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宝被肖彻抱了过去。
这一次的动作比前两次自然了许多。
小家伙顺势趴在他爹肩上,两条小胳膊搂着他爹的脖子,然后咧着嘴,对着跟在身后的姜妙笑。
姜妙没吭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之前她为了接近肖彻,故意不提小宝,就怕他介意,然而屡战屡败,不想,最后引起他注意的,竟然是小宝。
上次把小宝抱回肖府,姜妙以为是肖彻不好拒绝小家伙的无理取闹,可这一次,姜妙看得很清楚,肖彻面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乐意。
他是自愿抱的小宝。
为什么?
因为小宝比较可爱?
还是因为,他自知一辈子都不会有子嗣,所以对奶娃娃心生怜惜?
姜妙琢磨不透,但这并不影响她心情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外发现儿子是个神助攻,姜妙不禁失笑,对着小家伙竖了个大拇指。
得见娘亲的反应,小家伙笑得更开心。
被抱到客院厢房后,小宝坐在肖彻腿上,弯腰伸手抓了块小沙弥刚送来的萝卜糕就要往他爹嘴里送。
肖彻没有张口,倒是接过了萝卜糕。
小宝看出爹爹不想吃,主动张开小嘴,长长地“啊——”了一声,意在让爹爹喂他。
肖彻把萝卜糕递过去,小宝就着咬了一小块下来。
姜妙在一旁看着,竟有种这是对亲生父子的错觉。
等回过神,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别说肖彻中了毒不能人道,就算能,以他的性子,也绝不会趁人之危对她做出那种事。
姜秀兰找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小宝坐在肖彻腿上吃糕糕的场面,愣了愣。
进屋给肖彻行了个礼,姜秀兰用眼神问姜妙怎么回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也说不上来,只是望向小宝,“吃饱没?回去了。”
小宝一听要走,瘪着嘴,直摇头。
姜妙多少看出来,儿子有些黏肖彻,她私心里是认同的,毕竟自己带着目的,可同时也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肖彻那双深沉敏锐的眼。
正所谓过犹不及。
姜妙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心,让肖彻对他们母子产生厌恶之心。
因此不管小宝如何挣扎,她都强行把人给抱回了庄子上。
小家伙爬上床,将脸埋进被子里,撅着小屁股,谁也不搭理。
这是他生气时常有的表现。
姜妙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怕他闷着,便凑过来扒拉他。
小宝气哼哼地往前挪了挪,仍旧不肯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无奈,只能跟他说:“你糕糕吃多了还会腻呢,成天黏在他身上,也不怕他烦了你?”
料准儿子听不懂,姜妙也只是象征性地吓一吓他,谁想,小家伙慢慢翻了个身,眼巴巴地瞅着她,那眼神儿,像是在问娘亲,“真的吗?”
姜妙挑眉,“你要是成天黏着我,我也烦你。”
小宝坐起来,双手拽着脚丫子,小脸一鼓一鼓的。
姜妙摸摸他脑袋,“乖,先把米汤喝了,然后睡上一觉,改天得了空咱们再去找他,好不好?”
好不容易把小家伙哄睡下,姜妙收拾了脏衣服出来准备洗。
小安子恰巧过来,帮她去水房拎了桶热水。
之后,他就搬个小凳子坐在姜妙旁边,白净的小脸上写着好奇,“妙姐姐,你们今儿是不是去法源寺了?”
姜妙点头说去了。
“还碰到九公主了?”小安子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看他一眼,“姑妈告诉你的?”
“那倒不是。”小安子干笑两声,“我有自己的人脉。”
姜妙想着他所谓的“人脉”大概是跟着肖彻去的那些护卫,又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安子说,“我只是好奇,九公主长什么样。”
姜妙疑惑,“你没见过?”
“没见过。”小安子如实道:“皇室那么多公主,就数她最低调,宫宴也不出席,不仅不出席,听闻连话都很少说。”
姜妙想起自己今日在法源寺见到的李敏薇,这位公主生了张娃娃脸,眼睛大大的,像个漂亮的瓷娃娃,精致又可爱,说话时却有些怯生生,她似乎很胆小。
可是再胆小的人,至于用闭口禅把自己束缚到连话都不说的地步吗?
姜妙觉得,八成是她曾经受过什么刺激,打小留下了阴影。
肖府,修慎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回到府上,刚解下披风就被冯公公接了过去,小心翼翼拍去上面的碎雪,之后给肖彻奉上热茶,等他喝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厂公今儿是不是又抱了那个孩子?”
肖彻吹了吹略烫的茶水,热雾将他的容颜笼罩住,瞧不清楚面上情绪。
冯公公接着说:“其实老奴觉得,那孩子挺可爱的。”
言外之意,厂公可以考虑。
在东厂,认干爹干儿子的人一抓一大把,不过都是太监们没有子嗣,给自己找个依托罢了。
厂公虽然没有真正净身,可这么多年一直配不出解药,不净身跟净了身并没有任何分别,作为过来人,冯公公自然不希望他就此孤独终老,提前认个干儿子,哪怕不是亲生的,将来也能有个人摔盆送终啊!
肖彻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她还年轻。”
冯公公噎了噎,一下子明白过来,厂公或许是真喜欢那个奶娃娃,但顾及到了奶娃娃的生母妙娘。
妙娘确实还年轻,她那样的姿色,想要再嫁轻而易举,没准还能找个好人家过上富贵日子,可一旦跟厂公扯上关系,她名声尽毁不说,厂公也给不了她普通男人能给的。
遗憾地叹了口气,冯公公道:“是老奴思虑不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知厂公的意思,冯公公转告了姜秀兰。
姜秀兰就知道会是这样,自己当初就劝过妙娘,厂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让她别折腾自个儿,她偏不听,如今厂公表明态度,妙娘要是知道了,还不知得多伤心。
可不管妙娘会不会伤心,她都得说,眼下唯有及时止损才是上上策。
中饭时,姜秀兰去了姜妙屋里,拐着弯地跟她提及了此事。
虽然说得不是很直白,但大体意思,姜妙听懂了。
她低着头,手里的筷子再没动过。
姜秀兰怕她难受,轻声道:“妙娘,你听姑妈一句劝,外面还有很多好男儿,你长得好,性子又善良,总有人会接受你跟小宝,但是厂公唉,你就别指望他了。”
姜妙摇头,扯了扯唇角,“姑妈,我没事儿,反正也不是认真的。”
小宝就坐在圈椅上听着,气得米糊都吃不下去了,他要改变策略,从今天开始,再也不黏那个薄情寡义的爹,偏要去黏表舅舅,气死姓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深冬又连着下了两场雪,铺天盖地。
该囤的蔬菜已经下了菜窖,园子里不剩多少鲜菜要打理,姜妙照常给自己负责的鸡鸭喂完早食便回了屋。
屋里烧着火盆,用的是上等无烟银霜炭,暖得人直打瞌睡。
小宝却不想待在屋里,他显然对外面堆了厚厚一层的雪更感兴趣,好几次想爬出去,又被姜秀兰给抱回来,这会儿只能气呼呼地扶着小榻学走路。
过完年就快周岁了,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再长快些。
姜秀兰在做年终总账,除夕之前要送到肖府给冯公公对账,姜妙没有打扰她,自己取来红纸和剪刀,坐在桌边开始剪窗花。
她厨艺和刺绣一般,剪窗花却是一流,没多大工夫就剪了好几个小动物出来,瞅着个个栩栩如生。
小宝被娘亲的手艺所吸引,迅速爬了过来,抓起一只兔子。
姜妙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小宝歪着脑袋看了看,说:“兔兔~”
姜妙惊了一下,后园没有兔子,自己也没教过小宝这个,他是怎么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却笑,“小家伙,脑子还挺灵活。”
说着便转移开话题,问姜妙,“马上就是除夕了,妙娘你是打算回去跟你娘过,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过?”
姜妙当然想回去跟她娘过,可一考虑到小宝,不得不再三斟酌。
虽说姚氏在镇上开了铺子,可那镇上就是姚氏娘家,随处可见的亲戚,自己要是带上小宝,没准就刚好被谁给撞见,到时候又有一堆解释不清的麻烦,不带又不行,大过年的这么个奶娃娃,扔给谁都是个大累赘,况且,哪有除夕夜母子分离的道理?
思前想后,姜妙只能决定不去,说就跟着姑妈一块儿过年。
姜秀兰说:“到时候我们不在这边,去冯公公那儿。”
姜妙点点头,她知道的,冯公公有一套自己的宅子,就在肖府后巷里,平时聚少离多各忙各的,过年这么重要的节日,一家人自然要好好吃顿团圆饭。
只不过今年多了自己母子两个,希望冯公公不会介意。
除夕这天,庄子上所有人都放了假,姜秀兰最后出来,给大门落了锁。
姜妙等在外面,小宝窝在小安子怀里,来接人的是姜旭。
他赶着马车,到的时候大概是冻僵了,不停地搓着手,嘴里吐出白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上前打招呼,“表哥。”
姜旭跳下车辕,从姜妙手中接过包袱。
包袱里是小宝的尿布和衣裳,小家伙正是爱爬的时候,容易把衣服弄脏,但凡外出,姜妙至少要给他备两套干净的。
小安子满脸笑意,喊了声大哥。
姜旭问他,“在厂公跟前伺候过,有没有点儿长进了?”
小安子说自己认的字比以前多了,都是妙姐姐教的。
姜旭便将目光转向姜妙,上次唐突到了她,这次不敢再说鲁莽的话,只轻声道:“妙娘你要是冷的话,就先上车等着吧!”
姜妙转头看了看,姜秀兰正朝着这边来,她摇摇头,说等姑妈一起。
姜秀兰上车后,姜妙才从小安子手中接过小宝,踩着脚凳坐了进去。
小安子打算换姜旭赶车,姜旭没让,他常年习武,体格健硕,赶个马车没问题。
一路上,几人都没怎么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经过肖府大门外,姜妙掀开毡帘一角,看到正门大开,有下人进进出出,打扫的打扫,贴对联的贴对联。
火红喜庆的颜色,让这座庄严肃穆的府邸有了几分烟火气。
除了下人,别的什么也没看到,姜妙收回目光放下帘子。
绕过肖府入后巷,没多会儿就到了冯公公的宅子。
挺宽敞的一个三进院,听闻是肖彻亲自给冯公公置办的。
小安子嘴馋,才跨进门槛就问姜秀兰,“干娘,今儿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呀?”
姜秀兰笑看了姜妙一眼,说:“今年你妙姐姐在,当然要多做些好菜,还会包饺子,想吃多少,管够!”
小安子听得两眼放光,洗了手就去后厨帮忙。
他们这边没下人,都是自己动手,包括冯公公在内,一个也没闲着。
姜旭给姜妙安排好房间,又亲自送了火盆和茶点过来,说年夜饭还有些时候,让她们母子在屋里歇歇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多人,年夜饭的菜式又多,肯定不好做,姜妙也想去帮忙,可小宝实在是太多动了,她早上起得慢些,他都能扒她眼皮扯她脸的人,要一个没看住,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来。
索性,姜妙选择了在屋里陪儿子。
年夜饭很丰盛,冯公公更是放下了在肖彻身边当差时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姜妙别拘束,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
小宝望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直流口水,可惜都是他吃不了的,只能郁闷地低下头,用力捏着勺子挖小碗里的蛋羹。
晚饭后,姜妙有些犯困,想提前去休息,就听冯公公说:“厂公准备了不少烟花,他人在宫里,吩咐了我过去放,一会儿咱们找个宽敞些的地方,好好观赏观赏。”
姜秀兰“咦”了一声,“厂公不是从来不弄这些的吗?怎么今年突然破例了?”
“不清楚。”冯公公摇头:“大概是想让府上热闹些吧!”
姜妙总觉得冯公公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往她这边看来。
放烟花的地点就定在肖府大门外,毕竟那地儿宽敞。
姜妙抱着小宝站在石阶上,大石狮子前头,已经摆放了一排排的烟花,肖府的下人们也齐齐涌了出来,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一个个面上都是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瞅着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冯公公正准备吩咐姜旭去点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踩雪的声音。
众人抬头,见到肖彻从宫宴上回来,仍旧是那身象征着身份的绣金线蟒袍,肩上多了件灰鼠毛边披风,他似乎喝了酒,俊美深邃的五官被红光照出几分慵懒的醉意。
姜妙没有多看,只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被她抱着的小宝却突然对着姜旭喊,“爹爹,抱~”
姜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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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是真刺激到了~掐指一算,糖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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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好友傅晞作品,重生七零娇美人年代爽文甜文,值得一看。“滚开,臭流氓!”傅莹玉怒斥。
霍乔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媳妇儿,我只对你耍流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莹玉重生七零年代,家里穷得叮当响,极品亲戚团团转。
上一秒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下一秒就成任人践踏的孤女,老天爷呀,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从此,皇后娘娘的日常变成了,摸鱼捡柴打猪草,高贵典雅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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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怒嗔,“霍乔然,你真不要脸!”
1v1爽文,宠文,甜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宝吐字还不清晰,但隔他近的都听懂了。
这下不止姜妙愣住,所有人俱是一怔,就连姜旭本人也被他吓了一大跳。
姜妙皱眉,低声呵斥,“别乱喊!”
小宝不听,喊得更大声,就是要姜旭抱抱。
姜秀兰有些尴尬,“妙娘,让旭哥儿抱抱他吧!”
姜妙被儿子弄得下不来台,只得把人递给姜旭。
转身时,她清晰地感觉出有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姜妙没有去看,她自然而然地避开,笑着问身旁的姜秀兰,“姑妈今晚还回去吗?”
“傻姑娘。”姜秀兰道:“大年夜要守岁呢,再说了,今儿个晚上虽然不宵禁,可天色都这么晚了,还回去做什么?给你安排的房间那床上是有刺还是怎么着?”
“还有。”姜秀兰顿了顿,往肖彻那边快速瞟了一眼,“明儿一大早还得给厂公拜年,想也知道走不了。”
那看来是真走不了了。
姜妙轻叹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人们给肖彻见了礼之后,他便低声吩咐点火。
姜旭手中抱着小宝,点火的活儿就落到小安子头上。
小安子平时就爱捣鼓这些,放鞭炮点烟花都是他的长项,捏着火折子走过去没多会儿,就见烟花蹿上半空,随后“嘭”地一声,炸出五颜六色,慢慢组成了一朵巨大的牡丹。
震撼的视觉冲击力,让在场的人激动不已。
姜妙仰着头,这是她有生之年见过最繁华也最绚烂的烟火,一直听人说火树银花,却是今日才知,原来它有这么美。
前头一个小公公兴奋地蹦了蹦,不小心撞到姜妙。
姜妙不防,没站稳,身子往后一栽。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腰间已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托住。
姜妙鼻端嗅到一股浓郁的宫廷御酿香味,瞬间明白过来救了自己的人是谁。
等站稳,她垂下脑袋,遮去眼底的不平静,“多谢厂公。”
烟火还在继续,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吸引,没人注意到这一处小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看向姜妙,她原本白皙的侧脸染上烟火瑰丽的颜色,迷幻诱人。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他竟然回想起头一次见到姜妙时,她端着参汤,探身送到他面前,乌发半干,头上簪了支秀气的白玉兰簪子,身上沐浴过后残留下的香味,在他房里萦绕了大半个晚上没散去。
“厂公今夜参加宫宴,想来喝了不少酒,我给你煮碗醒酒汤吧?”
姜妙低柔的声音,将肖彻跑远的思绪拉回来。
“嗯。”
撇下看烟花的众人,姜妙跟着肖彻进了大门。
肖彻回修慎院,她则是去了厨房。
醒酒汤煮好,姜妙装在托盘里端了来。
肖彻坐在太师椅上,手肘拄着扶手撑着脑袋,眼眸微阖,看样子喝得不少。
姜妙将醒酒汤放在他面前的圆桌上,正想把人唤醒,肖彻已经先一步睁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厂公,醒酒汤好了。”姜妙捏着勺子搅动散热。
肖彻端过,喝了几口,眼神打量着她,“外面那么多人都怕本座,你不怕?”
“怕。”姜妙轻抬眼睫,澄澈的目光对上肖彻,补充,“就不会来了。”
“那你可知,你在赌什么?”肖彻又问。
“知。”姜妙毫不犹豫道:“我赌上一辈子的名声,换余下几十年安然无恙。”
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名声对她而言,早已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如今她只有一个愿望: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她才能把儿子抚养长大,才能把那些年欠她娘的一点一点孝敬回去。
肖彻喝完醒酒汤,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她,“今夜还回不回去?”
“姑妈已经安排了房间。”姜妙说:“大概明天才会走。”
肖彻嗯了声,“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总是这样,心思深沉到让人无从琢磨。
姜妙还以为,他刚才问那些是有可能改变态度,然而事实证明,仍旧一点水花也没有。
她忽然有些泄气,开始反思自己坚持了这么久,到底应不应该。
或许姑妈说的没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奢念,跟肖彻无关。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强扭,也扭不到一块儿。
离开肖府的时候,姜妙情绪有些低落。
小宝演完戏,回头见到娘亲一脸的失魂落魄,他忽然就很心疼,很难受,很想哭。
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娘亲想留在爹爹身边,想得到爹爹的保护,可是爹爹一直拒绝她。
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小家伙一脸气鼓鼓,什么狗屁爹,呸!啥也不是,他不要了,重新给娘亲找一个!
姜旭当然不懂小宝的心思,只是感觉到小家伙在哭,他有些慌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快步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儿子。
“妙娘,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是不是哪不舒服?”姜旭察觉出来她有异样。
“没事儿。”姜妙摇头,“我只是困了。”
说完都不等姜旭接话,抱着小宝就回了冯公公的宅子,简单洗漱之后带着儿子躺下。
小宝窝在娘亲怀里,气到完全睡不着。
床头的灯罩还没灭,小宝仰头看到娘亲也没睡,知道娘亲心情不好,他往上挪了挪,伸出小肉手,在姜妙脑袋上摸了摸。
姜妙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明所以,问他,“你干嘛呢?”
小宝说不了,只能对着娘亲笑。
姜妙瞬间被治愈,唇角终于往上扬了扬,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母子俩亲昵了一番,沉沉睡过去。
次日是正旦,大年初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来敲门时才从小安子口中得知,姜妙一大早就带着小宝回去了,还是他亲自送的。
姜秀兰纳闷,“不是说好了要去给厂公拜年,妙娘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初来乍到,妙娘应该是住得不习惯。”身后走出来的姜旭接话。
能习惯吗?
若是什么都没发生,妙娘昨儿个晚上就应该待在溪水村陪着爹娘守岁,可是多了个身份敏感的小宝,她迫于无奈,不得不到别人家过年,哪怕是姑妈家,她心里想必也是不好受的。
想到这些,姜旭暗暗叹了口气。
几人去给肖彻拜年的时候,得知姜妙提前走了,肖彻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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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秀兰没在肖府耽搁多久就带着小安子回来了。
猜出侄女儿心情不好,姜秀兰没有着急回房,第一时间去找她。
姜妙坐在屋里,手上拿个绣架。
小家伙的周岁马上到了,当初洗三和满月都没给他办,周岁说什么也要意思一下,先给他做套新衣裳。
姜秀兰进来见着,嗔道:“谁大初一的飞针走线,你赶紧的把活儿放下,一会儿咱们去逛庙会。”
姜妙问:“不是只放除夕一天假吗?”
姜秀兰说:“我这是看你魂儿都快没了,再不出去走动走动,迟早要把自个儿给闷出病来。”
姜妙笑,“哪有那么严重,我怀着身子的时候在老宅闷了将近一年呢,不也照样好好的。”
“那怎么能比?”姜秀兰戳她额头,“你现在是心里有病,大夫治不好。”
“能治。”姜妙咬了线头放下绣架,认真看着姜秀兰,“只要姑妈给找个能护我周全的夫婿,我这病马上就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婚事,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这其中包含了多少心酸,姜秀兰都懂。
“妙娘,你真的想好了?”搁下玩笑心思,姜秀兰问得郑重。
“想好了。”姜妙点头,“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只要他能护住我们母子,我就知足,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姜秀兰这一听,就知道厂公八成又说什么伤人心的话了,不然妙娘那么倔强谁劝都不听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想到这儿,姜秀兰愈发心疼姜妙,可当她把自己所认识的权贵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发现能对抗得住承恩公府的寥寥无几,不由得又是一叹。
庙会没逛成,初一这天姜妙就待在屋里陪儿子,晚饭后便早早躺到床榻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了一宿,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立场搞错了。
她是因为害怕这张脸会招来是非惹麻烦,再发生去年的失身之祸,再像之前那样噩梦连连,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要接近肖彻,企图博得他的好感,获得他的庇护。
可如果反过来呢?
傅经纬同样知道她是个带着娃的小寡妇,但还是想要她,说明他并不介意她有个儿子,不介意她的非处子之身。
她能在屡战屡败后还拿出那么大的耐性去博取肖彻身上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为什么不能把这份耐性拿去对傅经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短时间内,傅经纬会对她好,只要她有办法能吊住他,兴许就能赢得一辈子的庇护。
傅经纬这样的家世,想必京城敢与他抗衡的也没几个,与其在肖彻那儿屡屡碰壁,倒不如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去找傅经纬谈条件。
换了目标,理清楚自己今后的打算,姜妙总算是通体舒畅了,难得的一夜好眠。
隔天是大年初二,婆子们陆陆续续回到庄子,开始忙碌。
姜妙趁着小安子得空把他找来,问:“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个人?”
小安子问:“谁?”
“傅世子。”
小安子脸色一变,“妙姐姐,你、你见他做什么?”
那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姜妙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告诉他有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安子十分犹豫,他不清楚姜妙的打算,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姜妙见状,作出退让,“你不带我见他也行,帮我送封信给他,他看完自然就明白了。”
小安子满心不赞同,嘟囔道:“妙姐姐不是一向挺讨厌他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他写信了?”
姜妙挑眉,“你要是不去,我就另外请人去。”
“哎”小安子急眼,“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就是”他支支吾吾,“妙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找他做什么呀?”
姜妙说:“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小安子很快驾了马车去承恩公府送信。
傅经纬看完后,顿时心花怒放,一把推开怀里的美人儿,骑上马就直奔青柳镇。
姜妙约了他在青柳镇碰面,说就在上次他见姜云衢的那家酒楼。
傅经纬到的时候,姜妙还没来,他定了个顶好的包厢,点了菜坐在里头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见着人,已经开始心心念念。
虽然上次姜妙借着肖彻的势让他颜面扫地,可谁让那小娘子长得好看呢,一说要见他,他哪还有什么怒火,只恨不能长双翅膀马上飞过来。
姜妙来的时候,蒙了面纱,进包厢后坐在傅经纬对面。
傅经纬上下打量她一眼,毫不吝啬夸赞之词,“数月不见,妙娘出落得越发美艳动人了。”
姜妙淡笑,伸手摘下面纱。
傅经纬满意于她的知趣,手指把玩着酒杯,“你在信上说,愿意跟了本世子,可是认真的?”
“当然。”姜妙态度坚决。
“条件是什么?”傅经纬不傻,早看出来姜妙性子烈,她之前百般不情愿,如今怎么可能突然转变态度?
“我不要求你给我名分。”姜妙直言,“你也不能要求我非得去你府上,我想住在外面。”
傅经纬显然不信她,“之前做妾你都不答应,如今竟然主动要求当外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过我不在意名分。”姜妙神情认真,“前提是你能护住我,别让我们母子被任何人欺负。”
傅经纬反问,“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本世子厌倦了你?”
