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完木棉的脉搏后涂抑拿开了手,眼睛始终看着木棉,“学长,你今晚真的吓坏我了,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你真的会死。”
木棉能感觉到他今晚的难过,可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能说出眼下的事实:“我还活着。”
涂抑失笑,之后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很用力。
黑暗里,木棉能模糊感觉他的表情正渐渐严肃,之后他听到涂抑说:“学长,我不想伤害你。”
木棉一时不知道那种语气该如何形容,有些颤抖,但也坚定,像是有谁在佛前发下了一个哀伤的誓言。
他晃神片刻,才想起来说:“你没有伤害过我。”
涂抑对此没有回答,他在轻轻地笑,但是木棉知道,那不是一个开心的笑。他甚至有些慌乱的摸上了涂抑的脸,想看看那上面有没有湿润。还好,涂抑脸上是干燥的。
这时他的手被对方捏住,涂抑的声音已经听不出难过的情绪了:“对了学长,你还记得晚上发生的事吗?”
木棉将他的遭遇诉说一遍,“这个事情很诡异,但我现在能琢磨出一点关窍来。首先,我本人没有任何会产生幻觉的精神病,能让一个正常人看到如此真实的幻象,恐怕只有一种可能——”
两人异口同声道:“催眠。”
木棉赞可地看着涂抑:“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对我下的催眠,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学长不用费神想这些。”涂抑将他的手握到胸口的位置,“学长只需要好好的休息就可以了。”
木棉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想要抽手,涂抑却一点也不肯松开力道。
“学长。”他的心跳声传到木棉的指尖,“我真的好喜欢你。”
木棉微微瞥开视线,“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
“学长也喜欢我吗?”
未等木棉回答,他坚定地说:“学长也喜欢我。”
木棉反问:“是吗?”
“恩。”涂抑眸色清亮,“因为学长都让我上你的床了。”
“那是——”
“学长和我交往好不好?”
木棉愣了片刻,随即否决:“不行。”
“为什么?”涂抑伤心地追问,“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可以交往?学长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木棉:“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
“可你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的猜测。”
“......”木棉一时无言,接着,他看到涂抑靠近的嘴唇,目标是他的额头。
他霎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迅速闭眼道:“睡了。”
那吻没有落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涂抑失去了所有的动静。心乱如麻的人再也睡不着,木棉的眼睛在安静的夜里再一次睁开。
面前的人已经合眼了,呼吸平稳,似乎沉睡着。
木棉看着他温顺的睡脸,看着他的发丝软绵绵地铺在枕头上。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做点什么,可终归没有做。他的脸上覆着一层哀伤的白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