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村民们都聚集在望泷村里,湖边静悄悄的,便是祝觉惊人的发言也没能留下半点涟漪。 只能听见鱼从水里探出头来呼吸的啵啵声,那鱼搅动着水面,也将心海走神的双眼从不知何处的远方唤回。 “诶?把我自己给你的意思是……” 篝火那头传来心海温和软腻的声音。 没有惊慌,没有惶恐,眼睛就像这在乌云中时隐时现的月亮所照射的湖面般明灭不定,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当然就是字……我的意思是,希望能吃到珊瑚宫样亲手做的饭。” 祝觉沉默了一阵,然后又画蛇添足般地解释:“刚刚只是玩笑哦?只是想看看珊瑚宫样你在惊慌时的可爱表情而已。” “诶~这样啊。” “是了,就是这样。海只岛的大家都过得很辛苦,就算我立了功,也不应该对我过于优待。 而且,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或许那些人对珊瑚宫样你不会有意见,但对我就不一定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会协助反抗军战胜幕府,直到获得胜利,这点是不会变的,你放心。” “抱歉,是我的问题,居然会怀疑……”自知失言,心海自然地捂住嘴,仿佛只是困了打呵欠,“不过,风来……应该是个假名吧?可以把你真正的名字告诉我吗,祝桑?” 假名被识破并不奇怪,谁会自称是风来人呢,祝觉呼了口气,语气也变得缓慢起来,“祝觉……我的名字,祝福的祝,觉悟的觉。” 即使这名字跟璃月的新神一样,但她现在的外貌完全不同了,哪怕曾经见过他的人也会把他当成完全不同的人吧。 “不是很特别的名字,”心海的声音有些惊讶,“为什么要隐瞒呢。” “安全感吧,人活着就是为了安全感。”祝觉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原来是这样,”心海像是在反复咀嚼这个词,过了会才抬头跟祝觉对视,“海只岛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关押俘虏了,嗯……主要是不好安置九条裟罗,我打算把她关在你住的那间民宅里,可以吗?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安全或者她吵到你休息的话,拒绝也没有关系。” “可以哟,就这么办,毕竟她没了神之眼不可能挣脱的。” 简单聊了几句,话题从食物转到战事,珊瑚宫心海跟祝觉表达对胜利的信心和对谈判的期盼后,因为要回去给庆功宴收尾不便过多停留,挥手告别。 祝觉目送心海离开,他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感受扑面而来的风一阵阵吹拂着全身。 许久,火焰将熄。 他吃掉已经放凉的烤鱼,拍拍屁股回到暂住的凶宅里,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九条裟罗。 这个端庄冷艳的女人,身上的幕府军大将服饰已经被剥去了,只剩下件农民下地干活时才会穿的背心遮羞。 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她的体内。 她的双手被反锁着,绑在支撑房梁的柱子上,身子就这么软若无骨地坐在地上,双腿摆成了一个平放在地上的“M”字,大腿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似乎在发光。 但要把她想象成无力的弱女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即使神之眼被收走,手脚都被以一个不妙的姿势捆绑,九条裟罗也依旧没有气馁,祝觉进门就看到她艰难缓慢地挪动身子,捆缚着的双手在木柱上反复摩擦,似乎打算把绳子磨断。 看到祝觉进来,九条裟罗愣了一秒,随即露出恼怒的眼神,像是要喷火。 如果目光也能杀人,此时的祝觉已经被反复鞭尸了一千遍。 她怎会输,她怎能输?她是将军的天狗,幕府的大将,她逢战必捷,她战无不胜。 可若是败了,她就只剩下最无力的那种身份。 被人类收养的妖怪,九条家的养女,等待交换的……筹码。 “卑鄙小人!你要对我做什么!?” 她像走投无路的猛兽,绝不向敌人露出自己的伤口,却瞥见祝觉对自己展露的犬牙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双眸死水一样沉寂。 这样的眼神仿佛在对她说——“无聊,就这?” 那样的目光太冰冷了,像是褪去了人性,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她只在雷电将军的眼中见过。 那是不容置疑,是绝对正确的神性,她只需要放弃思考,努力去追随祂的道路。 九条裟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曾经的她因为将军眼神中的无情而着迷,而如今自己又见到同样的眼神,却是在一个卑鄙无耻之徒身上见到。 何等讽刺,仿佛被一千根针同时刺破的皮球,某种东西悄然泄去。 “这是我住的地方。” 祝觉脱下穿了一天的白色及踝袜,站在九条裟罗面前说话时,其实在考虑要不要用袜子把她嘴巴堵住。 影视剧和动漫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但是…… 该死,他们难道不在乎袜子被敌人的口水弄脏吗? 犹豫再三,他挪开袜子,只是手指指着九条裟罗警告一句:“我要睡觉了,你最好安静点。” 九条裟罗只觉得疲惫,明明天狗的身体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都没有问题的才对。 她磨绳子的双手不再动作,偏过头避开祝觉的视线,嗓子里闷闷地挤出声“嗯”时麻木地点了点头。 当这个可恶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永远不再是那个不败的天狗。 成为将军样的左膀右臂,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般追随祂,终究还是没有做到吗。喜欢原神:从丘丘人萨满开始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原神:从丘丘人萨满开始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