“怕。”姜妙面上已经没什么情绪,“要真有那么一天,你让我被别人欺负了,我不会苟活,但在死之前,我一定想方设法拉上你。”
“有点儿意思。”傅经纬挑唇,随即仰起脖子,半杯酒下肚,又看向姜妙,眼神带着几分戏谑,“你来找我,肖彻知不知道?”
“我的事,与他何干?”姜妙想到自己屡次碰壁还坚持了那么久,心中自嘲,够傻够天真。
“我在京郊有处宅子,这几天就会着人收拾打理,然后安排婢女来接你。”
傅经纬说着,掏了张银票推到她面前,“五百两,在这镇上就能取,不够了再跟我说。”
姜妙看着桌上的银票,恍惚中想起肖彻也曾经给过她一张,却不是给她花用,而是为了打发她走。
回拢思绪,姜妙将银票收起来,随后离开了青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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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便有人调侃傅经纬,说他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什么,让人三催四请出去喝酒都不去。
傅经纬十分低调,说最近有事,抽不开身。
他那狐朋狗友就打趣,“莫不是又得手了什么绝色美人?”
傅经纬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意思再明显不过。
肖彻陪太子坐在一旁,安静听着那几人胡侃,未置一词。
狩猎才开始没多久,傅经纬就毫无预兆地从马背上摔下来,疼得满地打滚,被人匆匆送回承恩公府。
姜妙这几日又做噩梦了,就跟去年她才被姑妈送回家那段时间一样,梦里面都是自己被卖了以后遭人玷污的不堪场景。
从失身开始,这个噩梦便一直将她困到如今,喝了安神茶也没用。
说白了,还是太没安全感的缘故,无数个夜里她不敢睡,满心恐慌,害怕自己一觉醒来会躺在某个陌生的地方,当年的事会再重演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巧,小安子告诉她,傅世子陪同太子狩猎,从马背上摔下来折了腿。
姜妙听后,反应很淡,说自己知道了。
小安子见她脸色苍白,精神不济,心中着急,“妙姐姐,你是不是病了?”
“可能昨夜受了寒。”姜妙没告诉他自己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小安子便给她熬了些常备的驱寒汤药。
中饭后姜秀兰去了趟城里,找冯公公有事儿,下晌回来告诉姜妙,肖府在江南的几处产业出了问题,厂公让她亲自去处理。
“妙娘,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姜秀兰也看出来,自从除夕夜过后,姜妙整个人变得沉郁少话,想顺道把她带去江南散散心。
姜妙想到傅经纬,自从被摔伤,那个人再没联系过她,想来短时间内,他还恢复不了,便答应了姑妈去江南。
收拾好东西,姑侄俩次日就动身,先乘了马车到通州换船。
江南的气候比北地湿润,如今又刚开春,水面上时常笼罩着一层薄雾。
小宝争气地没晕船,出于婴儿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他闹着姜妙要去外面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便搬了个小圆凳,抱他坐在甲板上,瞧着两岸不断后退的江景,郁结数日的心情逐渐好转。
住处安排在一家白墙黛瓦的客栈,打开后窗能看到下面有条河,河面上时不时有乌篷船经过,拱桥雕栏,两旁是刚抽芽的垂柳,放眼望去,一股浓浓的江南水墨风。
休整一夜,姜秀兰开始去各个铺子查账,姜妙算了算时间,小宝的周岁赶不上回去了,只能在这儿过。
把小家伙的脏衣服换下来穿了套干净的,姜妙抱着他去街上买东西。
听说周岁都有抓周礼,虽然只是图个乐子,但寻常宝宝该有的,姜妙也想让小宝有,毕竟洗三和满月就已经委屈小家伙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才刚把算盘和笔墨买起来便开始下雨。
姜妙没料到江南天气多变,出门忘了带伞,只能用衣袖遮住小宝的脑袋,打算先去屋檐下避避。
头顶忽然多了一把油纸伞。
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挡雨,姜妙回头,正对上肖彻那双湛黑的眼。
姜妙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则是不满地哼了哼,一眼都不想多看肖彻,那几日娘亲被噩梦折磨成什么样,他都看在眼里的,要不是这无良爹,娘亲怎么可能受那么多苦?当初说拒绝就拒绝,现在又眼巴巴地跟了来,吃回头草,阴魂不散呐?
肖彻明显看出小家伙对自己的排斥,他不甚在意,只是望向姜妙,“住哪?我送你回去。”
姜妙刚想说不用送,很近,肖彻已经伸手从她怀里接过小宝。
小宝十分抗拒,但挣扎了一会儿就开始泄气,虽然他对爹爹恨铁不成钢,可娘亲终究是要回爹爹身边的,自己闹了脾气,只会导致爹娘的关系更僵硬。
想到这,小宝乖顺下来,耷拉着脑袋,任由肖彻抱着他。
姜妙主动接过伞为父子二人挡雨,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到客栈时,姜妙收了伞,带着肖彻上楼,打开房门。
把小宝放坐在软榻上,肖彻四下打量了一番,问:“兰姨不在?”
“姑妈出去查账了。”姜妙麻利地给肖彻沏了杯茶。
这家客栈算不上多好,里头备的茶叶一般,也不知他能不能喝得惯。
肖彻浅啜了一口,视线落在姜妙买的那几样东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随口解释,“小宝周岁要到了,为他抓周准备的。”
“什么时候?”肖彻问。
“正月十七。”
肖彻嗯了声,又问:“回京城还是就在江南?”
他平静无绪的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姜妙却是心思敏锐,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要回京找傅经纬帮小宝过周岁,还是就在这儿。
姜妙装作没听懂,低头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看姑妈什么时候能把正事儿办完。”
肖彻沉默片刻,问她,“饿不饿?”
姜妙猜不透他来找自己的目的,但还是点了几个菜让客栈后厨送上来。
印象中,这是头回与肖彻同桌吃饭。
小宝早饿了,坐在圈椅上吧唧吧唧吃得格外香。
姜妙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搁下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后,把瞌睡连连的小宝抱上床,姜妙亲自送了肖彻下楼。
在门口,她撑开那把油纸伞递给他。
肖彻接过,没有急着离开,看了眼雾蒙蒙的天色,缓缓开口,“你还年轻,有些事情考虑好了再做决定,一时冲动换来的后果,未必是你能承受的。”
姜妙不置可否,她也承认,在傅经纬的事上自己确实冲动了,不仅冲动,还带有赌气的成分,是在气他一点余地也不给自己留。
勉强笑了笑,姜妙道:“如果能选择,我也想做个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的乖女儿,想做个有夫君呵护、不会每夜被噩梦惊醒的寻常小妇人。”
肖彻回到客栈,冯公公进来给他沏茶,时不时瞥一眼厂公的神色,心中唉声叹气。
其实除夕那天一大早厂公让准备烟花他就看出来了,厂公对妙娘是有几分不同的,这次小姑娘任性,私底下跑去找傅世子,不管是不是赌气,都成功让厂公出了手。
傅世子那哪是折了腿,要请不到神医,今后就跟东厂的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为了面子,为了名声,承恩公府没敢往外宣扬罢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厂公既然在意,让妙娘留在身边就是,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不嫌累得慌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晚飘了小雨,夜雾弥漫。
房门突然被敲响,声音很急促。
姜妙穿衣下床来到外间推开门,得见外头站着的人是冯公公。
肖彻都来了,冯公公会出现也不足为奇。
姜妙问他,“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冯公公叹息一声,“厂公毒发了。”
毒发,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天,肖彻什么都看不见,行动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必须有人贴身照顾。
以往这种活儿都是姑妈和小安子换着来,姜妙从未碰过,如今身处江南,小安子不在,姑妈白天忙着查账,没办法顾及,她这个大闲人自然就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现在这个时辰,不是她说过去就能马上过去的,毕竟里屋还睡着个奶娃娃。
冯公公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当先道:“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房间,你收拾好东西便紧着过去,你姑妈那边,我会跟她解释清楚。”
姜妙颔首,回屋简单洗漱一番绾了发,把小宝的衣物和自己买来的东西打包好,来到里间抱起还在熟睡中的小家伙,用斗篷包裹住小手小脚防风,之后下楼退了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住的地方离客栈不远,仅隔着一条街,是二层楼房,庭院不算大,中间为天井,屋檐下放了个接秧雨防火的大水缸,出门就能见河见桥,少了白日里妇人们在河边洗菜淘米的热闹,这会儿显得尤为静谧,映在河面上的两岸灯笼,被绵密的雨丝模糊成一片五颜六色的光。
姜妙随着冯公公上楼,先把小家伙送去房间盖好被子,这才去见肖彻。
就在隔壁。
才进门,便闻到满屋子的冷酒香,肖彻坐在桌边,双眼已经绑了白绫子,额头上冷汗一茬又一茬地往出冒,浸湿了鬓发。
冯公公说,厂公每次毒发都会头疼欲裂。
姜妙却没听到他痛呼出声,只是攥着酒杯的右手格外用力,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凸起,力道之大,足以见得那疼有多难忍。
见姜妙蹙眉盯着桌上的酒壶看,冯公公解释,“是苗老专门调配的药酒,有短暂的镇痛功效。”
之后,冯公公让姜妙在屋里看着,他则是快速下楼去街上找药铺。
为防厂公出门在外突然毒发,冯公公一直把苗老给的方子揣在身上,特殊的那几味药也带了来,其他寻常的,还是得从药铺里抓。
姜妙打了盆冷水端进房,蹲下身将毛巾拧到半干,打算先给肖彻擦试一下额头上的汗液。
刚触碰到,肖彻就往旁边一偏,让姜妙落了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先回去休息,明早再来。”肖彻吩咐。
他呼吸不平稳,声音也很低,是忍着剧痛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姜妙抿了下唇角,“冯公公出去抓药了,姑妈也不在,我不能随意离开。”
肖彻没再作声,不知是太疼说不了话,还是默认了她留下。
姜妙没闲着,快速去厨房烧了壶热水,顺道把桌上的酒壶酒杯给收了,换个青瓷盏倒了热水递给他,肖彻喝下大半,疼痛仍旧没止住,才刚擦完的汗液,又从额头渗了出来。
姜妙皱起眉头,难以想象,这人小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冯公公回来得很快,手上拎了两个药包。
姜妙接过,主动提出去煎药。
这方子特殊,有几味药须得提前泡,等煎好送来,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
肖彻打小习惯了汤药,都不用勺子,直接端起碗,一鼓作气喝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痛效果应该挺不错,才喝下去没多久,冷汗就止住了,呼吸也逐渐平复下来,冯公公见夜色已深,让姜妙先回房歇息。
姜妙带上门,回房后轻手轻脚地去到里间,还好,没吵醒小宝。
和衣躺下,姜妙没什么睡意,她想起先前去厨房时,没见到什么食材。
肖彻此次南下,身边只有个冯公公,应该没带厨子。
考虑到他是病人需要照顾,隔天姜妙起了个大早,收拾一番拉着小宝去了就近的菜市。
小家伙开始会走路了,但还不是很稳,需要有人牵着。
买了鲜鱼排骨和几样时蔬,姜妙回来先煮了南瓜小米粥送到楼上去。
肖彻和小宝一人一碗。
冯公公去了客栈找姜秀兰,暂时还没回来。
姜妙本想等着他们吃完收碗再下去,突然想起锅还架在灶上,灶膛里的火正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出意外,姜妙只得吩咐小宝好好坐着吃饭,然后转身飞速下楼。
等回来时,就看到小宝霸道地把肖彻那碗粥拖到了自己面前,两个小碗齐齐挨着,小家伙捏紧勺子,费力挖起一勺来,“呼呼”吹了吹早就不烫的小米粥,吹出好多口水,然后抬起头,长长地“啊——”一声,意在让肖彻张口。
虽然看不见,肖彻还是很配合地张了张嘴。
姜妙以为小宝是要给肖彻喂饭,谁料,他只是把勺子伸到肖彻唇边碰了碰,然后就缩回胳膊,把粥吃进自己嘴里。
吃完又接着挖,接着“啊——”,接着哄肖彻。
如此反复几次,那粥最后都进了他自己肚子里。
杵在门边的姜妙忍不住狠狠抽了抽嘴角:“”
真真是胆儿肥了,谁都敢欺负?
她走进来,轻咳了一声,眼神睨向小宝。
小家伙立马乖乖坐好,把属于肖彻的那碗粥推到他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有些过意不去,“这粥被小宝动过了,我去给厂公换一碗。”
说着,她伸手去端小碗。
“无妨。”肖彻根据刚才小宝推碗的声音判断了大概位置,抬起手准备自己去端。
岂料,碰到的却不是碗,而是触感细腻的手背,姜妙的手背。
姜妙怔住,手背上是他掌心里传来的热度,像股无形的力量包覆着她。
气氛在一瞬间陷入尴尬。
小宝“噫”了一声,抬起小手遮着眼睛,又从指缝里偷偷看。
姜妙恍过神来,面颊烧得滚烫,马上抽回自己的手,已经忘了要换粥的事,“灶上还烧着水,我先下去了。”
相比较姜妙的无处遁形,肖彻则显得格外淡定,若无其事地嗯了声,抬起粥碗,碗壁上,似乎还留有她的余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饭姜妙给小宝做了山药蔬菜饼,给肖彻做的是清蒸鱼、红烧排骨、莲藕排骨汤并两个清炒时蔬,出锅前她自己有尝过,味道不如姑妈做的地道。
上楼后先让小宝吃上饼,她再拿起筷子,细心地帮肖彻挑去鱼刺。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看不见光的日子,肖彻蒙着眼睛吃饭的动作并未比看得见的时候迟钝多少。
姜妙给肖彻布菜的同时,要兼顾小宝吃东西,怕儿子吞咽太急噎到,等她再度将注意力拉回肖彻的碗,发现里头已经空了,别说菜,连米饭都没剩一粒。
姜妙自知厨艺不佳,没可能让肖彻食欲大增,她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他平日的食量便是如此。
正月十五,元宵节。
白天姜妙趁着小宝睡觉的空当去菜市备了食材,晚上请姜秀兰过来掌勺。
除了煮元宵,还得做一桌子好菜。
不大不小的厨房里,姜秀兰在切肉,姜妙蹲在水缸边洗佐料,给她打下手。
“姑妈,账查得怎么样了?”姜妙问。
“很奇怪。”姜秀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我目前查过的这几家铺子,以前经营得都挺正常,但就最近这几天,前前后后地出了问题,惹纠纷摊上官司的就不说了,有些甚至连账目都有出入,按理说,厂公名下的铺子,掌柜们不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不解,“姑妈不是只管京城周边那几个县城的账目吗?厂公为何非让您来?更何况,他本人都亲自出面了,哪还用得着姑妈?”
“厂公没插手铺子的事儿。”姜秀兰猜测,“他来江南,可能有差务在身。”
姜妙心想,摊上这么个一言不合就眼瞎的东厂提督,崇明帝即便再有十万火急的差事,也得往后挪一挪。
虽说是元宵宴,姜秀兰和冯公公都没能与肖彻同桌,姜妙也只是站在一旁布菜,小宝算是沾了光,就坐在肖彻对面吃得津津有味。
等肖彻搁下碗,姜妙才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带着小宝离开。
冯公公已经陪同姜秀兰吃了饭,就等在外面,手上抱着个红漆匣子。
姜妙在庄子上见过几次,这个匣子里装的都是密折,肖彻看不见,冯公公要负责把上面的内容念给他听,然后根据他的指示进行批注。
当然,这种活儿必须得由肖彻信得过的人才能胜任,可见冯公公在厂公跟前的地位举足轻重。
姜妙带着小宝去往厨房,姜秀兰给她留了饭菜。
饭后,姜妙把自己白天买来的几盏小花灯点燃挂在树上给小宝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头注定是个不眠夜,花灯节的繁华喧嚣早就透过白墙传了进来。
姜妙其实很想去看一眼江南的花灯节什么样,但一想到肖彻尚未恢复,随时都要传唤人伺候,便打消了念头。
戌时过后,街市上猜字谜放河灯的逐渐多了,花灯节的热闹真正开始。
肖彻批完密折,有事准备外出。
不巧,冯公公晚饭吃了辣,脾胃烧得整个人不舒服,姜秀兰要送他去医馆,陪同肖彻外出的任务便落到了姜妙头上。
马车已经有人准备好,车夫是负责暗中保护肖彻的暗卫。
姜妙抱着小宝跟在肖彻身后出门,肖彻不习惯被人搀扶,她就盯紧了路,然后指挥他怎么走。
虽然走得慢了些,但肖彻每一步都踩在她指挥的点上,并未磕着碰着。
马车很宽敞,从外头看不出多华丽,内里装饰却精致考究,侧壁浮雕了云纹瑞兽,脚下踩的是团花缂毛软毯,颜色一点不花哨,处处透着低调奢华的品味,姜妙都没敢让小宝直接坐,上去就把儿子抱在腿上,生怕他一会儿尿湿了座椅上的暗紫色菱纹锦垫。
马车启程,暗卫恭敬地问肖彻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篱居。”肖彻回答,声线低稳,平静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东篱居是个茶楼,三楼视野开阔,位置极佳。
从掌柜超乎寻常的热情,姜妙不难猜出这家茶楼是肖彻名下的。
进了雅间,很快便有小厮来上茶点。
肖彻应该有事要跟掌柜商谈,并未留在雅间内。
他出去后,房里只剩姜妙和小宝母子二人,此时轩窗大敞,正有烟花腾空,辉映着下面各式各样的花灯,绚烂到令人挪不开眼。
小家伙兴奋不已,嘴里喊着“发发~”,要去看。
姜妙只得将儿子抱到窗边,看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双手实在酸疼,就把他放了下来。
肖彻还没回来,姜妙便坐下,边吃点心边看楼下的人猜字谜放河灯,白天还平静清幽的河面,这会儿全是挤挤挨挨的灯,一个接一个朝着下游飘,流光溢彩。
姜妙没放过河灯,看他们把心愿写在上面,觉得挺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后大约一个时辰,先前那暗卫才上来通知,说厂公办完事要回去了。
姜妙没有多问,拉着小家伙下了楼上马车。
肖彻已经坐在里头,顶棚上悬着一盏夜明灯,由于灯罩的作用,光线偏向暖黄柔和,磨平了他沉稳中多出来的那几分凌厉。
姜妙不知道肖彻出来谈什么事,但自己跟了一趟,不仅没帮上忙,还喝了一壶价格不菲的茶,吃了两碟没见过但一看就知道很贵的点心,赏了大半个晚上的花灯会,她十分过意不去。
肖彻倒是安静,半个字都没过问。
回到住宅,姜秀兰和冯公公已经回来,姜妙把小宝交给姑妈,主动去厨房煎药。
药煎好送到楼上,姜妙等着肖彻喝完才低声道:“今晚的花灯会很漂亮,谢谢厂公。”
肖彻搁下碗,“喜欢江南?”
“喜欢。”姜妙半点没掩饰内心的想法,这里没有渣爹的咄咄逼人,没有权贵的强迫威压,更没有被噩梦支配的恐惧,她所有的彷徨不安,到了这儿都化为一片安宁,像石桥下无声流淌着的河,少了忧虑,只剩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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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秀兰搁下手头上的事儿,特地来给小家伙做好吃的。
姜妙把两张平头案拼起来,铺上席子,再摆上抓周用的东西,从书本算盘印章到竹笛草药念珠,前后摆了有十来件。然后给小宝换上新衣,哄他去抓桌上的东西,说想抓什么都行,抓了就有好吃的。
小宝扒着平头案,下巴枕在上面,眼珠子左右扫了扫,迟迟不肯动手。
他已经不是个正常宝宝了,知道抓周的意思,桌上的都不想要,他想要爹爹腰间那块玉佩,看着值钱,能给娘亲换好多好多钱。
姜秀兰端着给小宝煮的虾仁粥进来,见小家伙背对自己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她有些好笑地看向姜妙,“是不是少摆了什么东西?”
姜妙仔细瞧了瞧,狐疑道,“没有啊!我之前跟人打听过,寻常人家抓周也没几件东西,我这还算是多的,姑妈您说他怎么就是不肯抓呢?”
“没事儿,兴许是想再看看。”姜秀兰耐心道:“咱们等着便是。”
怕出面干预会扰乱小家伙的选择,姜妙没再说话,陪着姜秀兰坐在一旁等,然而等了半天,还是没见他动手抓。
姜妙无奈,起身去瞧,才刚走近就听到小家伙睡着的“呼呼”声。
姜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抓个周都能抓睡着,这熊孩子心得多大呀?
她这当娘的又好气又好笑,不得不弯腰把儿子抱起来。
小宝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嘴里无意识地喊了声,“爹爹”。
姜妙一愣,等把儿子抱到床上才望着他道:“你爹坟头草都赶上你高了你还惦记他?”
小宝全身的瞌睡都被这一句给激没了,他爬下床,扶着桌子扶着墙,晃悠悠地朝着隔壁肖彻的房间走。
房门紧闭,肖彻正在里头处理密折。
“开门——”小宝伸出小肉手拍打着门板,含糊不清的小奶音,让人生不出抗拒之心。
肖彻推开门时,就看到奶团子站在外面,仰起脑袋,大眼睛跟他对视。
片刻后,奶团子指着他腰间的双螭纹玉佩,“要”
肖彻还没作出反应,姜妙已经跟了上来,见此情景,有些尴尬,忙要把小家伙抱走。
肖彻问:“今日是他周岁生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点头。
肖彻摘下腰间玉佩,递到小宝手里,又揉揉他的小脑袋。
小宝得偿所愿,笑得格外开心。
姜妙道了谢,带着他回房。
小宝直接把玉佩递给娘亲,嘴里说着,“钱钱,钱钱”
姜秀兰笑到肚子痛,“得,这下用不着多余抓周了,这小子,将来准是个小财奴。”
姜妙纳闷,自己也没那么贪财啊,怎么生个儿子就这样?难道真随了他亲爹?
肖彻给的玉佩,姜妙自然是不敢随意拿去换钱的,用块绣帕包了锁在妆匣里。
十八这天一大早,肖彻就带着冯公公先行北上了。
姜妙等着姑妈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才一同返程。
京都,承恩公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傅经纬那天被抬回来,府里的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从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到外面的赤脚大夫游方神医,全都请了一遍,然而就是没人敢保证能把人给治好。
听着里屋大儿子的痛呼声,承恩公老脸阴沉,望向下首站着的傅经纶,完全压制不住心中怒火,“那日狩猎你也在,人怎么摔的你会不知?”
傅经纶道:“狩猎的时候,人是分散开的,我与兄长并未在一处。”
承恩公脸色更难看,“让你跟着去,是去保护你大哥的,你一个人往别处跑什么?谁从马背上摔下来能摔成这样?八成是有人故意为之,你马上给我去查,查不到我唯你是问!”
“孩儿领命。”傅经纶应声,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父亲不定时向他喷来的怒火。
外人眼中生在富贵窝的傅家这两位公子,实际待遇天差地别。
听人说,父亲与母亲永宁长公主恩爱无俦,然而母亲却在生他那晚难产而死,父亲对此事耿耿于怀,偏他又不争气,刚生下来身子骨就弱,险些没能熬过去,后来给他打了个长命锁,又请大师开了光,这才勉强保住小命。
但在父亲心目中,他显然早已成了害死母亲的凶手。
伸手碰了碰脖子里挂在项圈上的长命锁,傅经纶丰神俊秀的面上淡到没有一丝情绪。
里屋的傅经纬听到了外头父子俩的谈话,他满脸怒容,破口大骂,“太子殿下组织的狩猎,外人哪有可能混进去?指定是肖彻那个阉狗想要害我,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肖彻?”承恩公皱起眉头,“你跟他有过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的过结没有,唯一的矛盾就是姜妙。
傅经纬不敢把姜妙的事儿抖出来,但他能肯定,背后下黑手的人就是肖彻。
那死阉奴是从白骨堆里爬出来的,又坐着东厂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手段有多变态可想而知,能在那种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伤在要命部位的,只能是肖彻!
