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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新婚之夜当了现成的娘(3更)(1 / 2)

('相比较姜家的冷清,武安伯府就显得热闹非凡,毕竟是勋贵世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不是普通小户之家可比拟的。

今儿来参加喜宴的,除了朝中一部分官员,还有世家大族的夫人太太。

总而言之都如姜明山所料,是有头有脸的。

姜柔下了花轿,便被喜媒牵着往厅堂走。

武安伯府宅子大,光是院门就要穿好几道,然后顺着游廊左拐右拐的,但每经过一处,都有宾客在旁边观望。

听着有人夸她身上的嫁衣好看,新娘子肯定长得美,跟新郎官郎才女貌云云,又说了些百年好合的吉祥话,姜柔心里美滋滋的。

武安伯和武安伯夫人早就在高堂就坐了,听说新人已经入了最后一道门,马上就到喜堂,武安伯夫人面上露出一抹安心踏实的笑容来。

但见到被众人簇拥着进来的秦显臭着一张脸,武安伯夫人又狠狠皱了眉头,眼下宾客满堂,她不好说什么,便只偏头狠狠剜了武安伯一眼。

武安伯也看到儿子的脸色了,当即没事找事地咳了一声,“既然新人已就位,准备拜堂吧!”

司礼马上高声喊,“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秦显便和姜柔各自牵着红绸一头,转身对着天地拜了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拜高堂——”司礼又喊。

秦显冷冷看了眼红绸另一边盖着龙凤呈祥盖头的姜柔,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对着爹娘又是一拜。

“夫妻对——”

一个“拜”字还没喊出口,外头突然急匆匆跑进来个婆子,凑在武安伯夫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武安伯夫人先是一怔,紧跟着蹙起眉头,低声问:“是儿是女?”

婆子用手挡着嘴,轻声回:“是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六斤重。”

武安伯夫人的眉眼间,隐隐浮现一抹喜色,吩咐婆子,“多带几个人,把我孙子接过来,仔细着,别受了风。”

婆子走后,武安伯夫人坐正身子,就见儿子攥着拳头,一双冷鸷的眼死死盯着自己。

“怎么停下了?”假装没看到秦显的反应,武安伯夫人吩咐道:“继续拜堂,别耽误了吉时。”

司礼正准备再喊一遍夫妻对拜,秦显突然一把扔了手里的红绸,转身要走。

“显哥儿。”武安伯夫人唤住他,“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手上红绸不能掉,否则不吉利,快快,紧着把堂拜完,送新娘子回房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似没什么威慑力的一句话,实则暗含威胁。

秦显狠狠咬了咬牙,不得不重新转过身。

喜媒弯腰把红绸捡起来递给他。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后面的环节挺顺利,姜柔还在迷迷瞪瞪时,就被人给送入了新房里坐着,什么吃生饺喝合卺酒割发永结同心,通通没有,秦显把房里所有人,包括跟着姜柔陪嫁来的青杏和青梅,全给撵了出去。

他就坐在桌边,没有要掀盖头的意思,自己倒了杯酒喝下,这才缓缓开口,“从今往后,你是世子夫人,我的正妻,在这府上,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管你。同样的,你也没权利管我,咱们互不干涉,否则,你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便让出来给别人。”

姜柔脑子里“轰”地一下,整个儿炸蒙了。

她知道刚才在喜堂上司礼喊着夫妻对拜的时候出了点状况,但她当时盖着盖头,只能听到说话声,看不到秦显都做了什么,原以为是秦显不小心把红绸给落地上,如今想来,他应该是那个时候突然后悔了,不想拜堂了,所以主动扔了红绸。

一瞬间脸色泛白,姜柔身子轻颤,双手无措地绞着帕子,“夫君,妾身是哪里做错了吗?”

无人回答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咬咬唇,眼泪就快憋不住,“妾身要是哪里做的不好,夫君尽管指出来,我改就是了。”

仍旧无人回答她。

没多会儿,青杏走了进来,“二姑娘,姑爷已经走了。”

“什、什么?”姜柔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猛地一收。

“可能是出去陪酒了吧。”青杏说着,关切地问了一句,“姑娘饿不饿?”

姜柔摇摇头。

原本先前是有些饿,但在听了秦显那番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心中忽然觉得十分不安,哪还有心情吃东西,手上帕子都快被她给撕烂了。

青杏看了看天色,“离着宾客散席还有好久呢,姑娘有的等了,盖头也还没掀。”

“没事儿,我能等。”姜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世子爷先前那番话,一定只是为了考验自己,自己若是早早乱了阵脚,必定会被他认为心浮气躁难堪大任。

对,一定是这样,只是个考验而已,还不至于能难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姜柔便慢慢冷静下来,头上凤冠压得脖子都快断了,盖头还挡着脸什么都看不到,但她仍旧坐得端正,时刻让自己保持着最好的状态。

然而,一个时辰后,秦显没来掀盖头。

两个时辰后,秦显仍旧没有出现,天色已经全黑,再黑下去就深夜了。

武安伯府的宴席再大,也不至于能从黄昏摆到深夜吧?

姜柔脖子疼,腰也开始泛酸,屁股更是坐到麻木,她忍不住动了动,想活动活动筋骨。

青杏青梅两个就在外头守着。

听到动静,青杏走了进来,低声道,“那凤冠挺重的,要不,奴婢替姑娘摘了吧,单单盖着盖头就行。”

“不能摘!”姜柔坚持,“凤冠必须得由新郎官亲自摘下,否则该不吉利了。”

“可姑爷他”青杏抿了抿唇,朝着门外看了眼。

瞧这天色,外院的宴席早该散了,姑爷却一直没来新房。

姜柔很想欺骗自己世子爷在陪酒,可都这么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咬咬唇,准备让青杏出去打探打探。

就在这时,外面西厢房的游廊上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姜柔愣了愣,问青杏,“怎么回事儿?”

“奴婢也不知。”她打算出去瞧瞧,青梅就蹦了进来,一脸的惊恐活像见了鬼。

青杏被她吓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外面怎么会有婴儿在哭?”

青梅磕磕巴巴道:“我看到金、金妈妈提着个篮筐回来,篮筐里用绸布盖着个小婴儿,刚刚打开西厢的门,送进去了。”

金妈妈是武安伯夫人身边的得脸婆子,先前在喜堂上,就是她在武安伯夫人耳边说的悄悄话。

新婚之夜夫君不给她掀盖头,西厢却无端多了个刚生下来的婴儿。

姜柔脑子里一团乱。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门外就传来说话声,“夫人当心脚下。”

正是金妈妈的声音,她口中的“夫人”,便是武安伯夫人,姜柔的婆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进来后,看到姜柔脑袋上凤冠没摘,盖头也没挑,忍不住皱皱眉,吩咐金妈妈,“帮少夫人把凤冠摘了。”

姜柔想等着相公回来摘,但婆婆都发话了,她不敢不从。

金妈妈动作很利索,没多会儿就给她挑了盖头,摘了凤冠。

姜柔的脖子总算是得到了解放,她暗舒口气。

武安伯夫人在她旁边坐下,一把拉过她的手,眉眼间净是慈和,“原本这事儿晦气,不该这个时候跟你说,但我相信,你是个善良大度胸襟广阔的好孩子,显哥儿呢有个姨娘,碰上你们大喜这天给他生了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便撒手人寰了,这孩子没了娘,今后无依无靠的,你又是他嫡母,我便想着,往后把他过继到你膝下养着,将来长大了,他便是你儿子,也只会认你这一个娘。”

姜柔小脸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新婚之夜丈夫连给她摘凤冠掀盖头都不愿意,婆婆却直接塞了个刚出生的婴儿给她,让她过门头一天就当了现成的娘?

武安伯夫人注意到姜柔脸色的变化,她握着儿媳的手不放,语气仍旧十分温和,“显哥儿先前在外院喝多了,我让人安排在榻上小憩,等他醒了酒就马上来陪你。”又说:“我知你刚过门,还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不要紧的,你挂着名头就行,那孩子有奶娘和丫鬟们会伺候,用不着你多操心。”

看着婆婆这样温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话,又说相公只是喝醉了在外院休息,不是扔下她独守新房,心里顷刻踏实下来,想着这现成的娘当就当吧,没准自己做得好了,相公就一天天对自己改观了呢?

安抚好姜柔,武安伯夫人又去西厢房看了眼小婴儿,刚出院门,就见秦显白着脸朝这边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马上递了个眼色给自己身后的婆子。

婆子们冲上去,三两下便把秦显给扣住。

“娘,把孩子还给我!”秦显怒不可遏,“那是我和丽娘的孩子!”

武安伯夫人冷笑,“那是我孙子。”

秦显挣扎着,“您若非要把孩子留下,就让我把她纳入府。”

武安伯夫人脸色愈发沉冷,“一个窑子里出来的下贱货,她配么?”

秦显额头上青筋凸起,“那你把孩子还给我!”

一把甩开婆子,秦显发了疯似的要往新房方向冲。

“显哥儿!”武安伯夫人冷喝一声,“你前妻临盆那天,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你把她活活给气死了,现在又想闹,还想再死一个才肯罢休?为了个窑姐儿,你把这个家都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消停?”

秦显顿住脚步,逐渐冷静下来,转身看着他娘,“我爱丽娘,丽娘也爱我,我们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纵使我给不了她名分,我也不会弃她于不顾。反倒是娘,三番两次地阻挠我,要不是因为您拒绝让丽娘入门,潘秀月就不会死,兴许,那孩子到现在都还活着,我又何至于再娶一个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秦显三句不离那贱人,武安伯夫人态度坚决,“让她过门?做梦!武安伯府是御封的伯爵勋贵,不是那小贱人家开的窑子,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

“窑姐儿怎么了?我喜欢!我乐意!”秦显怒吼。

“你喜欢你就去找她,最好是一脚踏出伯府大门就再也别回来,往后吃穿用度,别想再花伯府一文钱!”

秦显整个人一僵。

武安伯夫人唇角冷勾,“那小贱人刚生完孩子,正是虚弱的时候,我想弄死她,比捏只蚂蚁还简单,不想明儿一早替她收尸,你就乖乖给我回去圆房。”

秦显咬着牙,愤怒却无力。

他娘是这个家的一言堂,拥有绝对话语权,倘若他这会儿不服个软,他娘必定说到做到,明儿就让丽娘变成一具尸体。

想到丽娘刚生完孩子虚虚弱弱地躺在榻上,身边只得个丫鬟伺候,而新房里这位却是穿着凤冠霞帔嫁得欢天喜地,他便觉得说不出的恨!

凭什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小户姑娘都能嫁过来当世子夫人,他只是想纳个妾而已,丽娘就那么不堪,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显回到新房,姜柔还坐在喜床上,盖头已经挑开,凤冠也已经摘下。

满室烛光照得她一张小脸玉色莹润,娇气满满。

秦显看到她,便想起被自己养在外面的丽娘。

丽娘今儿刚生产,他趁着陪酒的工夫找借口溜出去看了眼,丽娘为了生下那个孩子,险些没了半条命,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屋里,她九死一生换来的孩子,却被人直接给抱走了,今后会有个堂堂正正的嫡母。

那个孩子的嫡母,这会儿就在眼前。

什么也不用做,她便能得到丽娘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正妻身份。

什么也不用做,她便多了个儿子。

“相公,怎么了吗?”

秦显的皮相无疑是俊美的,被他这么盯着,才一会儿的工夫,姜柔就顶不住了,心跳砰砰砰,脸颊烫得像被火烧。

小婴儿的哭声在西厢房响起,然而被武安伯夫人安排了好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守着,秦显想去看一眼都不能。

他只能极力地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姜柔的声音,秦显闭上眼深吸口气,片刻后,朝她走来,二话不说开始扒她衣服。

姜柔心里本来还一直膈应那个孩子的存在,但一夜亲密过后,她又觉得,不就是一个孩子,况且还是秦显的骨肉,只要他能每天这么疼宠她,她便帮他养大这个儿子。

秦显醒来时,睁眼就看到姜柔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得见这一幕,秦显只觉得无比扎眼,心底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要不是他娘咄咄逼人,他不可能背叛丽娘碰姜柔一分!

罢了,只是身体上的触碰而已,毕竟自己整颗心都在丽娘那儿,她能谅解的。

想到此,秦显再没了睡意,坐起身来。

姜柔听到动静,回头看他,唇边扬起浅浅的笑,“相公,天色还早呢,你要不,再多睡会儿?”

秦显的目光看过来,却满是嘲弄与讥讽,冷笑道:“你不就想要个儿子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么?我已经给你了,等你怀上,就把我儿子还给我。”

姜柔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厢房里住的,是我和丽娘的孩子。”秦显下床穿衣,不再看她,“不管我娘是怎么跟你说的,丽娘刚生产就被人抱了孩子,你们这是趁她最虚弱的时候拿刀子扎她心窝,良心不会不安么?”

姜柔整个人都傻了。

婆婆昨儿不是告诉她,刚生下孩子的那位姨娘死了,孩子没娘,所以才抱来养在她名下的吗?

现在又钻出个丽娘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丽娘还活着,秦显又这么在乎她,自己这个正妻到底算什么?

她以为,他昨天晚上对她的疼爱,是因为喜欢。

可现在,他却直接告诉她,他之所以那样,只是为了把他和丽娘的儿子换回去。

眼泪再也绷不住簌簌往下落,姜柔死死捏着手里的象牙梳,“既然你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娶我?”

能问出这种问题,秦显觉得她是在犯蠢,“你以为,京城那么多世家千金,我娘为什么会一眼相中你来做这个世子夫人?”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因为秦显在外面有女人,女人怀了秦家骨肉,武安伯夫人不能让那女人进门,却急需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媳来接盘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子。

世家千金们哪里愿意做这种事?自然只能挑她这般出身不高的小门小户女。

姜柔在家时,没少看话本子,这点逻辑,她还是能理通顺的。

然而理通顺之后,心便一个劲地往下沉,脸上还火辣辣地疼。

她以为,三兄妹的婚事属自己的最好,自己嫁的是良婿。

因为从议亲开始到过礼,一直到大婚之前都顺顺当当的,从未出过任何岔子,武安伯夫人更是对她慈和有加,让她一度以为,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婆婆。

然而现在,真相撕开,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从头到尾,这桩亲事就是一场骗局,骗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来做接盘人,入府就给人当娘。

姜柔心里膈应又难受,她想起姑妈和娘一遍一遍地在耳边跟自己说,秦世子品行不好,不是良婿。

那时,她觉得她们的心是偏的,偏向了姜妙那边,允许姜妙嫁给宦官,却见不得她好,见不得她飞上枝头当人上人。

此刻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打脸,什么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显已经穿戴好,回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俊脸上讥讽更甚,“你也不必觉得委屈,自己为了什么眼巴巴地嫁过来,心里没点数么?”

姜柔一怔,随即瞪大双眼,泪珠子落得更厉害。

自己是为了荣华富贵没错,可分明是他们家骗婚在先,现在还把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们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愧疚心吗?

