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程若鱼又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头上试了试。嘀咕道:“好像没什么区别,应该是好了。”这是仇烟织第一次清醒着感受程若鱼摸她的额头,柔软的手搭上来,仇烟织眼神晃了晃,还有些不习惯。程若鱼又征求她意见:“烟织,再喝一次药好不好?”其实程若鱼是想让她喝的,因为姑姑从前和她说过,发热不可小视,偶尔好了,到了晚上会卷土重来,愈发严重。仇烟织一时没搭话,程若鱼以为她不愿意,但又不想放弃,于是循循善诱的讲条件:“没事的烟织,我这还有饴糖呢,喝完含一颗不会苦的。”思绪刚刚回笼,仇烟织就听见了程若鱼带着劝哄的这么一句话,只能失笑摇头。全被当小孩子对待,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真是半点威严也无了。--------------------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又两天没来收藏破110了QAQ,真的是真人吗,不敢相信呜呜呜第45章私交这碗药仇烟织终于还是喝了,且没要程若鱼的糖,因为方才糖酥吃的太多,太甜腻了些,喝碗苦药刚好压下这汹涌的甜意。程若鱼本还纠结着要不要回蔡氏酒肆,但又害怕仇烟织行动不便,若晚上有什么需要叫旁人也不方便。但仇烟织开口将她留了下来:“马上便夜了,昨日你定没睡好,今天就不要来回折腾了,在这歇下,明日我们一同进宫。”对于前半句话程若鱼是没有异议的,反正从前也住过了。但听见后半句,她便瞪圆了眼睛,反对道:“这怎么行!你热气才刚退,身上还有伤,明日怎么能下床?”仇烟织无奈摇头:“都是小伤,不碍事的。”程若鱼大不赞同,只一汪眼睛水灵灵的瞧着她,有些恼她的云淡风轻,又心疼她的云淡风轻。仇烟织看得心中好笑,又有些不自在,便一再强调自己确实已经没有大碍了,而且这多亏了程若鱼昨日帮她上药。今夜只需再上一次,明日定会好许多。大概是想起来仇烟织的伤药确实有奇效,程若鱼这才勉强愿意点头,但依然碎碎的嘱咐了许多。“那你切记要小心动作啊,若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同我说,宫里最近什么人都有,真是不适合人生息。”程若鱼也知道烟织进宫定有她的道理,但她进宫肯定保不齐得要看见宁和郡主和弥纱郡主,她们二人的嘴,程若鱼想起来就耳朵疼。仇烟织淡笑着点头,表示让程若鱼放心。又问道:“看来鱼儿近日在宫里遇上麻烦了?”程若鱼叹口气,摇了摇头。“麻烦倒谈不上,对了烟织,你可还记得那镇吴的弥纱郡主?她竟偷偷回了临安,你说的果然没错,她的鬼话不能相信。”仇烟织惊讶的皱眉看她,确认道:“刘弥纱?何时?”程若鱼道:“应是昨日早上,我去含元殿执勤时就看见她在那。”握茶盏的手紧了紧,仇烟织又追问道:“那你可知她的亲信有没有一并回来?”程若鱼摇头道:“这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我没见到。”仇烟织恍惚片刻,又觉得这个问题问的确实没必要,毕竟鱼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去观察什么镇吴军师。于是一笑而过,就当没有问过这问题。程若鱼是真的累了,草草洗漱一下,继续撑着和仇烟织聊了两句,替她换了药,乖乖躺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的人事不省了。仇烟织已经是睡足了觉,一时半会并不困,捧着程若鱼刚刚给她的书,时不时翻两页。但她知道她并没有看进去多少。这一次没有意外状况,程若鱼并没有和她一床被子,此时将自己绻成一团,睡的安安静静。仇烟织侧头看着她,目光里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所以鱼儿刚刚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现在想来突然觉得有些突兀,刚刚鱼儿的神情也有些不太对,瞧着有些含羞带怯的。她觉得有些意外。但有时候,人和真相之间其实就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膜,你能不能看清背后到底是什么,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和见识去戳破那层膜了。仇烟织心绪纷杂,在薄纱之外窥视,内在模模糊糊,有不时闪过的自己,年少的若泠,还有出现最多的程若鱼。有些慌张的将书一合,仇烟织深吸口气,把它扔到了一边。