承恩公多少听出来傅经纬瞒了些什么,看向傅经纶,“你知不知情?”
“不知。”傅经纶摇头,垂下眼帘。
承恩公多瞅他一眼都觉得心烦,撇开头。
但事关东厂,事关肖彻,又不得不重视。
东厂乃先帝一手创立,坊间称他们为“皇帝的忠犬,文官的梦魇”,然而这“忠”,只忠在先帝身上,今上是谋朝篡位,立身不正,一路跟着先帝走来的前厂公肖宏权势太大,今上没能灭了他,又无法笼络他,于是就造成了如今眼睁睁看着东厂坐大的僵局。
承恩公府是皇亲国戚没错,但要说直接跟东厂硬刚,无异于以卵击石。
想到这,承恩公烦躁地一甩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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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摇头说没有。
姜妙又多嘴问了句,“傅世子的伤还没好?”
“听说是挺严重的,宫里太医去了不少,可到现在也没什么起色,承恩公他老人家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姜妙想起回程时姑妈在船上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姑妈说,厂公在江南那些时日,名下产业问题不断,他一走,就陆陆续续好了,怎么想都觉得哪不对劲。
姜妙也觉得不对劲。
她才见了傅经纬,傅经纬就出意外,摔个半死,跟着,江南那边出了事,肖彻别的人不派,偏偏派了姑妈去查。姑妈这一走,把她也捎上,等到了江南,又不偏不倚在雨天跟他碰上。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姜妙不敢问,也不敢说。
晚上沐浴完就带着小宝上榻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奔波,虽然不用自己走,但还是觉得疲累。
吹灯前,姜妙问:“小宝,要喝水吗?”
小宝摇头。
“要尿尿吗?”
小宝还是摇头。
姜妙放心熄了灯,盖上被子,她入睡得很快,迷迷糊糊时,听到小家伙软软地喊,“娘亲喝水尿尿”
姜妙:“”姜小宝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
正月一过,各省举子纷纷前往京城准备会试。
会试第一场时间为二月初九。
二月刚出头,姜云衢就赶到京城,找了家客栈住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去年陈氏惹出来的那一堆破事儿,他在圈子里名声大跌,此番入京都没敢邀请同窗一起,毕竟就算邀了,也没人乐意跟他一道。
溪水村到京城只半天的路程,他之所以来这么早,主要是想去拜访拜访大后台傅经纬。
备了薄礼,姜云衢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承恩公府西角门外。
几个小厮坐在门槛上嗑瓜子聊天,悠闲散漫,得见姜云衢,个个拿眼睛瞧着他,“你谁啊?”
姜云衢毕恭毕敬地行了个揖礼,“小生姓姜名云衢,是傅世子的朋友,今日特地登门拜访,还望几位小哥受累帮忙通报一声。”
说着,十分上道地摸出二两银子递过去,“天冷,请大家喝壶烧酒。”
姜云衢?
这名儿听着耳熟,应该是以前来过。
虽然不知世子爷何时多了这么位寒酸的朋友,为首的小厮还是接了银子,说通报倒是可以通报,至于能否见到世子爷,那就两说了。
这段日子府上可不平静,门槛都快被大夫给踏破了,然而世子爷就是不见好,也不知道那腿折成啥样,能让公爷成天黑着个脸,稍不顺心就打人骂狗。
傅经纬摔伤的事儿,姜云衢并不知情,他听着小厮的话,没觉得哪里不妥,只当是勋贵子弟多忘事,傅世子交际圈那么大,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他来也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还有个姜妙么?都已经这么久,世子爷应该早就得手了吧?只要提起妙娘,傅世子就没有不关照他的道理。
这么一想,姜云衢心里顿时松快了,搓搓有些冻僵的手,耐心等着。
那小厮到了傅经纬的院门外就被拦住不让进去,只得请人把姜云衢的话传给世子爷。
傅经纬刚喝完药。
被肖彻阴成半个太监,他这几日火气大得很,正愁没地儿撒,才听到贴身小厮传话说姜云衢登门拜访,顿时脸色一沉,“让他给我滚蛋!”
怒骂的同时还掀翻了摆茶盏的矮几。
贴身小厮被他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出去带话。
姜云衢正在憧憬着高中后金榜题名策马游街的威风场面,冷不防被带话的小厮泼了盆冷水。
傅世子让他滚蛋。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姜云衢脸色变了,追着那小厮问:“你是不是把我名儿给报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厮满脸嘲讽地望着他,“您是哪家府上的爷啊,名气儿大到听都没听说过?”
姜云衢被噎得面红耳赤,但还是不甘心,又说:“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总该认识傅世子最近带回府的那位美娇娘了吧?我是她亲哥。我今日来,就是想”
小厮没听他说完,直接冷下脸,“你滚不滚?”
连番被个下人这么折辱,姜云衢再好的性子也被磨没了,青着脸离开承恩公府。
回到客栈,他匆匆吃了饭就开始看书,可翻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去年乡试能一举拿下解元,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傅经纬暗中插了手。
当听说自己中了头名解元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位世子爷不简单,只要后面的会试能得傅世子再次帮忙,四月份的金榜上必定能有他的名字。
可他怎么都没料到,美人儿得手后,傅经纬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要没权贵帮忙,会试那么多省的举人,个个才高八斗,他怎么可能考得过?
越想,姜云衢越咽不下这口气,书也干脆不看了,趁着春闱还有几日,收拾东西退了房,去车马行雇了辆马车直接回溪水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儿子突然回来,姜明山吓了一大跳,忙问他出啥事儿了。
姜云衢怕老曹氏听到,把姜明山请到自己屋里,低声说:“爹,傅世子翻脸了,我备了礼去他府上拜访,他不见客也便罢了,还差使小厮出来传话,让我滚,简直太欺负人!”
姜明山皱眉,“不应该啊,怎么说你也算他半个舅兄,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对你,难不成,是妙娘惹他不痛快了?还是说,妙娘压根就没有去承恩公府?”
姜云衢突然反应过来,也觉得是姜妙的原因才会导致他吃了闭门羹,还当人众面受了那么大的屈辱。
“妙娘之前一直跟在你姑妈身边,住哪咱也不知道,怎么确定她到底去没去?”姜明山苦着脸,背着手走来走去。
姜云衢冷笑一声,“这还不简单,大娘去她那儿待过几日,我明天就去镇上找大娘,告诉她妙娘为了养儿子,去有钱人家给人当妾了,大娘一准着急,一着急她就得去看。”
到时候他悄悄跟着姚氏,何愁找不到姜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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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氏的铺子早就开张了。
姜云衢来的时候,她刚把客人送走。
得见外头站着的人,姚氏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姜云衢会亲自找上门来。
但很快,姚氏的面色就恢复如常,“你怎么来了?”
姜云衢礼貌地唤了声大娘,这才道:“我来镇上买笔墨,想着您在这儿,就顺道过来看看。”
姚氏也不好直接把人给赶走,让他里边儿坐。
姜云衢抬步进门,目光四下扫了眼。
是个米粮铺,铺子不算大,堆了货便没剩多少空间,瞧着略显拥挤。
姜云衢坐下后,姚氏给他倒了杯茶,跟着就去柜台边拨算盘核对账本了,并未主动挑起什么话题。
她对陈氏的这个儿子,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
早料到姚氏不会给自己好脸,姜云衢还是被她弄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大娘这铺子是一个人在忙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了个帮工,出去送货了。”姚氏头也不抬。
“妙娘最近可有回来过?”姜云衢故意问。
姚氏闻言,拨算盘的手一顿,眉头蹙起。
姜云衢微勾了勾唇,随即就解释道:“大娘别误会,我没恶意,只是想着妙娘因为我娘才变成那样,心中过意不去,她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出门,我替她来看看您。”
姚氏眉头皱得更紧,“啪”地一声将算盘扔到一边,“姜云衢,你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地说,少在那儿拐外抹角膈应人,要没事儿,吃完茶赶紧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姜云衢满脸讶异,“原来大娘不知道妙娘去了大户人家给人做妾的事儿吗?”
姚氏当即黑脸。
不等她开口,姜云衢又抢先道:“之前我跟爹说会帮她寻个良婿,这话不是蒙人的,毕竟妙娘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只是想弥补一下她,谁料她不肯,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当,跑去给人做了妾,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她为了养儿子,竟然能把自己逼到这地步,实在是,唉”
这话既是为了刺激姚氏,也是为了提前把自己摘干净。
如果姜妙已经在承恩公府,那刚好,证实了他的说辞,姜妙若是不在承恩公府,只要他再想想办法,她最终还是得成为傅经纬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前后哪种情况,姜妙都是为了银子自甘堕落给人做小,与旁人无关,与他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兄长更是无关。
姚氏面色十分难看。
她不太相信姜云衢的话,可事关闺女,又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忧。
从除夕到元宵,妙娘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起初姚氏只当她是忙到抽不开身,现在听姜云衢一说,心中顿时乱了方寸。
姜云衢得见此状,颇为满意地行了个告退礼,“我还有事儿,就不耽搁大娘做生意了。”
他正打算退出去暗中观察姚氏的动向,就听门外传来一把轻柔的声音。
“哟,这不是大哥吗?您这是刚从县衙大牢里探望你娘回来路过镇上?”
听清楚来人是谁,姜云衢整个人都僵住了。
“县衙大牢”几个字,简直就是在拿刀戳他心窝子,哪疼往哪戳,让他站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脸上青白交织,抿着嘴答不上话。
倒是姚氏双眼一亮,“妙娘,怎么突然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眉眼弯弯,“想娘了,来看看您。”
除夕那天她是不好回来,后来被姑妈带去了江南,元宵节也是在那儿过的,一直没机会来看姚氏。
马上就要春闱了,猜到姜云衢还会继续蹦跶,姜妙正好趁此机会跟姑妈告了假。
也是赶巧,刚到门边就听见姜云衢在她娘跟前胡说八道。
看她娘那脸色,自己若是晚来一步,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把带来的礼品放在柜台上,姜妙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
姚氏给她泡了杯蜂蜜水,完全无视姜云衢,问闺女,“小宝呢?”
“姑妈帮忙带着。”姜妙端起杯子喝了口,甜滋滋的,她好笑道:“得亏我今儿来了,否则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嫁到了那么好的人家,说来我也是有福,前年被二娘卖,今年被大哥‘嫁’,里外里都替我操心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我亲生的娘和大哥呢!既然来了,不如一块吃顿饭,待会儿大哥带我去瞧瞧,我那有钱人家的夫君长啥样。”
姜云衢听着这话,只觉得说不出的膈应难受,他原本只是想通过姚氏找到姜妙,哪曾料到,她就自己出现了,可却偏偏出现的不是时候,这会儿又是嘲讽又是打脸,直接把他当成跳梁小丑一般戏耍作弄,让他胸闷气短,一刻也没法再继续待下去。
可若就此离开,便等同于变相承认自己先前撒了谎,认了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缓了缓情绪,对上姜妙似笑非笑的双眼,“妙娘最近气色不错,想来是傅世子恩宠有加,赏下来的补品不少,寻了这么个好人家,虽说做小,但好歹是锦衣玉食了,你往后可得小心伺候着,别老是耍小性子恼了他。”
姚氏听得一头雾水,眉头皱了又皱。
姜妙却是笑问:“哪个傅世子,去年暗中操作帮大哥拿下解元的那位吗?”
姜云衢脸色大变,瞪着她,“你少在这儿含血喷人,那解元是我自己凭实力考来的!”
科举一旦被查出舞弊,终生取消科考资格都是轻的,弄不好还得掉脑袋。
“你急了?”姜妙唇边笑容加深,“下次败我名声前先想清楚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姑妈这么多年能在外面屹立不倒,你真以为她背后没人?姜云衢,有空多跳出井底到外头来看看,京城不是只有承恩公府一家权大势大。”
姜妙没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惶恐,再度弯起唇角,“你若不信,自己去问傅经纬,问他敢不敢直接刚上那个人?”
姜云衢脸色白到瘆人,没等姜妙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姚氏狐疑地瞅着姜妙,“妙娘,傅世子是谁?还有,你刚才说你姑妈背后的人,是不是那座庄子的主人,他又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出姚氏语气中的狐疑,姜妙淡定喝了口蜂蜜水,“娘,我那都是吓唬他的。”
关于肖彻和傅经纬这两个人,姜妙并不想让她娘知道,毕竟涉及到权贵阶层,水太深,知道的越多,越没好处。
姚氏轻嗤,“你这丫头出去才不过一年,竟也学会撒谎了。”
她虽然没念过书,但出嫁前跟着马帮到处去拿货,见识还是有的,那座庄子乍一看不起眼,事实上用料都是顶好的,只不过颜色上颇为低调罢了,一般人家可有不起。
况且妙娘那句话说的没错,二十年来大姑姐能越过越好,总不能全是老天爷眷顾,背后要没个人帮扶,他们母子早就露宿街头活活饿死了,哪还能活得像现在这般滋润?
想着,姚氏心里头的狐疑便越发深切。
姜妙见她娘拿出一问到底的架势,叹了口气,只得实话说傅世子便是承恩公府世子。
怕当娘的担心,她省去了姜明山和姜云衢想把她卖掉换前程这一段,说姜云衢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勾搭上傅世子,傅世子就在去年的乡试中动用了关系,姜云衢的解元便是这么来的。
姚氏直接听黑了脸,“合着他那头名解元是掺了水分的?”
姜妙点点头。
姜云衢年纪轻轻就中秀才,的确比大部分读书人强太多,但也没到拔尖儿的地步,何况乡试时,考场上聚集了全省辖下那么多州府的秀才,他一个县学岁末考都没进过前十的无名秀才,能挤进乡试榜单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一举拔得头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头,明显有猫腻。
可惜没有确凿证据,整治不了他。
“果然是什么娘什么儿。”姚氏冷嘲,“我当初还说呢,陈氏那德行,怎么就偏偏养了个解元儿子出来,没成想闹了半天,竟是个胸无点墨的水货,将来要真被人扶上去当了官,还不知要祸害多少百姓。”
话完,不忘问姜妙,“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姜妙索性拉了姜秀兰出来挡,说姑妈告诉她的,姑妈人脉广。
“妙娘,你老实告诉娘,上次我去那地儿,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姚氏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姜妙抿了下唇。
她娘是个聪明人,糊弄不了的,更何况有些事,现在不说,不代表她娘将来就不会再问。
沉默片刻,姜妙告诉姚氏,那座庄子是东厂的,主人便是东厂提督。
姚氏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或许没听说过承恩公府,没见识过权贵子弟动动嘴皮子就能往乡试榜单掺水的做派,但这“东厂”二字,却是如雷贯耳。
尤其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不管是谁,都一样的手段残暴令人闻风丧胆。
她只当大姑姐这些年是在闷声发大财,不想,竟是找了只猛虎当靠山。
姚氏不由得担心起姜妙来,“妙娘,你可知东厂是什么地方?”
姜妙垂下眼睫,“我知道的。”
“要不,你回来吧,来娘这儿,我这铺子收益还行,养着你们母子俩不成问题。”姚氏试图劝说,实在是不想闺女卷进东厂这么可怕的地方。
“娘,我在那边挺好的。”姜妙能理解姚氏的顾虑。
在普通百姓眼里,东厂就是人间炼狱般的存在,厂公便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可能自己对肖彻存了偏心,也可能是自己还不够了解他,总而言之,姜妙看到的,跟坊间传闻的不一样。
姑妈和冯公公可是一路从老爷子跟到肖彻的老人,老爷子和肖彻要真有那么不近人情,能容得下姑妈二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东厂的名声为何这么差,姜妙猜想,兴许是树敌太多,敌人给他们造出来的。
姚氏劝不动,叹息一声。
姜妙怕她娘多想,解释道:“有姑妈在呢,姑妈会护着我的。”
虽说有姜秀兰在,可一想到东厂,姚氏还是难以安心,无奈看了姜妙一眼,让她下次回来把小宝带上,说想外孙了。
姜妙在她娘这儿吃了饭才回去,到的时候发现庄子大门外停了辆马车。
很眼熟,元宵节那晚在江南,她曾抱着小宝上去坐过。
这才隔了半个月,难不成,厂公又毒发了?
姜妙没再迟疑,加快步子回到自己院里,然后就看到姜秀兰坐在窗边打络子,小宝却不见了人影。
她有些着急,“姑妈,小宝呢?”
“在东院。”姜秀兰解释,“先前带着他在大门外瞧石狮子,碰巧厂公过来,小家伙甩开我,屁颠屁颠地就跟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您就没拦着他?”
姜秀兰无奈笑道,“我是想拦来着,你是没瞧见,他看厂公那小眼神儿,就跟看见财神爷下凡似的,估摸着是上次要玉佩要上瘾了。”
姜妙无语,未经传唤又不能随随便便去东院,只得在姜秀兰旁边坐下,“听姑妈这么一说,厂公应该没毒发,那他来做什么?”
“谁知道。”姜秀兰低下头继续打络子,“这是人家的地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咱也管不着。”
话完又问了问姜妙姚氏那边的情况。
姜妙说铺子已经开张了,瞧着生意还行。
“你爹没再去找茬了吧?”姜秀兰又问。
“暂时没。”
姜秀兰就感慨,“当年要不是你姥姥姥爷非要把你娘塞到姜家,她原本能嫁得更好,可惜了,你爹有眼无珠,烂泥扶不上墙。”
姜妙可不敢顺着这话往下说,姜秀兰是姜明山的亲姐姐,她数落自己弟弟是理所应当,自己顺了话就是大逆不道,便笑道:“瞧姑妈这话说的,哪有当姐姐的这么骂自己亲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冷哼一声,“我不骂他,难道还得学着陈氏那贱妇一样从头到脚捧着他?被人捧了那么多年,听了那么多好话,他是当官了还是发财了?”
姜妙心说骂得好,面上却只笑笑。
这时,门外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
姜妙起身探头一瞧,是小宝回来了,小肉手里捏着一条黑色的阗玉钩腰带。
大概是太累,他爬上石阶就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气。
见到娘亲,小家伙激动地举起腰带,指了指上面成色顶级的白阗玉,“钱钱”
姜妙一眼认出,这腰带是肖彻的。
小家伙该不会是趁着肖彻换衣服的时间,把人腰带给顺来了吧?
“”姜妙忽然不想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彻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原本挂在屏风上的腰带不见了。
不仅腰带,连带着那个小家伙也没了人影。
他找了一圈,又把冯公公叫进来问话。
冯公公犹豫了一下,说先前有见到小宝拿,还以为是厂公同意的。
肖彻问:“他人呢?”
“回去了。”冯公公道:“老奴让护卫送了一程,这会儿应该在西院。”
肖彻嗯了声,没再说话,低头看着长案上的折子,是承恩公向皇上弹劾他在围场蓄意出手伤了傅经纬的折子,被人拦下先送他这儿来了。
冯公公猜不透主子的心思,试探着问:“要不,老奴亲自跑一趟去把腰带给追回来?”
肖彻想起那小家伙的眼睛,水葡萄似的,又大又漂亮,却是个小财迷,主动亲近他只为顺走他身上值钱的东西。
他没去深究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如何会知道什么物件值钱,甚至都没怀疑小家伙是否受了亲娘的指使。
沉默片刻,肖彻道:“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公公诧异,可能厂公自己都没发觉,他对那对母子,多了几分对旁人不曾有过的纵容。
西院,姜妙瞅了眼坐在地上死拽着腰带不肯撒手的小宝,欲哭无泪。
她不知道儿子为什么总是能自己分辨什么东西值钱,但确确实实不是她教的。
然而在外人看来,周岁的孩子哪里会懂得这些,只能是受了大人的指使才敢顺手牵羊。
尤其顺的还是肖彻的腰带。
之前肖彻给她一千两让她离开庄子,她没接,这会儿反倒指使儿子去偷东西?
还是说,她迫不及待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借着儿子的手拿了他的贴身之物?
一想到肖彻可能会有的这些猜想,姜妙就囧得恨不能去撞墙。
姜秀兰也是被小宝的行为惊得一愣一愣的,“这这怎么还把厂公的腰带给拿回来了?”
姜妙心说只怕不是拿的,是偷的。
这下,她这当娘的跳进黄河都别想洗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把东西给娘亲。”姜妙弯下腰,朝儿子伸出手。
小宝不给,攥紧腰带就往背后藏。
娘亲那么辛苦还要种田喂鸡赚钱养他,爹爹有钱,就该多多的给娘亲。
姜妙无奈了,又不能真吼他打他,只得继续哄,“小宝乖,这东西会咬手,先给娘亲,一会儿娘亲带你去编草蚱蜢,可比这个有趣多了,好不好?”
小宝哼了哼,什么会咬手,又欺负刚满周岁的奶娃娃什么都不懂。
姜秀兰见状,劝道:“算了吧,厂公要真计较,指定早就让人过来取了,到这会儿都没人来,可见是没当回事儿。”
姜妙皱起眉,“姑妈,这不是厂公要不要的问题。”
而是她对儿子的教养问题,以及肖彻今后对她的印象问题。
之前给银票不要,现在指使儿子做出这种事,不是虚伪矫情故作清高是什么?
一想到这,姜妙便格外头疼。
本来自己在肖彻那边就屡屡受挫,这下可好,儿子直接帮她绝了所有后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后别说指望肖彻庇护,只怕能不能继续待在庄子上都还两说。
小宝不肯撒手,姜妙也没强抢,等他睡着才把腰带拿到水井边,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挂在晾衣杆上,外头风大,没多会儿就吹干了。
接近黄昏时,姜秀兰为东院备了饭菜。
姜妙主动请缨要去送。
姜秀兰心知她是想借此机会把腰带还回去,就没拦着,把饭菜装入食盒,让小安子跟上。
俩人并肩走着,姜妙全程没说话,小安子见她右手拎着食盒,左手缩在袖子里,觉得好奇,“妙姐姐手里拿了什么?”
“没什么。”姜妙晃过神,冲他笑笑,却是攥了攥折叠过的腰带。
小安子就嘟囔,“妙姐姐有心事哦,上次你让我帮忙送信,说回来就告诉我你准备做什么,结果什么都没说,现在又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啦?”
