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无原罪……那么……便有人需要赎罪……
赎罪……全尸……胎泥……轮椅……郊外……黄色野花…… 苏花花……
这时张简的电话响起,是技术科。他们检验出泥土里的成分,含有大量未完全燃烧的碳颗粒、金属氧化物、无机灰分、无机盐、磷酸钙等,疑似为香灰纸烬、鲜花食物分解物、极少量骨灰。
没错,是墓园……是墓园!
白海平要老陈给苏花花谢罪。
说不定,青澜园房间里的气味,就是他制作干尸形成的。
果然,白海平的24小时出行记录也出来了,显示他的确在昨日夜里先后前往了青澜园大院和平阳墓园。
警方抵达墓园时,苏花花照片前的兰花还新鲜着,像是有人刚刚来看过她。在存放苏花花骨灰的墓室里,他们发现了老陈的尸体。他正面朝骨灰盒的方向跪着,如同忏悔。他的脸上挂着的,正是形似鸳鸯钺的作案凶器——匕首兔耳面具。
此时已是正午,阳光洒在苏花花的照片上,墓碑周围开满一圈的酢浆草,正是白海平的轮椅上那种黄色小野花。
电话响了,是刘雪,她来市里了。
张简给她讲了白海平的事情,刘雪在电话里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或许兔子不止是白海平心里的情欲和罪恶,还是他自己的软弱,只是他幻想这份软弱属于女性。”
接着,刘雪说明了自己来市里的原因。
“你不觉得,‘古庙刨尸案’和‘面具偷尸案’和白海平有关,‘错尸火化案’和严爱人有关,这一切太巧合了吗?就算白海平是魔鬼,怎么就那么巧,殡仪馆拉错尸体的事就让魔鬼的老婆赶上了?”
“你的意思是?”
“暂且不说哥哥陪弟弟拉死人这事别别扭扭,也不说正大光明拉尸体为什么要套车牌——就当是为了防止超速罚款,就说他们跑错县拉错人这事,我总觉得说不过去。万一他们真有心做点什么,殡仪馆藏个尸体太容易了,咱们那天什么都没查到也正常。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严安合的尸体下手呢?是跟严家有仇吗?大豪和严爱人有嫌隙吗?还是这事又跟白海平有什么关系?我就查了下那个叫大豪的,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那个殡仪馆的工作,之前是大豪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半道就去电视台了,接着他弟弟二豪就去了殡仪馆,跟接替他似的。他弟正经大学毕业,且当他就愿意去殡仪馆上班吧,可这个大豪怎么就突然能干电视台的活了、还成了严爱人的同事?
而且,大豪二豪的父亲之前在永宁开石材厂,生意不错,口碑也好,但好像一夜之间,就没落了。最近县里抓了个常年诱骗人南下赌博、再联合外地人出老千的老骗子,为了减刑供出一件事,说是团伙里的人之前骗过这个叫大豪的,他当年仗着家里有钱赌得很凶,最后也输得很惨。说是他欠的赌债两个石材厂抵了都不够,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笔巨债突然就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