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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善有善报恶有恶报(1更)(1 / 2)

('见孙贵妃冷着自己,崇明帝又重新将她纳入怀里,眼神却看向门外低着头站在宫人群里存在感低到毫不起眼的李敏薇,“朕知你不喜她的存在,但不论怎么说,那都是你的亲生骨肉,更是皇室的正统公主,如今都要出嫁了,你好歹意思意思,对她好点儿,就当,给朕一个面子,好不好?”

说着捧了她的脸,要往她红唇上凑。

孙贵妃适时用团扇一挡,脑袋往后歪了歪,“皇上不好好在御花园下棋,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最主要的,当然是为了陪爱妃。”崇明帝挑眉,“听说你不舒服,朕这心里也不好受,不信你摸摸。”

一面说,一面拉过她的手往他胸膛上贴。

孙贵妃想挣脱,左手却被崇明帝牢牢攥住,把所有人都屏退下去后,满眼深情地望着她,“朕当年出宫前往封地时,你刚入宫参加父皇的选秀,我恰巧路过,那么多秀女,朕一眼就看到了你,此后在封地的那么些年,朕日思夜念,梦里都是你的倩影。

好在皇天不负,朕最终还是抱得了美人归,瑶儿,你别怨朕不顾伦常,朕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已,你跟着他,只能做三千分之一,但在朕这儿,你的专宠是独一份的。”

孙贵妃拿开挡在琼鼻上的团扇,对上崇明帝的双眼,“皇上爱的,是我身上那把钥匙吧?”

崇明帝丝毫不慌,“呵呵,你、小九和钥匙朕都爱,但你永远排在第一位,小九第二。钥匙的下落,你不说也行,但小九,你真不能再这么虐待她了,毕竟马上就要嫁到承恩公府,傅成博那老东西他知道你的身份,朕要是送个浑身是伤的儿媳妇给他,万一他觉得朕是在仗势欺人敷衍他,借机拿你的身份来说事儿,到时让更多人得知你是先帝妃子,那麻烦可就大了。”

孙贵妃轻轻垂下眸子,没说话。

崇明帝莞尔,“爱妃不说话,朕就当你是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大笑着离开咸福宫。

孙贵妃脸色一僵,随即深深皱起眉,用帕子狠狠擦了擦嘴唇,这还不够,马上让秋葵打来温水,嘴上沾了脏东西似的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搓得都有些肿了感觉到疼才肯罢休。

秋葵端起铜盆,倒了水再回来给她补妆,补完才站往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娘娘,给九公主准备的汤药,什么时候让她喝?”

“扔了吧。”孙贵妃坐在微黄的青鸾铜镜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镜面里的自己,“到御药房取些祛疤生肌的药膏送过去。”

秋葵闻言,大松了口气,暗暗道声菩萨保佑。

她跟这咸福宫里的其他几位宫女一样,都是几年前才被安排到贵妃娘娘身边来伺候的,对于贵妃娘娘的过往一无所知,倒是把贵妃娘娘的脾气摸了个一清二楚,娘娘气性儿大,谱儿摆得也大,皇上的面子都敢不给,在皇上跟前从不自称“臣妾”,说话从来都是“我我我”的,皇上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

然而越是这样,皇上就越宠她。

这样的恩宠,不知羡煞了多少枯等圣驾的宫妃。

毕竟是宠冠六宫的女人,性子骄纵些也能理解,但有一点,秋葵始终想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老是想着虐待九公主?那可是皇上亲生的骨肉啊!皇上很多时候竟然也睁只眼闭只眼,唉,真搞不懂这些贵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吊唁没去成,灵柩出殡回乡这天,姜妙让吉平赶了马车,她坐在上面,不远不近地跟了一路。

刘家祖籍在庐州,中间有一段水路,因此他们家准备了几条灵船,负责给父亲扶灵的孝子孝女刘子珩、梁氏以及刘婉姝头上的两个庶女姐姐和姐夫陪着棺椁上了最前面那艘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夫人和刘老爷的妾室们带着小厮丫鬟上后面这艘,姜妙趁着她换船,赶紧下了马车,却没有着急过去,四下扫了眼,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但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至于暗处有没有,姜妙已经顾不上了,眼瞅着刘夫人就要上船,她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让她这么走了。

深吸口气,姜妙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嘴里喊着,“刘夫人!”

一身缟素头簪白花的刘夫人刚被孔嬷嬷搀扶着踏上甲板,就听得背后有人喊自己,她忙回头,就见姜妙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

刘夫人神情微动。

“是督主夫人。”孔嬷嬷激动道。

刘夫人瞧着她,闭了闭眼,最终还是一狠心,吩咐,“开船!”

姜妙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刘夫人,我手上有刘三姑娘的消息,您不妨听了再走。”

孔嬷嬷一听有姑娘的消息,眼圈都红了,“夫人,咱们还是见见她吧?”

刘夫人一双憔悴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闻言,怒喝一声,“见什么见!”

“可,督主夫人知道姑娘的消息啊!”孔嬷嬷垂泪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夫人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把眼泪逼回去。

她何尝不想知道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囡囡在哪,可老爷自为官以来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如今竟落得个满身污名晚节不保的下场,他曾说过,官场如战场,不定哪天自己就能让有心人给栽赃拉下马,要真有那么一天,他死便死了,绝不牵连任何人。

这是老爷生前最大的遗愿。

夫妻几十年,她没能在紧要关头救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帮他完成遗愿。

刚入狱那夜老爷就“畏罪自杀”,想也知是紫禁城里那位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敲打东厂。

姜妙身为准督主夫人,身份本就敏感,自己若是这个时候见她,万一被有心人看了去,后面还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夫人。”姜妙道:“就几句话的工夫,我不谈别的,只跟您说说刘三姑娘的事儿。”

刘夫人攥紧手指,眉眼间满是纠结。

“您不下来也行。”姜妙说:“只要不开船,我就站在这儿说,刘三姑娘她跟你们姑爷在一块,目前没什么大碍,您别太担心她,我会尽全力把人找到,交还给您。”

刘夫人听到闺女的消息,心都揪疼了,终于忍不住捂着脸放声痛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和和美美的一个家,突然之间遭逢变故,天塌了,顶梁柱倒了,丈夫的后事等着料理,女儿还被人掳走生死未卜。