傅经纬那边早就黄了,姜妙不愿再提,扯谎说是为了姜云衢考试的事儿。
说话间就到了东院,小安子没再多言,跟着姜妙走到北屋外。
姜妙用眼神示意他在外面等,自己上前敲门,听到肖彻让进,这才推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渐暗,屋里已经掌了灯。
肖彻处理完公务,这会儿靠在窗边的藤椅上,湘妃竹帘卷起,似乎正在赏景,橘黄光晕里,他清朗成熟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平日少有的闲适惬意。
姜妙动作轻巧地摆好碗筷,退往一旁,“厂公,可以用饭了。”
肖彻之前就已经从脚步声里分辨出来的人是姜妙,听到说话声,他回头,目光在她身上顿了片刻。
这一眼看得姜妙极其不自在。
哪怕对方眼神里没有任何邪念,只是很淡的一个眼风,还是让她心如擂鼓,毕竟自己有错在先,没办法做到理直气壮。
“小宝白天贪玩,不慎拿走了厂公的东西,我已经清洗过了,特地给您送还回来。”她说着,将腰带搁在一旁的太师椅扶手上。
手心里,早已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层薄汗。
肖彻无声颔首,反应并不大,他离开藤椅,挺拔的身躯在桌边落座,拿起筷子吃饭的动作,一如他本人的作风,自律谨严,不会因为某道菜可口就多吃两口,也不会因为某道菜不合胃口就不动它。
姜妙不止一次地见过肖彻吃饭,却是每一次都能有不同的感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今晚,感触更深。
他若无其事的态度,让她准备出口的解释瞬间变得毫无必要。
还是不懂,还是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姜妙懊恼地发现,五岁的年龄差,竟然能隔出这么宽的鸿沟。
比起他的深沉稳重,自己那点儿心思就仿佛小孩子在搞恶作剧,滑稽又无厘头。
关于腰带的事儿,肖彻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让姜妙一颗心悬得难受,她提前退了出来,留小安子在后面收拾碗筷。
回房时,小宝还没醒,姜秀兰已经摆了饭菜,就等着她一块儿吃。
“厂公说什么没有?”姜秀兰把小碗推到她面前,坐下来。
姜妙蔫蔫地叹了口气,“姑妈,我头一次觉得,‘海底针’这种形容不应该放在女人身上,厂公才是标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宝醒来发现自己千辛万苦顺来的腰带不见了,气鼓鼓地坐在床上对着墙。
姜妙瞧了眼儿子倔强的小脊背,喊他吃饭。
小宝没搭理,抿着小嘴一声不吭。
看出儿子在生闷气,姜妙只好把小碗端到他面前,笑道:“今天有小宝爱吃的土豆泥小饼和南瓜粥哦!”
小宝轻哼,转个身背对着姜妙继续生气。
姜妙握着勺子,舀了半勺送到自己嘴边,没吃,却故意道:“嗯~真香。”
小宝闻到香味,吞了吞口水,还是很有骨气地不肯转过来。
姜妙说:“你要不吃,我就让窦大娘带回去给她孙子吃,听说她孙子特别喜欢这个。”
小宝吸吸鼻子,不情不愿地挪过半边身子。
姜妙暗笑了下,凑过来要喂他。
小宝抢过勺子,要自己吃。
姜妙只得帮他端着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吃完把沾了污渍的口水兜换下放盆里洗了,再回来就见小家伙又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坐在床上,对着墙,鼓着脸,两手抠着脚丫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之前有一回也是这样,忘了小宝为什么哭,姜妙哄他吃饭,他乖乖吃完又跑到原来的位置坐着继续哭。
完全不懂婴儿的这种“记仇”行为,姜妙只觉得好笑。
但此时此刻,她要是真敢笑,小家伙马上就能扯开嗓子哭给她看。
轻声咳了咳,姜妙坐他旁边,伸手帮他拉了拉领口,“哎呀,咱们家小可爱还没消气呢,这可怎么办呀?”
小宝往旁边歪了歪,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姜妙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直接说:“那腰带是厂公的,未经他同意你就拿走,那叫偷知道吗?我若是收下,咱们娘俩就成人人喊打的盗贼了,厂公一个不高兴,没准还会把我撵出去,外面那么多坏人,娘亲要怎么保护你呀?”
小宝听着,眼圈有些红。
都怨那个混蛋爹,这么久了还是认不出娘亲。
姜妙又说:“你现在还小,等将来长大自己有本事赚了银子拿来孝敬娘亲,娘亲肯定会高高兴兴地收下。”
小宝灵机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没再耍性子,爬到娘亲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把儿子抱下来,打了油灯,带着他去田埂上晃了一圈消食,回来没多会儿小家伙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终于把儿子哄睡下,姜妙这才得以去沐浴清洗一番,回来睡觉,次日照常早起去后园做事。
小宝趁着娘亲不在,自己摸去了东院,守卫们都没拦。
正巧冯公公出来,见他爬门槛爬得辛苦,索性弯腰把他抱进去。
这个时辰,肖彻刚练完剑,坐在石凳上喝茶,小安子给他备了沐浴的热水。
肖彻正准备起身去浴房,就见冯公公抱着小宝进来。
小家伙看到他好像格外兴奋,双腿蹬了蹬。
冯公公把他放下来。
小宝跌跌撞撞地走向肖彻,却不是让肖彻抱抱,而是拽着肖彻的宽袖要将他往屋里带。
冯公公一脸纳闷。
肖彻也看不懂小家伙这是想做什么,只得由着他,随他进了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宝把肖彻拉到太师椅边坐下,然后不知从哪摸了快抹布出来,弯下腰,撅着小屁股在楠木地板上擦来擦去,来回擦了几圈,累得张着小嘴呼呼喘个不停,然后站起来伸手跟肖彻要,“钱~”
冯公公总算是看明白了,小家伙跑这儿来打工呢,他负责擦地板,擦完银子还得现结。
天,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才刚满周岁的奶娃娃就已经能聪明成这样了?旭哥儿周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
冯公公掩饰不住面上的震惊,有些期待厂公会如何反应。
肖彻望着眼前的小奶娃,思绪不自觉飘远。
以前除了毒发需要静养,他不会轻易来庄子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频繁往这边跑,同样是处理公务,在这儿似乎比在东厂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安宁和平静。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小娃娃那一句奶声奶气的“抱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小宝见爹爹没反应,也不气馁,站到肖彻旁侧,踮起脚,捏着小拳头给他捶腿,捶得格外卖力,但对于肖彻这样的习武之人而言,小宝的力道无异于在挠痒痒。
晃过神,肖彻取下腰间玉佩,算是给小家伙辛苦一场的酬劳。
小家伙却直摇头,说着:不要玉,要钱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婴语说的,除了姜妙没人听得懂。
没听懂,却不影响肖彻看懂,他望向冯公公,“有没有碎银?”
冯公公忙取下钱袋递来。
肖彻接过,从里面翻找了二两碎银给小宝。
小宝捏得紧紧的,生怕手一松就掉了,嘴巴咧了咧,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齿。
姜妙收到小宝给的银子时,整个人都傻了,问了小安子才得知这钱真是儿子自己挣来的。
等小安子绘声绘色把当时的情景描述出来,姜妙已经囧得无地自容,同时又忍不住去猜测,肖彻当时的反应是什么。
小安子说:“厂公已经走了,这钱妙姐姐就收着吧,给小宝做几身新衣裳。”
姜妙犹豫了一会儿,跟小安子说:“你再帮我跑一趟承恩公府吧!”
“又送信?”小安子很是忧虑,傅世子可真不是什么好人啊,不管为了什么事,他都不希望妙姐姐跟那边有过多的牵扯。
姜妙微笑,“最后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给傅经纬写了信,信封里附带上那张银票,没有用任何尖锐犀利的言辞,只说既然交易没成,那么也该物归原主。
到嘴的美人能看不能吃,还就这么飞了,傅经纬恼火万分,把所有恨意都归到肖彻身上,并扬言终有一日要举整个承恩公府之力灭了东厂,灭了肖彻!
这晚更深露重,肖彻在后花园观景亭里坐了好久,手中酒杯不知空了多少次又被斟满,酒香溢出亭外,融入夜雾,飘飘袅袅,一如梦中那道不真实的倩影。
也不知怎么就梦到了她。
肖彻捏捏眉心,意识清醒不少。
冯公公打了灯笼上来,小声道:“老奴点了些助眠的香,外头露寒,厂公还是早些进屋歇着吧!”
肖彻问:“前年外出办差路过涿县我毒发那夜,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东西,可仔细想来,他毒发时本就意识不清醒,记不得一些事也正常。
冯公公道:“当时老奴有事留在府中,跟在厂公身边的是苗老,这事儿只能问他。”
“罢了。”喝完最后半杯酒,肖彻对陈年往事已然有些意兴阑珊,起身下了观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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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山黑着脸一拍桌子,“这不孝女,都成残花败柳了还不知见好就收,让她去承恩公府给世子做妾,那是抬举她,她还这不乐意那不乐意百般推脱,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了不成?”
“爹,这事儿只怕没那么好办。”姜云衢犹豫道:“听妙娘那意思,姑妈在京城是有后台的,而且后台还不小,有她出面护着,咱们轻易动不了妙娘。”
“动不了也得动!”姜明山是铁了心要把姜妙送出去为儿子铺路。
即将到嘴的肥肉,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飞了?一旦高中,那可是祖宗十八代都跟着扬眉吐气的事儿,到时这十里八村,谁还敢瞧不起姜家瞧不起他!
姜云衢当然比谁都想金榜题名万众瞩目,可少了傅世子的暗中帮助,他完全没把握自己能考上。
然而要讨傅世子欢心,就只有姜妙这一条路。
姜妙那天在镇上撂下的狠话,不像是作假,姑妈可能真有后台,自己一旦贸然动了姜妙惹怒姑妈,到时候被人扒出科考舞弊的事儿,他必死无疑。
怎么想,姜云衢都觉得为难。
“打听到你姑妈住哪儿没有?”姜明山道:“你是小辈,自然不好跟她打交道,我亲自去跟她说。”
“暂时还没打听到。”姜云衢摇头,姑妈这些年神神秘秘的,鬼知道她住哪儿。
姜明山眉头一皱,“你去镇上知会姚氏一声,就说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了,让她去给你姑妈捎个口信,回不回来在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道:“春闱开考在即,已经不剩多少日子,你紧着去办,可别再把事情给搞砸了。”
姜云衢应声,抽空去了镇上,把姜明山的话一字不漏转告给姚氏。
姚氏不太相信,可又担心万一真是婆婆病了。
妙娘的事儿,她还在气头上,不想回去看见姜明山那副恶心嘴脸,又不能真放任婆婆不管,现在家里没个妇人,婆婆一倒,必然要乱套,大姑姐若是能回去一趟,不仅有人伺候,兴许还能缓和一下母女关系。
姜云衢走后,姚氏让帮工看着铺子,自己租了辆马车就去了姜秀兰和姜妙所在的庄子。
当得知母亲病了,姜秀兰满脸担忧,问姚氏,“病得严重吗?”
姚氏又没回去看过,哪里会知道,摇头说不清楚。
姜秀兰放心不下,饭都没吃便简单收拾了一番坐上马车准备回娘家。
马车还没进村,就被姜明山父子给拦了。
姜秀兰掀开车帘探出头,当看到姜明山和姜云衢,愣了一下,“你们爷俩怎么会在这儿?”
姜明山皮笑肉不笑,“大姐,咱俩谈谈。”
听这语气,姜秀兰就知道没好事儿,坐着不动,“我急着回去看老太太,有什么话得空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轻哼,“我要是不用这招,你能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姜秀兰一听就上火,“姜明山你疯了吧?为了骗我回来,你连自己的生母都敢诅咒?”
“先别扯那没用的。”姜明山知她性子倔,不是个肯轻易服软的主儿,便没再逼她下车,直接开门见山,“妙娘到年纪出嫁了,你让她回来。”
“让她出了月子带着小宝滚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她还要嫁人?”姜秀兰冷笑,“这会儿是手头紧了缺男方家的聘礼,还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招,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闺女卖出去?”
一下子被戳中心思,姜明山气得脸都青了,“听听你那叫人话吗?我是妙娘她爹,她的婚姻大事,我还做不得主了?”
“就是。”姜云衢附和,“姑妈,您可不止一个侄女儿,哪能光想着妙娘,她是长姐,今年已经十八,再不出嫁,可就要把柔娘的年龄给拖大了,家里一直没敢给柔娘定下亲事,还不就是因为妙娘这个姐姐没嫁出去,哪有妹妹先出阁的道理。”
“你还有脸在这跟我说话?”姜秀兰满眼讥讽地瞅着姜云衢,“妙娘为何十八岁还没出嫁,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再过半年,陈氏那贱妇就要出来了吧?你不想着怎么给自己擦屁股,还有闲工夫操心别人?”
姜云衢被她怼得满脸难堪,只得看向姜明山。
姜明山忍着要发火的冲动,尽量地好言好语,“大姐不是一直想跟老太太缓和关系吗?只要你肯让妙娘回来,我就替你说说情。”
“犯不着。”姜秀兰一点都不为所动,当年要他出面说情的时候,他缩在壳里当王八,隔了二十年才想起来装好人?不好意思,晚了!
“姜秀兰,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姜明山被她那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彻底激怒,“大着肚子还能让人一纸休书砸脸上扫地出门,你自个儿什么德行就没照照镜子?还想让妙娘变得跟你一样?”
很多时候,三言两语就能诛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当那些话出自至亲之口,简直堪比利刃,每一个字都如同剜心。
坚强了二十年的姜秀兰,在这一刻红了眼眶。
她不想用这副狼狈的姿态去见母亲,当即就让车夫调转头,抹了眼泪,再次挑帘望向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妙娘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让你随意拿出去买卖的物件儿,没人疼她,我这个当姑妈的疼,没人护她,我这个当姑妈的护。姜明山,你白白活了几十年,枉为人父!”
二十年来,姐弟俩头一回撕破脸撒开了吵,姜明山被那句“枉为人父”气得浑身发抖。
只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姜秀兰的马车已经走远。
姜妙刚把姚氏送走没多会儿,就见姜秀兰回来,看出姑妈脸色不大好,她担忧地问,“奶奶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姜秀兰被亲弟弟那一番话伤得不轻,好在这一路上情绪已经缓和得差不多,她勉强笑着摇摇头,“没事儿,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很正常,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姜妙正想问姑妈怎么不多留会儿,就听姜秀兰道:“我有个关系不错的手帕交,三年前她丈夫战死,儿子病故后去了静水庵出家,我算算日子,再过几日就是她生辰了,我怕到时候没空,不如今儿咱们去看看她吧!”
姜妙不傻,看出姑妈有心事想跟好友吐露,她没揭穿,说自己回去准备一下。
一盏茶的工夫后,姜妙带上儿子,跟着姜秀兰坐上马车去往静水庵。
却不料,在那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了静水庵,姜秀兰向小师傅打听了好友在禅房,便跟着去了,姜妙内急,带着小宝去上茅厕,怕小家伙乱跑,如厕前她摘草快速编了两只蚱蜢让他蹲在外面的草坪上玩。
再出来时,就发现小宝身旁多了个人,是个小姑娘,她跟庵堂里的尼姑们一样,穿着灰扑扑的袍子,袍子很宽松,完全遮住了身形,头发却没剃,梳着包包头,脸很小很精致,带点婴儿肥。
姜妙记性不错,一眼认出这位是上次在法源寺有过一面之缘的九公主李敏薇。
她周围没有丫鬟婆子跟随。
姜妙愣了一下,上前准备给公主行礼。
李敏薇听到声音,回过头,目光跟姜妙的对上。
小姑娘像是也认出了她,神情微微有些惊讶。
姜妙屈膝,正要请安,就见李敏薇拼命摇头。
上次还能听到她说话,这次却是一声不吭了。
姜妙下意识望向她的手,没有拿佛珠,要么,她今天说话的次数已经用完,要么,她闭口禅“大成”,今后再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话。
收起念想,姜妙微笑着走过去。
小宝一手拿一只草蚱蜢,分别放在李敏薇两只白嫩嫩的手背上,做出蚱蜢咬人的姿势,配合着嘴里“嗷呜嗷呜”的叫声,准备吓唬吓唬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敏薇就笑,唇角弯弯,仿佛小孩子找到了玩伴,面颊上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姜妙在两人旁边的草坪上坐下,轻声问,“九公主怎么在这儿?”
李敏薇看她一眼,之后扬了扬空荡荡的手,意在告诉她,自己没有佛珠,不可以说话了。
姜妙颔首,表示理解,见她盯着小宝手上的草蚱蜢看,又问:“你喜欢这个?”
李敏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再次看了姜妙一眼,水盈盈的双眸里,含着几分期待。
“那我给你编吧!”姜妙起身,摘了一把长势不错的狗尾巴草,编了一只蚱蜢和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递给李敏薇时,她接得小心翼翼,似乎怕稍微用力就给弄坏了。
姜妙难以想象这是自小生在皇宫的金枝玉叶见到市井小玩具时会有的反应,便问她,“你还回不回宫?”
李敏薇摇头。
母妃让她来这里的,不准说话,不准到处乱跑,没有传召不得回宫,从小到大,她都听母妃的话。
“九公主,咱们该回房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把严厉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石青褂子的婆子朝这边走来。
妆容不算多华丽,却处处透着一丝不苟的冷肃气质。
不用想,一般人家培养不出来,只能是宫里的嬷嬷。
听到声音,李敏薇小脸一白,脊背一僵,急急忙忙把姜妙给她编的蚱蜢和小狗收进袖子里,起身走向那嬷嬷,又转过头依依不舍地看了姜妙和小宝一眼。
姜妙一直目送着她走远才收回视线。
小宝还在捏着两只草蚱蜢打架。
姜秀兰会完好友出来,见姜妙母子坐在草坪上,笑问:“这儿的斋饭不错,要不要用了再走?”
姜妙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儿子。
“算了,回去吃吧!”姜妙说:“不好麻烦厨房单独给小宝做。”
回程路上,姜妙想到刚才的事儿,主动提了一嘴,“姑妈,我先前在静水庵碰到九公主了。”
姜秀兰有些讶异,“她又去祈福?”
“应该不是。”姜妙道:“我问了她回不回宫,她没说话,只摇头,而且身上穿的就是庵堂里师傅们的那种衣服,或许是去那儿静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果是静修,又为何要安排那么严厉的宫嬷随时盯着呢?
姜妙懒得去深思,看向姜秀兰,“姑妈见到您那位朋友了?”
“见到了。”姜秀兰说:“她精神头还不错。”
姜妙觉得姑妈见了好友后,气色也好了许多,应该是心中的苦闷消除了,她便没再主动去提溪水村的糟心事儿。
承恩公府。
弹劾肖彻的折子被人半路劫走不说,让傅经纶去查找的证据也迟迟没个结果。
承恩公大怒,一脚踢在傅经纶腿窝处,傅经纶重重一声跪下去,膝盖骨磕在地板上发出脆响。
傅经纬从里屋出来,见此情景,埋怨地看向承恩公,“爹,那死阉奴阴险狡诈,您再多给二弟几日时间就是了,他肯定能查出来,这对着二弟又踢又骂的,干嘛呀?”
承恩公胸中怒气翻涌,瞪向傅经纶,“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要你何用!”
骂完踢完,又踹翻了一把圈椅才铁青着脸出去。
傅经纶还跪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经纬瞅了眼门外探头看热闹的小厮,怒骂一声,“看什么看,滚!”
之后走到傅经纶旁边,弯腰去扶他。
“不必劳烦兄长。”傅经纶避开他,一手撑着地面,准备自己站起来,但因着承恩公下脚太重,他双膝剧痛,才起到一半,又跪了回去。
傅经纬皱皱眉,“你就别瞎逞强了。”
说着弯下腰,把傅经纶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扶地将他送去圈椅上坐好,又朝着外面大喊,“请府医来给二公子看伤。”
“我房里有药。”傅经纶歇了片刻就起身,忍着剧痛,带上自己的小厮瑞儿回到桑落院。
瑞儿把傅经纶扶到榻上坐好,取来药膏,掀开他的裤腿,瞧着膝盖附近那一大团的淤青就红了眼眶,边抹药边心疼道:“每次有什么苦差累差都找二公子,最后受罚的还是二公子,公爷未免也太偏心了,您可是才情品貌满京城的第一公子,要让外头人知道了这些,败了名声不说,将来还怎么娶亲啊?”
傅经纶伸手摩挲着脖子里开过光的长命锁,从记事开始,他就每天努力读书习武,拼命让自己变得更完美,只为赢得父亲的一个笑脸,一声赞同,然而这么多年,父亲对他除了厌恶还是只有厌恶。
瑞儿还在絮絮叨叨,“要不,我去请府医来瞧瞧吧,过两天还有个诗会呢,那么多人等着二公子,咱可不能缺席呀!”
“诗会不去了,待会儿我写个帖子推掉,你去帮我送。”傅经纶道:“父亲交代的事要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承恩公弹劾肖彻的那封折子,肖彻并未销毁,当日在庄子上看完就让人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这会儿还在崇明帝的御案上待着。
眼瞅着崇明帝没有要处理的意思,御前总管刘公公小声提醒,“皇上,承恩公又来求见了。”
崇明帝搁下折子,捏了捏眉心,“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刘公公说。
自打傅世子受伤,承恩公便一口咬定是肖彻所为,数次入宫想请皇上做主,可惜前两次皇上都推说自己政务繁忙,没见。
“无凭无据的,他瞎折腾什么?”崇明帝觉得他这位姐夫有病,是真有病,大儿子掉根头发丝儿是大事,打小儿子的时候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摆摆手,崇明帝道:“出去回他,傅经纬的伤,太医院会尽全力医治,至于凶手,朕已经下令让太子亲自去查,等结果出来再说。”
打发走了承恩公,崇明帝无心处理政务,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阉党他当然想对付,可仅凭傅经纬摔伤这么件无凭无据的小事就想动肖彻以及肖彻背后的肖宏,不仅溅不起半点水花,还会提前打草惊蛇。
刘公公低声道:“傅世子伤得不一般,公爷想来是考虑到了后嗣问题,关心则乱了。”
这一提醒,崇明帝也反应过来,太医院那边来汇报过,说傅经纬是伤了根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宁长公主死后,承恩公别说续弦,后院连个妾室都没有,膝下只得傅经纬和傅经纶俩儿子,傅经纬的正妻田氏过门之前,他们家老太太一大把年纪还在亲自掌家,田氏过门后,倒是能帮着老太太分忧了,那肚皮却是不争气的,这么多年只得个闺女。
傅经纶尚未娶亲,傅经纬又伤到了要命的地方,也难怪承恩公会着急。
想了想,崇明帝问刘公公,“傅经纶什么时候可以娶亲?”
刘公公道:“当年大师给他批了命,说至少二十四岁,二公子今年二十三,过了年便可。”
“经纶那孩子,这些年可没少受委屈。”毕竟是长姐用命换来的骨肉,崇明帝到底还是存了几分不忍,“这么着吧,等过了年,朕亲自为他赐婚。”
刘公公欣慰道:“二公子文武兼备,品貌过人,京中不知有多少姑娘想嫁给他,若是皇上亲自为他挑,那是再好不过了。”
崇明帝哼了声,“正因为他优秀,朕才不能让他落到旁人手里。”
南齐没有尚了公主就不许入仕的规矩,崇明帝要对付阉党,手边正是用人之际,傅经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自然不能让出去,“现如今宫中的适龄公主,还有几位?”
刘公公掐着手指算了算,“回皇上,适龄的只有九公主一位,过了年,九公主刚好及笄。”
“小九?”崇明帝眯了眯眼,那就是个打小不爱说话,胆小怯懦还心思单纯的,她能胜任得了傅经纶的正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公公说:“九公主秉性纯善,去了太复杂的人家反而不好,承恩公府是皇亲,九公主入他们家,便是亲上加亲。先有个永宁长公主,再有个九公主,如此显赫的关系,今后承恩公府上上下下必会为皇上鞠躬尽瘁。”
崇明帝考虑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拍板,“那就这么定了,等科考结束,朕便圣旨赐婚,让他们二人明年完婚。”
庄子上消息闭塞,姜妙一般听说了什么,那都是从小安子嘴里得来的。
这天,姜妙挥着锄头翻土准备撒菜籽,小宝坐在地埂上玩儿,小安子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小宝旁边,摸摸他光溜溜的小脑袋,又望向姜妙,神秘兮兮的,“妙姐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能往外传啊!”
