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示敌以弱(1 / 1)

寅时三刻,南海的薄雾像一匹被揉皱的素纱,水汽里漂浮着细碎的磷光,笼罩在崖山群岛间。 海水吞吐着洒落在海面的晨光,将元军楼船的轮廓映衬得模糊起来。 韩信立于礁石之巅,手中青铜剑映着天边未褪的紫微星,剑鞘上的鸟篆铭文在雾中若隐若现。 "报!元军李恒部援军已至,旗号并入张弘范麾下!" 斥候的马蹄在浅滩溅起泥花,甲胄上的"宋"字旗徽还沾着夜露。 韩信指尖划过剑鞘,想起井陉之战时背水列阵的决绝:"《孙子兵法》有云,'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他转身对张世杰派给他的另一位副将,深衣广袖扫过礁石上的青苔,"令二百死士驾楼船北上,遍插旌旗,锣鼓齐鸣以作十万大军之势。" 副将抱拳领命,腰间酒葫芦晃出细碎声响:"先生,这些弟兄怕是。。。" "昔年田横五百士,赴死犹能震齐鲁。" 韩信打断他,目光落在远处整装待发的死士身上,他们衣甲上皆系着红绳,那是百姓连夜赶制的平安结,"天时不在我大宋,今日此举,乃是送这些敢死之士赴死的无奈之举。" 韩信立于 “天子舟” 船头,望着北方海域那支佯攻船队在晨雾中启程,船首立着临时扎制的百面 “宋” 字大旗。 死士们擂动牛皮战鼓,咚咚声惊起栖息在桅杆的海鸟,雪白的羽翎掠过水面,在天边划出一道彩虹。 张弘范立于旗舰甲板,金丝甲胄上的宝石在火光中灼灼:"宋人穷途末路,竟学田单火牛阵?" 他忽然瞥见北方天际旌旗如林,鼓声震天,嘴角冷笑未消,副将来报:"李恒将军援军已与我军合势!" "全军追击!" 张弘范的令旗划破雾霭,楼船群调转航向,铁锚破水之声惊碎海面的平静。 却不知,真正的突围船队正从浅滩西侧启航,数百艘装载大宋希望的轻舟裹着水草,如潜伏的鲛鲨,向雷州半岛方向滑行。 “先生,佯攻船队已进入元军视线。” 副将抱着一捆浸过桐油的芦苇火把,火苗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离去的弟兄们都在船头刻了‘精忠’二字,说要让元寇瞧瞧大宋儿郎的骨头。” 韩信点头,指尖抚过断枪枪缨:“昔年淮阴侯背水列阵,今我等暗度陈仓,兵法虽异,忠勇如一。”他望向副将腰间的“忠”字牌,牌面刻着的北斗纹与他袖口内衬的“汉”字绣纹相映,“告诉弟兄们,待幼帝登岸,必在青史为他们书写最浓重的一笔。” 副将眼眶微热,抱拳退下。 韩信转身时,见陆秀夫正蹲在舱口,为幼帝赵昺系紧锦缎披风。 幼帝被裹在鹅黄色锦缎中,陆秀夫的官服已被海水浸透,却仍将孩子牢牢护在怀中。小艇驶过浅滩时,赵昺忽然指着前方立在船头的韩信,"陆爱卿,那位将军的衣服,为何与你不同?"稚嫩的嗓音里带着好奇。 陆秀夫低头,望着韩信汉装上绣着的"汉"字篆纹,想起昨夜在帐中,此人曾展读《史记?淮阴侯列传》,一时语塞。那绣纹针脚细密,分明是中原形制,与南宋官服的宽袖大不同。 韩信转身,单膝跪地,青铜剑穗轻触甲板:"陛下,此衣乃祖上所传,绣的是‘汉家衣冠’。” 他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惊飞了雾中的夜鹭,“千年前,我汉人持此衣甲,开疆拓土,如今虽暂避锋芒,却终有一日,要让这衣冠重新遍染九州。" 他抬头时,见幼帝手中攥着半块蜜糕,边缘已被海水洇湿,正是昨日百姓塞进船舱的干粮。 赵昺忽将蜜糕递出,指尖还沾着糕屑:"将军吃。" 韩信喉头滚动,眼眶微热,想起漂母舍饭的旧事,却转手将蜜糕递给那名神臂弓营的新兵。 此刻新兵正抱着断箭蜷缩在船角,衣甲下露出的脚踝还缠着"老熊"留下的"红绳"。"给更需要的人吧。" 他声音轻得像海风,"待来日收复中原,定让陛下吃到临安的蟹粉酥。" 韩信目光扫过身后的轻舟。 老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年轻母亲用奶水湿润孩子干裂的嘴唇,士兵们背靠背坐着,将唯一的毛毯让给了伤兵。。。 