刘夫人那无助彷徨而又肝肠寸断的哭声,听得姜妙心里一阵阵地绞着痛。

她别开眼,不忍再说道别的话,直接上了马车。

毕竟这一走,谁也料不准还能不能后会有期。

回到延寿居,姜妙一整天都心情郁郁的,靠在黄花梨三屏罗汉床上无精打采。

小宝来她跟前蹦跶了两下,她懒得搭理,喊了青杏进来抱出去。

青杏见她状态不对,就去正屋那边跟姚氏说了一声。

姚氏没多会儿就过来了,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刚沏好的蜂蜜茶。

知道闺女刚送完刘家的灵心里不舒坦,姚氏便没主动去提,怕她听了又难受。

把托盘放在炕桌上,顺势在罗汉床的另一头坐下,端出里头的青花茶盏递给她,“来,喝点儿甜的,嘴里甜了,什么事儿都能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接过,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果然甜丝丝的,郁结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缓解,但还是垂着眼不想说话。

等她喝完,姚氏才让露珠来把托盘撤下去,又把炕桌拿到一旁,她挪到姜妙身边,伸手将闺女揽入怀里,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每天都有人生,自然也就每天都有人死,刘老爷生前是直臣,死后也会是直鬼,只要他问心无愧,任何人都玷污不了他的名声。”

姜妙问她,“娘,您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吗?”

姚氏说:“信,怎么不信?你看看姜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那对父子的报应,竟然需要牺牲整个礼部尚书府,代价何其大?”

而且,真正作恶的承恩公府,现在仍旧四处蹦跶,甚至还敢明目张胆地给她和肖彻送喜帖,他们家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背后有崇明帝那样的靠山。

姜妙甚至怀疑,刘老爷刚入狱就没了,是崇明帝暗中授的意,只为了保住承恩公府,保住他的亲外甥。

如果真是这样,那“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只是底层百姓在皇权倾轧下自我麻痹的一句笑话。

在这律法只对平民百姓生效的世道,有权有势的恶人只会更恶,哪来的报应?

四月初六,承恩公府二公子傅经纶与九公主李敏薇大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一想到帖子是承恩公府来的,心里别提多膈应,但又想着自己去了就能见到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便舒了口气,坐到镜台前任由青杏给她捯饬妆容。

姜妙长这么大,参加过的婚礼并不多,一个姜柔的,一个姜云衢的。

姜柔那次,刚嫁过去就当了现成的娘踩了大坑,不过那是她自个儿选择的,日子再不好过,跪着也得过完。

姜云衢那次,也是踩了大坑娶了个祖宗回来,婚后更是鸡飞狗跳。

虽然是姜妙想看到的结果,但对于刘婉姝而言,嫁入这样的人家,她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这次参加的,是贵族婚礼,一直听小安子各种吹捧傅二,说那是京城第一公子,多优秀,多完美云云。

姜妙便想着,九公主已经惨到不能再惨了,婚后应该能幸福一点儿了吧?

傅二要真与傅经纬不同,是个品行端正的,他应该会对九公主好。

正想着,外头就传来吉平兴奋的声音,“厂公来了。”

姜妙心神一荡,马上敛了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杏笑道:“厂公肯定是来接姑娘去承恩公府的。”

“嗯。”姜妙点点头,心底止不住的喜悦。

她还想着哪天他不忙了,自己再去找他,跟他说说姜云衢那封信的事儿,没想到他就来了,感觉好似心有灵犀一般。

青杏从铜镜里看到姜妙还未上胭脂的面颊有些红,暗笑了笑,也没戳破她。

梳好妆从西厢房出来,肖彻已经在姚氏的厅屋坐下。

姜妙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打开帘子,明知他来接自己,但还是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肖彻道:“接你去赴宴。”

姚氏说:“他来接你也好,省得我不放心。”

现在外头那么乱,姜妙一个人,就带个丫鬟小厮去,那多危险啊!

姜妙看着时辰不早,也没想着坐,便催促他,“那快走吧,一会儿去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嗯”一声,起身向姚氏告退,俩人便一前一后出了正屋,跨过庭院出垂花门,就见小安子驾了马车等在外面。

他前段时间病了,怕把病气过给小宝,就主动回庄子上养了几天,今儿才刚过来。

姜妙见到他,笑问:“病都好了?”

小安子嗯嗯点头,“早说过我要陪着妙姐姐去承恩公府看二公子大婚的,就算病着,我也得去。”

姜妙嘴角微抽,“你家厂公还在这儿站着呢,你就傅二公子念叨个不停了,仔细他一生气,直接把你卖给承恩公府。”

小安子顿时委屈巴巴地看向肖彻。

肖彻道:“时辰不早了,准备启程。”

小安子面儿上的委屈一收,马上下来给姜妙放好脚凳,姜妙便带着青杏一块儿坐上去。

肖彻骑着他的赤风马,一行人出发前往承恩公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车穿过长长的主街道,过宣武门入内城,最后在福隆街承恩公府大门外停下。

原本这种时候,在外头接待客人的都是府上的得力管事带着几个小厮。

但姜妙一挑帘就得见一身紫色圆领袍的傅经纬站在台矶上,对着每一个前来的客人笑脸盈盈。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偏头朝这边瞥来,正巧对上姜妙的目光,也看到了姜妙马车外还骑在赤风马上肩背挺直气质沉稳的肖彻,他呵地一笑,冲着姜妙挑了挑眉。

姜妙面色一沉,直接甩下帘子,看到这人渣她就想到刘家,直倒胃口,都不想去了。

这时,肖彻的声音隔着帘子透了进来,“今日他不是主角,犯不着跟他置气。”

姜妙静下心来想了想,也是,自己是来见九公主的,没必要因为这种人给自己添堵。

青杏已经下去了,踮着脚为她打开帘子。

姜妙弯着腰,提着裙摆下了来。

毕竟娶的是天家公主,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废物,来捧场的客人还是很多,大门前熙熙攘攘,都是些走交情过场面的达官显贵。

两座石狮子脖子里绑了大红团花,一片热闹喜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姜妙去年就已经在老爷子六十大寿上得见过比这更大的阵仗,因此没觉得多稀奇,她只低头跟着肖彻往里走,小安子和青杏在后面捧随礼。

“哟,您二位来了?”傅经纬特地站到外面,等的就是姜妙,因为一会儿姜妙去了内院,他就再也见不着了。

一面说,一面伸手要去拿姜妙手里的帖子,然而连个角角都还没碰到,就被肖彻抢先一步,把姜妙的帖子拿到手里,和自己的一并递给傅经纬。

傅经纬抓了个空,当即黑着脸撇撇嘴,“这都还没过门,肖彻你至于吗?”