“跟我有关?”姜妙撩起袖子擦擦汗,看他一眼。
“那倒没有。”
“那我劝你还是别说了。”姜妙这人不八卦,不想主动去关心旁人的事儿,身处这样的地方,她比谁都懂,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小安子犹豫了会儿,又说:“可能跟你也有点关系。”
姜妙狐疑地瞅过来。
小安子嘿嘿道:“你那次不是跟我打听九公主吗?我今儿就有个关于她的消息,要听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抿唇。
她打听九公主,不是因为关心九公主,而是傅经纬在肖彻跟前提及了九公主,她好奇而已。
不过,九公主不是在静水庵静修吗?怎么会突然有她的消息?
不知为何,姜妙第一时间就跟肖彻联系在一起,她问:“什么消息?”
像是怕被远处劳作的婆子听到,小安子压低了声音,“我早上去肖府送菜,从那边听来的,说宫里有人听到皇上有意将九公主许配给傅二公子。”
姜妙有些茫然,“傅二公子是谁?”
“傅世子他弟弟,傅经纶。”小安子说:“那次咱俩一块儿去送菜,你见过的。”
送菜那日被傅经纬调戏的事儿姜妙记得很清楚,但傅经纬旁边站着的那位,姜妙是真没什么印象,毕竟她又没主动去看。
不过,姜妙对九公主的印象倒是挺深的,那么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若是嫁错了人,一辈子可就毁了。
“那他为人秉性如何?”姜妙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二公子可是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小安子说起傅经纶跟说起傅经纬时的厌恶完全不同,眼里满满都是崇敬,“武功,才学,品貌,每一样单拎出来,都能让闺阁姑娘为之疯狂,更何况,他还同时兼备。”
姜妙瞅着他那一脸陶醉的模样,嘴角抽了抽,有这么夸张吗?
她的安静,像是让小安子意识到什么,突然将拳头凑到唇边咳了咳,“当然了,跟咱们家厂公比起来,傅二公子还是稍逊一筹。”
这求生欲
姜妙暗暗翻个白眼,挥起锄头继续干活。
“其实,厂公除了那方面,旁的哪哪都完美,可怎么就没人喜欢呢?”小安子纳闷道。
姜妙轻呵一声,“有人喜欢,也不见得你们家厂公会懂风情。”
小安子挠挠头,“风情是个什么东西?”
姜妙:“一道菜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姜妙都没再见到肖彻,听说朝务很多,他很忙。
姜妙也很忙,忙着洗衣做事带孩子,还得忙着关注姜云衢的科考。
哪怕内心里千百个不希望他考中,三月初会试成绩出来的时候,还是让姜妙傻了眼,甚至是有些恍惚。
姜云衢中了,总的录取四百名贡士,他排在三百八。
这次没有傅经纬帮忙,是实实在在的成绩。
姜妙看着小安子帮她抄来的榜单,目光盯在姜云衢的名字上,随后叹了口气。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小人总是能得志。
姜云衢高中,就意味着今后她会面临更多的羞辱与算计。
之前几次三番栽她手里,如今好不容易翻个身,想也知道以姜云衢睚眦必报的尿性,不会轻易放过她。
到那时,姜云衢是官,她是民,身份上的悬殊差距,会让她在很多事上做不到有力回击,只能任人捏扁搓圆。
小安子说:“如果按照往届的标准,他已经落榜了。”
“这话怎么说?”姜妙对科举了解的不算太多,考试大致时间她知道,但每科录取多少人,她还真没研究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安子坐下来,告诉她,“一般情况下,会试最终录取不会超过三百人,两百八是历年来的平均数目,今年直接录取四百,算是本朝建朝以来录取最多的一届。”
姜妙还是不懂,“为什么突然多了将近一百个?”
自然是崇明帝为了对付东厂,准备借着科考招揽心腹。
小安子不敢跟姜妙说这些,一来怕她听不懂,二来,这种事也不是能随便挂在嘴上说的。
“可能是朝中缺人吧!”他道。
姜妙不懂朝局,也知道妇人不能随便谈论那些,便没再追问。
但姜云衢考中这事儿,还是让她膈应了好几天,饭没吃好,觉也没睡安稳。
相比较姜妙的烦躁,溪水村姜家一片喜色。
去年陈氏的事儿让姜明山颜面丢尽,这半年多,走哪都得低着头,如今儿子会试高中,消息一传回来,姜明山就感觉自己腰板子都能挺直了,眉毛扬得老高,背着手在院儿里慢悠悠地晃着,儿子都还没领到官职,就先摆上老爷谱。
比他更高兴的,是姜柔。
她今年十六,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拖上一两年,就只有人家挑她的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还一直想着,大哥会不会因为二娘的罪过受到牵连,会试落榜。
现在好了,一举高中,便意味着她的亲事没跑了。
姜柔决定去县衙大牢看看陈氏,顺便把这好消息告诉她,临走前还问姜明山要不要一起。
姜明山皱皱眉头,“家里正大喜,去牢房里做什么,没的沾了一身晦气回来,害你大哥殿试考不好。”
姜柔呆了一呆,她确实没考虑到这一茬,很快就打消了去看陈氏的念头,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忍,“爹,您是不是真不要二娘了?”
姜明山想起这半年陈氏给他带来的屈辱,脸色就沉了下去,“休都休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可休妻是您的事儿,二娘毕竟还是大哥的亲生母亲,再有半年,她就要出来了,到那时,大哥肯定已经当了官,一个孝字压头顶,大哥总不能对生母置之不理吧?”
姜明山冷哼,“这才哪跟哪,你就提半年以后的事儿?”
怕姜柔真跑去县衙大牢坏事,姜明山吼了她一通,又勒令她回房,没得他同意不准踏出门槛半步。
会试都中了,殿试一准能妥,老温氏高兴坏了,颠颠儿跑来找老曹氏,想商量搬迁去京城的事儿。
老曹氏对这事一点想法也没有,明确表示了自己并没打算去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去更好。
老温氏生怕她反悔,连劝都没劝就单独把姜明山叫到他们家,说是商量搬迁事宜,实则没一句话能绕开钱。
姜明山头疼不已,最终答应了跟他们五五平摊才消停下来。
又是一年清明节,姜妙不得不以“为亡夫上坟”的理由离开庄子。
今年她没打算回家,带着小宝去街上看了半个时辰的杂耍,又买了些点心软糕,这才奔着静水庵去。
这些日子,李敏薇楚楚可怜的模样总会出现在她脑海中,正好得空,去看看小姑娘如何了。
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在上山途中碰见肖彻。
看样子,他刚从静水庵下来,准备回去。
为谁来的,不言而喻。
姜妙背上背着小宝,双脚定在石阶上,没再往前走,仰起头,目光与他的对上。
肖彻看着她,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清明节怎么不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不知该如何回答,听得他又问:“亡夫的灵位在这儿?”
小宝趴在娘亲背上,鼻腔里哼了哼。
亡夫亡夫,再认不出来,你就自己把自己诅咒死吧!
姜妙抿了抿嘴。
第一次在法源寺见到李敏薇的时候,肖彻也在,他说自己去办差。
现在是在静水庵,一个男人不能随意出入的地方,他还是来了。
姜妙莫名觉得不舒服,唇边却扯出一抹笑意,“厂公又是来办差的?”
“有事。”肖彻回答得毫无波澜,顿了下,反问她,“你呢?”
姜妙突然不想去看李敏薇了,转个身,“我中饭吃太饱,撑着了,上来锻炼锻炼。”
肖彻说:“刚吃完饭不宜爬山。”
姜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真是服了。
可转念一想,肖彻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干嘛心里不痛快?
别说他从来不曾对她承诺过什么,就算他亲口承诺了会保护她,她一直以来想要的,都只是权利庇护之下的那份安全感而已,不是吗?
至于肖彻这个人,他想跟谁走得近,想关心谁,喜欢谁,那都是他自个的事儿,跟她无关,她不该管得太宽,更不该莫名其妙的生气。
深呼吸好几下,姜妙想让自己释然,却又忍不住会去想,他见李敏薇时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样的“忍不住”,来得猝不及防而又意外。
姜妙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钻牛角尖,显得特别不稳重,还矫情吧啦的。
但是肖彻接下来的那句话,让她特别想再矫情一把。
------题外话------
求生欲极强的作者:男主身心必须都是女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彻说:“你上次编的小东西,九公主很喜欢。”
姜妙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听到这话就感觉有一团火在胸口蹦啊蹦,仿佛随时都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克制着情绪,她笑:“原来九公主在厂公跟前是会说话的。”
肖彻隐约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没再接腔,转而看向她背上的小宝。
见小家伙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肖彻往下走了几步,刚好跟姜妙站在同一层石阶。
他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草药味,轻而易举钻入了姜妙的鼻腔,很熟悉,让她想起在江南的那段日子。
姜妙没抬头,垂下的目光只扫了眼他黑色袍角上的纹样就很快挪开。
虽然自己的心思早已被对方看透,但就这么近距离地站着,肖彻周身太过成熟的气息,还是会让她感觉到压迫。
俩人都没再说话,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
过了会儿,肖彻率先打破寂静,“马车在山脚,你回家还是回庄子?”
言外之意,先把她送到想去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雇了马车来的,原本能直接上山,只不过她为了打发时间,选择背着小宝徒步上去。
当下被问及,姜妙犹豫片刻,道:“回庄子。”
“不回去上坟?”
姜妙并不认为“上坟”这个话题有什么好聊的,淡淡道:“烧纸扫墓不过是走个大面儿给自己看罢了,他都死了这么久,要真泉下有知,总会保佑他儿子。”
小宝双眼滴溜溜地瞅着肖彻,想象着将来的某一天他爹要是知道自己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会不会气得脸绿。
想到自己壮志未酬,下山后姜妙果断付了钱,把雇来的马车打发回去,拉着小宝上了肖彻的马车。
一如前几次,怕小宝尿湿华贵的座椅,姜妙主动把儿子抱坐在腿上。
小家伙手里捏着半块松糕,不小心落到软毯上。
姜妙一手搂着小宝,弯下腰用另外一只手去捡,可惜离得有些远,没能够着。
她今儿穿的对襟襦裙,豆绿色宫绦格外掐腰,尤其是探身出去这个动作,杨柳小腰身段尽显,胸口贲起,侧颈修长,冷白细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五官明艳,骨子里有种媚态,像秋树上挂着的熟果,颜色鲜艳,果香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去,吸引周围的生物。
肖彻想起常来庄子上取菜的那几个小太监某回在私底下议论,说姜家这位妙娘是个天生的尤物,可惜所嫁非人,年纪轻轻守了寡。
有那么一刻,肖彻突然对她的亡夫感到好奇。
“你出来这么久,夫家人没意见?”
“”
姜妙伸出去捡松糕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一则是意外肖彻会主动问起她“夫家”的事儿。
二则,担心肖彻问过之后还让人暗地里去查。
她的身份背景压根就经不住查,一旦让肖彻知道自己并未嫁过人,而是未婚先孕,连小宝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对她的印象还不知会差到什么地步,没准直接给她贴上个“不知廉耻”的标签。
深吸口气,姜妙没再执着于那半块捡不到的松糕,直起身,垂着眼睑道:“公婆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带着小宝无依无靠,又不能回娘家,只能来投奔姑妈混口饭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凝视着她。
姜妙自知心虚,没敢与他对视。
“小小年纪,野心挺大。”肖彻收回目光,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很稀松平常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是喜是怒。
姜妙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忖度着说:“我没有野心,只是想自保。”
顿了顿,没听到肖彻接腔,她咬咬唇又道:“倘若因此给厂公带来了困扰,还望您多担待。”
这就是还不死心的意思。
活了二十余年,头一次碰到这么倔强的小女人,手里的书再也看不下去,肖彻抬眸,眼梢微挑,“我若是不担待呢?”
姜妙说:“那我就继续磨,磨到您担待为止。”
肖彻合上书册放到一旁,神情慢慢变得严肃,面上是超乎他这个年纪的稳重,“你总说自己考虑好了,可曾想过将来会后悔?有些东西,我不一定能给你。”
姜妙没料到他终于肯正视这个话题,内心分外激动,但没表现出分毫,只目光诚挚地望着他,“我只要厂公能给的那部分,会不会后悔,我保证了厂公也不一定信,时间说了算。”顿了下,“作为交换,厂公想要什么,您只管说,但凡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果然是当成交易来做的,还做得有模有样,肖彻说不上来心里怎么想,只提醒道,“我与承恩公府立场不同,往后离傅经纬远些。”
“嗯。”姜妙郑重点头,弯起唇角,笑容里带了点羞赧,那副又美又娇又乖顺的样子,容易让人走神。
肖彻挪开视线没有多看。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小宝:???
啥意思?爹爹和娘亲到底是好没好上,有没有人出来给奶娃娃解释一下啊?
五岁的智力跟不上大人的思路,小家伙急得抓耳挠腮。
姜妙注意到儿子的动静,低声问,“要嘘嘘?”
小宝摇摇头,继续窝在娘亲怀里,心中郁闷不已。
大人说话都喜欢拐来拐去的吗?他一句也没听懂。
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把姜妙送到庄子上,肖彻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姜妙隔着帘子对里头的人说了句,“厂公慢走。”
肖彻嗯了声,让车夫调头。
小宝看看娘亲面上掩饰不住的愉悦,又看看爹爹远去的方向,瞧这样子是真勾搭上了,以前他总盼着爹娘能在一块儿,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他又开始发愁,万一哪天娘亲突然知道了她抱大腿的这位就是她儿子的亲爹,会不会气哭呀?
关于小宝他亲爹,姜妙当然不会主动往肖彻身上想,她只知道得了厂公的一句承诺,心中便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吃饭香了,睡觉也踏实了。
之后的日子,该干嘛干嘛,没事儿不会主动去烦肖彻,尽量做好乖巧不粘人的本分。
这下轮到小宝愁眉苦脸了,成天托着下巴,看到姜妙满心愉悦吃嘛嘛香,他就想叹口气。
四月中旬殿试完,姜云衢踩着尾巴进了前二甲,满村同喜。
姜妙一阵胸闷,觉得老天真是瞎了眼,这种德不配位的人渣,竟然也能金榜题名,这是要让他当了官去为祸四方?
只是还不等她胸闷完,姚氏那边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氏的店铺大晚上被人洗劫一空,柜台桌椅全被砸了,损失惨重。
姜妙还是从后园一个婆子口中得知的,那婆子说她儿媳妇从娘家回来路过坪石镇,就听镇上的人说有家米粮铺被人劫了,连粮带钱啥都不剩。
坪石镇,米粮铺。
姜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娘头上,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她决定亲自回去看一趟,便把小宝交给了姜秀兰,请小安子给她驾车。
从庄子上到坪石镇,驾马车两个时辰都不用便能到。
姜妙却恨不能插双翅膀马上飞回去。
小安子见她面色焦躁,一路上也没敢跟她说话。
俩人到镇上的时候,隔着帘幕姜妙就能听到外头百姓们偶尔传来的议论声,都在说镇东头米粮铺被抢砸的事儿。
镇东头,是姚氏那间铺子没错了。
姜妙一颗心往下沉了沉,对着外头的小安子道:“再快些。”
小安子安慰她,“妙姐姐,姚姨一定没事儿的,你别着急。”
姜妙怎么能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氏虽然性子耿直,但并非没脑子之人,平日里不会轻易跟人结仇,然而铺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让人给洗劫了,其中定然有猫腻。
想着,姜妙便脊背发冷。
一刻钟后,马车在镇东头米粮铺前停下。
姜妙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都不等小安子给她拿脚凳,提着裙摆直接跳下去,抬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原本堆满货物略显拥挤的铺子,这会儿一片空荡和狼藉,桌椅板凳不是缺了一块就是断了腿,大豆谷子撒了一地。
姚氏手里拿个笸箩,正弯腰把地上的豆子一颗颗捡起来。
姜妙瞧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又酸又涩。
“娘。”她走到门边,声音有些哑。
姚氏听到声音,捡豆子的手僵了僵,抬头时皱起眉,“你这闺女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来,您是不是就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我?”姜妙抬步跨进门槛,蹲下身陪她一块儿捡。
知道闺女也是在人手底下讨生活的,不容易,姚氏还真没打算拿这些糟心事去烦她。
却不想,闺女自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叹口气,姚氏道:“你娘我年轻时候什么风浪没见过?生意人哪有不栽跟头的,没事儿,缓缓就好了。”
这时,小安子停放好马车进来,从姚氏手中接过笸箩,温声道:“姚姨,我来吧,你们娘俩难得见面,去一旁喝茶聊天,这些活儿,交给我就好了。”
“这不合适”姚氏有些犹豫。
“娘,咱们去那边儿说说话。”姜妙没跟小安子客气,拉着姚氏去柜台旁,拖了两把勉强还能坐人的圈椅过来。
落座后,她赶紧问姚氏,“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无缘无故的,铺子怎么会被人打劫?”
就算真是仇家,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吧?如果是强盗土匪,哪有只盯着一家劫的道理,况且姚氏这是小本生意,又不是什么大买卖,存粮和银钱都不多,那土匪得是多怂才会放着钱庄不抢抢个小铺子?
姚氏拧眉片刻,“我怀疑是你爹花钱请人干的。”
“什么!”姜妙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前两天他来找我,说姜云衢高中,全家都要搬去京城,让我关了铺子,要么跟他去京城,要么回家种地,就是不准做生意,我没答应,便跟他大吵了一架。”
“所以没两天,铺子就遭难了?”姜妙觉得姜明山简直是疯了。
“只是猜测。”姚氏说:“我手头上并没有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咱就去衙门告状。”姜妙不想就这么算了,不管是不是姜明山和姜云衢那对渣渣父子在背后使坏,这么大的事,都应该去县衙讨个公道。
“妙娘,算了。”姚氏劝住她,“本来也没几件值钱玩意儿,我不想闹大。”
“娘?”姜妙满脸不敢置信,一向“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的姚氏,被人欺到这份上竟然说算了?
姜妙气不顺,堵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姚氏为什么不去县衙。
因为,去年他们家才在公堂上大闹过一场,而那一场闹剧,让整个涿县的人都知道了姜妙曾经被她二娘卖到牙婆手里,即便后来有姜秀兰出面作证她被姑妈救下,难免还是会有好事者去挖其中的内幕。
如今隔了半年多,那件事早就淡下去了,如果这时候上公堂让人认出她来,再被扒出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仅状告不成,还会把她给赔进去。
想清楚娘是为了自己才拒绝去县衙,姜妙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铺子没了,娘又不想去县衙,那今后怎么办?”
姚氏一脸平静,“倘若我还不服软,他接下来就得用老太太威胁我,我虽然恨你爹,可跟老太太婆媳一场,这么多年也没闹过什么矛盾,不想她一把年纪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听说老太太不去京城,正好,我也不开铺子了,收拾东西回去种种地喂喂鸡鸭给她洗衣做饭。”
“那岂不是又得一辈子拴在姜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在哪过不是过?”姚氏道:“问心无愧就好。”
姜妙抿紧嘴角。
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妥协,就算不能真去衙门告了姜明山和姜云衢,也得让这爷俩付出代价!
“娘,您先歇会儿,我回村摸摸底打探打探情况。”
告别姚氏,姜妙叫上小安子,俩人驾着马车很快朝着溪水村而去。
姜明山跟老温氏老两口五五平摊在隔着翰林院不远的二条胡同里买了个宅子,用的正是从姚氏那儿弄来的钱。
这几日在准备搬迁,姜柔负责收拾。
京城隔家近,再加上姜云衢离着正式入翰林院还有两日,便回来帮忙。
姜妙到大门外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谈论虎皮。
是姜妙爷爷在世时亲手猎的一头老虎,剥下来的皮没拿去卖,一直留家里,搁现在就成了宝。
“爹,这虎皮能值不少钱吧?”姜云衢两手捧着,生怕弄坏了掉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自然。”姜明山道:“赶明儿拿去县城卖了,准能换个百八十两银子。”
“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值钱啊?”姜柔听到,也激动了。
“爹,明儿我陪您一块去吧,没准能把价位拉高些。”姜云衢初入官场,到处都是需要银钱打点的地方,提起银子就心痒痒。
姜妙准备敲门的手顿住,转身走向马车,直接坐了上去,吩咐小安子走人。
小安子满脸纳闷,“妙姐姐不进去问个明白吗?”
“没什么好问的。”姜妙说:“我已经想到法子能帮我娘把所有亏损都讨还回来了。”
“什么法子呀?”小安子表示好奇。
“到了明儿你自然知道。”姜妙笑笑。
------题外话------
下一章请收看妙娘花式虐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夏的天,空气中飘来伴随着蝉鸣的燥热。
姜妙觉得烦,全程没说一句话。
这份浮躁却在看到停放在庄子大门外的朱轮宝顶马车时逐渐淡下去。
肖彻来了。
姜妙掀帘,盯着对面的马车开始走神。
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个人,总会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踏实,哪怕只是从旁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仿佛“肖彻”这俩字已经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
“厂公大概又毒发了。”小安子将马车赶到一旁停下,叹了口气。
姜妙算算日子,上次毒发还是在江南,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三个月,应该算是她认识他以来,两次毒发时间间隔最长的一次。
“苗老还是没办法么?”姜妙提着裙摆踩着脚凳下来。
“要有办法,早治愈了。”小安子想到什么,又有些欣慰,“不过这次隔了好几个月才毒发,说明苗老上次改良的方子奏效了,可喜可贺,但愿往后的间隔时间能更长些。”
姜妙没说话,掂了掂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心里是半包松子糖。
姜妙小时候爱哭,一哭姚氏就往她嘴里塞糖。
以至于她养成了心情烦躁就会往嘴里含糖的习惯,总觉得嘴里甜了,旁的苦就会少一些。
早前才听说姚氏的铺子出了问题,她什么也没收拾,只顺手拿了包松子糖,一来一回,已经被她吃掉大半。
把装了松子糖的油纸包藏进袖子里,姜妙转身进门,却是朝着东院的方向走。
小安子问:“妙姐姐要过去吗?”
姜妙嗯一声,“每次都是你去伺候,怪辛苦的,正好我得空,这次换我吧!”
小安子张了张嘴,想提醒她姚姨那边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又怕戳了姜妙的伤心事,索性什么也没说。
姜妙到了东院外,隔着墙就闻到了药酒味儿。
她跟小安子都出去了,姜秀兰要带小宝,庄子上其他人不得近厂公的身,药是冯公公亲自煎的,还没送来。
守卫都知道姜妙,没拦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抬步进门,老远就见肖彻在院里舞剑,大概是想转移毒发时的疼痛,他握剑力道极大,招招犀利,剑锋所至之处,碎叶纷飞。
一旁石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
若非亲眼见他眼睛上蒙了特制的遮光白绫子,姜妙几乎要以为这人压根就没瞎。
正当她走神之际,肖彻已经握剑袭来,剑尖直抵她面门。
姜妙何曾见过这等架势,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后背僵冷得她直想打哆嗦。
肖彻的剑在距离她一寸的地方静止不动,他似乎没有要收手的意思,额头上是毒发剧痛沁出来的汗液,混杂着酒气,呼吸不怎么平稳,“去哪了?”
姜妙真怕他一个手抖把自己送走,哆哆嗦嗦回过神来,“我我有糖,你吃吗?”