秦显简单洗了把脸,关上门便出去了,想也知是去找那个刚生完孩子的丽娘。

西厢房的小贱种又醒了,哭声在耳边响个不停,姜柔铁青着脸坐在妆台前的交背椅上,双手恨不能将象牙梳给捏碎。

青杏和青梅推门进来,第一时间去往里间收拾床铺,当得见元帕上那抹鲜红的血迹,二人相视一笑,青杏当即取了元帕收进自己袖中,待会儿要交给金妈妈拿去给夫人看的。

青梅抱着换下来的床褥出去了。

青杏注意到自家姑娘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走近才发现,姜柔早已哭得满脸泪痕。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青杏拧着眉。

先前她和青梅就在外头守着,也没听到姑娘和姑爷吵架啊?这怎么就突然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抹了泪,摇头,“我没事儿,梳妆吧,待会儿还要去给公婆敬茶呢。”

“哦。”青杏没敢多问,规规矩矩过来给她梳妆。

去给公婆敬茶的时候,武安伯夫人见着她脸色苍白,心里明白秦显怕是什么都招了,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等武安伯离开后便跟她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显哥儿现在正是贪玩的年纪,不过是一时觉得外面的野花新鲜而已,等他玩腻了,自然就会发现最终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最好,让她宽容大度些,不必跟个窑姐儿计较,那就是个骨子里肮脏发臭的。

姜柔心里呵呵,骨子里肮脏发臭的表子都能让秦显流连忘返自诩真爱,自己这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竟还比不得窑子里出来的烂货!

除了新婚那夜,秦显再没碰过她,他晚上甚至都不回来,姜柔明明是新婚,却跟丧夫守寡没什么分别。

她一再地告诉自己,当初图的就是武安伯府门第高家世好。

可一想到秦显愿意去外头当牛做马伺候一个表子,都不肯来看她一眼,问候她一声,她就嫉妒得想要发狂,每次对着西厢房里那个小贱种,都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一转眼到了回门这天。

武安伯夫人让金妈妈帮着准备了一大马车的回门礼。

青杏在给姜柔梳妆,眼神时不时地朝着门口方向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爷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回来了,按说今儿是回门日,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该陪姑娘回去走一趟的。

“他人还没到吗?”姜柔黑着脸问。

青杏小声道:“早上夫人说,已经让金妈妈去那边儿催了的,没准儿,是路上耽搁了吧?”

什么路上耽搁了,分明就是不想来!

姜柔呵呵冷笑着,一把扫落桌上的首饰,站起身,“他不来,我自己也能回门,青杏青梅,咱们走!”

两个小丫鬟齐齐对视一眼。

这没有姑爷跟着,怎么能叫回门呢?多不吉利呀!

姜柔却比谁都清楚,那贱人还在坐月子,正是最虚弱最要人照顾的时候,秦显不可能扔下她来陪自己回门。

去正院跟公婆道了别,姜柔全程没问秦显,带上自己的陪嫁丫鬟坐上马车便朝着娘家方向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氏不放心姜柔,因此婚礼之后她没急着回溪水村,一直在二条胡同住着,等闺女回门。

姜柔回门,除了新郎官不在之外,其他方面,不管是回门礼,还是乘坐的马车,亦或者她的穿着打扮,都是照着伯府世子夫人的标准来的,在物质上,没人苛待她。

马车驶进胡同,原本要在姜家院门外停的,但此刻那地方已经停了一辆青帷小马车,车夫不在,也不知是谁家的,挡了去路。

巷子紧窄,只能够一辆马车单向行驶,况且伯府这辆明显宽敞了许多,就这么进去都有些费劲,更别说与前面那辆挤。

眼瞅着实在走不了,青杏只得跟姜柔商量,“姑娘,没几步路了,要不咱们就把马车停这儿,走进去吧?”

姜柔一大早就气不顺,回趟娘家,路还让人给堵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坐着不动,“进去问问是谁的马车,让人出来挪挪。”

在婆家就已经各种堵,顶着世子夫人的名头回娘家,哪能再让人给欺负了去?

青杏忙应声,挑帘下去。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院里有人走出来,除了青杏,身后还跟了个容颜清俊秀美的青衫少年。

少年正是邹夫人的侄子邹衡,他被姜云衢邀请来做客,没料到自己的马车会堵了二姑奶奶回门的路。

想到这位二姑奶奶姜柔,少年眼中垂落黯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前常从这条巷子经过,得见过她几次,那时便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朝考中好好表现,拿到成绩再回来请婶婶帮着上门说亲,然而她年龄到了,明显等不到他三年后的朝考,听说她在议亲,他怕她嫁给旁人,便急急找上婶婶,希望能早些把意中人娶回家。

不想还是晚了一步,意中人都还不知他是谁,便已嫁作他人妇。

她成亲那天晚上,一向滴酒不沾的他喝得酩酊大醉。

收起心底繁绪,邹衡歉意地朝着前头华丽的马车拱了拱手,“小生不知秦少夫人回门,马车挡了您的路,实在是抱歉,这就走。”

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越,天生一副好嗓子。

姜柔心下好奇,挑帘一看,少年已然转过身,准备赶马车走人,她只得见一抹峻拔清瘦的背影。

穿青衫,想来不是大哥的同窗就是同僚。

姜柔撇撇嘴,还不是穷酸一个!

少年赶着马车走后,姜柔的马车才得以停靠在姜家院门外。

到底是身份不同了,全家人都到院门口来迎接她。

姜柔被青杏搀扶着,踩在脚蹬上下来,一身绛红织锦褙子头戴红宝石头面的她看着爹娘爷奶和大哥寒酸的穿着,突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再正确不过的,她宁愿坐在伯府宝顶华盖的马车里哭,也不要嫁给穷酸过苦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贫穷哪来的幸福?

贫穷怎么会快乐?

不过是又穷又窝囊的人给自己找的最后一点慰藉罢了!

“爹,娘,二爷爷,二奶奶,大哥。”

姜柔上前,一一打过招呼,准备行礼。

姚氏突然问:“姑爷呢?怎么还不见下来?”

姜柔想到那个两天没回家在外头陪表子的男人,小脸僵了僵。

青杏上前来打圆场,“回太太,姑爷这两日染了风寒,身子不适,来不了,说让姑娘替他问岳丈岳母安。”

“对对。”姜柔反应过来,忙顺着青杏的话往下说,“相公可想来了,我怕他把病气过给娘家人,让他就留在府上养病。”

“那太可惜了。”姜明山遗憾道:“我还特地准备了两坛子酒,打算跟他一醉方休来着。”

“下次吧!”姜柔勉强笑着,“下次来了,我一定让他先自罚三杯给爹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点点头,让她别在外头杵着了,快屋里坐。

自打得知姑爷没来,姚氏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有些事,不是非要人亲自开口才能懂。

姜云衢则是呵呵笑了两声,他昨儿从翰林院回来的路上,不偏不倚就撞见秦显在药铺抓药。

堂堂伯府世子,真病了需要自己出来抓药?

这里头,只怕猫腻多着呢!

不过,他懒得管,姜柔自己开心就好,能把自己骗得这么开心,也是一种本事。

老温氏老两口的眼神,全程落在青杏和青梅两个搬下来的回门礼上,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姜二春还亲自上前去帮忙。

一通忙活之后,一行人进了堂屋落座。

姚氏起身去灶屋给闺女做饭,坐在小杌子上择菜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她是过来人,姜柔又是自己亲生的闺女,凭着姜柔下马车时那几个眼神和表情,她就敢断定,闺女在婆家过得并不如意。

可现在木已成舟,她这当娘的又能怎么办?当初不是没有提醒过的,她自己,大姑姐和大女儿妙娘,几人轮番在姜柔耳边说秦显并非良配,姜柔非不听,非要嫁。

现在这情况,往后过成什么样儿,只能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架上锅准备炒菜,青杏突然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拿着个精巧的盒子。

姚氏问她有啥事儿。

青杏便如实道:“姑娘在伯府每天吃燕窝,怕回来不习惯,让奴婢拿来炖上,说顺便给老爷太太们尝尝鲜。”

姚氏险些一口啐在那燕窝盒子上。

这儿是娘家,又不是别处,回个门罢了,显摆给谁看呢?

但转念一想,若是显摆能让她得到虚荣心的满足,填平别处的不如意,便随她去吧,自己一个当娘的,还能真跟自个儿亲闺女计较不成?

饭桌上,姜柔想起先前挡她路的少年,顺便问了一嘴,“那人谁啊?”

姜云衢说,“上次给你递帖子那位邹夫人的侄儿,邹衡。”

“邹夫人的侄儿,不就是父母双亡的那个?”对于此人,姜柔印象可太深了,当初邹夫人跟她说的时候她就觉得晦气,如今看来是真晦气,沾上他,自己嫁过去各种堵,回来还被他堵,这人是老天爷派来克她的吧?

想到这,姜柔脸色微沉,“什么人啊,晦气死了,大哥以后少跟他往来。”

姜云衢“呃”了一声,“请他来,主要是为了给他妹妹议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一懵,随即嗤笑出声,“大哥别是放着高门嫡女不娶,打算扶贫娶个父母双亡的野丫头来给我当大嫂吧?”

“不是你大哥。”姜明山道:“是你大表哥,旭哥儿。”

姜柔就更不明白了,“大表哥的亲事,不是有姑妈会操心吗?你们跟这儿着急个什么劲?”

姜明山咳了咳,让青杏给姜柔布菜。

当着姚氏的面,他没好意思说,因为刘家那边请人合八字算出日子来了,二月份的婚期。

然而姜妙的婚期到现在都还没定,也就是说,姜云衢很有可能要在姜妙先成亲。

如此一来,姜妙的聘礼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出了年,他又要给姜云衢准备聘礼,又要操心欠着姜秀兰的那六百两。

思来想去,姜明山决定那六百两不还了,然而房契还在姜秀兰手上,虽然刘家陪嫁来的豪宅完全能让他大大方方地把眼下这个小院撂给姜秀兰,但毕竟那边的宅子影儿都还没见着。

为免发生意外,还是保险一点好,银子他不还,给至今还打着光棍的旭哥儿保个媒,这桩亲事一旦成了,想来大姐也没那脸伸手跟他要那六百两。

姜云衢认识的人里头,只得邹衡一人有适龄婚嫁的妹妹,而且这小姑娘生得好,性子也好,配旭哥儿那样的正合适,便请了邹衡来家里商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料,人家堂堂新科进士,模样又是拔尖儿的,竟被姜柔三两句就贬得一文不值。

姜云衢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天儿没办法继续往下聊。

姜柔如今高嫁了,回娘家摆的都是世子夫人的谱,除非是家世高过武安伯府,否则稍微次一点儿的,在她眼里就是一坨臭狗屎。

饭后,姚氏想单独把闺女叫到一旁教她几句夫妻相处之道,姜柔却知道她娘是个精明的,怎么都不肯跟姚氏独处,怕被套出点儿什么来,只在堂屋里坐着。

姜明山等的就是她回门,现在有机会哪还肯放过,直接跟她说:“柔娘,你大哥的婚期下来了,明年二月,但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对方是高门嫡女,咱们聘礼去得太寒碜了不好,你看你既然这么得宠,能不能弄点儿银子帮衬帮衬家里?”

姜柔捏着绣帕的手紧了紧。

武安伯府是她婆婆在掌家,秦显虽然说了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会管着她,但实际上他的钱,全都流到小贱人那儿去了,她自己又才刚嫁过去,手边有的,只得几件首饰而已,这个时候要想帮衬娘家,确实不太可能。

但姜柔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很得宠,世子能为了她一掷千金,便点了头一口应下,说没问题,但是得再过些日子,自己刚嫁过去就花钱大手大脚,有些不太像话。

姜明山喜出望外,忙说不打紧,现在才十月,离着下聘尚早,她什么时候方便了,就什么时候再给家里送银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闺女的婚事成了,回门也回了,姚氏隔天就收拾东西打算回老家。

但在回去之前,她来了庄子上见姜秀兰和姜妙。

姜秀兰问她,“柔娘那边怎么样了?”

“才嫁过去几天,还看不出什么来。”姚氏叹了口气,“昨儿回门瞧着状态是有些不对,但她不跟我亲,我也不好直接问她什么。”

姜秀兰和姜妙对视一眼,姜秀兰道:“既然她不愿说,可见是还能过下去,那就由着她吧,以前跟在莺娘子身边性子养歪定了型,现在想着去掰正已经晚了,咱们管得太多,反倒会招她厌烦。”

姚氏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昨儿姜云衢请了他一个同僚去家里,听起来是想把那小子的妹妹介绍给旭哥儿,我不了解他的为人,但姜明山和姜云衢,明显不会怀什么好意,这事儿大姐得提前有个防备。”

姜秀兰有些懵,“好端端的,那对父子怎么想起来操心我们家旭哥儿的亲事了?”

“这还不明显。”姜妙笑了,“不想还钱呗!”

“哦对对对。”姜妙一提醒,姜秀兰马上反应过来,“我险些给忘了,他们那边儿还欠着我几百两银子呢,怎么,这是打算给旭哥儿找个媳妇儿就想抵消六百两了?什么媳妇儿这么值钱?”

姚氏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说,是什么邹夫人家的侄儿,叫邹衡的,柔娘出嫁前邹夫人曾经给她递过帖子,不过柔娘当时没去成,邹衡人品如何,我也不清楚,但听起来,父母好像都已经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点点头,说行,这事儿她会注意。

姚氏走后,姜秀兰才皱着眉叹了口气,“看来柔娘的事儿,你娘暂时还不知情。”

武安伯府世子夫人过门头一天就接盘给个外室种当了现成的娘。

这件事虽然武安伯府极力瞒着,却架不住府上人多嘴杂,下人们一人传一嘴,便有消息露了出来,姜秀兰还是从冯公公那儿得知的。

“难怪之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姜妙说:“武安伯府再落魄,好歹也是当年太祖皇帝御封的伯爵,有底蕴的勋贵之家,即便娶的是继室,也没有这么不挑家世的,而且婚期定的还这么紧迫,合着纯属是为了找个家世不显的冤大头去接盘外室种呢?这个秦显,还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你要说婚期紧迫,刘尚书家那头也挺紧迫的。”姜秀兰想到冯公公跟她说的,“听闻婚期定在二月,距离现在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那岂不是他们家也有问题?”

三四个月,一旦碰不上好日子,过礼都过不完。

姜妙恍然大悟,“难怪我爹着急给表哥保媒抵消那六百两银子,原来是等不到我的聘礼了,这才不得不另想法子,啧,姜云衢竟然在我前头成亲,那他的聘礼,只能从姜柔身上薅了吧?”