“没过门也不是你能肖想的。”肖彻递了个眼色给青杏,意在让她随着姜妙先进去。

傅经纬却不依不饶,呵呵一声讽笑,“你不也没肖想上,让人给抢了先吗?哎,话说,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好奇她那位是谁?”

姜妙冷着脸,越瞅傅经纬越不顺眼。

肖彻却是神色从容,语气波澜不惊,“是谁也不可能是个从马背上摔下来就能摔成废人的废物。”

一句话让傅经纬僵了脸,他四下扫了眼,见几个小厮一脸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脸色更是难看得厉害。

等回过神,肖彻早就进去了。

傅经纬不服气地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小厮身上,却是对着肖彻进去的方向一通嚷,“滚滚滚!死阉奴!早晚有一天缝了你那张破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是女眷,进门后被管事婆子领着,顺着抄手游廊进了内仪门,又穿过一片繁花似锦芭蕉凝翠的宽阔庭院,最后来到内宅正堂。

永宁长公主去得早,他们家老太太前些年也不在了,现如今内宅女主人便只得世子夫人田氏一个,姜妙来赴宴,理应来见她。

管事婆子没进去,只跟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那俩丫鬟听说来的是前段时间丑闻缠身闹得沸沸扬扬还险些被退婚的准督主夫人姜氏,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往里通报了一声,“准督主夫人来了。”

闻言,厅屋里先前还热闹哄哄的贵妇人们说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的目光齐刷刷朝着门口看来,心照不宣地在等着看笑话。

姜妙没有犹豫,让青杏留在外头,自己打了帘子走进去,就见居中的罗汉榻上坐着个身穿天蚕锦暗红长褙子、约莫二十来岁的小妇人。

想必,这位就是姑妈口中掐尖要强不好相与的世子夫人田氏了。

原本好好的瓜子小脸柳叶眉,却偏要梳个增龄的牡丹头,光看发型不看脸,还以为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

姜妙想着,她可能是觉得自己太年轻,在世家夫人们跟前镇不住场子,想弄个沉稳一点儿的发型,殊不知她压根驾驭不住这样的发型,效果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两旁圈椅上排排坐的都是聪明人,说的都是大面儿上的客套话,谁也不会蠢到直接点破她。

反倒是田氏,自打姜妙一进来,那眼神就变得格外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前没得见过姜妙,但她知道,世子曾经被个不要脸的小寡妇迷得神魂颠倒,她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身边信得过的陪房嬷嬷调查清楚,原来那小寡妇不是旁人,正是被肖督主养在庄子上,而且准备娶过门的那位。

她早就在心里恨透了这贱人,但无奈对方背靠着肖彻,她不敢轻举妄动,便只得默默等待机会。

前些日子不知什么人突然爆出姜妙未婚先孕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又说肖府有意退婚。

那几天,田氏心里别提多畅快,对待下人的脸色都和善多了。

被人奸污未婚先孕,都生了娃还来勾引世子,这不就是典型的狐媚子么?

狐媚子就该得个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下场!

田氏还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无需她做什么,老天就替她把贱人给收了。

然而没过多久,肖督主竟然就请了安国侯府老太君亲自上门去取庚帖走三书六礼中的第一书第一礼。

田氏得知后,胸中又结了一口郁气。

陪房嬷嬷还劝她,说这样的狐媚子让肖督主收了也好,省得以后再出去四下祸害男人。

田氏虽恨,却不得不按捺住心思,也盼着她早些嫁过去,好让世子彻底收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终于得见恨了那么久的人,对方一身绣飞燕的湘妃色对襟襦裙,纤腰楚楚,配上那张倾城绝艳的脸,竟把她花了一个多时辰的装扮压得黯然失色,好似仗着得宠上门挑衅正室的美艳贱妾。

田氏攥着帕子,脸色僵硬难看。

姜妙无视她的眼神,福身行了个礼,“世子夫人大安。”

田氏越看她就越恨,就是这张脸,把世子的魂儿都给勾没了,难怪世子坚持要给她送帖子,合着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见美人呢?

呵,美人?狐媚子投生的贱人罢了!

陪房嬷嬷见田氏愣神,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田氏忙拉回思绪,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妙,“原来准督主夫人,久仰大名,连我们府上的丫头小子都听说过你,我早就盼着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了,今儿难得碰上,这一瞧,还真真是个天仙似的美人儿。”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却处处暗讽姜妙是因为未婚先孕才会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的她。

而且,对于一个被人奸污过的女人而言,“美人”绝对不是什么褒奖。

有几个贵妇人甚至已经用帕子掩着唇轻轻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早在来前就做好了准备,哦不,应该说,早在她决定活下来,把孩子生下的那天,她就做好了面对世俗眼光的准备,对于明嘲暗讽,她早已刀枪不入。

当下闻言,便只轻轻莞尔,看着田氏,“世子夫人倒是跟外头传言的嗯,有所不同。”

她眼神明净,看不出半分恶意,可这半遮半掩的话,却叫田氏直接黑了脸。

什么叫“有所不同”?这贱人是什么意思?嘲讽她吗?

田氏本就因为容貌被姜妙狠狠压下去心里憋了一团火,听得这话,更是怒得想骂人。

但陪房嬷嬷及时出口,挽救了她险些脱口而出的冲动。

“公主出降流程繁琐,诸位夫人还有的等,不如先移步花园,亭阁水榭里给大家准备了茶点,咱们边吃茶边赏花,花轿来了再去礼堂里热闹。”那陪房嬷嬷一脸的褶子,说话却是个稳妥的,滴水不漏。

田氏这才立时反应过来,面上挤出一抹端庄的笑,“对,大家都先去花园儿里坐坐,等小叔的花轿回来拜了堂,咱们再去新房里凑热闹。”

贵妇人们闻言,纷纷站起身,前前后后地出了正厅。

田氏忙让丫鬟婆子们招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姜妙转过身,田氏出言道:“夫人留步,我头一次见你,觉得亲切得紧,咱们坐下说会儿话吧!”

知道躲不过,姜妙索性不躲,直接走到一旁的圈椅上落座,眉眼含笑,“世子夫人想跟我说什么?”