肖彻:“”
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嘴巴里就被人塞了一块糖,唇上还被碰了一下。
姜妙是错开剑踮着脚喂的糖,因为担心他手抖,她就有点抖,这一抖,糖抖进去了,手不小心碰了他的唇。
姜妙攥紧手里的油纸包,仰头看他,眼神怯怯的,“甜不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从记事起就被送去训练,基地里见过最奢侈的东西便是饴糖,还是其他人偷偷想法子弄来的,他只尝过一次,可一次,足以让他记住那个味道。
收起对甜味的满足,肖彻声音略淡,“还行。”
“既然那么甜,那你借我几个人好不好?”姜妙顺杆爬。
“想做什么?”肖彻慢条斯理地收了剑。
姜妙想搀扶他去石桌边坐下,想想怕他不喜,索性站在原地给他指路,告诉他往哪转,往前走多少步能坐。
肖彻落座后,冯公公的药也来了。
他心思细腻,一眼看出厂公跟妙娘之间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什么也没说,对着姜妙笑了笑就退出去。
明明什么都没做,有这么显眼吗?
姜妙瞬间心虚起来,脸颊有些烫,但很快就端起药碗,递到肖彻手里。
肖彻喝完药,擦嘴的时候动作有所停顿,锦帕在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便收起来。
姜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肖彻再次问她借人想做什么,她才晃过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遇到点麻烦。”没敢全盘托出,她道:“需要人帮助。”
“借几个?”肖彻似乎没打算过问细节。
姜妙喜欢这种互相尊重隐私的感觉,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三个,成吗?”
姜明山父子准备去县城卖虎皮这天,村里来了个壮实魁梧的年轻人,说替主家下乡收虎皮,谁家有都可以拿来卖,只要成色不错,二百两起价。
姜柔在河边洗衣服,最先得的消息,兴奋得险些一蹦三尺高,撂下洗衣盆就往家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爹,咱家那虎皮别送去县城折腾了。”姜柔边喘边说,“村里刚来了个收虎皮的,说谁家有他都收,只要成色不错,就二百两起价,二百两啊爹,这可是天价,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儿了。”
姜云衢表示怀疑,“真有这么好的事儿?”
“大哥要不信,去村长家问问不就知道了,这会儿人就在村长家坐着呢!”
姜云衢跟姜明山对视了一眼。
儿子已经贵为进士,是将来的阁臣苗子,哪能亲自露面去掺和这些事儿,姜明山拦住他,说自己去问。
到了村长家,果然看到姜柔口中的年轻人,一身短褐,小厮打扮,虽是下人,但往那一坐,气质上跟庄稼汉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满脸客气地拱了拱手,“这位小哥,听说你要收虎皮?”
“对。”年轻人礼貌地冲他笑笑,“这位老爷家也有吗?”
听人管自己叫“老爷”,姜明山心情都舒坦了一大截,忙说有,还好大一块,绝对是上等成色。
年轻人道:“老爷若是愿意卖,价钱咱们可以商量。”
姜明山可不想在外人跟前谈论价钱,以免露财让人起心,拐弯道:“虎皮在家里呢,小哥总得跟我走一趟才能估价不是?”
------题外话------
妙娘:我有糖,你吃吗?
直男彻:不吃,滚
——全剧终——
ps:嗷呜嗷呜,好像还没虐到诶,下章继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收虎皮的年轻人没耽搁,很快就跟着姜明山来到姜家。
老曹氏下了田,不在家,姜明山把人请进堂屋,又让姜柔来泡茶伺候,这才亲自把虎皮捧出来,“小哥,你看这毛色如何?”
年轻人放下茶碗,伸手摸了摸,不住点头,“确实不错。”
姜明山一听有戏,想把价位抬高些,就说:“这是家父在世时亲手猎的,当时整张剥了下来,至今保存完整,算是传家宝了。”
年轻人疑惑道:“既是传家宝,老爷为何不留着?”
姜明山噎了一下,很快又说:“犬子不才,前些日子刚中了进士,如今正筹划着举家迁往京城,有些不必要的东西带不走,索性直接变卖折现。”
听似谦虚,实则话里话外都在炫耀。
年轻人道了声恭喜,说这虎皮自己收了,出价二百一十两。
姜明山皱皱眉,觉得年轻人太没眼力劲,自己儿子贵为新科进士,往后分了官职,还不知多少人要来巴结,光凭这一点,就该再往上加个几十两。
“小哥你可看清楚,我这是整张的。”姜明山说:“才二百一,不合适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轻人笑笑,“别说在涿县,便是放眼整个京城,也没人能出价比我高,老爷这虎皮有些年头了,就算保存再完整,它终究是个老货,拿到市面儿上,再高也不会高过一百两。要不是我们主家有收藏虎皮的爱好,我也不至于大老远跑到这儿来出高价收。当然了,老爷若觉得价钱不合适,大可另找买主,我再去别家看看就是了。”
说着起身要走。
“哎”
姜明山忙把人喊住,“二百一就二百一吧,横竖我也没那闲工夫在乡下耗着了。”
年轻人爽快付了银子,抱着打包好的虎皮,告诉姜明山,他主家要的不止一张,若是还能有这么完整的,下回来肯定会加价。
活了大半辈子,头回手里拿这么多银子,没想到小小一张虎皮能来钱这么快。
姜明山有些不甘心,问年轻人下回什么时候来。
年轻人说看情况。
姜明山便道:“三天,顶多三天,我们肯定能再出一张新鲜虎皮,到时候你只管来收。”
年轻人点点头,说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后,姜云衢才推开自己房门来到堂屋,一眼看见桌上的两个大银锭子,怔了怔,“爹,他真出了二百两银子买那玩意儿?”
“是二百一十两。”姜明山纠正道。
“可真值钱啊!”姜云衢感慨,“当年大爷爷怎么没多猎几只。”
“现在也能猎。”一旁姜柔挑眉道:“舅舅会打猎,如今天气暖和,山上老虎多着呢,咱们多猎几只回来,皮和肉分开卖,过不了多久就能发财了。”
姜云衢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柔嘴里的“舅舅”,指的是他亲舅舅,陈家大郎。
那位确实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可平时都只猎些野鸡野兔的,哪有那么容易猎到老虎?
姜明山之前会一口承诺三天必出新虎皮,也是因为想到了陈家大郎,便对姜云衢道:“你赶紧去那边儿走一趟,跟你舅舅商量,只要他能在三天之内帮我们猎到老虎,以后你当了官,绝对少不了他们家好处。”
陈家大郎有个孙子刚满四岁,见姜云衢年纪轻轻就过了殿试金榜题名,心里难免泛酸,想把自己孙子培养成第二个姜云衢,其中自然免不了要仰仗姜云衢这位已经高中的大外甥。
姜明山正是掐中了这一点,所以等姜云衢去找陈家大郎商议的时候,对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为了顺利猎到老虎,陈家大郎还请了同村好几个猎户一块儿,这天傍晚饭都没吃就去设陷阱放捕兽夹,隔天四五个人合力,弄得满身是伤才勉强把老虎猎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请人剥了皮打理干净,等着年轻人来收。
姜云衢入翰林院的时间到了,等不及,先跟着爷奶去了京城,姜明山和姜柔还留在溪水村。
第三天,年轻人如约而至,看到新鲜虎皮,十分满意,一口价给了三百两。
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的好事儿谁不想要,姜明山瞅着那三百两雪花银,觉得自己离暴富的日子不远了。
年轻人又告诉他,说上次带回去的虎皮主家很满意,若是还有,下次来直接开价五百两一张。
姜明山乐坏了,忙说有,过几天就能有。
年轻人走后,姜明山又亲自去了趟姜云衢的舅舅家,表示还想再多要几只老虎。
陈家大郎上回伤了胳膊还没恢复,又要被逼着去猎老虎,心里一阵火大,觉得这位大舅子是想钱想出病来了,那可是老虎,以为上树摘果呢,摘一个是一个?
可谁让姜云衢中了进士,他们矮人一头,往后想要沾光得好处,这个时候就不能得罪姜明山,便只得咬牙答应下来。
然而上次帮他猎老虎的那几个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去了,陈家大郎一个人背着猎具上山,老虎屁股都没见着就先摔折了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彻底没了货源。
想到一个又一个的五百两就这么飞了,自己暴富的机会也飞了,姜明山急得一宿没睡着。
隔天,村里来了个外乡人,说他听闻这边有人收虎皮,价钱还挺高,自己是个猎户,手里有货,问收虎皮的人在哪。
姜明山急匆匆跑去村头,见到了卖虎皮的外乡人,对方背着个大麻袋,里头放着好几张虎皮,全是整张的,毛色也纯,一看就是上品。
姜明山瞧着,心念一动,跟那人说:“收虎皮的人短时间内不会来了,你与其等着他,不如转手给我,我出的价比市面上高。”
外乡人问他,“你出多少?”
姜明山翻看了一下他的虎皮,的确都是好货,但他也不是傻的,给多了自己吃亏,“一百五十两一张。”
外乡人脸色不好,“你蒙我呢?我可都听人说了,收虎皮的已经开到五百两一张,你给价一百五,从我手里拿去卖给他赚差价?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可他真不会来了。”姜明山道:“这玩意儿搁你手里,迟早得低价卖出去,还不如转给我,一百五十两一张,四张卖完,你下半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外乡人也倔,“最低三百两一张,少一文钱都没得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百两一张,四张就是一千二百两。
姜明山手里只有卖虎皮得来的五百多两,加上陈氏的私房钱也才勉强够六百两,哪来那么多钱?
外乡人道:“你若不要,我就自己去找收虎皮的,还能多赚几百两银子。”
姜明山心下一急,“别介,我收,我收,三百两就三百两,只是这钱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须得再等几日。”
外乡人带着虎皮走了,姜柔满心着急,“爹,您怎么能随口答应呢,咱家刚在京城买了宅子,手里本来就不剩多少余钱,眼下只得上次卖虎皮得来的几百两,这会儿一下子要那么多,上哪去找啊?”
“那位小哥出价五百两一张呢!我要是能把那四张虎皮盘过来,一转手就能多赚几百两,到时候,你的嫁妆哪还用发愁?”姜明山一咬牙,豁出去了,“没钱,我去找地下钱庄借。”
“地下钱庄是要利滚利的,还得有东西抵押才行!”姜柔虽然也想嫁妆殷实风光大嫁,但还是隐隐觉得不妥。
姜明山看着她,沉默了会儿,开口道:“柔娘,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这几天你就先委屈委屈。”
听得这话,姜柔整个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已然没了血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过神来,姜柔哭得梨花带雨,“爹,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您怎么能把我拿去作抵押啊?万一我回不来,跟大姐一样怎么办?”
姜明山纠着眉头,脸色黑沉。
已经折了最貌美最有价值的姜妙,他当然不想连姜柔也折进去,“那你说,怎么办?”
听到姜明山松口,姜柔总算缓了口气,但声音还带着几分后怕的颤,“爹一定要买那些虎皮吗?其实咱们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少了。要不”
没等她说完,姜明山就冷呵一声,“你懂什么?你大哥刚入官场,要想以后混得开,就少不得要四处送礼打点,在权贵眼里,几百两银子还不够塞牙缝的!”
姜柔抿了抿唇,“那要不,咱们去找姥爷吧,他们家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肯定有钱。”
“不去!”一提起姚家,姜明山老脸就更难看了。
先不说他跟姚氏僵成这样,去了指定会被老岳丈给轰出来,就算姚氏没有离家去镇上开铺子,他平时去了姚家,也免不了被那两个老东西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在怨他没出息,白白糟蹋了姚家那么多银子。
他现在可是新科进士的爹,多少人想来巴结的姜家老爷,怎么能主动送上门去找罪受?
“那怎么办?”姜柔攥着帕子,是真怕她爹脑子一热又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姜明山叹了口气,“京城的宅子,房契在我手上,当初买了三百两银子的,我先拿去作抵押,余下的,再找亲戚凑,等虎皮到手转出去,就什么都能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富心切,姜明山都没耽搁,麻利地就去办了,有房契在手,不用找地下钱庄,直接找的正规钱庄作了抵押借得三百两,回来又从众多亲戚和乡邻家里东拼西凑,凑了整整三百两。
一千二百两凑足的第二天,卖虎皮的外乡人再次出现。
姜明山二话不说就把他手上的四张虎皮买下,然后坐在家里等收虎皮的年轻人。
然而一连等了四五天,那位替主家下乡收虎皮的年轻人始终没再出现过。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溜走,姜明山慌了,开始四处打听年轻人的下落,从村上到镇上,再从镇上到县城,然而并没有人听说过这么号人,他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处都找不到踪迹。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姜明山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给骗了,收虎皮和卖虎皮的两个人,他们是一伙的!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烂透心肝的人,合起伙来骗人钱财!
想到自己还欠着钱庄和亲戚们那么多钱,姜明山心态崩了,脑子里一团嗡嗡,瘫坐在地上,泄愤似的嘶吼了一声。
姜柔急匆匆来敲门,“爹,怎么了?”
姜明山攥着拳头,双眼怒红,一个“滚”字还没出口,老曹氏的声音就隔着门传了进来,“明山,外头有人找。”
肯定是钱庄的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脸色大变,恨不能就地晕死过去。
他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虎皮了,如今别说三百两,就是三十两他也拿不出来。
姜明山倒卖虎皮的事儿,老曹氏一直不知情,她只是瞧着门外那几人来势汹汹不像善茬,有些不悦。
“娘,您帮我把人给打发了吧,就说我今儿不舒服,歇下了。”姜明山不敢出去,只得拉出老娘来顶缸。
他想着老曹氏一出去,钱庄的人便会道明来意,得知儿子欠了这么多钱,老娘不可能见死不救,肯定会拿大姐寄回来的那些钱帮他还账。
谁料,老曹氏站着不动,“你哪不舒服?”
“胸口疼,疼得站不起来。”姜明山道。
姜柔知道买卖虎皮的事儿,她从姜明山的语气中大概猜出是钱庄的人来催账了,咬咬唇,无助地看向老曹氏,“奶奶,既然爹不舒服,您就出去帮他把人给打发了吧?”
老曹氏眯了眯眼,“外头都是些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姜柔心虚地低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知道?”老曹氏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前些日子就嚷嚷着要搬去京城的人突然改了主意说要再多留几天,这会儿出了事,你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奶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姜柔脑袋垂得更低,声音带着哭腔,没多会儿,眼泪珠子就啪嗒啪嗒往下落。
老曹氏转过头,见姜明山房门紧闭,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抬步走向门外,看向那几个手里带着家伙的打手,一问才知数日前姜明山在他们钱庄借了三百两银子,为期十天,今儿刚好是第十天,掌柜的派他们来催账,若是姜明山还不上银子,京城那套宅子就只能归钱庄所有了。
老曹氏闻言,脸容前所未有的凝重,看得几位打手心里发怵。
她没急着回话,把姜柔喊出来问,“你爹借钱做什么?”
姜柔还在哭,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留下来自己应付。”老曹氏说着要走。
姜柔惊得忘了哭,嘴里忙喊,“奶奶,我说,我说就是了。”
紧跟着,她把姜明山因为贪心不足借钱买虎皮的整个过程说了出来。
这种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很快想明白是圈套,可那个时候姜明山一双眼里只看得到钱,轻而易举就上了别人的当,结果吃了这么个大闷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位打手听出来他们家是没钱赔了,为首的便道:“既然没钱,那就照规矩,我们去收了宅子清账。”
“不能收!”姜柔红着眼圈。
那是专门为了大哥考中进士买的,况且还是跟二爷爷二奶奶平摊来的,一旦去收,指定会闹出大事儿来。
为首的打手冷笑一声,“怎么着,你们是想赖账?”
话完,手里儿臂粗的木棍在地上划了划。
姜柔吓得躲到老曹氏身后,“奶奶,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爹吧,他真的没钱了。”
老曹氏没说话,转身进门,走到姜明山屋外,冷声问:“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姜明山本来就心绪烦乱,听得这话便如同火上浇油,一下子就炸了,“大姐每年寄回来那么多钱,您一分没动,还不就是为我攒着的,如今我出了事,拿出来救救急怎么了?难不成娘还想眼睁睁看着我遭难,然后见死不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你还知道那些钱是你大姐寄回来的?”老曹氏声音更冷,“天底下是没有对儿子见死不救的娘,却多的是一碗水端平的,当年不让你大姐进门我就说了,自个儿选的路,出了事自个儿承担后果,如今换了你也一样,你是四十岁不是十四岁,别一把年纪还当自己没断奶,今儿我要替你挡着,将来我死了,你找谁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明山从来都是个不敢直视自己短板还死要面子的懦夫,显然听不进老曹氏的一番逆耳忠言,他只揪着一点不放——自己出了事被人逼债上门,生母不仅不帮他,还打算袖手旁观。
这让姜明山更为窝火,他不出来,却开始掀桌踢凳发脾气。
姜柔何曾见过这样的爹,吓得一句话不敢说,只躲在老曹氏身后抽抽噎噎。
老曹氏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头摔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心底阵阵发凉。
她男人走得早,扔下他们孤儿寡母,年轻时候她又当爹又当娘,家里田里两手抓,好不容易把一双儿女拉扯长大,却没一个是省心的。
闺女不听劝,非要跟了周家那小子,没两年就大着肚子被人一纸休书扫地出门。
儿子心气儿高,考那么多年没考上也不想着谋个出路,成天空做白日梦,干的事儿没一件是靠谱的,一把年纪还不知“责任担当”为何物,一有事只想着往壳里缩,让别人出面替他挡。
姜柔见老曹氏没动静,弱弱开口,“奶奶,京城那宅子是我爹跟二爷爷二奶奶合买的,一家占了一半呢,若是让钱庄的人收了,二爷爷二奶奶指定要大闹,爹为了这事儿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您就可怜可怜他,帮他把银子给还了吧?”
老曹氏原地杵着,没吭声。
姜柔抿了抿唇,又道:“就当、就当是我们跟您借的,等将来有了钱,肯定第一时间还给您。”
屋里姜明山听到姜柔的话,莫名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小女儿靠谱。
钱庄的人还在外头等着,老曹氏并没有直接拿钱把人打发走的意思,隔着门问姜明山,“怎么个借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这话,姜明山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往头顶冒,但现在不是顶撞的时候,况且他也不敢接二连三地顶撞老娘,只得咬紧牙,气怒道:“借钱还能怎么借?大不了,我给您立个字据就是了。”
“我不认字,字据你给我没用,亲自送去你大姐那儿。”
“什么!”姜明山愣了一下,随即便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娘你让我向她低头?”
姜秀兰不过就是个被前夫赶出门的下堂妇而已,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他可是新科进士的爹,谁见了不得喊声“大老爷”,如今要去跟那种人低头?凭什么!
老曹氏态度坚决,“钱是她的,借不借你自个儿拿主意。”
姜明山气得脸都青了。
“爹,现在可不是赌气的时候。”姜柔上前,着急地拍着门,“先把钱还了要紧,否则宅子一旦被收,到时候咱去不了京城不说,二爷爷二奶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明山满心的不情愿,但考虑到眼下困境,还是提笔写了张字据。
老曹氏让姜柔把钱庄的人请到堂屋喝茶,又勒令姜明山马上带着字据去镇上找姚氏,通过姚氏找到姜秀兰,把借钱的事儿说明白了她才肯拿银子。
听到又要去找姚氏那个贱妇,姜明山更是堵得心慌。
可即便再堵,还是不得不驾着骡车去镇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从肖彻手里借了三个人,一人收虎皮,一人卖虎皮,最后一人扮演钱庄掌柜的角色,借了三百两银子给姜明山。
今儿是还钱的最后一天,姜妙料准了奶奶不会私自拿姑妈的钱替姜明山还债,姜明山就一定会求到姚氏头上,所以提前把姜秀兰带到镇上,说请姑妈看场戏。
姚氏铺子被砸抢的事儿,姜妙让小安子瞒着,姜秀兰至今不知情。
姜妙求助肖彻用人设局坑姜明山的事儿,姜秀兰也不知情。
这会儿她坐在姚氏屋里,满脸纳闷,“妙娘,你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别跟我兜圈子了,你姑妈我忙着呢,老爷子的寿辰快到了,多少东西等着布置,肖府那边我得帮着采买安排,可耽误不起。”
姚氏叹了口气,“妙娘,你要没事儿就先跟着你姑妈回去,出来那么久,没得惹了主家不高兴。”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姜妙挑眉,“谁说没事儿,这不就有事儿找上门来了吗?”
说着,她起身出去开门。
姚氏的铺子是前铺后院的格局,前头铺子关了,她这几日都待在后院,哪也没去。
敲门的正是姜明山,见到开门的是姜妙,显然有些意外,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
姜妙则是唇角带笑,“爹这么有心,还亲自来看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噎了噎,嗯一声。
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告诉她,自己是来借钱的。
要落魄也是姜妙那样不知检点未婚先孕的人才会落魄,他这般身份,怎么会落魄?就算真落魄到要借钱的地步,也只能是一时走窄了,跟别人是不同的。
姜妙笑容加深,“巧了,姑妈今儿也来看我娘。”
姜明山又是一怔,“你姑妈也在?”
“在的。”姜妙点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对了爹,前些日子我娘的铺子大晚上遭人抢砸了,这事儿您知道的吧?”
“我、我怎么会知道?”姜明山没敢正视姜妙,偏开头去,又冷哼,“你娘那性子,一天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被人寻仇报复不是挺正常?”
“那这事儿您管不管?”姜妙一边关上院门,一边带着他往里走。
“我又不清楚是谁干的,怎么管?”姜明山一脸的不耐烦。
“也是。”姜妙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抢了我娘铺子的那伙贼人,就算不被天打五雷轰,也一定会遭报应,不有句话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么,老天爷眼睛亮着呢,指定让他怎么作的孽怎么还回去,他抢人,就有人抢他,还得让他颜面尽失,最后再欠一屁股债到处低三下四像条狗似的去求人。”
听着这话,走在前面的姜明山嘴角一抽,心头一突,脚下一歪,险些一个踉跄往前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屋里姜秀兰听到动静,出来就见姜明山站在院里,脸上表情十分古怪。
上次姜明山为了让姜妙回家把她诓骗回去说的那些诛心话,姜秀兰至今还能一字不落地记起来,当下碰面,她内心沉重,眉头皱了皱,却没跟姜明山搭腔,而是看向姜妙。
“妙娘,怎么了?”
“我爹。”姜妙用下巴在姜明山身上点了点,语气随意,“大概是听说我娘的铺子出了事儿,来这边瞧瞧。”
姜秀兰面露惊讶,转头看了眼跟出来的姚氏,“铺子怎么了?”
她之前是跟着姜妙来的,一到就直接入了后院坐着喝茶,以为姚氏为了招待她们,特地歇业一天的。
姚氏眼神锐利地从姜明山身上扫过,“没什么,点儿背,遭了贼人洗劫。”
“什么!”姜秀兰怒了,“那怎么不报官?”
“自己能解决的事儿,还报什么官?”姜妙笑着接过话,“我已经找到凶手了,他抢我娘,我也让人去抢他,一报还一报,公平又公道。”
这话,姜明山再蠢也听出来了,买卖虎皮那俩人,就是姜妙一手安排的。
而且她刚才说什么?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还说老天爷眼睛雪亮,他抢了人,就有人抢他,还得让他颜面尽失欠下一屁股债最后像条狗似的到处低三下四去求人!
没想到活了几十年,竟然栽在一个不孝女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险些背过气去,死死咬着后槽牙,眼神儿针尖似的戳在姜妙身上。
姜妙笑容甜美,“爹来都来了,不进屋喝口茶?”
