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这么辛苦训练,迟早能恢复得和以前一样,”鄢澜看着她,语气坚定,“你做什么都是最棒的。”利曼珊笑了一下,暖意划过心房,她端着糖水,一点点喝着。“好喝吗?”鄢澜轻声问,伸手去替她拭去唇角残留的一点糖水。指尖的温度略低,带着点凉意,落在唇上时,利曼珊微微一怔,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鄢澜也顿了一下,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她的手却没有收回,而是顺着唇角的弧度缓缓下滑,轻触着她的下颌。两人的呼吸交融在这一刻,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梨香,甜而不腻,柔和缠绵。“你……”利曼珊轻轻出声,嗓音有些沙哑。鄢澜没有回答,只是俯身靠近,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肩线缓缓下滑,停在她的腰间,掌心贴着泳衣覆住的地方,那里隔着布料,却依旧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她的唇贴近,先是在利曼珊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像羽毛轻拂,随后一点点向下,落在她的下颌,最终停在唇上。是一个极轻极缓的吻,没有侵略性,像是深夜里落在湖面的一滴水,浅浅荡开涟漪,却叫人心驰神荡。利曼珊闭上眼,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手轻轻勾住鄢澜的脖颈,将她拉近,让彼此的距离缩短到极致,彼此的气息交融在夜色之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等到唇分开时,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抵,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紊乱,心跳仿佛在这片刻间无限放大。“好些了吗?”鄢澜低声问,指尖缓缓摩挲着她的后颈。利曼珊微微笑了笑,嗓音慵懒低哑:“还能更好。”鄢澜轻轻叹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无奈又宠溺,“看来以后每天都得给你煮糖水。”利曼珊唇角勾起,眉眼中透着一丝狡黠,“如果附赠这个服务,我倒是不介意。”鄢澜看着她,眼底笑意渐深。第二天上午,动议听证会在联邦法院正式开启。由于蒂凡尼已经伏法,她和阿尔萨德交代的一些口供让检方对纪希颐的两项指控存疑,杰森抓紧机会提出动议,在正式庭审前要求检方撤回对纪希颐谋杀蒂凡尼以及伙同阿尔萨德共同绑架鄢澜的两项指控。灰色大理石的联邦法庭内,气氛一如往常的冷硬而庄重。高耸的天花板下,冷白色的灯光洒在原告与被告席上,映照出一张张严肃的面孔。同样面孔严肃的还有旁听席上的几人,鄢澜、利曼珊、查琳、纪希颐的父母。法官端坐在高台上,手边摆放着几份厚重的文件,旁侧的书记员已经准备好记录今天的动议听证结果。“本庭现在开庭。”法官敲下木槌,声音沉稳有力。纪希颐坐在被告席上,一身深色西装勾勒出一丝冷峻,目光没有太多波动,只是微微调整坐姿,观察着自己一侧的律师杰森。杰森神色沉稳,手中握着几份整理好的文件,而对面,黑人检察官一如既往地锐利,双手交握,静静等待法庭程序的展开。“尊敬的法官。”杰森起身,走向中央发言席,“我谨代表我的当事人纪希颐,向本庭正式提交动议,请求撤回‘谋杀蒂凡尼科恩’以及‘伙同绑架鄢澜’这两项指控。”此言一出,旁听席上立刻响起细微的低语声,记者们迅速记录,而黑人检察官只是冷冷地看着杰森,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法官放下眼镜,“请说明你的理由。”杰森微微点头,将手中文件递交给书记员,继续陈述:“首先,关于‘谋杀蒂凡尼科恩’的指控,默罕默德阿尔萨德已于一个月前正式认罪,并向检方与联邦调查局提供了完整供述,他承认自己为主谋,策划并直接下令对蒂凡尼科恩实施报复。”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对面的黑人检察官,随后继续道:“根据阿尔萨德的供词,以及他提供的通讯记录,纪希颐并未直接或间接下达任何有关杀害蒂凡尼的指示,她在蒂凡尼遇害当晚,甚至并未与阿尔萨德有任何通话或接触。”他又顿了一下,继续强调:“除此之外,阿尔萨德一方的交易记录显示,他的手下单独向实施该行为的司机提供了资金,而检方目前并无任何确凿证据,能将本案与我的当事人直接联系起来。在此情况下,继续维持谋杀指控不仅不符合法理,也将浪费本庭与陪审团的时间。”法官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杰森翻过文件的下一页,抬起头:“其次,关于‘伙同绑架鄢澜’的指控,我们同样认为这一指控缺乏法律依据。”杰森的语速稍稍加快了一些:“检方的起诉书中,将我的当事人与阿尔萨德共同列为策划人之一。然而,最新提交的证据表明,绑架鄢澜的整个计划,是阿尔萨德个人策划与执行的行为,纪希颐在事后虽知情,但并未直接参与任何筹备、指挥或协调活动。”黑人检察官皱了皱眉,开口道:“如果她真的无辜,为什么从未报警?”