田氏捧着茶盏轻叹了一声,“前些日子外头那些传言,想来对你伤害挺大的,毕竟这种事儿嗯,你别太往心上去,大家议论一阵,过了也就忘了。”

姜妙说:“我没往心上去,世子夫人若是不提,我都差不多要忘了。”

这是变相骂她刻薄恶毒专挑别人痛处踩?

田氏瞧着姜妙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陪房嬷嬷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是个段位高的,凭田氏的道行,光是嘴上就斗不过,她蹙蹙眉头,递了个眼色给田氏。

可田氏偏是个掐尖要强的,不肯服输,明知斗不过还要斗,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脸青了一会儿,面上逐渐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其实这孩子啊,还是应该跟亲生的爹娘在一块儿才好,这么些年,你就没想过去找那个人吗?不管怎么说,也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姜妙轻笑一声,“我没找,倒是有个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主动找上我,说愿意给我儿子当后爹。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看上我的美色,后来才知,他之所以说那些话,是因为自己家里那个不会生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嘛,这种事儿也不能全怨咱们女人,可偏偏,他家里那位是个嘴上不留德的,旁人的事儿,她是也说,不是也说,可不就把子孙福给说没了么?

而且,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的心,还偏要去找那些无辜女人的茬,天底下那么多好看的女人,她找得过来么?真蠢!

虽然我最后没答应,但我觉得那男人挺可怜的,竟然被逼到想认别人的种当儿子的地步,那他家里那位,得是让他恶心到了什么地步呀?世子夫人你说对吧?”

听出来姜妙在影射自己生不出儿子,影射自己没本事,拴不住世子的心,田氏气得脸色青黑,浑身发抖。

陪房嬷嬷也是被噎得说不出话,同时心里暗恼。

早就递眼色了,偏偏自家姑娘不听,现在让人这么指桑骂槐,都骂到断子绝孙上去了,还一个字都反驳不回去,痛快了吧?

满意地欣赏了一下田氏难看至极的脸色,姜妙微勾起唇,问她,“世子夫人还想聊什么吗?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能聊,你随便起个话题,我没准儿都能接上两句。”

还聊?

田氏恨不能冲上去撕烂她那张脸!

“没事儿了,你先出去吧。”田氏抓着胸口的衣襟,不知做了多少个深呼吸才没让自己就这么气晕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姜妙站起身,临走前关切了一句,“世子夫人脸色不大好,还是该请个大夫来瞧瞧,今儿是大喜的日子,病了可不好。”

田氏闭了闭眼,嘴角扯出一抹僵硬难看的笑。

姜妙挑开绣帘出来,青杏还等在外头。

得见她,青杏笑着竖起大拇指。

先前屋里的话,她都听说了,简直对姜妙的一番反击佩服得五体投地。

姜妙冷笑了笑,她是被人污了身子名声不好,但这不代表她就合该被人当成软柿子捏来捏去。

旁人越戳她痛处,只会让她越来越有勇气去面对自己不堪的过往和痛苦。

主仆俩出了田氏的院子,径直前往花园,找个无人的亭子坐下用了些茶点。

不知过了多久,青石小道那头才有管事婆子们的通报声传来,“花轿临门了!花轿临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花轿来了,姜妙一下子站起来,拉着青杏就往喜堂方向走。

其他零零散散在园子里的贵妇人和贵女们也都成群结队地去往喜堂。

姜妙刚到没多会儿,远远地就瞧见一身大红嫁衣盖着龙凤呈祥盖头的新娘子被喜媒牵着跨过院门走进来,一旁走着的,正是新郎官傅经纶。

这是姜妙第二次看到傅经纶,第一次是当初在肖府后厨,她被傅经纬调戏。

那时候她光顾着应付傅经纬了,没注意他旁边的人,今儿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那一袭大红喜袍的男子,眉目清隽好似丹青圣手笔下晕开的江南水墨画,气质谦雅仿若能润泽人心的涓涓细水,衬着清瘦修长的身躯,愣是把新郎官的喜袍给穿出仙人入凡尘的惊艳脱俗感来。

京城第一公子,这张脸果然名副其实。

然而人家不仅文武双全,身份还高,简直堪称完美。

满足了女儿家对于未来夫君的所有美好幻想。

原来天底下真有这样的人,不仅长得好看,气质和修养还拿捏得死死的,让女儿家看一眼就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芳心暗许。

周围全是观礼客人们的倒抽气声,无一不是在惊艳傅经纶的天人之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小安子说什么也要来看傅二大婚,这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啊!

姜妙正感慨着,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

她回头,就见青杏小脸红扑扑的,低声道:“姑娘,您已经是准督主夫人了,可别”

她是想说,可别看到傅家这位公子就花了心,但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姜妙直接让她给逗笑。

傅二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她家厂公也很俊美好不好?沉敛稳重有担当的才足够迷人。

而且,傅二这样的,给不了她安全感,每天还得想法子跟那么多想得到他的人斗智斗勇,不累得慌么?白送都不要!

“倒是你。”姜妙戳了戳青杏的额头,“脸红什么?”

青杏捂着脸别过头,“我我才没有。”

但傅二公子实在是太完美了,哪个姑娘看了都不可能冷静的,她这是正常反应而已。

新郎官和新娘子已经步入喜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堂上只坐着承恩公一人,另一边属于永宁长公主的位置是空着的。

姜妙带着青杏往前走了走,就听到有客人在小声嘀咕,“唉,可惜了,这么完美的二公子,竟然娶了个”

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但旁边的人都懂,一个个摇头叹息。

上首坐着的承恩公更是绷着一张老脸,时不时往新娘子身上瞟一眼。

那眼神,仿佛自家养了二十四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姜妙嘴角微抽,傅二这么完美,配个单纯的公主不好么?

一来省得他将来三妻四妾脏了身子降低百姓对他的好感。

二来,姜妙是真觉得,傅二这种谪仙,不适合娶个已经长大定型的姑娘,那样的姑娘心思太多。

九公主从小就被监禁着长大,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俩人之间又隔着十岁的年龄差。

傅二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完全可以自己养啊!这不挺好的吗?

