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都走了,她试什么骑喝什么茶?
虞兰芝只恨自己反应慢,被陆宜洲抢了先机,原本先一步潇洒离开的人是她才对。
但这不会影响她逃走的速度,嗖地爬上车,一叠声催车夫,嗖地回府,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寝卧,躲进被窝,再也不肯出来。
只有纯洁善良的小娘子才会遇到正缘。
而她自私,贪婪,放荡,果然在陆宜洲手里翻了船。
但凡她克己些,也不至于落到被人-渣陆宜洲羞辱的地步。
虞兰芝哭得很伤心,比被梁元序拒绝那日还伤心。
再也无颜面对男神。
她脏了。
小娘子不自爱的下场。
这日中途归府,神色不对,被虞兰芝用突然来月事糊弄过去,歪打正着,她确实快来月事,月事期间小娘子脸臭不稀奇。
倒真给她糊弄过去。
没有长辈怀疑。
虞二夫人吩咐芭蕉端去一碗红糖暖宫汤。
春樱汗流浃背,收下暖宫汤,服侍虞兰芝饮用。
今年最大的一场雪飘飘荡荡,姗姗来迟,满城莹白。
天不亮虞兰芝就起身准备上衙。
自从秋蝉成亲,甚少随虞兰芝外出,平日里主要料理小钱库和四季衣物,因而对她和陆宜洲之间的幽微关系,不算明了,许多事便以自己的角
度去判断。
在她眼里,洲公子时常来访,对老爷和夫人恭敬有加,小礼物大礼物不断,大部分都到了五娘子手中,变着法儿哄娘子开心,绝对算得上殷勤。
而娘子也甚少在背后嘀咕,秋蝉就默认了这两个人感情升温,相处愉快。
今日下那么大的雪,秋蝉想:可算是如了娘子的心愿,她一直心心念念洲公子送的白狐斗篷。
谁知秋蝉才把斗篷拿进寝卧,就被春樱一把拦住,可惜为时已晚,虞兰芝看见了。
春樱边对秋蝉使眼色边道:“白色太打眼了,我倒觉得青色官袍外面配那件貂绒斗篷更娇俏,是吧,秋蝉你也觉得。”
秋蝉还能说啥,一头雾水但反应迅速,立刻换来貂绒斗篷。
白色斗篷不是好东西。
是能把小娘子美晕的阴险暗器。
就是因为收到它,虞兰芝才对陆宜洲松动。
明知他动机不纯,居心叵测,竟还默许他的靠近,一点一点的退让,拉手、拥抱,最后与他抱着滚到一处,险些酿成大祸。
更可怕的是他都知道,知道她舒服的哼哼唧唧。
虞兰芝双手抱头。
一只毛团子就蹿到她脚下,翻个滚肚皮朝上。
是小圆子,她的波斯猫。
春樱摸出一团猫儿草,唤小圆子,“莫要打扰娘子,过来玩。”
喵呜一声,小圆子飞扑猫儿草,又蹭又贴,左嗅嗅右嗅嗅,抱着打滚。
虞兰芝愣住,那时的她与小圆子这一刻有何区别?
陆宜洲就像她的人形猫儿草。
……
洛京的雪越积越厚。
这日郊社署的斋娘们躲在屋内烤火炉,调皮一些的跑去院子里堆雪人。
唯有虞兰芝和另一名斋娘坐在角落安静地看书。
巳初二刻,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掀起厚重的夹棉帘子,四名不苟言笑,目光炯炯的女官携着干冷的风迈入。
为首的女官年约四旬,五官格外出挑,在这样的年纪依然让人一眼瞧出她的美人底子,比她五官更惹人关注的是那一身绯红正四品尚宫公服。
虞兰芝等人不敢怠慢,忙整衣上前施礼。
尚宫左侧的宫女颔首还了一礼,温声道:“这位是尚宫局的叶尚宫。”
众斋娘再拜:“叶尚宫。”
叶尚宫点点头,目光如炬,从一张张天真懵懂的小脸上徐徐扫过,最后停在虞兰芝脸上,顿了顿,又停在梁萱儿脸上。
众人屏息凝神。
叶尚宫偏头对右侧的司簿道:“左二三,右二。”
司簿应是,飞速记下。
然后,这群人就走了,同来时一样突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同处一室,相隔数步,算相当近的距离了,声音再小也逃不过虞兰芝的小耳朵,她听见叶尚宫说“右二”。
右边第二个正是她。
这日下衙回府,春樱小声道:“洲公子上午来过一趟,待了不到四刻便离开。我打探得知那个时辰老太爷正在睡觉。这会又来了,正在老太爷的元静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