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暴雨中滋滋作响,将冷艳锯的身影切割成无数流动的色块。他驻足凝视水洼中的倒影。 镀金暹罗狮的獠牙上,还沾着上周某个赌客的血渍。福来利会所旋转门里飘出混着鸦片香味的冷气,与他身上苦艾香水的气息在雨幕中互相绞杀。 左手腕的百达翡丽突然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会所三维结构图。三楼走廊的红色光点正在移动,那是宗成能伪装成调酒师植入的追踪器。 冷艳锯用鞋尖碾碎水面金狮的倒影,真皮鞋底与大理石台阶接触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细微声响。 "先生需要存枪吗?"门童谄笑着凑近。冷艳锯轻笑一声,将沾着雨水的邀请卡按在对方冷汗涔涔的额头:"告诉刘老板..."麻醉针在袖口蓄势待发,"他约的贵客到了。" 夜色如倾倒的墨汁,将整座城市浸透。天际线被霓虹割裂,浮动的光晕在玻璃幕墙上游走,像某种深海鱼类的鳞片,闪烁着冷艳而危险的信号。 福来利会所的大门是一道隐形的界限——门外是寻常的灯红酒绿,门内则是另一个世界。 “苏总,” 一声甜腻的呼唤裹着香风袭来。穿着暗红色透视旗袍的迎宾小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腰肢如蛇般扭动,胸前的“No.218”金属牌在变幻的霓虹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待价而沽的标签。 她红唇微扬,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娇嗔:“刘董说您再不来,他就要把82年的拉菲浇花了。” 冷艳锯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目光扫过她耳垂上的微型耳机,那玩意儿精巧得像一枚耳钉,但微微闪烁的蓝光暴露了它的真实用途。 “浇花多可惜,”他轻笑,修长的手指忽然一晃,变魔术般从袖口抽出一支黑玫瑰,花瓣边缘泛着暗红,像是浸过血,“不如……浇浇美人?” 冷艳锯低笑,将玫瑰轻轻插进她旗袍的襟口,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锁骨。 她耳中的耳机似乎传来细微的电流声,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即笑容更甜:“苏总请跟我来,刘董在‘醉月轩’等您。” 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酒精混合的气息,奢靡得近乎腐朽。 推开“醉月轩”的雕花木门,一股浓郁的雪茄味扑面而来。 “哎哟,我们苏总终于舍得露面了?” 刘祥正——人称“刘董”,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拉菲,脸上挂着老狐狸般的笑容。他身旁站着两个黑衣保镖,肌肉虬结,眼神冷硬如铁。 冷艳锯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在他对面坐下:“路上堵车。” “堵车?”刘祥正夸张地挑眉,“我还以为你是被哪个小妖精绊住脚了呢。” “哪能啊,”冷艳锯轻笑,目光扫过茶几上那瓶已经开了封的82年拉菲,“听说您要用这酒浇花?要不我替您喝了吧,别浪费。” 刘祥正哈哈大笑,把酒杯推过去:“行啊,你喝一杯,我就告诉你今晚真正要上演的‘节目’。” 冷艳锯接过酒杯,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优雅的弧线。他轻抿一口,挑眉:“嗯,果然是‘浇花’的档次。” 刘祥正眯起眼:“怎么,不满意?” “那倒不是,”冷艳锯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只是比起酒,我更想知道——刘董今晚约我来,到底是想谈生意,还是想‘谈人生’?” 刘祥正笑容渐冷,缓缓靠回沙发:“苏总果然直接。” 他打了个响指,包厢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推开鎏金大门的瞬间,雪茄的浓雾裹着香奈儿五号的奢靡扑面而来,却在尾调里混进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气。 冷艳锯——冷艳锯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唇角噙着笑,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包厢里,刘祥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镶钻的雪茄剪。剪刃开合间,冷光闪烁,像某种猛兽的獠牙。 他的脚下,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人正跪着,左手小指被卡在剪刀的咬合处,鲜血顺着镀金的剪刀边缘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 "苏总!"刘祥正抬头,笑容灿烂得像是老友重逢,"正好赶上我们的'员工激励大会'!" 