李敏薇过去的十四年一片灰暗和空白,甚至被人骂成一无是处的草包废物,不就是等着傅二亲自给她定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十四岁,十年后也才到傅二现在的年龄。

然而那时,她必定早已脱胎换骨。

这么一想,姜妙顿时觉得,这俩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时,一身朱红朝袍的赞礼官高喊着新郎新娘拜天地。

姜妙又趁机多看了傅经纶两眼,然后发现大喜的日子,他面上竟不喜不怒的,似乎从刚才接了新娘子进门就没得见他笑过。

这货该不会觉得九公主配不上他,还碎了他三妻四妾的梦,所以闷闷不乐的吧?

姜妙想得后背一阵恶寒,等回过神来,新娘子早就被送入了新房。

姜妙忙唤上青杏,“快快,咱们也跟上去瞧瞧。”

不仅她们主仆,另外还有不少贵妇人也想去新房。

虽然心里不认同这俩成一对儿,但新郎官揭盖头这么有仪式感的过程还是要有的。

然而众人到新房时,就见外头站着个脸绷得跟棺材板似的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一眼认出,这位正是当初在静水庵随时监视着李敏薇的廖嬷嬷。

贵妇人们止了步,面面相觑。

老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宫里出来的嬷嬷,地位可比她们还威风呢,自然不能轻易得罪。

见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廖嬷嬷冷言道:“诸位夫人请回,我们公主累了,不想外人打扰。”

贵妇人们满脸尴尬,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互相打着哈哈,然后一转身回去了。

不多会儿,新房外就只剩下姜妙主仆二人。

廖嬷嬷深深看了姜妙一眼,正想出口撵人。

姜妙先一步道:“我是奉了厂公之命来的,他让我务必看到新娘子才能回去,嬷嬷若是不让我进去,我交不了差呀!”

廖嬷嬷皱皱眉头,但还是给姜妙让开了位置,仍旧绷着脸,语气冰冷,“一盏茶的工夫,夫人若是不抓点儿紧,就休怪老奴不客气进去撵人了。”

没想到搬出肖彻来真的管用,姜妙一个劲点头,“一定一定。”

说着推了门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头除了坐在桌边的傅经纶和坐在喜床上的李敏薇,连官媒都不得进去,整个新房里一片寂静。

傅经纶听得推门声,回头得见进来个长相艳绝的小妇人,微微一愣。

姜妙“咦”一声,问他,“傅二公子怎么不给新娘子揭盖头?”

说着指了指托盘里放着的金秤杆,“用那个揭。”

傅经纶这才“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去拿金秤杆。

他不是不揭,而是喜媒没得进来,他又是头一次娶亲,哪里懂那些,就有些不知所措,又怕直接出去不对,便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想再等等看,会不会有人进来。

这下进来了,他总算是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金秤杆在手,他走到喜床前,弯腰对着新娘子的盖头轻轻一挑,很快便露出盖头下顶着沉重凤冠的一颗小脑袋以及那带着婴儿肥的稚嫩小脸。

李敏薇已经在盖头里闷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是得以透口气,她没看新郎官,第一时间先看向姜妙,唇角弯了弯,露出一对小梨涡。

刚刚听到姜妙的声音,她就一阵激动,原来嫁了人,真的就能直接见到妙娘了。

姜妙瞧着傅经纶又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木讷样子,嘴角微抽,她这一趟进来,想说的都还没说上,合该媒人做的倒是全让她给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是,她自己也还没嫁人啊!

暗暗叹口气,姜妙只得继续指挥,“快把公主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否则太重了,她撑不住多久的。”

傅经纶便又听话地取下李敏薇头上的凤冠放在一旁的方几上,“然后呢?”

这还使唤顺手了?

姜妙好笑,看了眼桌上的酒壶酒杯,指挥着俩人过去喝合卺酒。

李敏薇从未喝过酒,才一小口就呛得皱着小脸直咳,直接惊动了外头候着的廖嬷嬷。

廖嬷嬷推门进来,得见傅经纶和李敏薇坐在圆桌旁,二人手里各端着一个绑了红绳的银酒杯,当下明白过来他们在做什么,但仍旧板着脸,“还请驸马爷抓点儿紧,公主要休息了。”

天都还亮着就要休息?

姜妙尚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得廖嬷嬷继续道:“贵妃娘娘吩咐了,公主年方十四,尚未及笄,不适合圆房。”

李敏薇不懂“圆房”是什么意思,出嫁前也没人教过她,便歪着脑袋看傅经纶,一双眼睛怯懦中带着好奇。

傅经纶深深看了自己这位小娇妻一眼,似乎从进门到现在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收回视线,淡淡“嗯”一声,算是应了廖嬷嬷的话。

廖嬷嬷说完,看向姜妙,“夫人,您该回去了。”

姜妙:“”

她都还没来得及跟李敏薇说上话呢!

而且瞧着这架势,李敏薇貌似也没比在静水庵的时候好多少啊,只不过是从普通的木笼子转到了金笼子而已。

难道嫁了人,她还是得继续被监禁吗?

想到这儿,姜妙看着廖嬷嬷,“我再说一句话就走。”

说着,她走到傅经纶旁边,俯下身低声嘱咐:“一会儿你若是出去陪酒,让人送些鸡腿来给九公主。”

见傅经纶神情有些错愕,姜妙补充道:“她喜欢吃那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妙本想再多说两句,奈何廖嬷嬷就那么冷冰冰地在一旁盯着,盯得她浑身不自在,便只得匆匆推门走了出去。

青杏见她出来,忙问:“怎么样?见着人没?”

“不仅见着,我还给他俩当了一回媒人呢!”姜妙撇撇嘴,心里还在因为没能跟李敏薇说上话而懊恼。

“哎对了。”她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傅二今年二十四岁了吧?他脖子里怎么戴个小孩子戴的长命锁?”

之前隔得远,她还以为就只是个做装饰的金项圈,后来到了新房,隔得近了她才瞧清楚,金项圈上缀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青杏也不太懂,摇摇头说不知道。

“算了,咱们去吃饭。”姜妙带着青杏要走,迎面就见小安子小跑着朝这边来。

姜妙挑眉,“你现在才来?新人都快入洞房了。”

“拜堂那段儿我看了。”小安子说,“后面的,也不适合我看呀,我是来找妙姐姐的。”

他凑近姜妙,声音压得很低,“厂公担心你被他们家内宅的人欺负了,特地让我来的。”

姜妙想着,田氏确实是个不好相与的,但就那点儿段位,她还没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对了,先前拜堂的时候,厂公在哪?”姜妙问。

“在外院。”小安子说,“太子殿下也来了,俩人在外院喝茶呢!”