姚氏虽然还不知道卖虎皮的事儿,但已经从姜妙的语气中听出,闺女应该是想法子摆了姜明山这狗男人一道,便也附和着道:“刚好我灶上煮了饭,再炒几个菜就能上桌了。”
吃饭?还他娘的吃个屁!
姜明山恨不能冲上去狠狠给姜妙几个巴掌。
可他不能。
那种明知道对方整了自己,自己却一点情绪都不能露只能憋着的感觉,就好似吃口果子,发现咬了半个虫,别人问你甜不甜,你不好实话实说,只得嚼吧嚼吧继续往下咽。
太他娘的难受了!
借钱的字据还攥在手里,姜明山很想将它捏成粉末,然后一甩袖直接离开。
然而钱庄的人还在家里等着,房契在他们手上,一旦今儿自己还不上这三百两银子,京城的宅子就会被收。
到那个时候,不仅二叔二婶要炸,姜云衢的名声也会被牵连,自己的老爷梦更会就此止步。
可他之所以会欠下这么多钱,分明都是这三个妇人设下的毒计,他如今却要来求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明山膈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他半天不吭声,姜妙唇角微翘,“看来爹是不饿,那咱们自个儿去吃吧!”
先前那些话,她是故意挑明了说的,目的就是要姜明山好好尝尝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滋味儿。
房契在她手上,她不信姜明山敢就此离开。
他敢走,京城的宅子就归她,横竖都是她赚。
姜秀兰不想在饭桌上看到姜明山,怕自己膈应得吃不下去,“我一会儿还有得忙,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大姐!”
见姜秀兰转身,姜明山忙把人喊住。
姜秀兰回头,脸色不善,“有事儿?”
“那什么,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点儿银子?”怕丢脸,姜明山声音压得几乎听不到。
“真新鲜呐!”姜秀兰冷笑,“我这种人的银子你也敢借,不怕脏了手?”
姜明山听出来她还在介怀那天自己说过的话,叹了口气,“我那日是在气头上,说话没过脑子,你怎么还较上真儿了,再说,你一个当大姐的,没必要跟弟弟一般见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手道德绑架玩得是炉火纯青,一听就知平日里没少干。
姜秀兰对他的失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当下没觉得多意外,只是声音更冷,“我没钱。”
“不用你掏钱。”姜明山说,“银子我会从娘那儿拿,但她要我给你写个字据,你只管收下字据就是了。”
说着走上前来,将手里揉得皱巴巴的字据递给姜秀兰。
姜秀兰接过看了一眼,上面清楚写着借六百两,她当即皱眉,“这么多,你做什么用?”
姜明山哪敢说自己被姜妙那个逆女给坑了,只得扯到姜云衢身上,“这不大郎考上进士入翰林院了么,柔娘也快议亲了,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我多借些留着备用。”
闺女的嫁妆还要找人借,姜秀兰一阵无语。
可她又不能不收字据说不借,因为这玩意儿是老太太让送来的。
对于这个性情板正的娘,姜秀兰到底存着几分敬畏之心。
敬畏的同时,又有些欣慰。
毕竟,老太太没有私自用她的钱去接济儿子,说明这碗水端的还算平,不偏不倚,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收下字据,姜秀兰还没等说点什么,姜妙就先开了口,“姑妈,那字据我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递给她。
姜妙看过之后满脸不赞同,“爹应该是从来没跟人借过钱写过借条吧?这字据不规范,您瞧,上头只写了借,半个字没提还的事儿,多久还,怎么还,还不上怎么办,这些统统都没有。六百两是笔巨款,很容易就扯上官司的,字据写不对,上了公堂起不到作用。”
姜明山听得火气上涌,“自家人借钱,怎么会扯上官司?别人都盼着家和万事兴,你倒好,成天想着把自己亲爹送上公堂,姜妙!你良心喂狗了?”
姜妙冷笑,“你亲生的老娘都不惯着你,让你花别人的钱要写欠条立字据,别人凭什么惯着你?”
“你!”姜明山脑仁儿都快气炸了。
姜妙抬手把字据撕成两半,“听说你们在京城买了宅子,估摸着也能值个三百两,您把房契给姑妈,一年后,爹若还上这六百两,房契我们自会归还,往后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可您若是还不上,我们就收了宅子,也算是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让爹多赚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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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分明是姜妙设的局,害他欠下一屁股债,现在扬言要收了他的宅子,还说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让他多赚三百两?人财两空说他赚?
姜明山觉得自己再待下去,能被这不孝女气到当场去世。
他掐了掐人中,不得不重写字据,同意把房契暂时交给姜秀兰。
然而上面的还款时间只有一年。
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姜云衢又才刚进去,在他正式分到官职之前,都不会有什么正经俸禄,至少一年内,他们家只有往外贴钱的份儿。
一年之内要还清六百两,谈何容易。
想到这儿,姜明山越发烦躁,字据写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姜妙和姜秀兰跟着他回村,姜明山驾着自己来时的骡车,姜秀兰姑侄坐马车。
到家后,老曹氏见着姜秀兰才肯拿银子给姜明山去还。
先还了亲戚们的,姜明山又跟着钱庄的人去找“掌柜”,用银子把房契换回来交给姜秀兰。
总算是让房契名正言顺落入她们手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满意地弯了弯唇角。
姜秀兰还有事儿,俩人没在溪水村多待,准备再去姚氏那边坐会儿就回庄子。
马车上,姜秀兰看向侄女,“妙娘,你老实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爹先前才说那些银子是借来给柔娘备嫁妆的,怎么一转眼就拿去还债了?”
“那些银子本来就是借去还债的,他只是没脸说罢了。”姜妙叹口气,把姜明山找人洗劫了姚氏的铺子以及自己安排人坑了姜明山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姑妈。
姜秀兰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好歹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妻,他怎么能做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儿?”
亏她之前还劝和,想着夫妻一场,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哪能说和离就和离。
现在看来,早早离开那人渣才是正道,再过下去,不定哪天连命都得折他手里。
姜秀兰皱紧眉,“刚刚当着老太太的面你怎么不说,让她知道你爹干的蠢事儿,没准就同意和离放你娘走了。”
姜妙摇头,“我爹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我找人坑了他,今儿又让他颜面尽失,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火,若是再提和离,准会把他逼急,到时候他不计后果地干出点什么来,咱们几个妇人可招架不住,姑妈放心吧,我总有办法让他们和离的,但不是现在。”
“对了妙娘,你是从哪找的人?”姜秀兰一直忘了问,“引你爹跳坑的那几百两银子,又是从哪来的?”
“我”姜妙突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耳朵尖有些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的眼神变得狐疑,“是厂公?”
姜妙垂下脑袋,慢吞吞地点了个头。
姜秀兰沉默了。
厂公之前一直对妙娘有所照拂,这事儿她知道。
冯公公是从老爷子手底下转过来伺候的,厂公一直把冯公公当成长辈,顺带也就把她当成长辈,因着这层关系,厂公会照拂妙娘不奇怪。
但现在,她听着就不像是单纯地“照拂”那么回事儿。
“你跟厂公?”
后面的话,姜秀兰没说完,但她想问什么,姜妙都能猜到。
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对姑妈隐瞒,便如实道:“算是交易吧,他保护我,我会在他毒发的时候尽全力照顾。”
“就只是这样?”姜秀兰不信。
“姑妈想到哪去了?”姜妙囧得慌,“我就算想跟厂公发生点什么,也得他有那条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姜秀兰松了口气,“那就好,照顾厂公原也就是你的本分,但除此之外,我不希望你对他有旁的想法,厂公那样的人,远没有你看到的简单,你心思单纯,有些东西并不适合你。”
姜妙抿唇,姑妈一直以来都希望她能再嫁,找个疼她宠她的夫君,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可她比谁都清楚,比起嫁人,她更想要的是肖彻给予的,其他任何人都给不了也取代不了的那份安全感和踏实感。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姜妙道:“从我爹那儿坑来的银子,有六百两是姑妈的,等他们交我手里,我再给姑妈。”
姜秀兰摆摆手,“都给你娘吧,算是我替你爹给她赔罪,这么多年,真真是委屈了她。”
马车绕过姚氏的铺子门面,直接去往后院门。
姚氏刚把菜炒完端上桌,听到敲门声忙出去看。
得见闺女和大姑姐回来,她面上带笑,“赶巧刚做好饭,你们吃了再回去吧?”
三人走进堂屋在桌边落座。
姚氏给她俩盛了饭,主动问起姜明山借钱的事儿。
姜妙只得把她借着虎皮引姜明山上当的过程又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氏听得心中大爽,却不敢当着姜秀兰的面表现太过,只冷笑一声,“栽了这么大个跟头,看他往后还敢不敢作孽。”
姜秀兰说:“你想骂就骂吧,别憋着了,我也想骂他。”又问:“弟妹往后打算怎么办?”
姚氏叹气,“铺子都没了还能怎么办,回去伺候老太太。”
“我们姜家挺对不住你的。”姜秀兰满心愧疚,自己年轻时候走错路,亲兄弟又是个不争气的,最后给老娘尽孝的重担竟然落在弟妹肩上。
姚氏倒是看得开,笑道:“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你帮我照顾妙娘和小宝,我帮你照顾老太太,这不就结了?”
姜秀兰不想矫情,说行,“回头我让人多送些东西来给你。”
吃完饭,姜秀兰把姜妙送回庄子就径直去了肖府。
姜妙走进大门,没有第一时间回房,想先去后园看看,到的时候发现苗老来了,他带了不少药草幼苗,正拿着锄头弯腰栽种。
药园这一块,除了苗老,其他人都打理不来。
姜妙想到去年多亏他给小宝推拿才能很快康复,便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巧苗老直起身,一眼就看到了她,神情微愣。
姜妙笑问,“有没有我能帮到您的地方?”
苗老每次见她,都会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越细看越觉得像当年那姑娘。
他摇头,说不用帮,很快就栽种完了。
姜妙不懂药草,不想给他帮倒忙添麻烦,索性不再坚持,薅了把青草垫在一旁的石块上坐下,认真看着苗老怎么栽种。
苗老问她,“你们家离涿县是不是很近?”
姜妙不疑有他,点点头说娘家所在的溪水村就是涿县辖下的。
苗老眼神一动,又问,“那你去没去过涿县?”
姜妙还是点头,“去过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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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老爷子刚退位,肖彻接手东厂。
老爷子原先总督三大营,握着军政大权,一并交给了肖彻。
崇明帝早就想把肖宏拉下马,无奈老爷子一天不死,东厂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他只能先磋磨磋磨肖彻解解恨,头一个任务,让肖彻不带一兵一卒,只身前往西北肃州勘察边境储备军,回来写份详细的折子。
肖彻便把冯公公以及暗卫们全都留在府上,只带了苗老一人,以防止路途中突然毒发。
事情坏就坏在,肖彻身边只带了苗老。
崇明帝料准肖彻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时日过长,必定会有毒发失明的时候,一路上不知安排了多少刺客等着,虽然最后都死于肖彻剑下,但在归来途中,肖彻还是毒发了。
那晚在涿县住的客栈,苗老手中的方子是刚配出来的,试药人全都留在京城,没有人试药,他不敢私自给厂公用药。
于是趁着肖彻喝药酒的工夫,他下了楼,准备多花些银子买个能试药的童男,然而时间紧促,他找了一圈,问到的牙婆手中都只有丫头,没有小子。
起初苗老是抗拒的,后来一想,他对这个方子信心极大,不妨就买个丫头回去试试,倘若能做到让厂公双眼复明的同时又能成为真正的男人,那么往后便可一劳永逸,厂公再也不必受毒发剧痛的折磨。
他瞅了一圈,挑了其中最好看的那个,却是昏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牙婆拍胸脯保证说一定是奴籍,只不过来的时候不情愿,闹得厉害,她给弄晕了。
苗老付了银子,牙婆帮他把人送到客栈,直接进了肖彻的房间。
当时肖彻因为疼痛,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知道有人进来,却没办法凝神去判断来的人是谁。
直到苗老端了新方子煎的汤药上来。
肖彻喝下汤药以后房里发生的事儿,不言而喻。
苗老至今想起都后怕,他知道那个方子很接近解药,但没想到药效会大到堪比合欢散,可能因为有几味药的比重没调对,药效仅仅维持一个时辰便散了。
厂公向来不近女色,苗老担心他醒来发现异样会动怒,便提前把那丫头弄了出去。
那丫头
苗老晃过神,视线再度落回姜妙身上。
他其实早就记不得那丫头长什么模样了,但去年头一次见到姜妙时,脑海里突然就蹦出那张小脸来。
要不是冯公公告诉他妙娘是姜秀兰的侄女,苗老险些就以为这位便是自己当年买去试药的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丫头是奴籍,妙娘是良家姑娘,俩人虽然长得像,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同一人。
思及此,苗老松了口气,怕姜妙质疑,主动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门亲戚在涿县,随口问问。”
姜妙看他在收拾东西,也站起身,笑容客气,“您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要同时准备端午节跟老爷子的寿辰,小安子并不在庄子上,一大早就去了肖府。
小宝是请了后厨窦大娘带着的。
这会儿不到做饭时辰,窦大娘在院里的枣树下放了张垫子,小宝光着脚丫坐在上面,他旁边还躺着个刚满四个月的小婴儿。
姜妙进去的时候,听到小婴儿在哭,他一哭,小宝就学着“哇哦~哇哦~”,比小婴儿“哇哦”的还像那么回事儿。
小婴儿原本哭得正伤心,被小宝一捣乱,似乎忘了自己要干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窦大娘坐在一旁纳鞋底,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见是姜妙,忙笑着喊,“妙娘,你回来了?”
姜妙颔首,说事情办完了,然后看向那小婴儿,有些好奇,“这小奶娃谁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窦大娘说:“我小孙子,庄子离家近,我怕小宝不乖,特地跑了趟把小孙子抱来陪他玩儿,一会就送回去。”
姜妙满脸惊讶,“您三个孙子呢?可真有福气。”
“是我那儿媳妇肚皮争气。”窦大娘说着,又把话题绕到姜妙身上来,“你也是个有福的,男人虽然走的早,头一胎却生了个儿子,将来不愁没依靠了。”
有没有福姜妙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男人早被自己诅咒了百八十回,不死也该残了。
扯了扯唇,她走到垫子边蹲下,想去抱抱那个小奶娃,小宝见状,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脑袋往后一歪,跟小奶娃并排躺在垫子上,然后“哇呜哇呜”地开始假哭。
窦大娘看笑了,“小家伙醋劲儿大着呢,你快别碰我孙子了,不然一会儿小宝真哭,你又得哄半天。”
“小气鬼!”姜妙被儿子弄得啼笑皆非,戳戳他额头把他抱起来,跟窦大娘道了声谢便回到自己院里。
傍晚时分,小安子跟着姜秀兰回来,给姜妙带了两只粽子。
“皇宫御膳房来的。”小安子兴致勃勃地跟她解释,“总的也没几只,肖府那边的下人没有,他们得的是府里自己包的,皇上赐的厂公全分给了庄子上。”
说着还幸福地喟叹一声,“有个干爹干娘就是好,啥好处都能跟着沾光。”
姜妙看着那两只绑了细棉线的绿粽子,去年的端阳节是庄子上自己包的,今年却是不同,不仅有御膳房的粽子,除夕跟元宵还有烟花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了下,附和小安子道:“有个姑妈确实挺好的。”
------题外话------
亲妈:小彻彻,你知道自己每天都被媳妇儿诅咒好几遍吗?
肖某人:嗯?
亲妈:因为你两年前干的混蛋事儿,哦呵呵呵,搓衣板给你准备好了。
肖某人:嗯?
亲妈:对亲妈高冷,追妻火葬场。
肖某人:一把年纪,脾气挺大。
亲妈:妙娘快过来,亲妈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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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陪着姑妈去看,被晒得蔫头耷脑,她抱着小宝去一旁的茶摊上休息,听到邻桌几位茶客在谈论那位鼎鼎有名的京城第一公子傅经纶。
“哎,你们听说了没,圣上亲自给傅二公子赐婚了,今儿一大早下的圣旨。”
一桌的其他几人来了兴致,“是吗?谁家姑娘撞了大运能被赐给二公子?”
“谁家姑娘也不是。”那人叹息着摆摆手,“被赐婚的是宫里那位行九的公主。”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其中一人皱起眉头,“这亲上加亲,怎么也不选位年长些的公主?”
言下之意,好歹男方是京城第一公子,婚配的怎么着也得是个有排面儿的吧?
行九这位,压根没听说过她哪好。
不仅如此,还有传言说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又胆小又没用,活脱脱一个皇室废物。
但这些话,众人只心照不宣,要敢说出半个字来让人听了去,一会儿脑袋准得搬家。
“唉,可惜了”先前挑起话头那人摇着头,喝口茶就叹口气,那神态,活像自家辛苦种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姜妙没想到李敏薇在坊间的名声会如此差。
好歹也是位金枝玉叶的公主,这么没存在感没面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肖彻几次三番去看她,图什么?
还是说,像肖彻这种打小在黑暗血腥中长大的人,内心向往光明,所以容易被单纯的人和事所打动,容易在心里栽上一抹白月光?
白月光
姜妙喝到嘴里的茶突然就不清香了,掺了几分涩意。
难怪肖彻之前几次三番排斥她,甚至不惜花重金要撵她走,原来是对她这种暗藏心机的人无感,甚至是反感。
最后之所以同意保护她,大概也是看在冯公公和姑妈的面子上吧?
瞬间没了继续赏龙舟的心思,姜妙起身付了茶钱,抱着小宝挤开人群去找姜秀兰,说外面天太热,怕晒到儿子,自己先回去了。
姜秀兰也觉得热,索性陪着姜妙一道回了庄子上。
把小宝抱到榻上哄睡着,姜妙往嘴里扔了块松子糖,径直去往后园给豆角牵藤,做事能让她变得忙碌,没空去想多余的人多余的事。
奈何小安子晚上从肖府回来,第一时间就往她跟前凑,乡下人办喜事儿似的抓了一大把花生瓜子给她,这才坐下来,开始八卦,“妙姐姐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圣上有意把九公主许配给傅二公子的事儿?”
姜妙剥了颗花生,淡淡嗯一声,“记得。”
“圣上今儿个一大早就下旨了。”小安子格外兴奋,说着想到什么,又撇了撇嘴,“可惜厂公觉得这门亲事不妥,亲自入宫去见孙贵妃了,也不知后面会不会有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月光要被挖走了,肖彻当然会觉得不妥。
他那样稳重的人,竟然也会为了某个人失控。
姜妙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句话:美艳风情在天真烂漫面前一文不值。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跟李敏薇作比较,可能是天太热,脑子热出毛病来了。
姜妙想起白天在茶摊上听到的闲言碎语,看向小安子,“你那么崇敬傅二公子,他被赐婚了,你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想法自然是有的。”小安子说着,呜呜两声,“二公子太不容易了,二十三岁才娶上媳妇儿,九公主秉性纯良,往后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姜妙提醒,“你们家厂公也二十三,怎么不见你有所表示?”
小安子嘟囔道:“厂公要能娶亲,我肯定也替他着急操心的。”
不能娶亲,却不影响心里有人。
姜妙觉得自己酸得莫名其妙,甩甩脑袋,把那些要不得的想法甩出去,然后催促小安子,说夜深了,让他回去睡觉。
小安子走后,姜妙坐到妆台前对着铜镜,里头映出来的人,柳叶弯眉桃花眼,眼尾略翘,眼神迷离,似勾似引,惹人遐想。
天真烂漫是不可能天真烂漫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天真烂漫,爹娘天生赐了这么张脸,她注定做不了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更做不了让人心心念念的朱砂痣白月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不了就不做了,做她自己也没碍着谁。
心理建设完毕,姜妙麻利地上榻睡觉。
肖彻的确不同意把九公主赐婚给傅经纶,还亲自入后宫去见了九公主的生母孙贵妃。
咸福宫。
肖彻已经在旁边站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孙贵妃的反应却始终清冷淡漠,甚至有些无动于衷,身子懒懒地倚在美人靠上,宽大的宫装锦袖垂落半截。
见肖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道:“赐婚是皇上的主意,你来找本宫,似乎找错人了。”
肖彻沉默片刻,“傅经纶乃永宁长公主所出,娘娘您又是只怕不妥。”
听到这里,孙贵妃弯起唇角,笑得讥讽,“皇上都不怕丢脸,本宫怕什么?”
同一时间,承恩公也在府上发火,原因正是崇明帝的那道赐婚圣旨。
原本帝王赐婚,臣下莫敢不从,可却偏偏赐的是孙贵妃所出的九公主。
那孙贵妃是什么人?先帝的妃子!崇明帝他亲爹的妃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先帝当政时,曾经提出要削藩。
这一决策,引发了各地藩王不满,其中反应最大的便是当今圣上崇明帝,当年的魏王。
他开始暗中集结兵力准备谋反。
然而恰在此时,北梁来犯,先帝御驾亲征,结果出师不利被俘,南齐朝堂上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魏王正愁找不到借口带兵入京,先帝一出事,他就扛着“勤王护驾”的大旗,大摇大摆地开始北上,一路上也没闲着,所到之处割韭菜似的收买人心,等到达京城,已经得了相当惊人的百姓拥护力。
北梁没有放了先帝的意思,甚至准备狮子大开口,用先帝来要挟南齐。
魏王兵临城下,南齐大臣们无从选择,为了稳住朝局,安抚百姓,不得不匆匆拥立魏王称帝。
崇明帝登基后,先帝的妃子们一部分去了庵堂,另外一部分搬去北宫,唯独一人留了下来。
那人便是孙贵妃,她是先帝的女人,崇明帝却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后宫。
因为中间花费两年的时间把孙贵妃养在宫外玩了一手瞒天过海,所以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即便后宫有人认出孙贵妃,得到的解释也只会是“长相相似”。
不巧,承恩公便是那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虽然九公主是崇明帝和孙贵妃亲生,但要让九公主嫁给傅经纶,承恩公过不去那道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孙贵妃的事儿是大忌,即便朝中有几位元老心知肚明,那也都是主动当了睁眼瞎装不知情的,谁敢放到明面儿上来说?
承恩公皱了一上午的眉头才决定入宫去见一见崇明帝。
然后一如前几次,崇明帝推说政务繁忙,不见。
他又请人传话想见见贵妃娘娘,结果孙贵妃那边也是一样的态度,不见。
承恩公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府上第一时间让人把傅经纶叫来。
“父亲,您找我?”
傅经纶来时,见他爹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阴沉着脸,已经猜到几分,却是姿态谦卑,进去后就规矩站在一旁,没得承恩公指示不敢轻易落座。
“早上的圣旨赐婚,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承恩公问。
傅经纶拱手,“天子有命,孩儿身为臣子,莫敢不从。”
“你倒是听话。”承恩公冷笑一声,“这桩亲事我不同意,你自个儿想法子让皇上收回成命。”
傅经纶没想到承恩公态度会如此强硬,抿了抿唇,“父亲,皇上金口玉言,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承恩公满脸嘲讽,“别让我觉得你一辈子都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儿就在门外候着,听到承恩公的话,心疼地往里瞧了一眼,虽然自家主子面色平稳,没有表现出多少异常,但他比谁都清楚,每当公爷骂出“废物”两个字,就是在诛二公子的心。
那种无论多努力多优秀都不会被看到、不会被认同的痛,二公子这么些年一直痛得很辛苦。
承恩公没有给傅经纶丝毫反驳的余地,话说完就起身走人,只留傅经纶一个人站在厅堂里,清隽的容颜逆着光,脊背挺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萧索孤寞。
瑞儿小跑进来,哭丧着脸,“那可是圣旨,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公爷竟然让二公子违逆,这可怎么办呀?”
