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六月，毕业季，除了四年级的学长姐即将毕业，还有准备成为一年级的新生待入学，又是一个转变的季节。
「羊羹跟约约学妹还有联络吗？她一定也要考我们学校的吧？会是什麽科系呢？」前往学生餐厅途中，郑子恒搭上杨耕睿肩膀，一边询问。
「没特别联络。」顶多就是偶尔的讯息往来吧？至於学校的部分，他也没听她提过。
「杨耕睿你真的很糟糕。」对於杨耕睿漫不经心的模样，郑子恒摇了摇头，斥责道。
「嗯？」杨耕睿疑惑。
「你就继续装Si到约约学妹跟别人结婚好了！」收回放在杨耕睿肩上的手，郑子恒吐吐舌，快步奔离。
望着郑子恒的背影，杨耕睿脑中浮现李澄约的脸孔，回想两人最後一次见面，貌似是在徐昶熙住院的第二天。
那之後，已经过了多久了呢？
「你们记得阿森吧？他打工的PUB暑假要办欢送会，一起去吧。」徐昶熙将手机萤幕朝向杨耕睿与郑子恒，画面上是店名与派对日期。
「阿森？温以森吗？你国中同学？」郑子恒马上联想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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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温？」杨耕睿对姓氏陷入沉思。
好像之前也有谁是这个姓氏，不太像是认识的人，但也不是随机遇过的人物。
「温……于馨？」太神奇了，他居然真的把名字想起来了。
「温于馨？谁？」郑子恒表情困惑。
「对啊，是谁呢？是——」
「羊羹，你今天不是要去你姊的服饰店帮忙吗？」
徐昶熙脸sE铁青地打断了杨耕睿。
啊……杨耕睿在此时忆起了温于馨是徐昶熙喜欢过的对象，也是他哥哥的大学同学，两人当初在徐昶熙打工的超商结识，还暧昧过一段时间。
「好尴尬。」想着这是郑子恒才有可能g的事，杨耕睿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们怎麽了？」看两人表情僵y，郑子恒不明所以地问。
「我先去上课了。」杨耕睿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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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对了昶熙，是谁的欢送会啊？」郑子恒接着问。
「阿森说是店里的驻唱歌手，他是外国人，最近听说要辞职了，要开始准备返乡了。」
「哇，那天应该也能见识一下他的表演吧！」郑子恒双眼发亮，兴奋表示。
滑走活动海报，下一张正好是那位外国人的照片，徐昶熙顿时怔愣，又很快地恢复平静。
「嗯，到时候就知道了。」随口附和，徐昶熙将手机放到一旁，拿过继续。
欢送会当天，不喜欢PUB氛围的杨耕睿在吧台待不到十分钟便到外头透透气，再一次回到室内时，见到了一段时间未联系的李澄约，她正和今天的主角崔银奎有说有笑。
将崔银奎打发走，他拎着李澄约到店外，劈头就问：「你怎麽会来这里？」
「呃，跟我哥来的。」
「为了崔银奎吗？」
杨耕睿知道自己过於直白，却仍不避讳，因为他知道依李澄约的迟钝，大概也没听出他心中的介意。
「你单恋崔银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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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都有nV朋友了，我单恋他g嘛？」
「那你今天怎麽会来这里？」
「就跟我哥一起来的。」
「为了崔银奎吗？」
一直绕着圈圈问同个问题，李澄约不耐烦了，直言：「吼，还不是听说你今天会出现！当然是来见你的啊！不然我来这里g嘛啦！」
听到李澄约的回答，杨耕睿轻弯起唇角，内心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她不想承认。
「所以，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再来这里找我。」
他承认自己这样很任X，只是面对一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的nV孩，总是忍不住想要她一再地证明真心。
人果然都是会被惯坏的，对吗？
「我……现在是被套话的意思吗？」
「什麽时候开学？」闲聊了几句，杨耕睿话锋一转，像是顺势关心，又像不经意地问起李澄约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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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听郑子恒说她录取了李韵仁就读的大学，他对此有些意外，也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会下意识地试探她是否还喜欢着他。
他还真幼稚呢。
「你今天恍神的次数有点多。」看李澄约迟迟不回答，一下抱头、一下抱x，一脸纠结的模样，杨耕睿出声把她从自我拉扯中唤回来。
「有吗？」
「这里空气真的很差，所以我才讨厌过来。」一道烟雾随风飘来，杨耕睿伸手掩住口鼻，皱了皱眉。
「学长，你第一时间就来找我，我觉得很高兴。」李澄约低下头，指尖捏着衣角，。