姜妙点点头,尔后又看向小安子,“你是不是很了解傅二?”

“我是厂公的人,怎么可能”小安子被她这一问吓得脸都白了。

姜妙笑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么仰慕傅二,那你一定了解过,他脖子里为什么会戴个小孩子才戴的长命锁。”

小安子后怕地拍拍胸口,解释道:“他生母永宁长公主生他的时候难产,他自来就身子骨弱,家里怕养不活,便给他打了一把长命锁,又请大师开过光,说是一直要戴到二十四岁这年才能摘下来像正常人一样娶亲,不过我看他今天也戴着,大概是习惯了,怕摘下来会不吉利吧!”

又看着她,“妙姐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姜妙摇头,“咱们去吃饭。”

新房这边,姜妙一走,屋里便只剩傅经纶、李敏薇和廖嬷嬷三人。

已经喝完合卺酒,傅经纶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便又继续坐着。

李敏薇比他还不懂,也呆呆坐着,眼巴巴瞅着桌上瓷碟里的花生瓜子,又不敢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嬷嬷看了这呆头呆脑的二人一眼,出声道:“外院已经开席,驸马爷该出去陪酒了。”

傅经纶刚要起身,就感觉自己宽大的袍袖被人扯了扯,他垂眸,就见李敏薇轻轻捏着他的衣袖,像是怕他生气,她只捏了指尖大小那么点儿位置,娇粉的唇瓣轻轻抿着,明澈的双眼里却隐隐在期盼着什么。

被圆桌一挡,廖嬷嬷并未看到这个小动作。

傅经纶却反应过来什么,说:“我会让人给你送鸡腿的。”

李敏薇这才松开他的袖子,又看着桌上的喜果吞了吞口水。

她真的好饿,以前在静水庵饿了还能有粥喝,但是今天,三更天鸡都还没叫就得起床梳妆,然后去拜见母妃,再去奉天殿听封,还得去太庙拜别祖宗。

父皇好像给了她一个公主封号,她晕乎乎的没记住,只记得刘公公一提醒,她就得跪,不停地跪跪跪,每一道程序都好繁琐,也没人想起来给她一口吃的,饿到现在,她感觉浑身都提不起劲来,全靠一口气撑着。

傅经纶出去没多会儿,陪嫁宫女慧文就拎着食盒进来,食盒里除了卤鸡腿,还有一碗珍珠翡翠汤圆、一碟虾饺、一碟糖蒸粉糕并一盅。

李敏薇一看,小脸便微微僵住,她以前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看的吃食,但她知道,这些都是母妃不允许吃的。

搁在膝上的两只小手不安地绞着,李敏薇都没敢去看桌上,等慧文把剩下的摆完,她才伸手拖过那盘鸡腿,然后抬头看向廖嬷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的都不要,就只要一只鸡腿,可不可以?

廖嬷嬷看她一眼,她又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

等慧文退出去,廖嬷嬷才道:“贵妃娘娘吩咐了,只要公主不开口说话,今后不会再限制你的饮食,但要敢说一句,后果你知道的。”

李敏薇忙不迭点头。

她知道,她都知道的。

一旦开口,她除了被打,除了被克扣饭食,还会再次被送到静水庵。

那地方偏远,见不到外人,狗洞被封了,她白天只能蹲在院子里数蚂蚁,晚上躺在硬板床上又冷又饿,没人会管她的死活。

甩甩脑袋拿起筷子,她第一个向准了鸡腿,有廖嬷嬷在一旁看着,也不敢狼吞虎咽,就小口小口地吃,每一口都感觉吃到了这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但她从小就被饿习惯了,没那么大的胃,啃完两只鸡腿,又喝了半碗汤,其他的便咽不下去了。

廖嬷嬷见状,喊了慧文进来收拾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那么多好吃的要被倒进泔水桶,李敏薇心里一阵难受,明明可以放着,明天吃的。

但她最终只得眼睁睁看着。

等慧文出去,屋里再一次安静下来,廖嬷嬷才又道:“公主不能言语,便免了明儿一早去前厅敬茶的礼数,桑落院外那俩婆子是娘娘的人,你在静水庵就已经很熟悉了,你若要出院门,须得跟老奴知会一声,否则一律视为逃跑。”

李敏薇听得浑身一抖。

她身上所有的伤,都是那两个婆子打掐出来的,她们可厉害可厉害了,力气还大,一打她踢她,她躲都躲不掉。

但以前犯错,是因为还不适应不能说话的日子,她总会在不经意间就开口说句什么,然后被听到,被打。

现在不会了,她已经牢牢记住自己是个哑巴,而且,有那么多好吃的,不会再饿肚子,那张床看着也好大好软,躺上去应该很舒服吧?她觉得没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了,便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傅家散席时,姜妙带着小安子和青杏出去,就见肖彻已经等在外面。

他牵着赤风马立在夕阳下,昏黄的余晖,打斜了他修长挺拔的身影,跟傅经纶的气清骨雅不同,他是从烈火中千锤百炼脱颖而出的绝世宝剑,上天赐予他骨相完美的五官,阅历为他添一笔沉稳的魅力。

同样的二十四岁,傅经纶是万千少女的心头朱砂,得不到又抹不掉的白月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肖彻,已经是多少人心目中望而生畏的上位者,是离着万岁只差一步,手腕铁血杀伐果断的九千岁。

也是,能在她最无助彷徨时说给她个家的最暖避风港。

加快步子走到近前,姜妙问他,“现在就要回去吗?”

小安子在一旁打趣她,“妙姐姐该不会是还没看够某人的盛世美颜吧?”

姜妙瞪他一眼,“你少在那胡咧咧,我找厂公有正事儿。”

再说了,盛世美颜就在跟前,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话完又看向肖彻,“要不,咱们先找个茶楼吧?”

姜云衢的事儿,不好当众说,回去说也不方便,不能让姚氏知道。

“前面不远处就有。”青杏伸手指了指,先前来的时候我有留意。

姜妙点头,“行,那就去前面那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上了茶馆二楼雅间,肖彻推开门带着姜妙走进去,小安子和青杏在外头守着。

姜妙坐下后,跟他说:“姜云衢临走前给我留了封信,两天后才让人送来给我,信上写着,刘婉姝在他手里,要想把人救出来,就必须想法子帮他洗脱罪名重回京城。”

肖彻临窗而立,闻言,回过身来,却问了句不相干的问题,“你看到傅二了?”

