顶出个洞,灰土扑簌簌落下,若泠被砸了满身,憋红了脸却也只敢小声呛咳。王扬最先上去,然后将她们依次拉了上来。毕竟已上了年纪,经过一番厮杀,王扬身上已挂了不少伤,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半白发也散乱不堪。但就算是带着孙女逃命,他也看上去精神矍铄,不似许多宵小之辈,惶惶如丧家之犬。三人埋头在林中赶路,若泠被姐姐紧紧拉着,胸口起伏累得不断喘气。但她明白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依然一声不吭地拉着姐姐也早已汗湿的手。然而两条腿的老弱怎能躲得过四条腿的军马和装备精良的人。她们很快就被仇子梁追上,如游戏般,仇子梁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骑在马上悠然道:“别跑了,本公看着都替你们累。”说完,侧身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少年,少年面无表情地张弓搭箭,只一下,老人动作一僵,口中喷出一大蓬血雾。没有心情再去与斗了一生的政敌较量,王扬心中只是记挂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快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大吼一声,王扬努力回头看了一眼仇子梁身边的少年,轰然倒地。王若清拉着若泠,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在杂草中奔跑,身形若隐若现。就当王若清以为她们能逃过一劫之时,身后的破空声打碎了她的希望,随之而来的是一根利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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