「我本来只是要找崔银奎，然後就看到你了。」杨耕睿话太快，一种说溜了嘴又急着撇清的模样。「我说过不喜欢你来这里找我，你也记得。」停顿了下，他补上一句。
「你是说过啊！但我现在来了，你想怎样？」李澄约双手抱x，像在强撑着某个立场般，轻声反击。
李澄约抬高下巴睥睨着杨耕睿，话里虽带着挑衅，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期待。
……她现在是在g嘛？
「喂丑妹！找了你半天，出来是不会说一声喔！呃！」李韵仁怒气冲冲地冲出来，讲到一半的话在看到杨耕睿的那一刻，声音嘎然而止，神情一秒僵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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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g嘛啦？」李澄约瞪向李韵仁，不满与杨耕睿的独处被电灯泡打扰。
「学长好。」杨耕睿一如往常地保持礼貌，点头致意。
「你在跟我妹聊天喔？她每天想着你发春，希望你不要介意，继续跟她好好相处。」
李韵仁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不懂分寸的话语像乱甩的刀，让眼前的两人一同愣住。
「那我妹就麻烦你了。」此但无预警乱入就算了，闹完还拍拍PGU就闪人。
这叫她妹情何以堪？李澄约在内心崩溃。
「你哥真有趣。」
「哪里有趣？脸都被他丢光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见到我就会一直讲你的事。」
李澄约愣了愣。
「感觉像在推销产品，期望我买了再退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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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感X一点来说明就是Ai面子的妹控学长希望妹妹能够顺利喜结良缘，但又舍不得唯一的妹妹属於别的男人，用犀利的话掩饰笨拙。
「那学长喜欢这个商品吗？」李澄约延伸提问。
「你是想问我喜欢你吗？」她不是物品，也不该用物品形容自己。
真是傻瓜。
两人互望着，空气如同冻结般，李澄约双颊染起一层红晕，心跳也逐渐加快，她抿了抿唇，轻阖上双眼。
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这傻瓜在想什麽呢？
於是，杨耕睿伸手往李澄约额头弹了一下。
「学长，你g嘛弹人家额头啦！」李澄约指尖按着额头，鼓起双颊故作委屈。
「你把头发留长了。」印象中李澄约都是一头短发，现在发尾已经长到肩膀了。
「学长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慢了？」
「我觉得你短发b较好看。」虽然长发也很合适，但还是觉得她短发的样子神采奕奕的，与她气质更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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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当然这只是他个人想法，他没有g预的意思。
「我明天就去剪掉。」李澄约不假思索表示。
……咦？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到了要回去休息的时间了。
「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杨耕睿提醒，李澄约左顾右盼，紧接着无辜地投望，求救般的眼神。
「走吧。」今天是搭郑子恒的车过来的，对方是他觉得相当可Ai的妹子，应该没问题吧。
并肩走到不远处的道路旁，杨耕睿拿出手机，拨通了郑子恒的电话。
结果他们说那个外国人还没要回去啦，今天是另一个表演者的欢送会啦！得知了一个没有任何用途的资讯。
告知了所在地点，杨耕睿收起手机，约莫三分钟，一辆黑sE轿车平稳地停在两人面前，驾驶正是郑子恒。
「咦？这不是约约学妹吗？好久不见！变得好正点喔！」郑子恒摇下车窗，兴奋地朝李澄约挥挥手。
李澄约缓缓抬起手，无力地摆了两下；与前一秒的朝气蓬B0相b，此刻的她明显黯淡许多，彷佛整个人一下子被cH0U去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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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你这样很像在XSaO扰。」猜想是郑子恒的话让李澄约感到不自在，杨耕睿瞪着郑子恒，没好气地说道。
「哪有啦！学妹真的很漂亮啊！上车上车，我们边聊边走吧！」
为了让李澄约乘坐舒适，杨耕睿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透过车窗望视杨耕睿的後脑杓，李澄约看起来更沮丧了。
好想跟羊羹学长一起坐，她在心里想着。
「学妹竟然也高中毕业了！时间真的过好快喔！」因许久未见，郑子恒抱持着叙旧的心开心地找话题想和李澄约闲聊。
其实两人也不是什麽熟识的关系，李澄约不由得感到些许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