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胃部倏然涌动的不适迫使他猛的起身跑向厕所,他没吃晚饭,吐不出什么东西,胃液刺激得他的食道发疼,可这也让那堵在胸口的气疏通了几分。
他站起身,看到了满目担忧的刘文,道了句“没事”就跌跌撞撞地回了原处。
粉蝶没说什么,只递了一杯水过来,他默默接下,一饮而尽,温水洗涤了污浊,他精神好了几分。
“让你回去等。”刘文无奈地说道。
“我没事了,”方黎努力摆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之后要怎么办?”
那人与粉蝶相互对视一眼,只见后者心领神会地回答道:“沈先生刚刚到,舞会已经开始了,乐池空了一个位置,你什么也不必管,直接过去就好。”
“所以说,真的安排了乐手?”方黎问道。
“是的,安排的是陈先生的人。我本想去请,半路上却遇到了你,”刘文回答道,“不过也无所谓,”
“沈先生是谁?”他接着问。
刘文沉默片刻,表情有几分阴沉:“杜队长的顶头上司。”
霍然之间,方黎明白了几分。
“今晚来了众多文艺界人士,或自愿或被逼……总之很热闹,”粉蝶继续说道,“你的月白先生是重点照顾的对象。”
如此看来,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广场的演出只是个幌子。
或许谭诺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跟他细说。
“这场舞会办得很急,从下午开始,沈先生才开始派他的手下四处请人,就是防止消息走漏、有人提前跑掉。”刘文的眉头死死蹙在一起,他的语速很快,语气也急迫得要命。
方黎的心又一次地提了起来:“那要怎么办?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具体的你不必问太多,”刘文说道,“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知道了太多不好。不过,你既然要替代陈先生安排的乐手,那也有个任务交给你。”
方黎立刻追问:“什么?”
“保护好月白先生。”刘文回答。
这个答案让方黎很是惊讶。
虽然他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如果按照刚才这两位叙述的情况,他怎么可能有机会保护谭诺?
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
他认真地凝视刘文,问道:“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回答他的是粉蝶,只见她欣赏一笑,道,“大概十一点半的那一首,我在乐谱上做了手脚,以你的水平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只要演奏到那里,你就把月白先生带去后台。无论发生什么,只管往前跑。”
就算方黎再蠢,也嗅出了不对劲。
他猛地拉住刘文的手,急迫地说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可不能做危险的事情啊!”
刘文朝他微微一笑,道:“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方黎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怎么可能,你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是……”
“嘘……”
刘文突然凛起颜色,同时捂住他的嘴,表情警惕地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