姜秀兰就笑,“谁让你牙尖嘴利,出手又狠,你爹若是招惹得起,他说什么也不会忘了从你这儿狠狠薅一把的。”

“那恐怕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姜妙压根就没打算过让厂公的聘礼流一个大子儿到那对渣渣父子手里,成亲之前,她一定会想法子让姚氏跟姜明山和离,到时候聘礼直接送去姚氏那儿,看他们拿什么嘚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邹衡的妹妹邹缨,姚氏虽然只提了一嘴,姜秀兰却放在心上了,毕竟姜旭的年纪已经不小,到现在都还没个成亲的意向,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拖下去。

这天,姜明山托人给姜秀兰捎口信,说请她上家里坐坐。

有了姚氏的提点在先,姜秀兰已经明白为的是什么事儿,也没拒绝,换身衣裳坐上马车便去了。

姜柔出嫁,姚氏又回了老家,这会儿家里只得二房老两口和姜明山父子四人。

那仨老爷们儿显然都是吃粮不管事的,所有家务便都压到了老温氏一人头上。

老温氏来京城是跟着孙子享福的,哪里愿意干这些,成天嚷嚷着让姜明山买两个下人回来伺候,姜明山就当没听到,横竖不是他亲生的老娘,他才没管着。

但大姐要来,家里没个人做饭不行,出去吃又太贵。

思来想去,姜明山给了银子,让老温氏多买些菜回来,说大姐厨艺好,让大姐自个儿去做。

于是姜秀兰到了姜家,非但没有立即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还得现去生火烧饭洗菜炒菜。

她一阵阵无语,但想着才这么一天,就给他们做顿饭也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通忙活之后,饭菜上了桌。

姜云衢还在翰林院,要到傍晚才回来,桌上便只坐了二老和姜明山姐弟。

顶厨水平炒出来的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二老早就忍不住了,拿起筷子便开吃,那模样,活像刚从监牢里放出来的囚犯。

姜明山却没忘了正事,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跟姜秀兰提,说自己想给旭哥儿保个媒。

姜秀兰装不知情,假意愣了一下,问他保的谁。

姜明山说是大郎一个同僚的妹妹,家世虽然比不得勋贵千金,但小姑娘生得好,性子也不错,一看就是个贤妻良母。

姜秀兰挑眉。

其实她早见过邹缨了,就在姚氏跟她提过的第二天,她坐上马车去邹家那片转悠了会儿,正巧看到邹缨出来买菜给哥哥做饭,小姑娘生得乖乖巧巧,一见人就笑,那条街上卖菜的大娘们都认识她,卖给别人的菜价,到小姑娘那儿总会往下降一点。

姜秀兰喜欢乖巧的姑娘,邹缨无疑符合她心目中的儿媳妇标准,但她喜欢是一回事儿,人家小姑娘乐不乐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现在听姜明山亲口说要保媒,她倒想知道,姜明山有什么法子能促成这门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儿,我亲自跟那姑娘的哥哥聊过了。”姜明山说:“他没有一口答应,说要先见见旭哥儿。”

姜秀兰问:“他没挑家世?”

“挑什么家世?”姜明山叱道:“他们家父母早亡,兄妹俩相依为命,邹衡也不过是中了个进士而已,就这条件,只有旭哥儿挑她的份儿。”

“那你还介绍给我儿子?”姜秀兰假意怒道:“他不挑,我挑啊!”

姜明山呵呵冷笑,“大姐挑来挑去这么多年,挑出朵什么花儿来了?”

姜秀兰噎了一下。

其实不是她挑,为了傍上东厂,傍上厂公,乐意往旭哥儿身边送千金的人家多了去了,关键在于,旭哥儿他不想娶亲。

姜秀兰自己当年就是在男人手上吃过亏的人,旭哥儿不想,她便不敢逼着他娶,没得过了门,旭哥儿成天冷着一张脸,白白辜负了人家姑娘。

但那时候是因为旭哥儿还年轻,不想娶就不娶,横竖耽搁得起,现在却是不行了。

先是柔娘出嫁,跟着姜云衢开春就要娶亲,再是妙娘和厂公,侄子侄女一个个成了家,唯独自家儿子没个动静,她这当娘的难免着急上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不想再听儿子找理由不成家了,好不容易碰到个自己中意的儿媳妇,姜秀兰准备拿下来。

趁着姜旭来庄子上,姜秀兰把这事儿跟他说了,说人小姑娘的哥哥想见见他。

姜旭瞧着他娘憔悴的脸容,可见这些日子为了他的亲事没少操心,到底是不忍心拒绝,叹了口气,应下来。

姜秀兰便趁着邹衡休沐,安排了俩人见面。

前后见了有三四次,邹衡对姜旭有了大致的了解,才终于松口答应下来。

得知邹衡点了头,姜明山高兴坏了,又请姜秀兰上门坐,直接挑明:“既然我给旭哥儿拉了这么一门好亲事,那欠你的六百两银子”

儿子答应娶亲,姜秀兰正高兴,一高兴就松口,“用不着你还了,但往后若是还敢那么对弟妹,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再欠我个千八百两的。”

姜明山忙腆着脸笑,说不敢。

姜秀兰把房契也甩给他,然后坐上马车走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冬月后,天气愈发寒冷,外面飘了鹅毛大雪。

姜妙隐约感觉小宝窸窸窣窣地起来了。

小家伙是个爱玩的,尤其是下雪以后,每天都要出去玩上一阵,你要让他坐在屋里,他那屁股就跟长了虫似的,坐不到片刻就开始扭来扭去。

听声音他要去外面,姜妙下意识开口,“小宝,等着娘亲给你穿衣服。”

嗓子很干涩,隐隐还有些痛,眼皮也很沉重,姜妙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

明明昨儿只是打了几个喷嚏而已。

她实在无力睁眼去看儿子,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原本等着娘亲给穿衣服好出去玩的小宝发觉不对劲,他趴下来,把耳朵凑到姜妙的鼻子处听了听,呼吸很重,而且喷出来的气息很热。

小家伙又把小肉手贴在娘亲的额头处,还是很烫。

自己扯过衣服胡乱套上一骨碌爬下床,他跑到外间推开门,要去找姑姥姥。

正巧这时小安子过来,见他衣服都没穿好,忙弯腰帮了一把,嘴里嘀咕,“怎么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你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忙指了指房间方向,“娘亲,躺床上,病了,阿嚏,阿嚏~”

再有几个月就该满两周岁了,小家伙的口齿越来越清晰。

小安子脸色一变,拉着小宝进了屋,径直去往里间,果然见到姜妙睡得很沉,脸上被烧得起了一层红晕。

庄子上没有专门的大夫,若是有人病了,苗老刚好在会请他看,他不在,就只得去附近的小镇上请大夫。

姜秀兰昨儿去了临县还没回来,后园的婆子们又粗手笨脚的,小安子靠不上任何人,让小宝坐在屋里别乱跑,他匆匆去厨房烧了热水来喂给姜妙喝下,这才准备外出请大夫。

刚到庄子大门外,就见一身绣金蟒袍,肩披玄色披风的肖彻骑着赤风马朝这边来,乌帽上落了薄薄一层雪。

“厂公。”小安子忙行礼,“您这是连夜办案去了?”

否则雪光太亮,对双眼伤害太大,厂公正常来这边,该坐马车。

肖彻淡淡“嗯”了声,翻身下马后把缰绳递给他,顺便问了句,“有事外出?”

“是妙姐姐病了。”小安子接过缰绳,赶紧道:“烧得挺厉害。”

“马给你,去请苗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撂下一句话,人已经入了大门。

娘亲病了,小宝也没了出去玩的心思,就坐在床榻前的鼓腿圆凳上,眼巴巴地瞅着,生怕在小安子回来之前出了什么意外。

门突然被人推开。

小宝猛地回头,就见一身风雪的肖彻大步跨了进来。

“爹爹~”

小家伙忙不迭跑过去,肉手揪着他的袍摆,随后指了指里间方向,告诉他娘亲病了。

肖彻步履稍显急促,拉着儿子走到里间。

天色阴沉,屋里光线暗,姜妙侧躺着,半边小脸被帐幔挡住。

肖彻抬手将帐幔挂在帐钩上,坐下来,手背在她额头贴了贴。

小宝着急不已,看着肖彻,“娘亲,吃药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说:“一会儿大夫会来给她看。”

说话间,再度抬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刚好盖住她削瘦的肩背。

姜妙睡得其实很不安生。

她乱七八糟地做着梦,但无论梦到什么,都觉得很热,她把脚伸出去,伸出去又觉得冷,缩回来没一会儿,又感觉全身都被火烧着,鼻孔里还堵着,出不了气,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巴呼吸,整个人难受极了。

这个时候,额头上突然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背碰了碰。

姜妙下意识地就想追随那抹清凉而去,闭着眼睛,弓着身子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

“生病了还不安分。”

耳边有男人的轻笑声响起。

姜妙尚未来得及分辨那是谁,便已经被又一轮的倦意带睡过去。

不到半个时辰,小安子带着苗老出现在庄子上,先给姜妙探脉查了舌苔,这才去往东院配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帖药下去,姜妙发了不少汗,中饭时辰醒过来。

睁眼得见肖彻坐在自己床榻边,她愣了愣,以为没睡醒,闭上眼又重新睁了一次,人还在。

“你怎么过来了?”姜妙开口,嗓子有些沙哑。

听姑妈说,最近有几件大案都是需要厂公亲自出马的,他特别忙。

所以这些日子,她没敢再让小宝去肖府,怕叨扰到他。

肖彻没回答,反问:“好些没?”

姜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是好些了。”

“应该?”他唇角微勾,眼尾浮现笑意。

姜妙一向觉得,平时不会笑的人突然笑起来最为致命,现在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她心下有些羞赧,同时又有些小得意,能让那么多人闻之色变的活阎王为她展颜一笑,是不是刚好能说明,自己之前为了接近他所做的那些努力没有白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低眉,刚好看到姜妙抿嘴偷乐的那一幕,双眼因为生病,呈现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像极了喝醉后会任性撒娇的那个她。

“饿不饿?”肖彻关切的声音再度响起。

姜妙顺势点点头,倒不是因为多饿,而是自己在睡梦中被喂了药,到现在嘴里都还是苦的。

灶上窦大娘煲了粥,但在喝粥之前,肖彻让小安子打来了温水,亲自将巾帕拧到半干给她擦脸。

这生病才能有的待遇

姜妙享受地眯着眼,躺太久,脑袋晕乎乎的,本想自己撑坐着,奈何双手无力没能撑住,一个不稳就歪到了他怀里,侧脸枕着他宽阔的胸膛。

肖彻衣襟上风雪的清冽气息还没散去,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和依赖。

姜妙顺势用脸蹭了蹭。

怕她一个坐不稳再往旁边歪,肖彻右手把人给搂住,左手继续给她擦脸。

小安子送粥进来,刚好撞见这一幕,忙背过身去,“那个,粥我放外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把粥搁桌上,带上小宝快速推了门出去。

姜妙一直等肖彻给自己擦完脸才抬头,入目就见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她伸手摸了摸,咕哝着问,“这几日是不是都在外面?很辛苦吧?”

听小安子说,每次能劳驾厂公出马的,必定都是轰动朝野的大案,而且有些案子离得比较远,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会回来。

肖彻垂眼,深邃的眸子似乎因为她的一句关心染上笑意。

片刻后,他说:“先吃饭。”

说话间,搂她的姿势稍微变了变,自然而然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外间走去。

姜妙耳朵贴着他胸膛,似乎听到了他平稳外表下不平稳的心跳。

到了外间桌边,姜妙没好意思继续黏在他身上,下来后坐在他旁侧,自己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耳边是肖彻沉稳内敛的声音,“我待会儿还有事,你就待在房里休息,别出去受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深知他这么忙,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陪自己半天已是难得,没有无理取闹,只是当抬头看他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厂公是不是有半年没毒发了?”

肖彻闻言,邃远的目光里添了几分深意。

的确是有半年没毒发了,因为从苗老坦白真相那日开始,他就把当年在客栈用的那个方子重新找出来调了一下每味药材的比重,开始给肖彻换方子调理,那方面的效果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毒发的间隔相比较上一次,已经延后了几个月。

说明当年那个方子是可行的,只是不能照着原方子来,得调比重,而且他体内的毒积存多年,短时间内难以全部清除,要想彻底恢复,还得花时间慢慢调理。

见他默认,姜妙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苗老的方子越调越好,是不是说明厂公恢复有望?”

肖彻笑问,“你希望在什么时候恢复?”

分明是字面意思很正常的一句话,姜妙却觉得,他在一本正经地调戏自己。

她脸颊再次一热,喝完粥就迅速去了里间拉被子把自己盖住。

她才不管他什么时候恢复呢,说的好像自己希望他恢复是为了那什么一样。

肖彻进来跟她道了别,继续出去办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在屋里躺了三天才彻底好转。

这天傍晚肖彻又来看她,身上仍旧是出案时穿的那身蟒袍,可见来的匆忙,但下巴上的胡茬明显被仔细清理过,大概是上次被她注意到,他放心上了。

听肖彻说,案子已经办完,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不会太忙,末了看向她,“关于婚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法?若是没有,我便挑日子开始过礼了。”

“这么快吗?”姜妙有些猝不及防。

肖彻说:“三书六礼过下来,差不多要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娶你进门。”

姜妙想到娘家那一团乌烟瘴气,皱了皱眉,“再等等。”

等她让爹娘成功和离,她再自请除族才能过礼,否则什么都得跟姜家那对渣父子扯上关系。

她不愿意。

肖彻没有问原因,只应了声好,“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告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连着下了几场雪,地上堆得厚厚一层,哪怕到了天黑时辰,外头仍然不见暗。

晚饭后,肖彻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姜妙坐得有些尴尬,又不好直接开口撵人,好歹自己生病期间他还来回跑了几趟,现在痊愈就把人一脚给踹开,好像是有那么点儿不厚道。

偏偏她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困意全无,连想睡觉的借口都拿不出来。

小宝扭头看看爹爹,又扭头看看娘亲,忽然软软地开了口,说自己想出去看雪。

姜妙不准,“白天才跟着小安子玩了那么久,大晚上的还看什么雪?”

小宝哼了声,不理姜妙,转而抱着肖彻的胳膊摇啊摇,嘴里“爹爹”喊个不停,说自己要去看雪。

肖彻摸摸他小脑袋,说娘亲病刚好,不适合出去吹冷风,他陪他去。

小宝又不乐意了,非得娘亲一块儿去。

小家伙虽然小,但是他看得出来,爹爹正在想方设法弥补娘亲,然而娘亲对爹爹,不是话本子里写的那种感情,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爹爹能保护她,所以才跟的爹爹。

换句话说,假如当初这个能保护娘亲的人并非爹爹,而是旁人,那么娘亲现在跟的就是那个“旁人”。

这么下去,将来得知了真相,还不得翻脸无情说走就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不急,小宝都替他急上了,小小的眉头纠在一起。

媳妇儿近在眼前,不敢坦白真相又不主动一点先把心给拴住,这笨蛋爹,想等娘亲得知真相一怒之下收拾东西离开才肯后悔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真不知他这二十三年的脑壳是怎么长的。

望着儿子气鼓鼓的模样,姜妙轻嗤,“小宝,乖乖去睡觉,别烦厂公。”

小宝对着肖彻翻了翻眼皮。

听到了吧?看到了吧?娘亲成天“厂公厂公”地喊,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是她相公!

姜妙从未对小宝起过疑心,只当儿子是在撒泼耍性子。

肖彻却是若有所思,等小家伙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朝里屋走,他忽然开口,“晚上要不要去肖府?”

姜妙忙道:“天冷,小宝晚上起夜又频繁,还是就让他留在庄子上吧,不麻烦厂公了。”

肖彻没说话,眼神只看向小宝。

小家伙哼了哼,鸟也不鸟肖彻,继续往里屋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放下茶盏站起身,长腿迈出,三两步就追上儿子,弯腰一捞,直接把小宝捞入他宽大的披风里。

小宝手舞足蹈地挣扎着,半晌后,发现挣扎无果,他小嘴一张要去咬肖彻的胳膊。

肖彻已经跟姜妙道了别走出西院,感觉到胳臂上被咬了一下,有些不痛不痒,他低眉,深邃的眼神中攀上一抹浅笑,“属小狗的?”