姜妙:“”

他为什么会把小安子那种幼稚的话放在心上,是在吃醋么?

姜妙“呃”了一声,“嗯,看到了。”

“不过”怕他生气,她话锋一转,“也就那样吧,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是皮好看,但骨相没有厂公美。”

地地道道的大实话,童叟无欺。

“也见到九公主了?”肖彻又问。

“原来你拐弯抹角地是想问她呀?”姜妙哼了哼,低声嘀咕,“我还以为你吃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她白高兴一场,还以为万年铁树要开花了。

“没见到。”姜妙歪往一边,有些气不过,平白无故地扯什么九公主?就不能好好说正事儿吗?

肖彻见她皱着眉生闷气的样子,有些好笑,“你不说是我派你去看的人么,怎么还翻脸不认了?”

姜妙噎了一下,“算了,我建议我们还是回归到姜云衢的话题上”

“嗯,我醋了。”

她话没说完,就听得他突然来了一句。

“啊?”姜妙完全没反应过来。

肖彻抬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面上看不到半点别的痕迹,“姜云衢既然敢留信威胁你,他有目的,那就证明刘三姑娘暂且无碍,你再等等,他应该还会再继续给你写信,到那时你再告诉我。”

“我不要听这个。”姜妙盯着他,眉梢眼角染上止不住的笑意,“你把前面那句再说一遍。”

“哪句?”肖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你说你醋了的那句。”

肖彻神色淡淡,“你听错了。”

“才没有!你肯定说了!”姜妙一面说,一面要去摸摸他的耳朵,看烫不烫。

听说撒谎的人耳朵都会比平时烫很多。

姜妙倾身过去,才刚碰了一下,就看到他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变红。

我的天,厂公竟然会脸红!

姜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完耳垂想去看脸,然而刚抬头,就对上他湛黑的眸子,里头清晰映着她的倒影。

姜妙呼吸滞了滞,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上一紧,唇也很快被封住。

离开茶楼时,青杏一见姜妙眉眼间藏不住的春色就明白了什么,抿嘴笑了笑。

小安子挠挠头,满脸纳闷,“妙姐姐,你嘴怎么肿了?刚才送来的吃食也不辣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雅间里又没镜子,姜妙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明显,窘得险些去钻地缝,赶紧戴上丝巾钻进马车。

青杏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语重心长道:“你这辈子没媳妇儿是有道理的。”

小安子说:“我是太监,本来就不会有媳妇儿。”

青杏暗暗翻个白眼,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肖彻一直站在雅间里,目送着姜妙的马车离开,他才下了楼。

马车驶进石磨胡同,姜妙还没下去就听得延寿居方向传来一片吵嚷声,似乎围了不少人。

仔细一听,貌似还有老温氏的声音掺杂其中。

姜妙顿时皱眉,让青杏先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儿。

青杏挑帘下去,不多会儿再回来,白着小脸道:“刘老爷犯了事儿,朝廷要把他们家在京城的房产和田产收回去充公,姜府那座宅子,当初说是陪嫁,但在陪嫁之前,是去官府登记造过册的,名义上仍旧归刘家所有,现在,官府要收房子了,姜家那头的人没去处,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地儿去,所以就想到了她们母女?

姜妙冷笑一声,问青杏,“老温氏是不是坐在路中间撒泼?”

“好像是。”青杏说:“街坊邻居都让她给嚷嚷出来了,扎堆在那儿凑热闹呢,姑娘,要不,咱们下车走着过去吧?”

“上来坐着。”姜妙吩咐她。

“啊?”

“让你上来就上来。”姜妙态度强硬。

等青杏重新坐上车,她才吩咐小安子,“吆喝两声,然后加速冲过去。”

小安子当即明白姜妙的用意,马上扯开嗓子吆喝起来,“马车来了,都让让,让让啊!”

一面说,一面挥舞着鞭子打在马背上,马儿扬起蹄子就朝前冲了起来。

堵在胡同巷子里凑热闹的街坊们一听,纷纷让往两旁,老温氏还坐在地上,眼瞅着马车朝自己冲了过来,再不避让就要从她身上碾过去,吓得大惊失色,忙拖着肥硕的身躯连滚带爬挪往一边。

小安子车技一绝,刚好在延寿居大门外刹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挑帘,就见自家大门紧闭,连个下人都不见,只老温氏一个人在这儿闹。

她挑眉,看向被吓得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老温氏,“呵,这不姜家老太太么,怎么跑我们家门口来了?讨水喝呐?”

老温氏回过味儿来,一手抱紧刚才滚得灰扑扑的包袱,一手指着姜妙,“竟敢让人驾着马车撞自己的长辈,姜妙!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就是,老太太瞧着已经够可怜的了,哪能这么欺负人?这也太不像话了!”

“对不住啊!”姜妙从窗口探出脑袋,唇边挽起笑,“我们刚刚回来的着急,没瞧仔细竟然有人坐在路中间挡着马车的道。哦对了,方才是谁说老太太可怜来着?”

“是我,怎么了?”一个穿着宝蓝褙子的圆脸妇人站出来,满脸凶相地瞪着姜妙,“人老太太没地儿去了,上门来投靠孙女,你这当孙女的不想收留,不敬不孝也就罢了,还赶马车来撞人,你说说你像话吗?”

姜妙听笑了,“对,我不敬不孝,我不像话,既然您那么孝顺,您给接家里去呀,还在这儿吵什么?”

那妇人一噎,随即怒道:“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把她接家去!”

“哦。”姜妙说:“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全是活菩萨呢,见到可怜人都想往家里收,你要不说你跟她没关系,我都险些忘了告诉你,他们家族谱上也没我这号人。见她可怜给她碗水喝,那是我作为路人的情分,我不高兴了,不想让她在我们家门前撒泼大闹把她撵走,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圆脸妇人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黑难看。

“但不管怎么说,曾经也是一家人”又有人嘀咕,为老温氏抱不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个男的。

姜妙看了那人一眼,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老温氏,“听到没,谁为您鸣不平,您就跟着谁走,他们都是菩萨心肠,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孤苦伶仃没地儿去。

哦,我忘了说,您那大孙子因为科考舞弊畏罪潜逃,现在官府还到处抓人呢,不过那是您孙子了,跟您无关,他们应该也不会介意,毕竟,谁让您这么的可怜兮兮孤苦无依呢?”

