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织,我找到了!”程若鱼站起来,扶住树干对仇烟织叫道,指了指腿边。仆役把饭菜端上来,仇烟织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回来。程若鱼乖乖走回来,仇烟织将她拉住,伸手拍了拍她身后的浮土。“就知道你能找到。”仇烟织并没有觉得意外。程若鱼半撑着她将她搀回去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粥菜,瞬间食指大动。差点还没落座便伸筷子去夹,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烟织。”程若鱼喝了两口粥,默默给仇烟织夹了一筷子菜。“嗯?”仇烟织偏头看她,等着她的问题。“我和若泠很像吗?”程若鱼鼓了鼓气,问道。“很像。”仇烟织搁下手中的筷子。“但是也有许多不像的地方。”程若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想烟织没见过若泠长大后的样子,也没见过她少年时的样子。似乎做不了对比。王若清,王若泠,虽然知道若泠是烟织的妹妹。但若泠这个名字总是环绕在她心头。“树上的字是若泠年少时刻下的,那时她刚开蒙。”仇烟织将藏在树底的回忆说给她听。“若泠小时候会干出这样的事,现在的你呢?”她没期望程若鱼会给她这个答案,因为从心底里她就知道,不论是年少若泠还是现在的鱼儿,都会做出一样的事。虽然到现在,有时候她总会把若泠和程若鱼当成两个人。但她知道其实是一样的,一直以来她需要的,只有她能给。不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都是她。“鱼儿,如果你是若泠,你还会认我这个姐姐吗?”仇烟织咽下嘴里的粥,忽然问道。这无疑是个大胆的问题。但是她忍不住想要问出口。“当然。”程若鱼想都没想的回答。她是若泠?她当然这么想过,如果她是若泠的话。那她就知道了自己是谁,会拥有从前没有的亲人。更重要的是,那她就会成为烟织心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所以她为什么不会认这个姐姐呢?有时候她做梦都在想自己是若泠,只是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好福气。烟织为什么会忽然这样问呢?程若鱼心底升起一阵疑惑,但看了一眼她,将疑惑压在心底。仇烟织似乎很为她的斩钉截铁而高兴,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二人缓慢的享受这顿久违的午餐,暂时将那些问题都抛之脑后。对于仇烟织来说,若泠是刻在树干上的字,是她挣扎岁月里聊以慰藉的寄托。而鱼儿早已成为了树干,是可以让你倚靠,给她荫蔽的存在。--------------------作者有话要说:揭晓了一些以前埋的小伏笔第105章安好“所以,烟织。”程若鱼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边境真的生乱了吗?”仇烟织点点头,“南方边境近日不安生,但神才军如今已尽数收回,陛下暗中派了人过去。”听她说完,程若鱼才忽然想起齐焱和刘弥纱来。“陛下身体可康复了?还有弥纱郡主,她好了吗?”,走之前亲眼看见左士替刘弥纱正骨,效果看起来很不错。不过那时陛下好像还很虚弱。“弥纱郡主已经大好,前几日传来消息,陛下恢复的也很好。”至于近几日,她一直待在房间中不许任何人进,是以也不得而知。“那珖王呢?他可也逃离京城了?”程若鱼问道,忍不住的捏了捏拳头。若不是他,烟织也不会这么把她支去洛阳。仇烟织笑了笑,“逃?他为什么要逃?”珖王此刻估计还在他那草庐里种着药田呢。“程兮行刺了陛下才离开,还在楚国公府里闹了那么一出。按程兮所说,他们并没有在明面上撕破脸皮,但是以珖王的机警想必也有所怀疑,他不会轻举妄动。”程若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日想进宫一趟。”今天她并不想离开仇烟织。“我明日与你同去。”仇烟织道,像是猜到她一定会阻却。“你已替我上了药,明日行走不会有问题。况且我有要事要同你们相商。”“那好。”程若鱼并没有多说什么。“仇子梁最近可有什么动静?”“这正是明日要说的问题之一,他前几日闭关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送走程若鱼之后放任自己在房间里闷了几天。因为仇子梁同样将自己闷了起来。对外宣称要闭关几天,不许任何人打扰。“闭关?他会甘心就这么将神才军拱手让人吗?”