小宝顺势“嗷嗷”两声,还是气不过,小脸鼓鼓的。

“刚才想说什么?”肖彻一边问,一边抱着他一个漂亮的轻跃上了马背。

那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可把小宝吓得不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肖彻没等到回答,目光再度落回小家伙白嫩嫩的脸蛋儿上。

小家伙似乎有些害怕,小肉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脑袋尽量往披风里钻,一眼都不敢往下看。

肖彻没有要走的意思,右手抱得有些酸,又把小家伙换到左手。

小宝便小懒猪似的蜷缩在他怀里,抿着小嘴不肯说话。

都这样了还不肯招,肖彻轻笑过后,直接问:“你是从哪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脊背一僵,小脑瓜有些乱。

他是从哪来的?当然是娘亲的肚子里,他只是,脑子里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已。

见小家伙分明慌了神,却还要佯装镇定的样子,肖彻不觉好笑,继续威胁,“法源寺那位住持大师,你娘上次带你去的时候得见过,他捉妖很厉害,你不说,我就带你去找他。”

小家伙急得都快哭了。

他才不是什么妖,他还是个小宝宝!

肖彻假意驾了驾马,小宝这回真被吓哭了,他不要去看大师,便眼泪汪汪地看着肖彻,“爹爹~”

肖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你爹?”

小宝吸着鼻子,一个劲地点头。

“从你见到我第一次开始?”肖彻又问。

小宝还是点头。

这么邪乎的事儿,肖彻办案多年,从未得见过,心下不可谓不震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是从哪来的?”肖彻再次问回先前的第一个问题。

小宝仔细想了想,他分明就是从娘胎里来的啊,还能怎么来?

但一瞅他爹那副他敢说假话就马上把他当成小妖怪交给大师的架势,他又怂了,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最终弱弱地说了一句,“池塘,嘭——”

他就记得在梦里,自己被人推入了池塘,再睁眼便成了娘亲刚生下来的宝宝了。

东厂大牢里犯人形形色色,有疯子,有傻子,也有聋哑人,要审这些人并不容易,但肖彻多年来早已练就了一手老道的经验,因此理解能力超出常人许多。

听到小宝这么说,他眯了眯眼,“你跌入了池塘?”

小宝大惊,他爹这脑子,虽然在追他娘方面不咋地,但别的地儿是真好使啊!

愣神过后,小家伙点点头。

“然后呢?”

肖彻一问,小宝就想到了娘亲刚生下自己那天,满心满眼都是厌恶和不喜,要不是姥姥在一旁劝着,娘亲没准就直接把自己给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不答,肖彻换了个问题,“你是在哪跌落的池塘?”

是皇宫,但小宝不敢说,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肖彻,“小宝是人。”

肖彻但笑不语。

妙娘亲生的,自然是人,但不足两岁就聪明成这样,不可能是一般人。

他正在考虑这小家伙投胎没喝孟婆汤的可能性,耳边就传来儿子软乎乎的声音,“爹爹骗娘亲,小宝,没说。”

“你还知道什么?”肖彻看着他。

“娘亲,恨爹爹。”

肖彻清朗成熟的五官,逐渐覆上一层凝重。

自打得知真相,每次面对姜妙的时候,他都会去考虑,到底是想办法封了所有人的口瞒住她一辈子,还是找机会跟她坦白。

倘若坦白,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她,她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惊天的大案都能办得漂漂亮亮的督主大人,头一次在私人感情方面因为犯难而皱了眉头。

小宝躺得很不舒服,在他怀里扭了扭。

肖彻沉默过后,把他放下来,先前只是假意威胁罢了,没真想带着这么小的儿子去骑马,天气太冷,想也知小家伙会受不住。

小宝最终没去成肖府,肖彻又把他送回西院,进屋前,肖彻说:“敢多嘴,便送你去见大师。”

小宝嘟着嘴,臭爹爹!

武安伯府,海棠院。

姜柔阴沉着脸坐在小厅里,手上恨不能将茶盏给捏成粉末。

只因,多日不归家的秦显先前来了一趟,却连海棠院都没到,只去账上支了银子就走了。

不仅如此,还顺走了她一盒血燕窝,连招呼都没打!

现在外面流言传得到处都是,他就算再疼爱那个小表子,总该对她这个正妻说两句愧疚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堂伯府世子在外头养表子为外室,生下来的种让刚过门的新娘子接盘。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武安伯府还要脸呢!

青杏和青梅两个得见姑娘脸色不好,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这时,西厢方向传来说话声,是金妈妈。

不多会儿,人就到了姜柔的小厅外,伸手打了帘子进来,“少夫人,夫人那边儿有请。”

想到这助纣为虐的婆婆,姜柔心绞痛都要犯了,想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去不了,就听金妈妈道:“夫人说了,知道少夫人娘家兄长马上要跟刘尚书府结亲,关于下聘的事儿,她想跟您谈谈。”

姜柔抿了抿唇,耳边响起自己回门那天她爹说的那番话,又想到自己大话都放出去了,倘若到时拿不出银子帮衬娘家,那便是在自打脸面。

婆婆在这个时候谈及此事,分明就是拿捏准了她的心思。

叹了口气,姜柔站起身,不得不跟着金妈妈去往武安伯夫人的院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气寒冷,武安伯夫人的屋里烧了地龙,暖榻前还放置了炭盆。

甫一挑开帘子进去,就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姜柔绕过屏风,走到堂中,对着坐在上首的贵妇人行了个礼,“给母亲请安。”

武安伯夫人抬手让她坐。

姜柔走到一旁的圈椅上缓缓落座,之后便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武安伯夫人问:“宣哥儿怎么样了?”

秦宣,是那个小贱种的名字。

姜柔想起来就咬牙切齿,此刻却只得面上带笑,恭恭敬敬地回:“挺好的,奶娘们照顾得很仔细。”

作为武安伯府目前唯一的孙子,那小贱种一个人就有两个奶娘,婆婆甚至还想着再给他添一个。

一个外头来的、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秦显亲生的孽种就拥有这般等同于嫡子的待遇,这是一早就料准了她不能生,还是笃定她生不出儿子?

姜柔扯着帕子,全然没发觉自己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瞧了她一眼,笑问:“显哥儿媳妇,身子不舒服?”

“没,没有。”姜柔马上回过神来。

“我听说显哥儿先前回来了,你怎么不拦着他出去?”武安伯夫人又问。

“我”姜柔咬着唇,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她倒是想拦,然而消息才传到海棠院,秦显早就支了银子溜之大吉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况且,他一颗心都扑在那个表子身上,自己就算把他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武安伯夫人便说:“我见过丽娘,她没有你生得好看,男人贪花,左不过‘好色’二字,你年轻水灵,姿色又好,只要肯花心思,他没理由会丢开你一个刚过门的不宠,去宠一个流过产,生过娃还姿色平平的女人。”

又道:“留住男人的身,靠的是颜色,而留住心,靠的是手段,新婚那夜他能留下来,便足以证明他认同了你的姿色,只不过你人年轻,没有丽娘那样的手段,所以没能把他一直留下来罢了。”

姜柔心神一震,这么说,秦显其实还是喜欢她的?因为她长得比丽娘漂亮。

对,婆婆说的没错,自己一个十六岁的黄花大闺女,身上嫩得能掐出水来,秦显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之所以成天往外跑,不过是那贱人在窑子里伺候过的男人多,狐媚子手段多罢了。

一旁站着的青杏见自家姑娘认同了夫人的说法,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很明显,从头到尾都是武安伯府的错,是姑爷的错,他自己在外面玩女人,玩的还是窑姐儿,把肚子搞大了,有孩子了,夫人怕后面再难有子嗣,不得不把那孩子接回来,然而想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就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嫡母。

于是自家姑娘就成了那个被选中的冤大头,过门头一天给外室子当了娘。

然而现在,夫人话里话外无一不在表明,姑爷之所以会成天往外跑,是因为自家姑娘手段不够高杆,留不住男人的心。

他们家的烂摊子姑娘来背锅反而成了姑娘的错?

而且夫人什么意思,明着告诉姑娘,她手段比不得丽娘,这不是故意激怒姑娘去对付丽娘,借刀杀人吗?

想到这儿,青杏后脖子忽然凉飕飕的,浑身都起了一层冷汗。

太可怕了,简直太恐怖了!

难怪以前常听人说,世家大族的内宅妇人,没一个是脑子简单的,她今儿才算是开了眼界。

夫人能坐稳这个一言堂的位置,让伯爷都对她服服帖帖,足以见得手段不一般。

可,自家姑娘偏就没有那个脑子去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窍,只怕现在已经在心里把丽娘给碎尸万段了。

屋里寂静了会儿,武安伯夫人才笑说,“听闻舅爷马上就要下聘了,你娘家的情况,我多少有些了解,既然你做了我们秦家的儿媳妇,我这个当婆婆的,自然不会亏待了你,我库房里有一株红珊瑚,什么时候你得了空回娘家,便顺手带回去,算是咱们家给这桩亲事添个好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再没见识,也知道红珊瑚多值钱,而且婆婆出手的,代表了武安伯府的脸面,肯定小不了。

她先前心头的那点儿膈应,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面露感激道:“谢谢母亲。”

姜柔带着青杏青梅回到海棠院没多会儿,金妈妈便带了两个婆子抬着那株红珊瑚过来,足足有半人高。

往屋里一放,姜柔自己都看呆了,这哪是值钱,简直是难得的稀世珍品啊,要不是一早答应了会帮衬娘家,她都想自个儿留着了。

青梅一个劲地“哇塞”,惊叹道:“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未得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红珊瑚呢,这应该特别值钱吧?夫人对姑娘可真好。”

红珊瑚放稳妥后,金妈妈道:“夫人说了,少夫人哪天回娘家的话,代她向亲家公亲家母问声安。”

姜柔微笑,“有劳金妈妈跑一趟了。”

金妈妈没有多留,带着另外两个婆子很快离开海棠院。

之后,姜柔便和青梅一块儿,俩人围着红珊瑚仔细欣赏起来。

青梅还在说,说以前总觉得婆媳关系难相处,尤其是姜家跟秦家家世不对等,出嫁前,她还担心姑娘会因为家世被婆婆磋磨,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夫人对姑娘,那简直是当成了亲闺女的待。

姜柔也觉得自己挺幸运,虽然丈夫暂时跟自己不亲,但婆婆好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有了婆婆的支持,她还何愁斗不败一个窑姐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杏原本还想着提醒姑娘两句,但看这情形,姑娘已经被夫人的那番话给洗脑,被眼前这株红珊瑚给收买了,哪还有多余的理智去想别的?

可若是不说,她良心上又过不去,自己一个当奴婢的,总得事事为主子着想吧?

为防磕着碰着,姜柔唤上青杏青梅,三人合力把红珊瑚搬到内室,她打算过几天就抽空带回去,让娘家人都开开眼界。

晚饭又是姜柔一个人吃,但桌上习惯性地放着两副碗筷,就是防着秦显会突然回来。

然而直到姜柔用完饭,旁边的凳子都还是空着的,秦显一如既往地留在丽娘那儿。

姜柔深吸口气,不断提醒自己,她长得美,长得比那小表子好看,只要好好经营,早晚有一日,秦显会弃那小表子如敝履,回到自己身边。

青杏弯腰收拾着桌子,见姜柔盯着原本属于姑爷的座位走神,她忍不住道:“姑娘,其实有些时候,您可以不必在乎那么多,就像大姑娘那样,看淡些,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听到青杏拿自己跟姜妙比,姜柔顿时就炸了。

她在娘家时,天天被姜妙那张狐媚子脸压着,现在好不容易嫁出来眼不见为净了,贴身婢女竟然还念着她?

姜柔怒不可遏,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姜妙给了你多少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杏不防会被打,手上的盘子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碎成几瓣,白净的小脸马上出现清晰的红掌印。

她忙跪在地上,“都是奴婢一时口误,还请姑娘恕罪。”

姜柔脸色黑沉难看,“往后再敢在我跟前提起姜妙,看我不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伺候老男人!”

青杏脸色苍白,身子轻轻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姜柔皱着眉,心烦气躁,“滚!”

青杏捂着脸起来,又弯腰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才退下去。

“姑娘别生气。”青梅拿来美人捶,轻轻给姜柔捶着腿,“可能是您出嫁那日,青杏被陈太太刁难,大姑娘替她说了几句话,所以刚刚她才会”

“我说呢!”姜柔冷笑,“原来是早就被那贱人给收买了,你帮我盯着她,但凡这小蹄子敢私底下去见姜妙,你便第一时间回禀我,我马上给她找个好窑子,让她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趁着雪停,姜柔特地挑了个天光放晴姜云衢还休沐的好日子,带上那株红珊瑚,回了娘家。

红珊瑚放在特制的箱笼里,绸布盖着,专门装了一辆小马车,由小厮护送。

这回巷子里再没人堵她路,姜柔的心情不知畅快了多少。

想着大郎马上娶亲,家里没几个下人不行,姜明山买了两个丫鬟回来,一个蔷薇,一个月季。

这会儿蔷薇在灶屋里做饭,月季拿着笤帚扫院子。

听到院门外有动静,月季探出脑袋一瞧,正好瞧见武安伯府朱轮宝顶的宽大马车,愣了一愣。

青梅一看便知这是新来的,搀扶着姜柔下车后,看向月季,“去通报老爷少爷,就说二姑奶奶来了。”

月季虽然没得见过这位二姑奶奶,但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是武安伯府的世子夫人,当下不敢怠慢,匆匆跑向堂屋禀报。

姜明山正在和姜云衢商量下聘的事儿,听说姜柔回来,眼神儿一亮,忙吩咐月季,“快把人请进来。”

想了想不对,又说:“我自个儿出去请。”

说罢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边,姜云衢也跟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见只姜明山父子二人出来,姜柔撇撇嘴,“二爷爷二奶奶呢?”

姜明山刚准备开口,姜云衢就道:“有什么事儿你直说,摆那谱做什么?家里也没别人。”

姜柔往身后递了个眼色,马上有两个小厮抬着个又高又大的箱笼过来。

青梅招呼着,“当心些,别磕着碰着了。”

青杏在一旁站着,一声不吭,自从上次挨了一巴掌,她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姜明山见那箱笼足有半人高,不由得好奇,“里头是什么玩意儿?”

姜柔挑眉,到了堂屋让小厮把箱笼打开。

顿时一株半人高又大又漂亮的红珊瑚呈现在众人面前。

老温氏吓得险些从圈椅上栽下去。

姜明山目瞪口呆,就连姜云衢都有些惊愕。

“柔娘,这”姜明山伸手指了指,说不出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爹不是说大哥要下聘了,让我想法子帮衬吗?”姜柔得意笑着,半点没提她婆婆,“银子太俗,这红珊瑚多好,华贵又大气,送去刘尚书府不知多有面子。”

姜明山当然知道下聘送这玩意倍儿有面子,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么给送回娘家来了?”

姜柔眼眸一闪,“嗐,上次回门,世子不是因病没来成么?他一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便送了我一株红珊瑚,说让我带回娘家,算是给爹赔个罪。”

“好!”姜明山捋了把山羊须,“这女婿好,我闺女眼光更好。”

姜柔闻言,面上笑容更深了几分。

姜云衢虽然也被这半人高的红珊瑚震撼到,但听得他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是您闺女眼光好么?要不是武安伯夫人选中,姜柔现在还不知嫁的是哪位她原本看不上的穷酸呢!

况且,这红珊瑚到底是不是秦世子的心意,都只凭着姜柔一张嘴在那儿说,谁知道?

姜云衢想起自己近日来听到的一个传言。

虽然传的人不是很多,但老话都说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秦显要真是个品行高洁的,外头人也撬不动他的名声。

暗自摇摇头,姜云衢没有在姜明山跟前提起那个传言,只笑着附和了几句,说红珊瑚挺漂亮。

姜柔便道:“大哥既然娶的是高门嫡女,往后得了什么好处,可别忘了妹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自然。”姜云衢莞尔。

这么好的东西要拿去下聘,老温氏心疼的在滴血,说要不留家里算了,多买些珠宝首饰去下,不也一样么?