躺下来背对程若鱼,决定强迫自己入睡。不过倒也没她想的那么困难,毕竟还有些虚,身子总需要多一些的睡眠来将养的。很快也沉入了梦中。第二日寅时,二人不约而同的早早睁眼,谁也没有贪睡。程若鱼抢先一步下床将仇烟织的官服衣饰都拿了过来,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这才将心放回去一些。吃过早饭,两人便轻装轻骑,毫不张扬的进宫了。齐焱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早,那弥纱郡主也不知道晚上都歇在哪,也一副早起鸟儿的勤快模样,像模像样的拿了本书坐在齐焱身侧。可能是出于类似的特质,倒不是说其他的,程若鱼老觉得这弥纱郡主捧着书的样子怪怪的,至于怎么个怪法。她只能说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而且刘弥纱随身佩剑,程若鱼观她脚步轻盈,下盘颇稳,料想武功应该也不差。若她能再实诚些,自己肯定早和她聊到一起去了。看见仇烟织,齐焱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问候道:“掌棋人倒是许久未来过这含元殿了,今日怎想起过来坐坐?”他语气和缓,好像真的只是在关切一位有段时间没见的下属。一旁的刘弥纱也抬头看向仇烟织。仇烟织淡淡一笑,拱手道:“陛下说笑了,其实臣此行并不是来看您的,只是想探望探望两位郡主。”漠然中夹杂了些玩笑,竟有几分正经的俏皮。齐焱一噎,一边的程若鱼和刘弥纱俱都忍俊不禁,尤其是刘弥纱,听说仇烟织是专程来看她的,蹭蹭跑过来。“这位姐姐就是掌棋人吗?我从前可没见过你。”刘弥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将她上下一打量,好奇道。“臣不才,两年前才接管将棋营,郡主先前在临安时臣还只是个无名小卒。”仇烟织亦对她行了个礼,抬眸扫了她一眼便挪开目光。刘弥纱年少时曾在宫内住过一段时间,被太皇太后养在身边。甘露之变后不久,就和丞相李得昀一家一道被遣送回了封地。“哦!”刘弥纱恍然大悟,又笑着道:“看来你对我挺了解的嘛。”仇烟织颔首道:“此乃我分内之职。”刘弥纱一愣,这话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程若鱼一直在旁边看着,越看越觉得这氛围有些怪刘弥纱虽然一直笑嘻嘻的和烟织交谈,烟织也礼数周全的回应她,但她俩之间的气场很不合。心念一动,程若鱼看了眼齐焱,很快就明白了关键之所在。归根到底还是阵营问题。弥纱郡主同陛下亲近,肯定便极度痛恨仇子梁,对于仇子梁的义女,将棋营掌棋人仇烟织,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看法。程若鱼刚想说一句什么转变下氛围,却没想到刘弥纱一踱步,竟将话题又引到了她身上。“看来执剑人和掌棋人私交甚笃?不住在一处都能约好了时间进宫。”刘弥纱状似疑惑的问道。程若鱼瞧了她一眼,抢先开口道:“笃怎么样?不笃又怎么样?我们只是碰巧遇见罢了。”刘弥纱听出了她话里的不高兴,却也不恼,耸耸肩又走回了齐焱身边:“我就是问问,好了好了,这下你也看过我了,趁早去拜见宁和姑母吧。”她看向仇烟织,看起来是在打发她走。仇烟织将放在齐焱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眉间微不可觉的挑了一下。刘弥纱也叫宁和郡主姑母?但这并不是她目前该放在心上的事,将之丢到某个角落,准备依言去寻宁和郡主。转身时看见望着她的程若鱼,冲她微微弯了弯眉,便径直走出了大殿。“别看了,你的魂都快跟着人家一块走了。”身后又传来熟悉的揶揄声,程若鱼郁闷又想发狂的转过身。她真是从来没见过刘弥纱这种话密又惯会使坏搡闷人的人,上一个给她这种感觉的还是夏紫苑,不过和她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齐焱没什么表示,只好笑的看了刘弥纱一眼,又瞧了下程若鱼。程若鱼深吐口气,决定不理她。但此招不奏效,纵使是轻飘飘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刘弥纱也有立即跟出许多拳前后夹击将棉花打实的本事。“怎么不说话?害羞了?”刘弥纱似乎是觉得逗她很好玩,便寻着她说话。程若鱼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捂耳朵,叫道:“你有完没完,我,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