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喝。”荀阳也上头似的,愈“演”愈烈。
“倒!”刚刚那一大杯竹叶青,已经让白海平的脸红了起来。
说着,白海平又是半杯45度的白酒下肚。
“其实,这是因为姑姑和姑父恩爱,找到了对的人,所以才‘对味儿’。”说着,荀阳又把酒给满上了。
严冬意味深长地看了荀阳一眼,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
平时,他话也没这么多。
“太会说话了这孩子。小阳,刚说到永宁,我好奇问问,你父母现在做什么呢?都还在永宁吗?”
听到这个,严冬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愿意来这一趟的主要原因。
昨天在饭桌上,听到荀阳父亲的名字,明眼人都看出来姑姑的惊慌。
白海平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荀阳听到这话,放下酒杯,缓缓低下了头。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大概率是出事了,我母亲从那之后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现在被我接到市里照顾了。”
“哦……这样……他是怎么失踪的?”
放在平常,白海平一定不会追问,可是这件事,他一定得问。
“这件事……其实我现在不说,以后等我和小冬正式见家长也得说,我就现在告诉您吧,我爸是被警方通缉了之后失踪的,但我相信我爸没有做坏事,他也不是自己逃跑的,不然他也不会有一只鞋遗失在河边了,我怀疑……他是被冤枉他的人灭口了……”
不知是说到伤心处,还是酒精的作用,荀阳那不轻易流露情感的双眼,泛着一丝湿润。
“呀,姑父不该问,提到你伤心事了。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容易啊……不过你现在能自食其力,你父母也会欣慰的。”
事隔多年,这些话被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荀阳提起,严冬心里五味杂陈,但也不耽误她在一旁已经倒好了红酒,给白海平递了过去。
“姑父,说错话,自罚三杯。”
“嘿!你这孩子,三杯白酒……我这整瓶儿不得干完了。”
“您看清楚,这是红的。”
“行行行,算你体谅姑父。”
看出严冬在灌酒,荀阳很快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不解地看着她。
他总觉得,今天的她,哪里不太一样。
往日里,荀阳能感受到,严冬虽然开朗幽默,可她的底色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一稠化不开的荒寒。
可是现在,她浑身散发着一种……犹如回光返照的邪性,好像要堵上一切……充满了……充满了赴死的决心。
严冬迎上荀阳的目光,假装没看懂他眼神里的疑问,继续倒酒。
平时,白海平总说他酒量好。可是每次家族聚会,他总是最先醉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