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睁开眼,窗外隐约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他意识到,此刻已是清晨。
除去外面的声音,整个房间安静得怕人。
果不其然,谭诺不在。
顿时,怒与悲迅速在他的心头升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焰,他愤恨地举起拳头,只听一声闷响,床板上留下了一个大坑,床单上染了点点血迹。
疼痛让他冷静了一些。
他有些口渴,但也犯了懒,裹起被子,下床就往餐桌挪动。
拿起水壶晃了晃,没想到竟然还是满的,他有些意外,心想昨晚什么时候打的水?
随即倒了一杯,当他的嘴唇碰到水面,他更疑惑了。
水竟然是温热的。
这太奇怪了,他望向门口的炉子,隐约感受到一阵暖意。
他的脑海冒出个假想。
突然,房间的门被倏地推开——
大眼瞪小眼。
方黎就这么呆楞楞地站着,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面前。
“想喝水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方黎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别开头,尴尬地说:“我……我只是……觉得我……”
“觉得我不会回来了,对吗?”
问题太锐利,一点面子也不给。
他的头埋更低了。
事实证明,刚刚的他盲目得可笑:水是温热的,谭诺的外套还在房间,更重要的是,昨晚这个人反复说了多次,绝不会离开。
醒来之后没有看到对方就固执地怀疑,实际上已经预设了结果。
实在是蠢得要死。
他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低着头。
只听一声叹息,谭诺放下手上的牛皮纸包,走向他,无奈地说:“过来,我帮你把衣服穿好。”
方黎老实地走过去,那人很是温柔的拿掉他身上的被子。
他又冷又羞,本能地想拒绝对方好意,那人却眼疾手快地给他披上了衬衣,没办法,他只好顺从地站在原地,享受对方的“伺候”。
衣服很快穿完,可谭诺为他系纽扣的速度却慢了许多,好像故意为之。
谭诺认真的神情令他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他主动地吻住了对方的唇角。
这时,他听到谭诺发出一声叹息,道:
“果然。”
方黎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吻着对方。
那澎湃的情感令他呼吸急促,他的吻很是主动,试图诉说歉意,顺便找回男性尊严。
然而很快,他就被反客为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