姜明山最是瞧不上二房老两口爱贪便宜还目光短浅这一点,当即冷下脸来叱道:“懂什么,咱们要是下聘的诚意不足,那头没准就照着聘礼,把嫁妆给减了,到时别说大宅子,能不能回本都还不一定!”

比起红珊瑚,老温氏自然更想要大宅子,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姜柔没在娘家留饭,嘚瑟显摆完就提着裙摆上了马车,带上自己的人准备回府。

不想,来的时候顺顺畅畅,回去又让人给堵了。

这回堵她的马车灰扑扑的,比上次那辆还破旧,瞧着更为寒酸。

姜柔忍不住皱了眉头,使唤青梅,“去瞧瞧,什么人?”

青梅小跑过去,刚准备开口叱骂车夫不懂事儿,就听破旧的马车里传来一把声音,“回去告诉你们姑娘,她现在很需要人帮助,而我,是那个唯一能帮助她的人。”

青梅当即拉下脸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车厢里的人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梅脸色难看,回到自家马车边,把那妇人的话转告了姜柔。

姜柔小脸一黑,为什么每次回门都没好事儿?

上次遭人堵,这次遭人威胁,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正想让青梅把那人撵走,那妇人已经主动下车走了过来,微微笑着屈膝行礼,“秦少夫人,别来无恙。”

听到声音,姜柔整个儿呆住。

这竟然是上次来添妆被她拒之门外的二娘陈氏!

出嫁那日,她因着姜妙的几句挑拨,觉得二娘刚从大牢里出来,一身晦气,便没让进去,粗粗使唤人打发走。

如今突然碰上,姜柔有些猝不及防,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想到二娘从前对自己的好,又暗暗叹了口气,让她上来说话。

青杏、青梅和车夫三人很知趣地站得远远的。

陈氏一上马车,姜柔便问:“二娘,您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传言,很为你担心,得知你今儿回门,就在这儿等着了。”陈氏说。

姜柔面上僵了僵。

陈氏知她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痛处,便拉过她的手,温声道:“你这傻孩子,碰到事儿了,怎么也不知道回来找二娘,好歹咱们母女一场,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不管么?”

听到这番话,姜柔就知从前那个二娘回来了,她突然红了眼眶,再没有当着姜明山他们时的自信和得意,一头扎进陈氏怀里,哭道:“二娘,那个小表子好过分,凭着自己生了个儿子,就没日没夜地缠着世子,让世子当牛做马地伺候她,全然没把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世子他现在,压根就不回家,呜呜,我该怎么办?”

陈氏轻轻拍着姜柔的背,温声道:“好姑娘,别哭,我已经打听到了那个丽娘的住处,她现在不是正在坐月子么,想整治她还不容易?”

姜柔的哭声戛然而止,抬头看向陈氏,“二娘,真有办法?”

陈氏点点头,又叹气,“原本我先前想去姜家院门外等你的,可惜,我跟你爹已经不是夫妻,我无端过去,没得惹他生气。”

姜柔立时明白过来,目光坚定道:“二娘您放心,只要您帮我整治了那个小表子,我肯定帮您重新得到爹的宠爱。”又说:“这一年多,我爹谁也没找,就足以证明他心里有二娘,只是时隔一年,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跟二娘相处罢了,有我这个高嫁女儿在中间一撮合,就没有不成的。”

陈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马车从西角门入,顺着夹道行驶到垂花门前,姜柔被青梅搀扶下来,刚回到自己的海棠院,就见秦显黑着一张脸坐在小厅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公?”姜柔难以掩饰面上的震惊,提着裙摆走过去,笑问,“你回来了?”

秦显见到她,二话不说站起身,一个巴掌就甩过来。

姜柔不防,整个人往后一栽,摔倒在地上,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显,“你,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秦显冷笑着,“我不就是没打招呼拿了你一盒燕窝,你不给便不给,背后动手脚是什么意思?”

“什么动手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脸上的疼痛一时半会儿散不去,姜柔满肚子的火,原本以为秦显是野花玩腻了知道回家了,不想竟然为了一个表子,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她一巴掌。

“丽娘吃了那盒燕窝便开始上吐下泻,她如今正在坐月子,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秦显目光森冷,恨不能化为实质将她碎成几瓣。

姜柔被青梅扶着站起来坐到桌边,满脸嘲讽,“上吐下泻,怎么不直接吃死她!”

“你!”秦显额际青筋暴起,“果然是你这个毒妇做的,丽娘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显发了一通火之后便愤愤摔门离去。

青梅找来药膏,要给姜柔抹上。

姜柔满心怒火,一把打落她手中的瓷盒,怒道:“你现在就出去打听,那个表子到底住在哪儿!”

“是,奴婢这就去。”青梅马上转身小跑出去。

青杏见状,走过来弯腰把地上的瓷盒拾起,听出姜柔想亲自上门找丽娘搞事,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提醒,“姑娘”

“你给我闭嘴!”姜柔直接冷喝一声,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青杏垂眸,不敢再吱声。

青梅出去老半天才回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停地哈出白雾,“姑,姑娘,打听到了,就在隔着咱们府上不远的西堂子胡同,姑爷给她买了个小院儿,身边有个伺候的丫鬟叫春秀,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下人了。”

姜柔听着,眼神里嫉恨与阴冷交织,反复地扯着帕子,过了会儿,唰地一下站起身来,“去西堂子胡同!”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贱骨头,耍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能让秦显不惜为了她痛打自己刚过门的正妻,更不惜与家里人反目。

青梅看了眼她有些红肿的左脸,小声说:“姑娘,咱们还是先抹药吧,既然要去,输了啥也不能输了气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想想也对,便坐下来乖乖抹药,等脸上的巴掌印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带上青梅一块儿出的门,连中饭都没吃。

来到西堂子胡同青梅打听到的那间小院外,姜柔挑开帘子瞧了眼,院子不大,只一进,跟姜家的格局差不多。

果然是见不得光的贱人,也只配住这种房子!

姜柔冷哼一声,让青梅下去敲门。

秦显刚好出去抓药,来开门的是春秀,当见得门外站着个身穿湖绿绸袄的丫鬟,丫鬟身后停着辆华丽的大马车时,春秀愣了愣,“请问,你们找谁?”

“丽娘在吗?”青梅道:“我们少夫人路过此处,听闻她身子不适,特地带了礼物来探望。”

春秀皱眉,“你们少夫人是谁?”

不等她说完,马车上的姜柔已经提着裙摆下来,直接推开她就朝着正屋方向走去。

春秀大惊,“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报官?”姜柔仿佛听到了笑话,回头讥讽地看着她,“你报啊,我倒想看看,一个见不得光被养在外头的窑姐儿,她有什么脸面闹上公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秀顿时明白过来,这位着装华艳却咄咄逼人的小妇人,正是前不久世子爷刚娶过门的继室姜氏。

完全没料到她会主动上门来闹,春秀一时傻了眼。

怔愣间,姜柔已经打开帘子径直去往里屋,便见挂着豆绿色帐幔的架子床上,躺着个面色苍白虚弱的小妇人,她似乎听到了方才院儿里的争吵,正朝着这边看来。

当看到一身锦绣红妆的姜柔,小妇人挣扎着坐起来,微微垂下眼睫,“不知少夫人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还望您海涵。”

姜柔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小妇人脸上。

这位便是让秦显心心念念爱到不能自拔的窑姐儿丽娘?

确实如婆婆所言,没她好看,尤其现在这般病歪歪的状态,哪里及得上她的如花娇颜半分?

但偏偏秦显就是爱了。

任何女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尤其外面这位还不如自己,这无疑是种挑衅。

姜柔到现在还觉得左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秦显就为了这么个货色打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更觉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便是狠狠一巴掌掴在丽娘脸上,双眼怒得要喷火,“不要脸皮的淫蹄子,霸着世子不放也便罢了,吃了我的燕窝还诬陷我下毒?呵呵,我倒恨不得那毒是我下的,一碗燕窝下去直接药死你,看你往后还怎么勾搭别人的男人!”

丽娘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红着眼没说话。

春秀赶紧跑过来护在丽娘跟前,一脸警惕地看着姜柔,“少夫人,我家主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

姜柔掏出帕子擦了擦打过丽娘的那只手,冷笑,“不过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而已,我想打便打,还需要找理由?”

“你!”春秀险些被气哭。

“她是烂货,那你是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一把冷冰冰的声音。

姜柔猛地回头,就见秦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儿,俊朗的脸庞上一片阴翳。

“相公,我”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显走过来坐在床沿边,伸手轻轻抚上丽娘红肿的脸,满眼心疼,“丽娘跟了我多年,为我流过产生过儿,她却从未要求我给她个名分,我想给她换个大一点的宅子,她都心疼,让我别乱花钱,说这儿就挺好,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我能陪着她,就比什么都重要。丽娘是出身不好,但她内心善良,不贪名不图利,可是你呢?”

说到这儿,秦显回头看向姜柔,眼神陡然变得锐利阴寒,“你不顾一切地嫁过来,不就是为了贪图伯府的荣华富贵,当上人人艳羡的世子夫人么?如今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凭什么还得要求我对你一心一意?现在竟然拿着我给你的身份来嘲笑我的女人,姜柔,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恶心?

他竟然说她恶心?

姜柔身子一晃,往后退了半步,脸色白得不像话。

秦显看着她这样,心里满满的嫌恶,“什么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不过是丽娘不屑跟你争而已,她若开口,我马上就能一纸休书让你变成下堂妇滚出武安伯府。所以,你一个凭着丽娘的大度上位的乡下村姑,有什么资格嘲笑她的出身?”

听到“休书”二字,姜柔再也绷不住,眼泪簌簌往下落,指着秦显,语气恨恨,“分明是你们家骗婚在先,你现在跟我说什么我能当上世子夫人全是因为这贱人宽宏大度不跟我争,有本事,你现在就让她搬去武安伯府给你娘敬茶喊母亲啊!”

说着冲上前去,一把揪着丽娘的头发要把人给拽下床,嘴里不停地骂着,“都是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害得我们夫妻不睦,你去死吧!”

“姜柔,你疯了!”秦显大惊,怕她真伤到丽娘,不由分说抬脚踹在姜柔的小腹上才把人给分开。

丽娘头发被她薅下一撮,头皮上隐隐有血迹,她仍旧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副模样,愈发让秦显觉得心疼,气不过,趁着姜柔倒在地上还没起来,又往她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姜妙最近闲来无事,除了描花样绣东西,便是跟着姑妈学茶艺。

以前在家里都没机会学,现在静下心来捣鼓,觉得挺有意思。

窦大娘又把她小孙子抱来庄子上,姜妙在地上放了软垫,这会儿小宝和那个小家伙坐在垫子上玩。

这份冬日的惬意,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破。

来的是小安子,他身后跟着个身穿丁香小袄的丫头。

这丫头姜妙认得,是姜明山特地买来给姜柔陪嫁的丫鬟之一,青杏。

按理说,这会儿她应该在武安伯府才对,怎么会突然跑庄子上来?

“妙姐姐,这位姑娘自称是你妹妹的贴身丫鬟,说武安伯府那边出了点事儿,十万火急,要见你。”小安子如是说。

姜妙的目光略过小安子,落到青杏身上,问她,“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姑娘。”青杏一说话就落泪,“您去看看二姑娘吧,她今儿出去找姑爷的那位外室,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回来就一直出血,人也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奴婢吓坏了。”

姜妙问:“哪里出血?”

青杏瞧了小安子一眼,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小安子便找借口退了下去。

青杏这才肯说:“是下身,当时是青梅哭着送回来的,奴婢想着,二姑娘多半是跟那边闹起来,最后吃闷亏伤着了,可奴婢的话,二姑娘她也听不进去,太太又不在京城,总不能让老爷和少爷去看她吧,思来想去,奴婢只能来请大姑娘了,请您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去瞧瞧她吧!”

姜妙微微皱眉,“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请大夫吗?”

“请了。”青杏哭着道:“大夫说,说”

“说什么了?”姜秀兰险些让她给急死。

“说二姑娘这样,往后可能都怀不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刻钟后,姜妙随着姑妈坐上了前往武安伯府的马车。

青杏也跟了上来坐在姜妙旁侧。

姜秀兰铁青着脸,“听你说起来,那位叫‘丽娘’的还在坐月子,她应该没这么大力气动得了柔娘,那么,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她虽是不喜欢姜柔这个小作精,但好歹是自家亲亲的侄女,现在出了事儿,她这个当姑妈的没道理袖手旁观,更没道理落井下石,势必要让武安伯府给个交代!

青杏抿了抿唇,青梅去查丽娘住处回来时说的那些话她有听到,丽娘身边只得个名叫春秀的丫鬟伺候,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下人,而当时二姑娘又是明晃晃打着世子夫人的正妻旗号去的西堂子胡同,能对二姑娘下手的,就只可能是姑爷。

可这话,青杏不敢乱说,便只摇摇头,说自己不知。

姜妙狐疑道:“好端端的,姜柔怎么会主动闹到外室那儿去?”

青杏搁在膝上的手指紧了紧,前后纠结了有半盏茶的工夫才小声道:“奴婢觉得,是夫人撺掇的。”

“什么?”姜秀兰直接皱起眉头,“你把话说清楚点儿。”

青杏便把那天夫人请姑娘去坐时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难怪。”姜妙了然,“看来这位武安伯夫人城府不浅呢,自己不出手,拿捏准了柔娘性子冲动会主动去找丽娘,便来个坐山观虎斗,好等那二人斗得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到时倘若柔娘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她自找的,跟武安伯府无关。况且,他们家也不是头一次死人了,秦显的那个原配,不正是临盆那天让他给活活气死的么?”

青杏垂眼道:“当时奴婢听出来夫人另有意图,回房的时候提醒了二姑娘几句,她非是不听,还动手打了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眯了眯眼,“我倒十分好奇,武安伯夫人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解决了那个外室,反而任由她一天天猖獗,现在还得假借柔娘的手去对付。”

姜柔的事,已经悉数传入武安伯夫人耳朵里。

正院东次间。

武安伯夫人坐在垫了软垫的罗汉床上,伸手撑着额头,眉心紧蹙,脸色并不好。

“我只当她是平日里冲动,遇事儿总还会有几分脑子,没成想,竟然能蠢到送上门去让人踹到绝育的地步。”

一旁金妈妈叹了口气,“只能说,当初咱们看走眼了,原想着她姐姐一个带着娃的寡妇都能攀上肖督主那样的大人物,当妹妹的也会有几分手段,谁料,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话完,老脸愈发凝重起来,“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斗过西堂子胡同那位。”

提起那个女人,武安伯夫人撑着额头的手慢慢攥成拳,眼底恨意翻涌。

她纵横后宅几十年,伯爷那一大堆姨娘,谁没被她死死拿捏住,可她对付那些女人的招数,到丽娘身上就全都失效了。

那女人从来不会哭不会闹,更不会争不会抢,你若打她骂她,她绝不会还手还嘴,只会默默受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哪怕显哥儿在场,她也绝不哭哭啼啼地卖惨,更不会背后告状撺掇显哥儿帮她对付谁,在物质上,她更是从不要求显哥儿给她买什么给她送什么。

谁都看得出来,这女人不会单单只是为了跟显哥儿过苦日子,她有野心,当世子夫人的野心,可她实现野心的手段,便是不用任何手段。

她不跟你玩阴的,不跟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当白莲扮柔弱博同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就是这样没有手段的手段,多年来把显哥儿的心勾得死死的,为了她,不惜活活气死原配,更不惜与爹娘反目。

武安伯夫人曾经试过去找丽娘,原想着不过就是个窑姐儿,后宅这么一大帮子女人都斗过来了,还能怕了她?