船队悄然离开浅滩时,后方突然传来巨响。 佯攻船队与元军主力遭遇,火光照亮了雾霭,将海面染成血色。新兵猛地睁眼,攥紧了手中的雕翎箭:“他们会死吗?” 韩信望着南方腾起的浓烟,想起那夜出发前与 “老熊” 见面之时,那员虎将拍着他的肩膀说:“先生,俺这条命早该留在临安了,如今能为幼帝开出条生路,死了也值当。” 此刻,他轻声道:“他们用命换来了生机,吾等须活着让火种延续。” 进入那片芦苇荡时,积水没过大腿,腐叶与淤泥的气味扑面而来。 士兵们手持火把,却用布裹住火光,只留一线昏黄。 忽然,前方传来水鸟惊飞声,一名士兵突然踉跄,竹签刺破脚掌,鲜血在水中晕开。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没事。”士兵咬住衣袖,额角冷汗直冒,却朝陆秀夫摆手,“丞相快带陛下走,别让血腥味引来了岸上的元军斥候。” 陆秀夫望着他渗血的裤腿,想起当年在临安城破时,百姓们自发组成人墙护幼帝撤离的场景。 随即解下自己的腰带,为士兵包扎伤口:“忍着点,过了这片芦苇荡,便是雷州半岛。当年岳王爷率军过洞庭,将士们嚼雪吞毡,也没皱过眉。” 队伍在芦苇荡中跋涉良久,海雾散尽之时,终于看到了前方海岸线的轮廓。 韩信登上高处,用青铜镜反射晨光,向远处的斥候发出信号。 雷州半岛的沙滩在晨曦中泛着银白,像一条铺开的素绢。 幼帝被陆秀夫背着走下小艇,小脚踩在沙滩上,忽然指着韩信腰间的断枪:“这枪,像是张爱卿的。” 陆秀夫望着断枪上的“忠”字刻痕,想起张世杰临行前将断枪塞给韩信的场景:“先生,此枪随张枢密征战数载,今日枢密使借予你掌兵权、护幼帝。若某战死,望你用它继续杀贼。”陆丞相说完后忽然跪地叩首:“谢将军挽救大宋之恩。” 韩信忙扶起他,目光落在断枪与自己的青铜剑相交处:“当谢的是断枪主人,某不过暂借一用。”他望向东方,海平面上,一轮红日正破雾而出,“接下来,吾等需尽快赶往占城。那里有郑和下西洋时留下的港口,可屯田练兵,联络师子、阇婆婆达诸国。” 弓手新兵蹲在沙滩上,用箭头画着战船,忽然抬头:“我听伍长说过,大海的东面是瀛洲,咱们要去那儿吗?” 韩信笑了,指尖划过沙滩,画出一条蜿蜒的航线:“瀛洲太远,先去占城、林邑。当年赵佗在南越立国,教当地人耕种冶铁,现今兵势充盈,咱们先在此扎下根来。” 他望着幼帝在陆秀夫怀中渐渐入睡,声音低沉,“总有一日,大宋的船队会从占城出发,顺着季风,回到崖山,回到临安。” 新兵望着茫茫大海,忽然想起“老熊”临终前塞给他的雕翎箭,此刻正挂在腰间。指腹触碰时,轻声说道:“哥哥,咱们赢了。” 韩信听见这话,转身望向崖山方向,那里还有他留给追兵的一份“大礼”,希望张世杰送完礼后抓紧赶上这次海上的“衣冠南渡”。 极目远眺,那片曾被战火染红的海域已恢复平静,唯有若隐若现的宋军旗帜在远处飘摇,像一片褪色的败叶。 他摸了摸断枪上的“忠”字刻痕,喃喃自语:“此去占城,首当其冲的自是收拾了那奸相陈宜中。” 太阳当空之时,队伍已在沙滩上扎下简易营地。 韩信站在高处,看着士兵们用沉船木板搭建避风棚,百姓们在沙滩上晾晒湿透的衣袍。 幼帝在陆秀夫的陪同下,捡着贝壳,忽然举起一枚雪白的螺壳:“陆爱卿,这个像朕的玉玺。” 陆秀夫笑着接过螺壳,想起临安皇宫的传国玉玺,此刻或许已埋在战火中。但他看着幼帝眼中的光,忽然坚信,只要人心不死,玉玺会有,社稷会有,汉家衣冠更会有。 “陛下,”陆秀夫指着螺壳上的纹路,“这是大海给咱们的印信,待将来收复失地,咱们要用它盖在诏书之首,告诉天下百姓——大宋未亡,华夏永存。” 海风掠过沙滩,带着咸涩的潮气,却也带来了远方的涛声。。。喜欢选英雄改变历史?等等,我先逝逝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选英雄改变历史?等等,我先逝逝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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