冷艳锯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目光扫过那个发抖的年轻人:"刘董的激励方式……挺别致。" "没办法啊,"刘祥正叹气,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年轻人顿时闷哼一声,"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小张居然敢在我的账上动手脚……" 他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苏总你说,该不该教教他做人?" 冷艳锯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冰球上流淌,折射出包厢里浮动的灯光。他抿了一口,才淡淡道:"刘董要是缺家教,我可以介绍几个幼儿园老师给你。"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刘祥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手上的雪茄剪"咔嗒"一声—— 年轻人惨叫出声。 半截小指掉在地毯上,像一截苍白的虫尸。 "哎呀,手滑了。"刘祥正惋惜地摇头,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块绣着金线的手帕,慢悠悠地擦拭剪刀上的血迹,"苏总别介意,咱们谈正事。" 冷艳锯晃着酒杯,目光落在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年轻人身上:"他听得懂人话吗?" "现在懂了。"刘祥正咧嘴一笑,踢了踢小张,"滚吧,记得去财务领医药费。" 年轻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留下一串血脚印。 刘祥正按了下茶几上的铃铛。 三秒后,包厢侧门滑开,两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孩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摆着精致的三层点心架,最上层是马卡龙和司康饼,中层是烟熏三文鱼三明治,而最下层—— 赫然是几把泛着冷光的手枪。 "英式下午茶,"刘祥正热情地招呼,"苏总尝尝?" 冷艳锯挑眉:"刘董的下午茶……挺硬核。" "与时俱进嘛。"刘祥正拿起一把格洛克,动作优雅得像在挑选茶匙,"听说苏总最近收了码头那批'海鲜'?" 冷艳锯拿起一块司康饼,慢条斯理地抹上奶油:"刘董消息挺灵通。" "唉,"刘祥正叹气,突然把枪口转向冷艳锯,"我就是好奇,明明是我的船,怎么'海鲜'都游到苏总那儿去了?"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冷艳锯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往司康饼上涂草莓酱:"可能……我的渔网比较结实?" "哈哈哈!"刘祥正突然大笑,把枪丢回餐车,"苏总真幽默!"他凑近,身上的古龙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不如这样,你把'海鲜'分我一半,我告诉你个秘密。" 冷艳锯终于抬眼:"什么秘密值这个价?" "下午茶时间,"冷艳锯温和地说,"不要舞刀弄枪的。" 刘祥正鼓掌:"精彩!苏总好胆识!" "现在,"冷艳锯端起茶杯,"我们可以继续谈'海鲜'的事了?" 刘祥正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当然。不过苏总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忽然从点心架底层抽出一把霰弹枪,咔嚓上膛: "你到底是来谈判的,还是来送死的?"赌桌上,黄金筹码堆成的小山旁放着个铁笼,里面蜷缩着个血人。冷艳锯认出是上周失踪的卧底同事孙兴唐,此刻他正用摩斯密码敲击铁栏:快...走... "今天玩德州扑克。"刘祥正把血淋淋的钳子扔进冰桶,"赢家可以选——"他掀开餐盘罩子,"清蒸还是红烧?" 冷艳梭哈出全部筹码时,水晶吊灯突然闪烁。刘琦在角落阴恻恻地笑:"哥,苏总这手气...像是出老千啊。" "怎么会?"冷艳锯晃着红酒杯,冰块碰撞声掩盖了袖扣里的微型马达声,"要说作弊..."他突然指向天花板,"刘董在吊灯里装监控才是真高手。" 满堂哄笑中,刘祥正突然摔碎酒杯。二十个持枪壮汉破门而入,枪口齐刷刷指向冷艳锯。 "No.218"不知何时贴到冷艳锯身后,匕首抵住他后腰:"苏总,您西装第三颗纽扣的电流声...吵到我耳朵了。"她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甜腥味。 冷艳锯突然转身搂住她的腰:"早说啊宝贝。"按下腕表按钮,女孩的钻石项链突然爆出电流火花,"这款防狼器...是巴黎最新款。"喜欢血色缅北军阀逐鹿为王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血色缅北军阀逐鹿为王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