等见到真人,瞧着对方那超乎寻常的冷静反应,她到底是没能忍住怒上心头,一个巴掌就甩了下去。

也正是那一巴掌,让她跟儿子秦显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宽。

这么些年,她不对付丽娘,不是对付不了,手底下那么多人,随便让人弄死丽娘,比掐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可显哥儿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倘若丽娘有个三长两短,显哥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还会殉情随她而去。

秦家几代单传,到了显哥儿这一辈也只得他一根独苗,他若没了,他们夫妻将来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正因为自己这当娘的不好出手,才想着刺激一下儿媳妇,让儿媳妇这个正妻名正言顺地去修理外室。

哪里料到,儿媳妇是个脑子有坑的,什么办法都不想,直接就送上门去让人虐,现在落得这般下场,全是她自找的!

“夫人,少夫人娘家那头来人了。”门外忽然进来个婆子禀道。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头疼得厉害,但此时不得不出去见客。

“把人请进来。”武安伯夫人吩咐。

说着站起身,去往隔壁的小厅落座。

原本以为来的是亲家公亲家母,不想,竟是姜柔那位即将嫁给肖督主的姐姐姜妙以及为东厂做事的姑妈姜秀兰。

算上安国侯府赏花宴,武安伯夫人这是第二次见到姜妙,但还是被对方的容貌狠狠惊艳了一把,心里是有些遗憾的,倘若这位没有婚约在身,利用她去对付丽娘,只怕胜算会更大。

收回思绪,看着姜秀兰姑侄依次在圈椅上落座,武安伯夫人才笑问:“今儿是什么风,把亲家姑太太给吹来了?”

姜秀兰道:“得知婆家几代单传,柔娘在大婚前请我绣了幅百子图,说是寓意好,昨儿个晚上才收的线,今儿得空,我便给她送过来了,伯夫人方不方便让她出来验验货?”

姜秀兰确实带了百子图来,原本是很早之前就给未来儿媳妇绣的,出门前妙娘让带上,说一会儿有用,果然是起到作用了。

一句“几代单传”,一句“百子图”,顷刻让武安伯夫人面上笑意淡下去几分,嘴角略显僵硬。

一旁的金妈妈更是倒抽口气。

什么叫高手过招?这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亲家姑太太,分明是知道了少夫人的情况才来的,但她就是绝口不提少夫人的伤情,一开口就拿伯府几代单传说事儿,还搬出百子图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少夫人知道婆家子嗣不兴旺,特地让娘家人绣了百子图,倘若一会儿夫人告诉她,少夫人不能生育了,那么百子图便没了意义,百子图没意义,那就是在变相承认秦家断子绝孙,不想秦家断子绝孙,伯府就得倾全力医治好少夫人。

想到这儿,金妈妈暗暗抹了把冷汗。

活了一大把年纪,到今儿才见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句听似无关痛痒的话,不仅堵得你哑口无言,还帮你把后面该说的该做的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东厂的人,果然没一个简单。

“是这样。”武安伯夫人缓了口气,“柔娘今儿外出的时候,不慎伤着了,这会儿正在屋里休息,不过亲家姑太太请放心,我就这么个儿媳妇,不管花多少人力财力,一定会请到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还你们一个全乎人。”

姜秀兰弯起唇角,“有伯夫人这句话,我们姑侄俩就彻底放心了。”

姜柔才刚刚被大夫断定有可能再也怀不上,这种时候娘家人不适合去见,姜秀兰把百子图搁在武安伯夫人的小厅便带着姜妙出了门。

“得亏妙娘你提前想到百子图。”重新坐回马车上,姜秀兰语气里满是庆幸,“否则咱们这一趟,跑了也是白跑,秦家多半要推卸责任。”

姜妙莞尔,“对付这种人,不能直来直去,本身咱们主动上门问罪就处于劣势,再让她给拿捏住的话,还不如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外头都在传,厂公是被你的美色所惑,我倒觉得,他看中的,是你的聪慧。”

这种气氛下突然提起肖彻,姜妙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浮现几分赧然。

其实她以前也是个傻的,大概是跟他相处久了,被他的手腕所折服,耳濡目染,日子一久,面对突发状况自然而然就会学着他去想能一招致命的最佳办法。

姜秀兰姑侄走后,武安伯夫人往嘴里灌了口茶,吩咐金妈妈,“让伯爷想办法去请宫里最好的太医,再让人去西堂子胡同把那孽障绑回来跪祠堂,另外,海棠院那边所有的药材都用最好的,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让她复原。”

“是。”金妈妈领了命,马上照办。

人家今儿来的目的很明显了,不是为了看人,也不是直接问罪,就要武安伯府表个态。

秦家几代单传是事实,这种时候,夫人总不能真的诅咒自家儿子断子绝孙吧?况且姜妙又是肖督主的未婚妻,这边儿要是一句话没说对,万一惹恼了她借着东厂来对付武安伯府,到时候遭殃的,可是阖府上下所有人!

所以少夫人这情况,即便再有千难万难,也得想法子给她医治好了。

------题外话------

好怕有人骂我女主是圣母瑟瑟发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安伯夫人让多派人手,天黑时分果然将秦显五花大绑了回来,直接送去祠堂。

秦显不服,在祠堂里大吵大闹,嚷着要见他娘。

负责看守他的婆子们不得已,匆匆去了正院禀报夫人。

武安伯夫人这会儿正在头疼请太医的事。

他们家虽有爵位在身,可毕竟已经那么多年没出过功绩,上一次被天子传唤都不知是哪一代的事儿了,眼下姜柔的伤十万火急,全南齐顶尖的大夫又都汇聚在太医院,想要请到太医,而且要多请几位会诊,必须通过关系。

武安伯性子佛,寻常没事儿不爱跟人走动打交道,因此这一时半会儿地想去跟权贵攀交情,并不容易。

眼瞅着武安伯那边不成,武安伯夫人只得叹口气,写了封帖子给金妈妈,让她明儿一早送去安国侯府。

金妈妈刚走,祠堂那边的婆子就过来了,说世子爷吵着要见夫人。

“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他还不知道消停?”武安伯夫人狠狠皱了下眉。

然而骂归骂,最终还是跟着婆子去了祠堂。

怕人跑了,婆子们没把秦显身上的绳索解开。

见到当娘的过来,秦显脸色阴沉,“娘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安伯夫人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声色俱厉,“你知不知道你今儿惹了什么大祸?”

提起白天的事,秦显就恨得牙痒,“分明是姜氏那贱妇自己找上门去欺负丽娘,还把丽娘的头发都给薅下来,我这当丈夫的,还不能教训她两下了?”

“你教训她两下,你爹你娘却要因此跑断腿,太医院的人到现在一个都还没联系上!”

秦显皱起眉头,“这才过门多久,她就娇气到破了点儿皮都得请太医的地步了?”

武安伯夫人捏着眉心,“听下人说,她回来时一直流血不止,请了府医来看,府医断定她往后很难再怀上子嗣。”

秦显一怔,继而嘲讽地冷笑起来,“娘把丽娘的孩子抱回府上,防的不就是姜氏生不了?现在全都如您所愿了。”

武安伯夫人看着他,语气变得很平静,“她才刚被送回来没多久,她那位即将嫁给肖督主的姐姐,就陪着她姑妈来给我送百子图,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秦显俊脸僵住,忽然闭了嘴,不再说话。

“她们是在逼我表态,倘若收下百子图,就默认了姜柔往后必须得是个能生育的全乎人,可一旦拒绝,不仅是在诅咒你断子绝孙,还很有可能惊动东厂,你想过后果吗?”

“不至于吧?”秦显道:“我当时都没怎么用力,就只是随便踹了两下而已,哪里就严重到不能生育还惊动厂公的地步了?”

武安伯夫人不想再跟他理论,只严肃道:“既然她姐姐要个态度,你就给我好好跪满三天的祠堂,完了再去海棠院给你媳妇儿赔罪做给他们看,否则要敢中途溜出去,下次她姐找的可能就不是你娘我,而是西堂子胡同那位了。”

提到丽娘,便是掐住了秦显的软肋,他当即脸色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是答应跪了,但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这算什么?

那贱妇自己上门挑衅最后受了伤,自己还有理了,往娘家搬救兵以权压人?

给安国侯府递帖子去见罗老太君,又请老太君帮忙各种托关系,几经辗转才终于请到三位太医来会诊。

在给儿子收拾烂摊子这事儿上,武安伯夫人算是操碎了心,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心里对西堂子胡同那位,愈发地恨之入骨,她倒宁愿姜妙下次直接去找那小贱人。

可那小贱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便是要了显哥儿的命,要了显哥儿的命,跟要了她的命还有什么分别?

三位太医会诊过后,给出了一套保守治疗的法子,说还有一线希望,但花的时间可能有些长,毕竟患者损到了胞宫,要想短时间内恢复,几乎不可能。

听得还有一线希望,武安伯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令人设席招待之后又给了丰厚的谢礼,这才千恩万谢亲自把人给送出去。

等人一走,她原先还满是笑容的面上顷刻冷沉下来,问金妈妈,“显哥儿这几日如何?”

金妈妈道:“想来是夫人的威胁起了作用,世子一直在那儿跪着,除了上茅厕,其他时候没出去过。”

武安伯夫人点点头,“去库房里多拿些上好的补品,让他一会儿去海棠院的时候捎上。”

海棠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三位太医会诊并且开了药,姜柔的气色总算是好转了几分。

但,往后可能再也怀不上这个噩耗,让她满心焦灼而又惶惶不安。

“姑娘,喝药啦!”青梅端着小碗进来,在她旁侧坐下,打算一勺一勺喂她。

见姜柔抿着唇角在失神,她道:“姑爷被夫人罚跪了三天的祠堂,他应该是知道自己错了,否则不可能一点儿不反抗的。”

姜柔听得这话,感觉有些恍惚,“他他真的自愿在祠堂跪了三天?”

“奴婢每天都溜过去看的呢。”青梅说,“姑爷不仅跪,还抄了经文,好像是为姑娘祈福的经文。”

姜柔想到那日在西堂子胡同,他毫不留情地几脚踹下来,她小腹那钻心的疼,不禁红了眼眶。

过了会儿,她又问,“我娘家那头,有人来过没?”

这么大的事儿,总不会连个来看她的人都没有吧?

青梅“呃”了一声,“姑娘毕竟是这种情况,太太不在,老爷和少爷不好出面,倒是出事那天,姑太太和大姑娘来过,但只到夫人的院儿里坐了坐就走了,没来海棠院。大姑娘那么有钱,背后还靠着东厂这样庞大的背景,别说给姑娘请大夫了,就连补品都没带一件过来,也不知她们在夫人跟前说了什么。”

青杏瞪大了眼,“青梅,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难道说错了吗?”青梅回瞪着她,“出事那天姑太太和大姑娘就是来了!就是只到夫人院里坐了会儿就走了!就是什么都没带!这都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你激动什么?哦,我险些给忘了,当时是你去通风报的信,她们才会第一时间赶来的。呵!我说什么来着?你拿着二姑娘的银子,成天念叨着大姑娘,给她当眼线,只怕没少把这边的情况透露给她吧?她们来做什么,又说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青杏据理力争,“那天要没有大姑娘和姑太太,咱们姑娘还不知”

“够了!”姜柔怒喝一声,眼神冷冷地刺过来,“左一个大姑娘,又一个大姑娘,青杏,我那日只当你是一时口误说错了话,便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没有重罚你,没想到你变本加厉,嘴上念叨也便罢了,还亲自跑去找,让那贱人过来看我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青杏忙跪下来,解释道:“二姑娘,您相信奴婢吧,大姑娘和姑太太过来,是为了在夫人跟前”

姜柔看向青梅,“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吗?”

“奴婢当然记得。”青梅得意地朝着青杏冷笑了下,“二姑娘当时让奴婢盯着青杏,倘若她敢私底下去见大姑娘,便给她找个窑子当归宿,一辈子也别想再出来。”

青杏脸色一白,眼泪簌簌往下落,“二姑娘”

“鞭刑伺候!”姜柔满腔怒火,要不是身子还虚着,她少不得要自己动手。

半个时辰后,庄子大门被扣响。

刚巧姜妙要陪着姑妈出去采买年货,绕过影壁就听到有人在扣大门上的铜环,声音并不怎么响亮,听起来十分吃力。

姑侄俩对视一眼,加快步子上前打开门,就见个浑身血淋淋的姑娘从门后直挺挺地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看都不用看,已经猜到是谁,半点不意外。

姜秀兰瞧清楚小姑娘的面貌后,叹了口气,对姜妙道:“是青杏,还真让你给猜着了。”

姜柔出事那天,她们去武安伯府时故意没有带补品,故意没有去海棠院看姜柔,就是因为姜妙料准,姜柔醒来后会倒打一耙。

本来她跟姜柔就一直不对付,当时又处在那种情况,倘若她带了补品,还亲自去海棠院探望,姜柔必定要说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专程跑去看笑话落井下石的,但如果她什么都不带,也没去海棠院,只到秦夫人的院子,姜柔又会说,她心怀不轨,趁她病跑到她婆婆跟前上眼药。

而且青杏第一次来庄子上的时候便说过,但凡她在二姑娘跟前提到“大姑娘”这几个字,必定会挨打。

那天姜妙和姜秀兰会出现在武安伯府又是青杏报的信,姜柔能放过她才怪。

所以当时在马车上,姜妙就提前给青杏支了招,让她趁着姜柔昏迷不醒,把自己的卖身契偷出来,一旦姜柔秋后算账,说她勾结大姑娘,那么不用犹豫,直接拿着卖身契来庄子上找大姑娘就对了。

姜妙喜欢青杏这丫头,觉得她聪明,对主子还忠心,但就是跟错了主。

眼下,望着青杏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姜妙有些无语,“都已经偷到卖身契了还让人打成这样,真是傻的可以。”

姜秀兰帮着把小姑娘扶起来,嘴里应着姜妙的话,“傻,说明她不滑头,否则一拿到卖身契就溜之大吉来庄子上找你,那样的人你还真得小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姜秀兰帮忙,姜妙很快把青杏弄回自己院里,开了西厢房将她挪到小榻上趴着,自己身上也沾染了血迹。

姜妙来不及收拾,打来清水脱了衣服开始给她清理。

这种情况,请大夫也没用,大夫只能把脉,不能为她清洗上药。

青杏已经陷入昏迷,但每次被触碰到伤口,还是会疼得皱起眉头。

姜秀兰回自己房里拿了两瓶金疮药回来,当瞧清楚青杏背上触目惊心的鞭伤,有几处还在不停往外冒血,她顿时脸色不好看,“亏我还赔上自己熬了多少个晚上才绣成的百子图救那小蹄子一命,她却反过来咬人,要早知她如此狼心狗肺,咱们还费那事儿做什么?”