杰森早有准备,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我的当事人确实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但她所做的事情,是尽可能去周旋,而非直接参与。她没有向阿尔萨德提供绑架鄢澜的任何帮助,也没有提供任何资源支持,相反,她在幕后进行了数次谈判,试图阻止事情恶化。”法官翻阅了一下手中的材料,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她只是知情不报?”“确切来说,她的行为最多只能算是延迟举报,但不构成刑法意义上的共谋。”杰森补充,“如果检方愿意调整指控,将其定性为‘未能及时向当局报告犯罪行为’,我们愿意接受庭审对该项指控的讨论。但目前的指控过于严重,与事实不符。”检察官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走向发言席,手掌撑在桌面上,目光锐利:“法官先生,辩方律师的这番言论过于轻描淡写,让我们一起听听被告纪希颐是怎样‘进行了数次谈判,试图阻止事情恶化’的。”旁听席上,鄢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尖微微发凉。尽管她早已在心里排演过这一幕,甚至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可当真正面对时,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仍然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汹涌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想要移开视线,却又被法庭上那道身影牢牢钉住,逃无可逃。她的手指微微蜷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又无从抓起。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悄然覆盖在她的掌心,指尖缓缓收紧,给予她安定的力量。利曼珊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安抚。两枚铂金对戒相互摩擦,在寂静的法庭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像是一道极轻的回响,却让鄢澜的心稍稍回到了现实。她缓缓抬起眼,转头看向身旁的利曼珊,对方的目光沉静而坚定,像是一片不动声色的深海,稳稳地包容住她的所有情绪。那一瞬间,鄢澜仿佛找回了一丝平衡。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终于不再僵硬,而是轻轻回握住利曼珊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第92章 受害人鄢澜,请上证人席检察官扫视了一眼全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声音沉稳而清晰,语调并无刻意的指责,却带着无可置疑的坚定。“各位,我们今天在这里,不是为了揣测某些人的动机,而是为了还原事实。”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法官,然后又看向被告席上的纪希颐,目光锐利如刀。“这起案件中,我们的被害人鄢澜女士,在两年前的那场恶性绑架案中,被人剥夺了自由,遭受了严重的身心折磨。在她被非法拘禁的十天里,真正握有她生死大权的,不仅仅是那位已经认罪的阿尔萨德,还有——”他抬起手,指向纪希颐,“坐在那里的被告,纪希颐。”法庭上一片沉默,有人轻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律师席上的杰森眯起眼睛,但没有打断。“我们必须看清事实,”检察官继续道,“纪希颐女士是否亲手策划了这起绑架?目前的证据显示,没有。但请诸位思考,她是否在明知受害人被非法扣押的情况下,放任事态发展,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利用受害人的遭遇谋取自身利益?”他停顿了一下,走近法官席,放低语调,字字掷地有声:“我们手中的证据显示,在鄢澜女士被绑架后的几天,被告与阿尔萨德有多次通话,而在关键的第四天——也就是鄢澜女士受尽折磨、身心濒临崩溃的时刻,被告收到了一条视频信息。”他直视纪希颐,声音低沉而强烈:“那是受害人被凌虐的画面。”法官和几名书记员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人低头写笔记,有人抿紧嘴唇。“在那之后呢?”检察官步步逼近,“被告有报警吗?有没有寻求任何执法部门的帮助?她有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FBI,或者哪怕是与受害人家属沟通,哪怕是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去拯救这个她曾经熟识的女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