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问题出在苍溟的过分谨慎踌躇不前,可推波助澜之后才发现,真正在回避的是未洛。
未洛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我想让结局走向美满,我看不得任何一个人不幸,我喜欢人类我讨厌人类我嫉妒人类。”
“可我真的害怕一步错步步错,我生来就不是个什么能肩负大任的料,或许我当年还是回荒郊当怪物更合适。”
停顿,她轻轻叹气:“可能我真有受虐倾向吧。”
“人类打骂怪物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人类要是去善待一个怪物,甚至说为了让怪物活下去而不惜伤害自己,我觉得这比前者可怕。”
长久忽视压抑情绪的后果,就是在某时彻底爆发,伤人伤己。
未洛搓了一把脸,再次坐起来打算下床换衣服,视线却被腿上那个绑着蝴蝶结的纱布牵住了。
当时苍溟那一跪蹲实在是足够放低姿态,如果忽视处理伤口的动作,那简直和臣服的表现没两样,吓得她想原地消失。
医院里苍溟没说完的半句话,大概是想表达被拒在警戒线外很不开心,但奈何她实在迈不过心里这道坎。
“……”未洛盯着蝴蝶结沉默半晌,下意识伸出的手在空中悬着,最终还是选择把纱布解了下来。
即使苍溟当时动作很快,但纱布下的伤口依然被处理的很好。
未洛用灵力将伤口愈合,看着那处皮肤长叹一口气丢开纱布,拿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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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溟住处。
苍楠背着手在他身边来回踱步:“就这个事吧他也不能说是到底谁对谁错,同归这算是把隐患给挑明了,早发现问题早处理就是。”
苍溟盯着手机上的聊天页面,扶额沉思:“我觉得我现在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这也不是你说你不怕她能解决的啊!”苍楠一拍他的头顶,“你现在还被人家划在保护区里呢,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也就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救过你。”
“你俩这情况我也没法出谋划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对方不迈出那一步,那你走一百步一千步也没用。”
苍溟打几个字删几个字:“我现在在想,是不是当初就不该告诉她那些。”
“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对手是知道未洛身份的,它迟早都能找过去。”苍楠头疼地捏着鼻梁,“你把她拉过来的初衷也是保护。”
“但问题就出在,现在是她在一意孤行地保护你、保护所有人。我们帮不上忙,靠近一点也是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