程若鱼很是惊讶,她以为这几日京城会是腥风血雨,却没想到如此太平。只怕光是明面上的平静,底下是波涛诡谲。“不会。”仇烟织摇头道。“但闭不闭关,眼下可能不是他想的那般。此事牵扯众多,明日见了陛下我再与你们详谈。”仇子梁在如今这个节骨眼闭关,料想不会那么简单。从前他也会时不时闭关练功,但时间都很久。此次他言明要闭关七日,再过两日便会是第七日。她担心到那时仇子梁会有动作。下午和晚上程若鱼又帮仇烟织仔细上了药,并责令她在床上倚着好好休息。仇烟织无奈,只得听话的享受了一□□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第二日一早程若鱼爬起来看时,便惊喜的发现淤青已散了许多,瞧着没有前日那般可怖了。仇烟织穿好衣服站起来,双脚稳稳当当地踩在地上。程若鱼在一旁看得有些紧张。“怎么样?”点了点头,仇烟织道:“没事,不疼了。”程若鱼点点头,依然有些担心地不想让她多走路。让她先在屋内稍候,然后去马厩牵了朝朝,顺便绕路去了一趟厨房摸了两个馒头。将朝朝放在房间门口,程若鱼噔噔跑进去,二话不说地一把将仇烟织抱起来。仇烟织还没反应过来,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脖子。“抱得动吗?”仇烟织低声嗔道。不过她倒还是相信程若鱼能抱得动她。只不过对于她这样不通知一声就故意吓唬人的行为表示谴责。程若鱼笑嘻嘻的,装作要失手将她掉下去,却抱得比谁都牢。“那当然。”将仇烟织稳稳当当的扶上了马,程若鱼也翻身上马,顺带从怀中掏出在厨房摸来的馒头。递给仇烟织一个,还是温热的。“先垫垫,陛下那肯定没饭吃。”程若鱼学精了,说大事归说大事,总不能饿肚子不是。仇烟织失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程若鱼要骑马,为了方便在路上三两口就将馒头吞下了肚子。两人入宫前天色还未大亮。齐焱这些日子一直告病未早朝,是以除了有折要上奏的大臣以外,宫门口看不见几个人。程若鱼和仇烟织走的慢,从宫门到含元殿几乎花了小半个时辰。还未到含元殿,程若鱼远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程怀智。他这些日子好像瘦了许多,程若鱼这才想起来他应当还不知道程兮的真正计划,怪不得要愁的瘦了。一时间又担忧又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没办法,此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他。程若鱼跳起来冲他挥手,小声叫道:“伯伯!”她摆手的幅度大,再加上远远走来两个人确实醒目,程怀智一眼就看见了,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已有好几日都未见到的小侄女。“鱼儿?!”程怀智见到她又惊又喜,最初未见她来便十分恐慌,以为是程兮之事牵累了她。后面小心翼翼的问了齐焱,才得到一个她无碍的回答。心稍稍往下放了一放。今天看见她和仇烟织一起来,心才真正落到了肚子里。程若鱼让仇烟织先进去,自己凑过去说了好些宽慰他的话。说得程怀智差点老泪纵横,直夸她长大了。再等她推门入内时,发现仇烟织还站在门边等她,满脸揶揄,但说出的话足以听出欣慰感。“鱼儿好像越来越会说话了。”她和程怀智的两连夸让程若鱼愣住了,并且不好意思道,嗫嚅道:“哪有。”旋即扶着她的胳膊往内走,外间没什么动静,他们可能还未起床。将仇烟织安置着坐下,程若鱼微微压了嗓子道:“臣程若鱼有要事求见。”有几日未见,程若鱼记挂在心上,甚至有些想念她们。“啊,鱼儿你等等。”刘弥纱的声音最先响起,听起来并不是睡意朦胧的样子。随即传来了齐焱的低咳,他没说话。窸窸窣窣一阵,刘弥纱穿戴整齐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边走边制服她的头发。“郡主恢复的怎么样?”程若鱼上前行礼,关心的询问。其实一看就能看出刘弥纱恢复的不错,起码能够自如地行走动作了。除了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别的似乎没什么了。仇烟织也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冲刘弥纱点了点头。“我已经完全好了。”看见她们,刘弥纱也显得很高兴,活动了下胳膊腿给二人看。她敏锐的发现了仇烟织的不对劲。“烟织这是怎么了,受伤了?”程若鱼回头一看,发现仇烟织又站起来了。便鼓着嘴唇回去将她又按了下去。仇烟织抢先回答了刘弥纱的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