姜妙自始至终神情都很平静,毕竟早就是意料中的结果,闻言,淡淡道:“上次救她,是出于最后一点姐妹情分,也算是替我那远在乡下的娘全了对闺女的关心。往后,她是她,我是我,她的事我不会再管,我的事,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青杏是傍晚醒过来的,睁眼得见坐在小榻前打络子的人是姜妙,她愣了愣,反应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来了庄子上。

“大姑娘。”知道是姜妙救了自己,她满心感激,眼圈有些红红的。

姜妙抬头看她一眼,“醒了?”

青杏掀开被子要下来谢恩,才动了一下就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忍不住蜷缩起来。

“伤口尚未结痂,暂时别乱动。”姜妙说,“你那身衣裳全是血,晦气,我拿去扔了,卖身契给你搁桌上呢!”

“奴婢谢过大姑娘的救命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问她,“卖身契都拿到手了,怎么不想着第一时间逃出去,留下来让人打成这样,不是自讨苦吃么?”

青杏低下头,小声道:“奴婢是二姑娘的陪嫁丫鬟,若非到了迫不得已,怎可轻易离开主子?”

“你倒是忠心。”姜妙冷笑。

青杏抿了抿嘴没说话。

当时大姑娘才去了一趟武安伯府,夫人马上就对二姑娘受伤的事儿上了心,不仅四处托关系请太医来会诊,还让人把世子爷绑去祠堂跪着,分明就是大姑娘在为二姑娘出气!

她原以为通过这次的事儿,二姑娘就算以前再怎么不待见大姑娘,也总该明白过来自家姐姐的好,总该一家人同气连枝了吧?哪里想得到二姑娘刚有了好转便一口反咬回来,不仅污蔑大姑娘没安好心,还说她们俩勾结,要把她发卖到窑子里去,看她往后还怎么给大姑娘通风报信。

她本无心背叛二姑娘,奈何二姑娘是非不分,鞭子落在背上时皮开肉绽的疼,到底还是让她生出了贪生怕死之心,拼了命地朝着庄子上跑。

现在听着大姑娘讽刺她忠心,她接不上话。

若是忠心,又怎会听了大姑娘的话去偷卖身契?

若是忠心,又怎会跑到大姑娘这儿来?

姜妙见她眉眼间纠结不已,再次出言道:“作为下人,对主子忠诚是必不可少的品质,但有的时候,愚昧的忠诚只会成为害死自己的一把利刃。我救你,只是单纯觉得你这人还值得救,卖身契在手,你现在属于自由身,随时可以离开,不会有人阻拦你。”

青杏心神一震,这回不再犹豫,伸手从桌上拿过卖身契,递给姜妙,“从今往后,奴婢任由大姑娘差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显足足在祠堂跪了三天,等出来沐浴洗漱穿戴好,天色已经晚了,正好是晚膳时辰,他带着金妈妈挑的那几样补品来到海棠院。

姜柔这会儿正坐在小厅里,青梅给她摆了饭,习惯性地多放了一副碗筷。

秦显进屋撩开珠帘便得见这一幕,不由得扬起唇角,却是讥诮的弧度,这是料准他今儿出了祠堂一定会过来赔罪?

丽娘在外面住得好好的,又没得罪谁,分明是她善妒见不得旁人好,非要闹上门,结果吃了亏,又靠着娘家来威胁武安伯府各种妥协。

请太医来会诊,药材专挑名贵的用也便罢了,现在还要他亲自赔礼道歉,这女人,想的未免太过美好了。

青梅注意到珠帘后的秦显,愣了愣,随后忙行礼,“姑爷。”

秦显把手上的礼盒递给她,什么也没说。

青梅却看出来,那是姑爷专门给姑娘带的,想来这三天祠堂没白跪,这都亲自来赔礼了。

她喜滋滋的,小跑过来接住礼盒,又说姑爷的碗筷都摆好了,请他入座。

大婚这么久,这还是秦显头一次来海棠院用饭。

姜柔有些不习惯,小脸上因为局促而泛出红晕。

秦显见她气色红润的样子,完全没有他娘口中的弱不禁风,便猜到这女人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同情,越发觉得倒胃口,但还是忍着嫌恶,在姜柔旁侧坐了下来,只因她娘千叮咛万嘱咐,武安伯府惹不起东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显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问,“你好些没?”

姜柔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偏头见秦显正看着自己,她忽然想起青梅白天说的,姑爷跪了三天祠堂,还抄了为她祈福的经文,想来是真的知道错了,心下不由得一软,有些想哭的冲动。

青梅把礼盒放到一旁的案几上,闻言眼眸微闪,替姜柔回答,“太医说了,姑娘伤到胞宫,除了每天按时服药之外,还得时刻保持心情畅快,否则身子很难复原。”

很难复原,那就是再没可能怀上他的子嗣。

秦显心里不知有多高兴,面上还是绷得紧紧的,“这么严重吗?”

怎么会不严重,那天她感觉自己疼得都快死了。

姜柔越想越委屈,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

秦显他爹武安伯有好几位姨娘,最擅长的就是用眼泪来博取武安伯的宠爱。

秦显打小看惯了这些伎俩,厌烦不已,当下得见姜柔也这样,脑海里便浮现丽娘那张倔强的小脸。

丽娘跟内宅这些勾心斗角的庸脂俗粉不一样,她有什么话会好好说,不会说着说着就落泪,更不会柔柔弱弱地在他面前诉苦。

正因为她什么都藏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秦显才更想要去疼爱她,呵护她不被任何人欺负。

再看看眼前这位,呵呵,自己造的孽,反过来却要所有人都宠着她,惯着她,没有公主命偏偏得了公主病,还病得不轻,简直令人作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哭了半天没听到秦显的安慰,甚至连帕子都没递一块给她,只得自己慢慢止了眼泪,“听说相公在祠堂跪了三天,还被罚抄经文,很辛苦吧?”

“是挺辛苦。”秦显装不下去了,怕把自己呕死,干脆直接摊牌,“你要能让你娘家人消停些,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姜柔一惊,“相公你在说什么?”

秦显眼神讥讽,“难道不是你让你的婢女请了娘家人来向我娘示威的?姜氏,麻烦你搞清楚,你已经是秦家儿媳妇,夫妻之间闹点矛盾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还往娘家告状,你是没断奶生活不能自理十六岁还连自个的事儿都处理不了吗?”

姜柔原本还以为他是来为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赔礼道歉的,谁成想,好话不过三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而且还说什么她让婢女回娘家请人来示威?

这说的不就是姜妙和姑妈姜秀兰吗?

难怪,早上青梅说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这俩人突然来伯府绝对没安好心,原来是等在这儿坑她呢?

等秦显离开,姜柔一把掀翻桌子,脸色大怒,“谁让她们来的?”

青梅小声道:“姑娘,是青杏去请的人,青杏早上拿着卖身契逃了,这会儿多半在大姑娘的庄子上。”

“姜妙!又是姜妙!”姜柔恨得咬牙切齿,“我出嫁前她就处处与我作对,我都嫁这么远了她还来掺和我婆家的事儿,阴魂不散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显那天来海棠院吵了一架之后,便又继续回了西堂子胡同丽娘那儿。

姜柔越想越气,可她出不了门,婆婆说了,为了她自己的身子,也为了秦家子嗣,她必须留在府上静养。

又静养了几日终于能下地,姜柔实在憋不住了,跑去正院找武安伯夫人,说自己出了事,爹和大哥不好来探望,还不知着急成了什么样子,她想回去报个平安。

自从出了上次的闹剧,武安伯夫人已经了解到这是个蠢的,才不信她会那么孝顺竟然主动提出回去看父兄,只怕又想去西堂子胡同挑事儿了,但又不好直接拒绝不让她回娘家,便让金妈妈跟着,说是能更好地保护她。

西堂子胡同那位虽然让姜柔恨得做梦都想掐死,可上次被踹那么狠,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至少目前,她是不敢去的,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小肚子疼。

马车直接朝着二条胡同姜家方向走。

姜云衢还在翰林院,家里只二房老两口、姜明山和月季蔷薇几人。

月季进去禀报后,姜明山马上出来迎接,虽然心里嫌弃这个闺女又作又爱摆谱,但谁让她是棵摇钱树来着。

姜柔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都等不到进堂屋,便一脸气闷地看向姜明山,“爹,您到底管不管姜妙?”

姜明山一阵头大,“又怎么了?”

一个在婆家,一个在城外庄子上,明明隔得老鼻子远,偏偏三不五时就给他来一出“惊喜”,这姐俩是要一个赛一个地作上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柔恼道:“我都出嫁了,她还伙同姑妈去掺和我婆家的事儿,有她这么背后捅刀子的吗?”

金妈妈目瞪口呆:“”

那天晚上姜秀兰姑侄是如何拿着百子图到武安伯府不动声色威胁的夫人,她可全都看在眼睛里,那么高明的招数,使得夫人不得不到处打点拉关系去请太医忙得脚不沾地寝食难安,还把世子爷绑回来跪了三天祠堂抄了三天佛经。

结果,就救回来这么个蠢东西?

虽然自己站的是夫人那一边,但还是忍不住替那对姑侄气到胸口疼。

“可不止如此呢!”青梅跟着嘀咕道:“大姑娘不仅掺和二姑娘婆家的事儿,还勾结了老爷给二姑娘买的陪嫁丫鬟青杏,让青杏给她通风报信,随时掌握二姑娘的情况,她这是监视!心怀不轨!”

提起那个青杏,姜柔小脸愈发难看,嚷道:“爹,您必须给我做主,她凭什么?”

“凭我长得好看呗!”

巷子另一头,慢悠悠驶过来一辆马车。

赶车的是小安子,马车上的人是姜妙。

自从上次安国侯府老太君给她递帖子邀请她赴宴造了名声之后,她经常会接到世家夫人们的帖子,今儿一早又接了个,她本想着来约那位即将过门的表嫂一块去,岂料,邹缨几日前就跟着她婶婶回了祖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没见着人,回来经过这条巷子,刚巧就碰上姜柔回门,这小蠢货还在大门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告她状。

姜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金妈妈,果然得见对方因着姜柔那一番话险些石化。

姜妙忽然有些想笑。

蠢而不自知,蠢到乐在其中。

这是她从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上抠出来的唯一“优点”。

见到本尊,姜柔小脸更黑,那眼睛瞪得跟要喷火似的。

马车还在慢悠悠地朝前走,越来越靠近前头那群人。

姜妙半个脑袋探出车窗外,挑眉看向姜柔,“我长得好看,插手你婆家的事儿怎么了?我长得好看,看上你那个陪嫁丫鬟,让她跟了我怎么了?”

“你!”姜柔气得想吐血。

青梅更是直跺脚,“大姑娘,你也太过厚颜无耻了吧?”

姜妙笑道,“过奖过奖,那都是我爹教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突然点名的姜明山老脸一僵,但一想到姜妙马上出嫁了,以往随口就来的那些骂她的话,再也不敢轻易出口,便只得递了个眼色给月季。

月季当即反应过来,忙招呼着众人,“大姑奶奶,二姑奶奶,您二位里边儿请,茶水已经备好了。”

“请什么请!”姜柔瞪了月季一眼。

本想着回来找爹诉苦让爹做主的,不曾料到姜妙会突然出现,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多待,愤愤喊上青梅,“咱们走!”

巷子窄,武安伯府的马车又大,没办法直接调头,姜妙便让小安子驾着马车后退给他们让道。

等姜柔一行人走远,小安子才问:“妙姐姐,现在咱们去哪?”

姜妙的目光看向前方姜家小院的位置,眼神幽暗了几分,“去姜家。”

她娘和姜明山和离的事儿不能再拖了,否则一旦陈氏先一步做点什么,到那时姜明山没准真会一纸休书让她娘下堂。

没有错的人,凭什么被休?凭什么下堂?要分开就直接和离!

但要想成功和离,日子像目前这么平静可不行,她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走个作的,又来个令人头疼的。

姜明山坐在圈椅上,一双眼盯着挑帘入堂屋的大女儿姜妙,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儿?”

二房老两口知道这位是个不好招惹的,低着头喝茶谁都没吭声。

姜妙自己找位置坐下来,等月季来奉了茶才看向姜明山,“爹把莺娘子安置在哪儿了?”

姜明山一阵心虚,但随即又觉得恼火,“你想干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她也被判坐过一年牢赎罪了,你还想揪着不放?”

姜妙语气散漫,“我只是想到上次柔娘出嫁她来添妆时想见爹和大哥,结果大哥让青杏出去传话,说不认识什么姓陈的太太,认错人了。怎么,大哥是准备跟莺娘子断绝母子关系吗?”

“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姜明山怒道:“柔娘出嫁那日家里有客人,大郎在堂屋招待,让下人去说一声不得空罢了,是那小蹄子没安好心故意曲解大郎的意思,哦对了,刚柔娘还说,那个叫青杏的丫鬟早就被你给收买了,谁知道那天那些话,到底是不是你教她的?”

姜明山睁着眼睛颠倒黑白的本事,姜妙已经见怪不怪,淡淡“哦”了一声,“那这么说来,大哥跟莺娘子还是母子,莺娘子这个生母的身份跑不了,等大哥迎娶大嫂那日,她是一定要坐高堂的,爹,是这么个理儿,对吧?”

姜明山老脸当即一僵,陈氏贩卖过良家姑娘,并且因此被判入狱坐过一年牢,此案的卷宗不仅在涿县衙门备了份,还送到大理寺存了档。

除非,当时是个冤假错案后面有人为她翻案,否则陈氏这辈子都别想洗脱“人贩子”的污名。

这样的人,怎么能给大郎坐高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一到时宾客们问起,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回答?说陈氏虽然犯过罪坐过牢,但她已经改过自新,让大家再给她一次机会?

这不扯淡吗?

姜明山已经能想象到刘家一旦得知,将会如何地愤怒不满,那位刘三姑娘,没准连堂都不拜直接扯下盖头就让花轿原路返回。

到那时,大郎的亲事泡了汤不说,他姜家的颜面又该往哪搁?今后他怕是连这条胡同都没脸走出去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柔娘出嫁那日是姚氏陪他坐的高堂,倘若大郎成亲那日换为陈氏,将来姜妙出嫁,又得姚氏亲自来,外人肯定会问。

所谓的“兼祧”,说白了就是没子嗣的那一房,花钱娶个儿媳妇回来向有子嗣的那一房借种。

陈氏便是二房用来向长房借种的工具。

这种行为在南齐,通常只会发生在乡下,城里大户人家宗族根系错综复杂,哪一房没子嗣,完全可以从旁支过继一个。

姜明山是读书人,比谁都明白“兼祧”意味着一个男人能在家族允许的前提下同时娶两位正妻。

这对于当年考场失意又被姚家看不起的他而言,无疑是种天大的诱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齐人之福哪个男人不想?

姜家当时那样的条件,纳妾是不可能的,既然有法子多娶一个,他为什么不乐意?

然而他当年同意兼祧的时候,从未想过将来的某一天会面临此刻的窘境。

虽然骨子里不待见姜妙,但现在不得不承认,姜妙说的是事实。

姜云衢又没死娘,成亲那日高堂上必须有父有母,然而这个“母”,绝对不能是陈氏,否则要出事儿。

可如果不是陈氏,难不成让姚氏来给大郎坐高堂么?

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这时,老温氏突然“呸”了一声,“陈氏那贱妇坐过牢一身黑,她有什么资格来给我孙子坐高堂?”

“就、就是。”姜二春也一脸愤愤,“丢丢、丢人!”

