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页(1 / 1)

('“好,”利曼珊觉得话都已经说透了,整理起面前的文件,“我明天就把那段时间的完整行程记录以及紫狐的公司会议纪要整理出来,作为证据先上交。”第二天中午,午后的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青草气息,透过落地窗,阳光在建筑外墙映出流动的光影。会议厅内,法律研讨会仍在继续,外面的小型休息区里,人们三三两两地站着交谈着。维克多走向落地窗旁的高桌,目光随意地扫过手中的黑咖啡,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休息时刻。但当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时,他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那个身影属于纪希颐案的助理检察官罗贝尔,他摸清了罗贝尔的行程,知道今天上午他要出席这个研讨会,便赶紧向主办方申请加入。这个圈子里大家都知道ST,也知道维克多,加塞进这么一场研讨会不是难事。“C城的夏天真美啊。”维克多这么开启了这场“聊天”。罗贝尔认出了他,微微一笑,“纽约的夏天也不错。怎么样?维克多,听说你最近很忙。”维克多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案件总是没完没了,尤其是当你的客户涉及数百亿美元的收购案时,事情就变得……复杂了。”罗贝尔轻轻抿了一口冰茶,语调波澜不惊:“紫狐的案子,确实挺受关注。”维克多随意地搅动着咖啡里的冰块,语气不急不缓:“你们也在关注?”罗贝尔挑了挑眉,“FTC的诉讼本质上是商业纠纷,但诉讼涉及的内容,特别是紫狐与某些人的关联……却让一些人产生了额外的兴趣。”维克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某些人’?”罗贝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任何案件的发展都有可能影响其他案件,我们当然不希望看到司法体系因为无端的指控而失去公信力。”维克多点点头,话锋一转:“那如果紫狐能够自证清白呢?”罗贝尔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如果紫狐没有违规,自然不会受到法律的阻碍。”维克多敲了敲咖啡杯,似笑非笑,“你们当然希望所有案件都能在清晰的法律框架下推进。”罗贝尔微微一笑,没否认,也没承认。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外面有人经过,带起一丝微风,吹动了休息区的窗帘。维克多小声道:“如果这场诉讼被拖下去,可能会让所有相关案件更加复杂,不是吗?”罗贝尔的眼神深了一分,“我们只关心案件本身。”维克多轻叹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在法庭上,证据才是决定性因素。”罗贝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的,证据。”维克多微微点头,“那么,如果紫狐胜诉,这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所有的案件都会沿着应有的轨道继续前进。”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维克多喝着他的冰咖啡,又低声问道:“如果某些人企图利用这场风波自保呢?”罗贝尔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一沉,随后却只是淡淡一笑,“我们处理案件从不受外界操纵。”维克多轻笑了一声,“当然。”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氛围。片刻之后,罗贝尔放下杯子,站直了身体,似乎准备离开,“维克多,祝你们好运。”维克多抬头,看着他走向会议厅的方向,随后收回目光。这场谈话没有任何正式承诺,但已经足够了,如他所料,检方不会直接承认FTC的诉讼将影响纪希颐案,但透露了他们不希望案件失控。他拿起手机给利曼珊拨过去:“如果紫狐能证明自己清白,检方不会介入,也不会被FTC牵着鼻子走。”电话那端,利曼珊稍一沉吟,“明白了。”一天后,利曼珊将所有整理好的证据交给了维克多,紫狐的法务团队迅速启动了新的应对方案,准备在法庭上驳斥FTC和阿尔法的指控。而联邦监狱里,纪希颐终于等到了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转折点。杰森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阿尔法向FTC提交了他们早前宣扬过的“致命的证据”,证明她曾和利曼珊多次私下联络,往轻里说,紫狐有妨碍司法公正的嫌疑,FTC再次向法院提出申请,要求暂停收购,进入调查。“Yvonne,你我都曾坐在检察官那个位置上,深知检方的想法,像FTC那样的机构,我们都知道它想干什么,”杰森严肃地看着她,“我本以为你彻底失去了和检方合作的机会,可我没想到,上帝竟送来了一个机会。”纪希颐牵了牵唇角,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上帝?