众人一听,面上齐齐一僵。

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舞弊案,所有人都听说了,刘尚书已经在刑部大牢畏罪自杀,而那个考生,正是姜家少爷姜云衢,现在还逍遥法外,顺天府每天都派出好几波人去外头找。

街坊邻居认识姜妙,之前老温氏来闹了一通被姚太太关在门外,他们便知道了老太太的身份。

但即便知道她就是逃犯姜云衢的奶奶,他们还是觉得姚氏母女不该这么对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毕竟老人也没犯啥错,理应请进去好好奉养着。

可现在姜妙把锅往他们身上推,又一个个的不乐意了。

凭什么啊?他们跟这老太婆又不熟!

老温氏见众人闭了嘴不再帮她,有些慌神,怒瞪着姜妙,“你不奉养我也就罢了,连你爹都敢不孝敬吗?”

姜妙莞尔,“当初刘尚书亲自做的见证人,我已经从你们家除族剥离出来了,哪来的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刘尚书?都被罢官下狱畏罪自杀了,他算个什么东西?”老温氏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那老东西作死,她怎么可能沦落到这般田地?

姜妙觉得老温氏的脑子里一定有坑,“舞弊案,重点参与的是姜云衢,你骂人刘老爷算个什么东西,那姜云衢算个什么东西,你身为姜云衢的奶奶,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老温氏气得一个倒仰。

按照姜明山的说法,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回老家,可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当初孙子考上进士,她在村里狠狠风光了一把,临走前还吹牛说她孙子如何如何的优秀,如何如何的被今上器重,过不了多久就能给她挣个诰命,到时人人都得喊她一声“老夫人”。

当时瞧着村里人一个个酸不溜秋的羡慕嫉妒眼神,她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现在竟然告诉她,孙子完蛋了,官当不成了,大宅子也没了,要她卷铺盖灰溜溜地滚回乡下?

不!绝对不可以!

她不要回去让人扒着脸踩,不要听村里人嚼她舌根子,她就是死在京城,也绝不回乡下!

于是她想到了姜妙,想着好歹曾经是一家人,现在他们落难了,姜妙没道理见死不救。

可万万没想到,姚氏直接紧闭大门,完全不愿搭理她,姜妙这小贱人更狠,险些驾着马车把她给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想越气人,老温氏绷着脸,“就算你不收留我们,银钱总该给的吧?你爹养你一场,现在你说除族就除族,完全把人撂在一边不管,这像什么话?”

姜妙托着腮,“嗯,有道理,既然是他养的我,那你让他亲自来跟我谈。”

“这”老温氏说不过姜妙,最后只得狠狠一咬牙,骂骂咧咧地走了。

她一走,人群也慢慢散开来。

姜妙这才撩帘下马车,带着青杏上前敲门。

吉平吉力两个从门缝后得见是大姑奶奶,忙把门打开。

姜妙径直前往姚氏的正屋,就见露珠露水两个正陪着姚氏坐那儿描花样做绣活,丝毫没受到老温氏的影响,她便狠狠松了口气,笑着喊,“娘。”

姚氏抬头得见她轻纱覆面的样子,脸色就变了,“妙娘,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没事儿。”姜妙面颊微烫,低下头道:“之前在承恩公府吃了辣,嘴巴有些肿。”

“哦,那一会儿的晚饭我让林妈妈别放辣。”姚氏说着,撂下手里的针线拉她过去坐。

姜妙问:“娘,之前那老太太来闹,是不是让您给搁外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起那个老虔婆姚氏就气愤,“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还想赖上门来,吉平他们不让进,她还撒上泼了,我干脆让他们关紧大门,随她去,她闹够了,自个儿会走。”

说着又是一脸庆幸,“得亏咱娘俩提前除了族,否则这次姜云衢的事儿,还不知要把我们害得有多惨。”

姜府的宅子被朝廷收了,姜明山他们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碎银,其他什么都没能带出来,他当时相当气愤。

什么收回去充公,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抄家么?

科考舞弊案,哪有严重到抄家的?

但抄家的官差说了,是上头下的命令。

姜明山一个无官无职的光杆秀才,他哪里敢跟那些人杠,便只得遣散下人,又匆匆收拾了东西搬出来,之前二条胡同的宅子被他卖掉给老温氏办寿宴了,眼下无处可去,只能找个条件简陋相对便宜的客栈住着。

整个姜家,就数他最要面子,他当然千百个不乐意回去让人耻笑,于是就说了些话,刺激老温氏去找姜妙,想看看能不能在这节骨眼儿靠上那对母女。

姜二春也着急得不得了,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利索,说上几次,姜明山嫌烦,索性让他闭嘴。

俩人就这么焦急地等着,茶壶都让姜明山给喝空了才得见老温氏回来。

“怎么样?”姜明山忙迎上去,满目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温氏口干舌燥,想倒杯茶喝,结果发现茶壶是空的,便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桌边的圆凳上,“你那宝贝女儿说了,要钱可以,但必须得你自个儿去跟她谈。”

“那你就一文钱都没要到?”姜明山拧着眉,心中直骂这老东西没用。

“你能耐,你咋不去?”老温氏瞪他。

姜明山是知道姜妙性子的,以前还是一家人的时候就刁钻刻薄,现在除了族,而且马上就要嫁入肖府,还不知有多嚣张狂妄,他若是这个时候求上门,只会是自取其辱。

已经被那小蹄子一次又一次地踩了脸,他可不愿再送上门去。

想到这儿,姜明山叹了口气,推开房门下了楼,雇辆马车去了武安伯府,直接告诉门房小厮,他要见他们家世子夫人。

门房小厮得见是亲家老爷,面面相觑过后,直接去了海棠院通报。

姜柔自那天在姜家寿宴上被姜妙一个大嘴巴子扇裂伤口后,回府就再也没出来露过面,青梅也让她给卖窑子里去了,现在伺候她的丫鬟叫彩芹,是从伯府二等丫鬟里提上来的。

这些日子,姜柔哪也没去,成天待在屋里,耳朵却没闲着,有事儿没事儿就让彩芹出去打听姜家那头和姜妙的消息。

当得知姜妙丑闻被曝光,姜家也出了事儿,两败俱伤。姜柔那心里,爽得好似大仇得报一般。

虽然最后肖督主没退婚,但毕竟姜妙的名声已经出去了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小孽种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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