现在全家人的希望都放在姜云衢身上,眼巴巴盼着他早日把刘家三姑娘娶进门好搬进那陪嫁来的大宅子里,岂能因为一个陈氏就搅了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温氏越想越不放心,瞅着姜明山,“明山,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姜明山头疼不已,能当上刘尚书的亲家住上豪宅,他自然比谁都希望,可不让陈氏坐堂,难不成真要把那位置让给姚氏?

姜妙瞧着这三人的反应,弯了弯唇角,站起身,“我只是路过,进来讨杯茶喝,就不继续叨扰了,告辞。”

说着打了帘子要走。

“等等!”姜明山叫住她。

“爹还有事儿?”姜妙没回头。

姜明山嗫嚅好久,声音低下去,仿佛大声说出来会丢了他的脸,“你得空回去跟你娘说一声,明年二月大郎成亲的时候,让她来坐高堂。”

“爹这话可真有意思。”姜妙冷嘲,“是大哥成亲,又不是我成亲,要我娘给他坐高堂,他这个新郎官都不亲自去请,凭什么让旁人去?”

“你!”姜明山最恨姜妙抠字眼钻牛角尖,因为每次都会驳得他哑口无言。

深吸口气,他好不容易把怒火压下去,“刘家定的婚期紧迫,你大哥又要去翰林院又得准备婚礼,我这不是怕他抽不开身,所以让你回去知会一声么,你这当妹妹的,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体贴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唇边嘲弄更甚,“您这当爹的,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体贴儿子,当初柔娘出嫁,您可是亲自跑了一趟溪水村把我娘给请来的,现在轮到儿子,您就不乐意了,是儿子没有闺女值钱,还是爹认为帮您儿子跑这一趟下来不值当?”

一番话让二房老两口黑了脸色,齐刷刷瞪着姜明山。

姜明山脑袋一阵眩晕,他就知道,不该放这逆女进门的,自打跟在姜秀兰身边,便学得牙尖嘴利不饶人,哪怕眼前站的是亲爹,她也分毫不给面子!

“大哥要准备婚礼,我也要准备,请我娘坐高堂的事儿,就劳烦爹亲自跑一趟了。”姜妙说完,再没逗留,抬步出了小院坐上马车,径直回到庄子上。

姜秀兰在姜妙房里对账,恢复了大半的青杏在一旁陪着小宝玩翻花绳。

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青杏起身去推门。

姜妙满身寒气,暖手炉里的炭早就不烫了,进屋便搓了搓手。

青杏替她取下斗篷,姜秀兰抬头,问她见着邹缨没。

姜妙叹气,“不凑巧,她们老家有事儿,陪着邹夫人回祖籍了。”

“那就下回吧,横竖有的是机会。”姜旭都还没正式过礼,俩人的婚期尚未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坐到姜秀兰对面,炭盆里的热气总算让她回暖了几分。

青杏又给她泡了热腾腾的茶,姜妙喝了有大半杯才跟姑妈说起姜家那边的事,“我爹不敢让陈氏给姜云衢坐高堂,还得亲自回乡下请我娘,陈氏一旦得知,八成气得要吐血,这下有好戏看了。”

姜秀兰轻嗤,“她再气不过能怎么着?跑到喜堂上去大闹,说自己才是姜云衢的生母?她不嫌丢人,我还嫌她脏了姜家的地儿呢!”

“她只管闹,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姜妙莞尔一笑。

姜秀兰没听懂,“什么目的?”

姜妙卖了个关子,“我先抽个空去见我娘,回来再告诉姑妈。”

隔天一早,姜妙便带上小安子,驾着马车去了溪水村。

现如今大雪天,地里全被厚厚的雪覆盖住,村人们懒得出门,家家户户窝在屋里避寒,村道上还算安静。

车轱辘吱呀吱呀转着,最后在姜家院门外停下。

姜妙听到姚氏在院里喂鸡的声音,上前去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氏搁下笸箩推开老榆木门,就见闺女和小安子站在外头,她面上一喜,忙招呼着,“快快,屋里坐。”

“奶奶呢?”姜妙一进堂屋便问,毕竟自己待会儿要说的事不方便老人家在场。

姚氏说:“村长家杀猪,非要我们婆媳去坐坐,刚把你奶奶给请走,我留在后头喂鸡,正要出门呢,你们就来了。”

没料到会这么凑巧,姜妙抽了抽嘴角,村里人请吃杀猪饭她是知道的,基本上全村都会被请,家里有亲戚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带上,就为了热闹。

她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没得一会儿被人问东问西,便长话短说,跟姚氏道:“娘,姜云衢的婚期下来了,明年二月,到时候我爹会亲自回来请您去给他坐高堂。”

姚氏一听就黑脸,“要我去给陈氏那贱”考虑到小安子在场,她到底没骂出来,但还是气不过,“我凭什么去给他坐高堂?”

“去啊,怎么不去?”姜妙说:“这可是跟我爹谈条件的绝佳机会,娘真不想要?”

姚氏一愣,“谈条件?谈什么条件?”

姜妙笑了笑,缓缓吐出两个字,“和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事儿之前不就提过了吗?”姚氏蹙眉,“当时还是在公堂上,他都没能同意,况且就算他同意了,老太太能同意吗?”

“当初我爹不同意,在三亲六戚跟前丢不起那个人,他要面子。”姜妙道:“现在他同样是为了面子,但他这次想要大哥在不丢人的前提下顺顺当当把那位刘家三姑娘给娶进门,就必须来请娘去坐高堂,娘提出来的条件,他怎么可能不答应?至于奶奶那儿,让他自己去说服。”

“对啊姚姨。”小安子附和道:“妙姐姐为了这事儿,已经头疼好久了,如今既然有机会,您就依了她的话吧!”

以前小安子只是负责帮着姜秀兰给老太太送东西,从未真正了解过姜家,后来跟姜妙熟了,常陪着她回来,慢慢才发现,姜家这档子人没几个是好的,什么二娘悄悄卖了家里的姑娘,什么丈夫大晚上找人抢砸了妻子店铺,三观一个比一个歪,心思一个比一个恶毒。

现在,那个卖了妙姐姐的人贩子,竟然被平平顺顺地放出来还被安置得妥妥当当,然而妙姐姐被人玷污了身子这事儿,却是怎么都倒不回去的!

姜妙怕她娘顾虑太多,沉默了会儿,忽然正色道:“娘可能不知道,其实当初是我主动接近的厂公,我需要找个有权有势的靠山保护我,原因是,我跟着姑妈去了庄子上不久,我爹和姜云衢便计划着把我送给权贵做妾换取前程,我不愿意,我爹就用休了您来威胁我。”

姚氏脸色一沉,“竟然还有这种事!”

“所以,我想让娘跟他和离,一来不想看到娘再待在这个家受委屈,二来,我明年就要出嫁了,如果你们是夫妻,到时聘礼就会名正言顺地落入那对父子手里,这跟他们卖了我换银钱有什么分别?我不想让他们得逞。”

姚氏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即便我跟你爹和离,你仍旧是姜家闺女,男方来下聘,照样得去你爹那儿。”

“所以,爹娘一旦和离,我很快就会想法子自请除族。”姜妙小脸严肃,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小安子被她惊了一下,“妙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离常见,除族也常见,但自请除族,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因为一旦除了族,她就再也不是姜家人,往后姜氏一族的荣辱皆与她无关,也意味着将来碰到事儿的时候,家族再没有责任和义务庇护她。

不过,妙姐姐之前遭人玷污怀着身子的时候,家里都没想过怎么帮她渡过难关,而是一脚把她踹出门,往后想来也不见得会有多人性,除族也好,一刀断干净,省得将来又撕得一地鸡毛。

姚氏显然被闺女这个大胆的想法给惊到,她皱皱眉,“一旦除族,就意味着你跟姜家再无半分关系,也意味着你一无所有,将来的娘家,就真的只剩一个娘,你这么做,是为了把自己这边的糟心事断干净不给他拖后腿,还是相信他会护你一辈子?”

“他”指的是谁,姜妙一听就懂。

肖彻目前对她是挺好,没得挑,但她曾经就是因为太过信任陈氏,才会在陈氏手上栽了个大跟头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现在的她,绝不会把自己全部的信任押在另一个人身上,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我除族,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弥补娘。”姜妙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姜家对我而言,除了算计和利用,也剩不下什么,没了他们,我不止会活得好,还会活得更好。”

姚氏看着闺女,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在庄子上,肖彻见她时说的那番话,心里暗暗叹息过后,点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劝什么了,等你爹回来,我再跟他谈和离的事儿。”

离开溪水村,小安子怕姜妙的心情受到影响,一边赶马车一边跟她说:“妙姐姐别担心,除族就除族,以后厂公会保护好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笑了笑没说话。

“我没有开玩笑。”小安子认真道:“厂公只是办案的时候凶,其实他人挺好的,既然说了会八抬大轿风光把妙姐姐娶回家,就一定会对妙姐姐负责任,你要相信他。”

见这小子自己都快把自己给说急了,姜妙只得应道:“嗯,你说的都对。”

姜妙回到庄子上,才把自己劝她娘跟姜明山和离以及准备自请除族的事儿说了出来。

“除族?”姜秀兰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也不算突然吧。”姜妙说:“其实刚生下小宝那会儿我爹成天嚷嚷着要赶我出门,后来真把我赶出来了,直到现在,我跟被除了族有什么分别?”

“可是”姜秀兰还是皱着眉头,不是不赞同,就是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毕竟她从未见过有谁自请除族的,哪怕她当年混得那么艰难,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没什么可是的。”姜妙态度坚决,“总不能我落魄的时候,我爹嫌丢脸,一脚把我踢出家门,等我混的好了,他又想借着我从中捞好处吧?”

“那你娘同意了吗?”姜秀兰问。

“我已经说服她了。”姜妙颔首,“等他们一和离,我就马上赶在大婚前除族,今后跟姜家再无半分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看向姜秀兰,马上变成一副小心讨好的嘴脸,“我除了族,姑妈不会不要我了吧?”

姜秀兰睨她一眼,“我倒是想不要你来着,谁让你过不了多久就是肖府女主人了,我还得在你手底下做事,敢对你不敬么?”

姜妙很不厚道地笑出声,“反正掌家做账什么的,我也不擅长,嫁了人就负责吃好喝好睡好,再把我儿子养好就成了。”

“那可不一定。”姜秀兰挑眉,“厂公都半年多没毒发了,听说苗老又给他换了方子,万一人家真的复原,你们俩这夫妻就得成真,到那时,他少不得要你给生个一儿半女的,你还有的忙。”

突然扯到这种话题上,姜妙臊得脸红,又问姜秀兰,“厂公若是真的恢复了,皇上不会怪罪他吗?”

毕竟东厂都是宦官掌权,肖彻一旦痊愈,那就是个正常男人,崇明帝还会放心把东厂交给他?

姜秀兰心说崇明帝能不能活到厂公恢复那天都还不一定呢。

但这些话,她没告诉姜妙,毕竟侄女不知道厂公的事,自己跟她说多了也不好。

姜刘两家婚期紧,姜家这头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年前去刘尚书府下了聘。

当时那株红珊瑚一出来,瞬间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刘家库房里奇珍异宝多的是,并不在乎姜家下什么聘,但这种面上有光的事儿,谁都不会拒绝,因此刘尚书在看到那株红珊瑚之后,对姜云衢的态度愈发显得和颜悦色,让人把他请到前厅喝茶,跟他说婚期虽然紧张了点儿,但好日子难遇,况且这亲早成晚成都是成,早早成了两边都省心。

刚开始姜云衢还觉得他准岳父这话说得挺有道理,但在回来的路上细细琢磨了一番,总感觉自己似乎一脚踩进了一个大大的无底深坑。

难不成,那刘三姑娘是个丑到见不得人的?还是有什么恶疾在身,所以刘尚书才会把婚期定的那么紧,是为了赶紧给她找个人家好尽早转手出去?

越想,姜云衢越觉得浑身恶寒。

可现在亲事已经板上钉钉,就算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况且,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只要今后能平步青云,就算刘三姑娘真的身染恶疾还容颜丑陋,他都得娶,顶多等自己爬上去有权有势时再多纳几房姨娘洗洗眼睛就是了。

聘礼一下,万事俱备只差迎亲,想到再来最后一关,自己就能跟刘尚书成为真正的亲家,身价不知要高涨多少倍,姜明山便喜滋滋地坐上马车回溪水村,准备找姚氏商量去给姜云衢坐高堂的事儿。

------题外话------

亲妈:搬小板凳坐等大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挨近年关,姜明山顺便带了年货,想着这些可都是京城来的东西,姚氏那一辈子上不得台面的村妇见了,还不知得高兴成什么样子。

谁料马车到家门口,姚氏得见他,神情却冷冷清清的,比以往都要淡漠,见他往家搬东西也不说上前来帮个忙。

姜明山请着马夫一块儿,俩人搬了几趟才搬完,他走到堂屋坐下,想倒杯茶喝,发现茶壶里空空如也,别说热茶,连一滴冷水也没有。

偏过头,却见姚氏一声不吭地坐在炕上嗑瓜子,那神情散漫的,简直把他当成了空气。

自己大老远从京城眼巴巴地跑来请她去京城给儿子坐堂,她倒好,一进门就摆张臭脸?

他当年真是眼瞎,娶了这么个糟心婆娘!姜明山越想,气就越不打一处来,但又不好开口就呛上一下子把关系弄僵,没得影响了大郎开年的亲事,便压着性子喊她,“哎,还坐着干嘛,没见茶壶都空了吗?烧水去呀!”

姚氏冷笑着看过来,“灶屋里有火,井里有水,你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烧?”

“你!”姜明山被噎得老脸青黑,他哪里干过自己打水烧水这种粗活儿?哪怕是在京城没买丫鬟的那段时间他都没亲自动过手,回趟老家还得什么都自个儿来?

这贱妇未免欺人太甚了!

狠狠吸了口气,又吸了一口,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狐疑地瞅着姚氏,“我这刚回来,也没哪句话得罪你,你一开口就满嘴火药味儿,好歹咱们还是夫妻,这合适吗?”

“不合适也没人请你回来。”姚氏仍旧没给他好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那日听得妙娘说自己险些被这对渣父子当成玩物卖给权贵,她就一直没睡好觉,做梦都想弄死这人渣。

今儿自己送上门来,不反省还想要人伺候?

姜明山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我说,前一段儿柔娘成亲都还好好的人,这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姚氏每听他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烦,“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回你的京城去,少来碍眼!”

姜明山被她弄得来了脾气,冷哼一声,“大郎明年二月的婚期,聘礼已经下了,如今就等开年,到时候,你去给他坐个堂。”

姚氏眼底略过一抹嘲讽,“他娘又没死,怎么就轮到我去坐高堂了?”

闻言,姜明山只觉呕得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夹枪带棒的,大郎娶的是礼部尚书府嫡女,请你坐高堂,那是给你造势抬身价呢,别人就是想到下辈子都没那机会,我这亲自上门来请了你还不乐意?”

姚氏嗤笑:“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留给莺娘子,竟然让给我?”

姜明山再一次被噎得脸色青白难看,过了会儿,问她:“你去是不去?给个准话。”

“庙里拜菩萨还得烧三炷香呢,你这求人也没个求人的态度,我怎么去?”姚氏冷冷瞅他一眼。

姜明山极其讨厌被人威胁,但这会儿却是不得不低声下气,“有什么条件你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氏便也不绕弯子,“要我去坐堂可以,但在他娶亲后,咱们就和离。”

“什么!”姜明山一下子蹦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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