她想,若真是有,大概自己就是上帝。“我可以帮你给检方带话,看看如果你配合紫狐,证明你和利曼珊纯粹是私人接触,检方是否可以撤销一些对你的控诉,或者说将来在对簿‘滥用公职’时,稍稍放你一马。当然了,我所做的一切一定是合法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都不问问我那时和利曼珊究竟为什么一再接触?”杰森沉默了片刻,唇角紧紧抿着,随后一字一顿道:“你俩在聊私事,和收购案无关。”纪希颐笑了,“如果利曼珊不这么说呢?”“我会去跟她接触。就算你们聊了收购案的事,也不存在权钱交易,对吗?”纪希颐想了一下,“不管你相信与否,这倒是真的。”“我一直相信你。”纪希颐眼微微眯着眼睛,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本该直接点头,顺着自己早已铺设好的路走下去。但她却犹豫了。“你在想什么?”杰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不寻常。纪希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嘴角微微勾起,“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杰森皱眉,“时间不等人。”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Yvonne!你到底在想什么?”杰森的声音依旧很小,但却字字不悦。“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给你答复。”杰森走了,纪希颐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单人牢房,厕所的水管这两天漏了,监狱的人还没来修,这会儿“滴滴答答”的让人心烦。她闭上眼,尽可能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杰森说得好听,“和检方配合”,实质上不过是交换,如果检方不答应,按照常理,自己就要提供不利于紫狐和利曼珊的证词。水依旧“滴答”下落着,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某种隐秘的暗示。她不愿承认,可有些情绪,是在某一刻不经意间渗透进来的。就像水浸透一张薄纸,缓慢却不可逆。她的手指一顿,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几个月前,阿尔法的高管“偶然”在一次慈善晚会上碰到自己,并跟自己暗示时,她对那个高管说:只要你们不让我陷入麻烦,紫狐也好阿尔法也罢,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言下之意,她可以帮紫狐,也可以帮阿尔法。母亲那天探望她时,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眼里是一种久违的脆弱。她以为母亲是来质问她的,来劝她认罪,来告诉她该如何收场。可她只是轻轻地看着自己,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带你来这里,如果你有一个完整的家,你会不会还是走上这条路?”她没有回答。她那一刻才意识到,母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所有的执念、争斗、不愿低头的骄傲,从何而来。她比谁都希望赢,因为她从未真正拥有过可以输掉的东西。她一直在逃离,可是当她逃得足够远时,她发现自己早已成为母亲的影子。她用另一种方式,重复着母亲曾经的命运——出卖自己,让自己站在随时可能坍塌的悬崖上,在别人手里换取所谓的生存权利。她讨厌失败,不是因为失败本身,而是因为失败意味着,她必须回头看向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她真的想赢吗?还是说,她只是害怕输?查琳在听证会上的沉默,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沉重的沉默。她们的关系从来都是带着火花的,或许称不上深情,但至少彼此坦然。查琳从未惧怕过她,从未对她有过道德评判。可那天,查琳没有责备她,也没有指责她。她只是沉默,看着她,就像看着某种即将被风吹散的尘埃。纪希颐原本以为,自己即使身陷囹圄,也不会成为父母之外任何人的遗憾。可她错了。查琳的沉默本身,就是遗憾。她本以为,鄢澜会恨她。可鄢澜没有,鄢澜只是失望地看着她,甚至没有给她留下辩解的余地。如果鄢澜恨她,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恨回去。可鄢澜只是失望,那么她连恨的资格都没有了。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为的强大和控制,原来都只是一种近乎可笑的自欺欺人。 ', ' ')

最新小说: 直播:带女儿盗墓,吓坏老婆杨蜜 玄牝迷踪:九龙壁 三国之无上至尊 盗笔:大佬?不,是死的太多 邪骨术师 全世界,只有我会法术 梦魇降临 缝阴尸,镇鬼祸 土夫子自传 死亡游戏,我先偷走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