“容我考虑几日。”傅经纶声音很淡,说完便出了前厅回到自己的桑落院。
肖彻虽然见到了孙贵妃,却还是没能改变九公主被赐婚给傅经纶的定局。
离开皇宫时已经下晌,冯公公问他是否马上回府。
肖彻默了片刻,“粽子都发下去了?”
冯公公点头,“按照厂公的意思,御赐的那一批全去了庄子上。”
肖彻轻嗯,本打算直接回府,想到什么,又突然改了主意,“去庄子上。”
肖彻来的时候,姜妙刚给小宝喂完饭,她今儿状态不好,心里不情愿去东院,可她之前亲口承诺过的,只要肖彻来庄子上,她都会亲自照顾。
怕被打脸,姜妙简单收拾一番,把小宝抱到小安子那儿,麻利地去了东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没料到厂公会过来,要现去厨房做饭,离着上桌还早。
姜妙进去后先给他沏了茶就站往一旁。
肖彻一直没说话,姜妙索性也没吭声,她觉得自己今天特别能沉得住气。
过了会儿,肖彻抬起头朝她看来,“事情都处理完了?”
指的是她跟他借人的那件事。
“处理完了。”姜妙说:“那几百两银子,我已经让他们带回肖府入账。”
肖彻神情平稳,语气像是在跟认识了很多年的旧友闲聊,“怎么不自己留着?”
“我跟厂公只是交易关系,银钱上总还是要划分清楚的。”姜妙目不斜视地望着立在屏风侧的落地花瓶,片刻后,莞尔一笑,目光转向他,“我没立场用厂公的银子。”
这副看似乖巧实则随时都能炸的模样,与开口借人那天判若两人。
肖彻看破没说破,只问她,“粽子吃了没?”
姜妙摇头,“都给小安子了,我不喜欢甜食。”
“不喜欢甜食,喜欢吃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
意识到自己撒了个低级谎,她忙修正道:“粽子我只吃咸的。”
屋里很快沉入寂静。
姜妙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听闻九公主被赐婚了,赐婚对象还是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坊间都在传他们郎才女貌。”
肖彻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许久没说话,最终只回答了一个敷衍而简短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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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每天在线卑微。
亲妈:抱抱乖女儿,过几天某人知道真相,让他卑微给你看!
肖某人:什么真相?
亲妈:让你跪搓衣板的真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饭很快被送过来,姜妙站起身,准备按照以往的惯例给肖彻布菜,却听他道:“坐下。”
姜妙愣了愣。
肖彻看着她,“吃饭。”
除开江南那一次,这是头一回,肖彻主动让她坐在他旁边吃饭。
姜妙犹豫了会儿,说:“这不合适。”
在江南时她没拒绝是因为人生地不熟,当时只他一个人,可现在不同,尽管庄子上都是他的人,她还是害怕会被有心人传出去。
她一个寡妇自然不在乎名声,但他不一样。
姜妙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肖彻已经盛好汤端到她面前,“清暑的,正好败败火。”
“”姜妙微囧。
接过汤碗,她慢吞吞在他右侧落座,却是捏着筷子不知所措。
肖彻问她:“心情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不想承认自己对他跟九公主之间有种莫名的介意,摇摇头,“天太热了,白天出去看龙舟,有些中暑。”
明明是自己心理作祟,姜妙却没来由地觉得委屈,像个发现了丈夫跟旁的女人牵扯不清的深闺怨妇。
“那个我、我能喝点儿酒吗?”她壮着胆子提了个要求。
肖彻便让冯公公送了酒来。
姜妙拎起酒壶。
她很少喝酒,做姑娘的时候也只是背着爹娘偷偷尝过几回,酒量有多差,可想而知。
姜妙知道自己不胜酒力,但今儿就是特别想喝,想尝尝传说中“一醉解千愁”的滋味儿。
然而一杯刚下肚,就感觉一股刺挠的火辣从喉咙烧到脾胃,脑袋也晕乎乎的,再看肖彻时,对方已经变成了重影,在她跟前晃来晃去。
姜妙拖过酒壶,又想给自己倒酒。
手腕却突然被攥住,腕间传来属于男人的力度和热度,让她稍稍清醒了几分,声音染上醉意,“干嘛?”
肖彻凝目,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酒量不好,才一杯就醉了,双颊酡红,好似刚跃上桃梢的粉瓣,艳丽与纯美交杂糅合,令人心驰神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她的手拉到一旁远离酒壶,肖彻道:“不能喝就少喝些,对身体不好。”
低沉磁性的嗓音,好似带有魔力般钻入姜妙的耳朵。
她是真的喝醉了,有些话都没经过大脑同意,直接就脱口而出,“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姜妙弯起唇角,那双醉意还没退去的眼睛也跟着弯了弯,像个得到满足的孩子。
肖彻松开她的手,正想让人请姜秀兰来把她送回去,姜妙一个没坐稳,闭着眼摇摇晃晃地就栽进他怀里。
她喝得不多,身上酒气很淡,脑袋刚好抵在他下颌处,发间的清香让他呼吸变得有些不稳,喉结不可自控地上下滑了滑。
这个睡姿,姜妙不太舒服,本能地伸手抱住他,双臂没什么力道,却好似两把火。
肖彻不能太过接触亮光,房里光线偏微弱,此刻朦胧而暧昧,似乎在撩拨着某根即将越界的弦。
他一手托住她削瘦的肩膀,另一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头猛灌下去。
之后才弯腰把姜妙抱到软榻上,翻找了薄被给她盖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轩窗,肖彻挺拔的身躯背光而立,夜晚的风透着丝丝凉意,却驱不散某些燥热。
从第一次毒发到现在,整整二十个年头,他知道自己注定跟东厂其他人一样不会完整,但就在刚刚,他所以为的不完整,似乎有了想抬头的趋势。
那种感觉,竟让他莫名觉得熟悉,好似曾经在哪经历过。
转过身,榻上的小女人已经沉睡过去,却是侧躺着,双手双脚都蜷起来。
极度没有安全感之下的睡姿。
肖彻走过去,想再熄了几盏灯让她睡得安心些,才刚靠近,姜妙就翻了个身,嘴里说着呓语,肖彻听了半天才勉强拼出“厂公”二字。
他捏着镊子准备熄灯的手顿住,侧头,目光凝视着她白皙干净的小脸,唇角微抿。
小宝是被小安子带过来的。
小家伙一直在等着娘亲回来睡觉,然而等到眼皮打架都不见人影,他就摇摇晃晃地朝着东院走。
小安子一抱他,他便用哭来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安子无奈,只得打了灯笼,亲自带着他来东院。
“开门——开门——”小家伙吐字不清晰的小奶音在外面响起,小拳头在门板上拍出“咚咚咚”的声音。
肖彻走过去把门打开,跟门外的小家伙一高一矮对视着。
小安子已经跪了下去,“厂公恕罪。”
肖彻抬手,“无妨。”
又将目光转向小宝,“来找你娘?”
小宝怕站不稳,一手揪着他的袍摆,小脑袋往里探,想看看娘亲在不在。
可惜隔着屏风,他什么也看不到。
肖彻说:“她睡着了。”
话完,俯身将小家伙抱起,绕过屏风径直走到软榻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清楚软榻上的人真的是娘亲,小宝惊呆了,这这这,这进度会不会有点喜人?
要早知道,他都不来了。
扭了扭身子,他挣扎着要下去。
肖彻便把他放下来。
小宝怕爹爹误会自己生气,走到榻前吭哧吭哧地爬上去,费了大劲给姜妙掖掖被角,又吭哧吭哧爬下来,小陀螺似的走到门外要小安子抱抱。
小安子早已被姜妙在厂公房里过夜的事儿惊到石化,见小家伙出来,他忙问:“你娘亲呢?”
娘亲当然是跟爹爹一起睡了。
小家伙没吭声,只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很困,要睡觉。
小安子不敢在东院过多停留,行礼之后抱着小宝往外走。
冯公公从廊下过来,交代他,“你要带不乖,就送去给你干娘哄他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下之意,妙娘今儿个晚上是不回去了。
小安子难以抑制住八卦的心,小声问:“干爹,厂公和妙姐姐,他们”
冯公公斜他一眼,“厂公的事儿也是你该问的?”
小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忙嘿嘿笑道:“打嘴打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不快去!”冯公公呵斥。
隔天一早,姜妙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
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肖彻房里,而肖彻就坐在桌边,似乎一夜未睡的样子。
听到动静,他朝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姜妙直接懵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妙从来都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能不好到一杯倒还能赖在人家房里不走的程度。
虽然睡的是小榻而并非里间肖彻的床榻,但也够她没脸的了。
从未喝醉过的姜妙有些心肝儿颤,酒量不好,但酒品应该还行的吧?喝醉了不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些出格的事儿吧?
攥紧被角,她在酝酿情绪,酝酿怎么在新的一天这种尴尬局面下来开第一句口缓解气氛。
不想,肖彻先出了声,“还没看够?该吃早饭了。”
他坐得端正,手里捧着竹简,分明是暧昧不清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变得一本正经,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姜妙一个人的幻想。
听到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盯着肖彻看了半天,耳根有些泛红,“我”
她想为昨天晚上的自己道个歉。
肖彻打断她,半点没提昨夜,“除了这一处,我还有别的庄子,亦或者你想去肖府,都随你。”
姜妙怔住,再蠢也听出来什么意思了,她昨夜睡在他房里,他准备对她负责!
她这算不算爬了龙床得恩宠,飞上枝头变凤凰?
就,挺突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对于现状的认知还处在“肖彻心里有个白月光,白月光马上就要嫁人,肖彻难受了躲到庄子上来”的阶段,现在却告诉她,她升级了,可以有单独的宅子,甚至可以直接搬去肖府。
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还没睡醒的,做梦般的感觉。
姜妙没想过去肖府,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又带着个孩子,容易给肖彻招黑败他名声,但此刻,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态度,“厂公想好了?”
她没有故作矫情地问他为什么,毕竟一开始自己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会有这么一天并不意外,只是来得太快太突然。
至于肖彻转变态度的原因,不因为责任,难道还能因为情爱吗?
姜妙觉得她还没幼稚到会天真地以为肖彻对自己动情。
肖彻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竹简上划过,投过来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你没想好?”
没想好,就不会费尽心思往他跟前凑了。
姜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自己的真实想法。
以前总想引他侧目得他庇护,真到了他亲自开口的这一天,她又怕自己这样的身份和背景拖了他后腿。
成天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想也知道不会怎么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斟酌半晌,她低声开口,“我就留在这儿,可以吗?”
一来,入了肖府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倘若肖彻在防着政敌的同时还要顾虑她的安危,那她就真成了一无是处只会拖后腿的花瓶,她已经够没本事的了,不想做花瓶,更不想当累赘。
二来,庄子上有姑妈在,姚氏也知道这地方,有空还能来聚聚,算是她半个娘家,多少有点归属感,若是就此去了肖府,那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姜妙怕自己适应不了。
肖彻没有问原因,也没有阻止她,只说:“庄子上的活,今后你不必再做。”
姜妙其实挺喜欢这儿,亲手翻土撒下种子,再亲眼看着它一天天长大开花结果,没事儿就坐在田埂上听听婆子们唠家常,或者带上小宝,把鸭子都赶去河边,傍晚再一只只赶回棚里。
这种日子能让人静下心来,不用考虑太多的功利与算计。
但肖彻说不必做了,那她只管听话就是,点点头,姜妙说:“好。”
“兰姨已经在备早饭,很快就能送来。”
肖彻变相提醒她该起床了,话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姜妙麻利地下了小榻,仔细把薄被叠好放回衣橱,然后去盆架边洗了把脸简单把自己捯饬好。
早饭是姜秀兰送来的,进屋见到姜妙坐在肖彻旁边,她皱皱眉头,等摆好碗筷,只说了句“厂公慢用”便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看出来姑妈脸色不好,大致猜到了原因,一顿早饭吃得心不在焉。
搁下碗快,她起身就想离开东院去找姑妈。
肖彻突然递了一方锦帕过来。
姜妙垂眸,瞧着上面绣了云纹的帕子,显然没料到肖彻是这么细节的人,反倒生出几分羞赧,接过帕子的同时,道了声谢。
擦了嘴刚跨出东院院门,姜妙就被冯公公叫住。
姜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冯公公,“您有什么事儿吗?”
冯公公叹了口气,“昨夜的事儿,你姑妈知道了,待会儿见着她,小心应付。”
姜妙听出了别的意思,“您跟姑妈闹别扭了?”
冯公公只笑了笑。
那么多年的相敬如宾,没想到最终在侄女的终身大事上出现了分歧。
他认为姜妙带着个孩子,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跟了厂公,不管是物质上还是安全上,都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很显然,姜秀兰并不这么想。
“姑妈,您生气啦?”
见到姜秀兰的时候,姜妙都没敢大声说话,一副小心讨好的姿态。
姜秀兰面前堆着一摞账本,她眼睛盯在账本上,左手翻页,右手噼里啪啦拨着算盘,压根就没抬头看姜妙一眼。
闻言,回道:“可不敢,过几天还得管您叫声‘夫人’呢!”
姜妙被逗笑,走到她旁边,双手抱着她的胳膊,脑袋枕在她肩上,撒娇似的道:“姑妈,我知道错了。”
“错了还不改?”姜秀兰偏头瞅着她,“马上收拾东西回你娘那儿去。”
“别呀!”姜妙继续撒娇,“我可舍不得姑妈了。”
“我看,你是舍不得东院那位。”
姜妙抿唇不语。
姜秀兰搁下账本坐正身子看着她,脸色分外凝重,“妙娘,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怎么答应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垂着脑袋闷闷道:“姑妈让我不要对厂公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那你做到了吗?”
“我”
姜秀兰难以释怀,“就算未婚生了个儿子,你在姑妈眼里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可昨儿个晚上妙娘,你实在是太冲动了。”
姜妙问她,“姑妈,您觉得厂公不好吗?”
姜秀兰语重心长地说:“他好与不好,都不属于你,妙娘,你听姑妈一句劝,咱正正经经找个男人嫁了去过小日子,别掺和到这里头来。”
姜妙摩挲着手指,过了许久,开口道:“姑妈,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正如您当年一样。”
姜秀兰痛心疾首,眼眶泛着红,“我那是没得选,可你不一样,凭你的样貌和性子,外面还有大把的人等着娶你,你若执意要跟了厂公,那我就只能让你娘来劝你了。妙娘,你娘绝不会同意你跟着他的。”
提及姚氏,姜妙彻底说不出话。
姜秀兰继续道:“我离家二十年,老太太一直不肯让我回去,正是因为她知道我跟了冯公公,以前我觉得自己没错,是老太太太过迂腐,可上了年纪,心态就变了,没有哪个当娘的会乐意把闺女的下半辈子交到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手上。我虽不是你亲娘,但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走错路,妙娘,你好好想想吧,等想好了,我马上就给你安排相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宝昨天晚上睡在姜秀兰房里,这会儿刚醒就听见姑姥姥跟娘亲的谈话,他抬起小肉手揉了揉眼睛,软软地朝外面喊:“娘亲~尿尿~”
“哎,来了。”姜妙闻言,急忙起身去往里间,就见小家伙坐在被子上,小嘴嘟着,一副睡眼惺忪起床气很大很不高兴的样子。
姜妙想到自己昨夜失职没能回来陪他,心下难免愧疚,声音放柔了几分,“一会儿吃了早饭,娘亲带你去外面买个大大的布老虎,好不好?”
小宝摇头,他不要布老虎,要爹爹。
姑姥姥为什么不同意娘亲和爹爹在一起?明明爹爹那么厉害,他能保护好娘亲的。
姜妙以为儿子还在生气,有些忍俊不禁,“好好好,娘亲保证,以后每天都会陪着小宝睡觉,再也不扔下你一个人了,好不好?”
说着,弯腰把他抱起来准备去外头把尿。
小宝顺势圈住姜妙的脖子,又软乎乎地喊了声娘亲。
姜妙:“嗯?怎么了?”
小宝抽抽鼻子,“要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从未教过儿子喊“爹爹”,也不知他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每次听到小宝这么喊,她都如鲠在喉。
她何尝不希望能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她连那个男人姓甚名谁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况且就算知道了是谁,姜妙觉得自己也很难做到原谅并且接纳对方。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生都被毁了的那种恨,不是金银钱财和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
屋里很安静,坐在外间的姜秀兰清楚听到了母子俩的对话。
等姜妙给小宝把完尿回来,她开口道:“趁着小家伙还年幼什么都不懂提早找个人嫁了,将来没准还能跟后爹亲,否则等他再大些开始认人就不好办了。”
姜妙觉得,小宝现在就挺认人的。
对于姜秀兰的提议,她没点头答应,也没摇头拒绝,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姚氏。
姑妈的性子跟娘差不多,姑妈都这么抗拒她跟着厂公,娘那边还不知会作何反应。
抱着儿子回房刚喂完早饭,小安子就过来了,满心的八卦都写在脸上,坐下来抓了把瓜子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妙问他,“厂公走了?”
“嗯。”小安子点点头,随后冲姜妙竖起大拇指,“妙姐姐,你也太厉害了。”
姜妙:“”莫名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小安子无视她的尴尬,继续说:“我一直觉得,厂公是那种杀伐果断而又只可远观的人,平日里不管做什么,他都是公事公办,不管面对谁,哪怕是皇上,他永远一副纹丝不动的表情,但是刚刚我送他走的时候,发现厂公好像心情很不错,不用想,肯定都是因为妙姐姐。”
姜妙正在喝茶,闻言险些一口呛出来。
“是真的!”小安子急道:“我没有开玩笑,厂公还说了,让妙姐姐带着小宝搬去东院。”
姜妙怔住,“这”
“怎么样,我就说你厉害吧?那么多世家大族想往厂公身边塞女人都没成功,最后让你拿下了,从今往后,妙姐姐在我心目中就是最最最厉害的女英雄。”
姜妙的注意力在前半句,“厂公不是身中奇毒不能吗?为什么会有人想给他送女人?”
小安子摆摆手,“嗐,还不都是为了利益,什么招儿想不出来,据说他们这么做是因为觉得厂公从来不碰女人,所以光靠药物难以恢复,若是美色当前,兴许能起到刺激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歪理?”姜妙轻嗤。
美貌她没有么?昨天晚上还睡在他房里呢,结果人家无动于衷在桌前坐了一宿。
这要不是定力太好,就是真的不行。
如果以上两者都不是,那她可能是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误解。
小安子临走前,把东院的钥匙给了姜妙。
有两把,是景泰蓝葫芦对锁的钥匙,先不说材质,光听锁的名字就知道连朝堂上很多元老级别的大臣家都有不起。
姜妙再一次被肖彻这位年轻督主的“权倾朝野”所震撼到。
同时,也有些恍惚。
因为东院里有肖彻的书房,是绝密重地,整个东院归了冯公公打扫,厂公不在的时候,他隔三差五会过来一次,但除了冯公公之外,哪怕是姜秀兰和小安子都不能碰里面的任何东西。
然而现在,肖彻竟然让小安子就这么把钥匙交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了钥匙,姜妙拉着小宝去了东院。
北屋三间房,左侧为书房,右侧是肖彻的卧房,中间是平时小憩坐卧的厅堂。
把小宝抱到软榻上坐着,姜妙走到窗边卷起竹帘透光,然后开始打扫。
以前每次进来都没敢东张西望,今儿才算真正瞧清楚,肖彻的房间大小格局跟西院是一样的,但因为他只放置必要的家什,少了花里胡哨的摆件,因此显得略为大些。
避开书房,姜妙把小厅里的家什都擦了一遍,然后进了卧房。
里头很整洁,因着肖彻昨夜一宿没睡,床榻上的被褥仍旧保持着上一次冯公公来打扫时的样子。
姜妙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只半开的透雕楠木盒子,只得巴掌大,小巧又精美,而里头放的竟然是松子糖,看样子,已经被吃了好几块。
傍晚时分,肖彻处理完朝务从东厂回到肖府,第一时间让人把苗老请到修慎院。
苗老时刻关注着他的病情,进来后忧心道:“厂公是不是又觉得哪不舒服了?”
肖彻想起昨夜庄子上的事儿,沉默片刻,开口问他,“我身上的毒,是不是很难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苗老有些懵,这不多余问吗?解了那么多年都没办法恢复,作为一个“资深神医”,他早几年就对这个称号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但跟在厂公身边这么多年,苗老还算了解他,若无状况,厂公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
点头过后,苗老看向肖彻,“厂公有话不妨直说。”
肖彻本想说,昨天晚上他好像有一点点不同了,不仅是那方面有了微妙的变化,还有姜妙扑进他怀里的时候,总让他觉得熟悉,仿佛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可话到嘴边,又有些难以启齿,肖彻捏捏眉心,“没事了。”
苗老说:“病情若有任何变化,厂公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夫,老夫才好对症下药,切不可讳疾忌医。”
肖彻嗯一声,等苗老离开,他把冯公公叫进来吩咐准备去庄子。
冯公公道:“厂公昨儿才去过呢,要有什么东西落在东院,老奴亲自跑一趟取来便是。”
肖彻说:“去吃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公公一愣,因着厂公的那句“去吃饭”。
姜秀兰厨艺再好,那也是肖府掌勺大厨教的,按理说庄子上有的,肖府都不缺,然而厂公还是要过去,可见并不单纯只是为了吃顿饭。
为了谁,不言而喻。
这桩好事从去年磨到现在终于看到点眉目,冯公公自然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姜秀兰的态度,他又犯了愁。
姜秀兰是铁了心要姜妙另寻佳婿,不想她跟肖彻有任何牵扯,因此在听说厂公来了的消息后,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去厨房做饭之前,她先找由头把冯公公叫了出来,问:“府上不是在准备老爷子的寿辰吗?厂公怎么得空过来?”
姜秀兰问得隐晦,冯公公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叹口气道:“兰娘,其实我觉得就这么着也挺好的,你干嘛非得拦着他们?”
姜秀兰瞪直了眼,“你说的轻巧,厂公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你还不门儿清吗?老爷子蛰伏多年,为的就是送厂公坐上那个位置,他不可能也不会允许厂公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前程,今儿就算我答应了,老爷子那关也绝对过不了,你还是老爷子跟前伺候多年的老人呢,就这么点事儿都拎不清,他要得知了,一准被你气死!”
冯公公陷入沉默。
他是老爷子的心腹,也是忠奴,深得老爷子信任,对于肖彻的身世,老爷子并未瞒着他。
很多年前,他就知道厂公将来注定会取代崇明帝成为下一任紫禁城的主人,南齐君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寻了闻名天下的神医苗老来给厂公医治,也是考虑到了厂公登基后的子嗣问题。
可他并不觉得这跟妙娘母子有什么冲突,厂公是做大事的人,有自己的大局观,若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坏了事儿,那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肖彻吗?
冯公公更在意的,是厂公的感受。
很明显,与妙娘有交集后,厂公的心境日渐开朗,不再像以往那样死气沉沉,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恐惧感。
可能他是个感性的人,毕竟从小就把厂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比起让厂公为了皇位抛情弃爱,他更想那孩子能遵从本心,在完成大业的同时,不让生命中留有遗憾。
妙娘带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名声上是不好听,但厂公自己都能接受,说明他有把握将来会处理好这段关系不让世人所诟病,他们做长辈的,为什么一定要以世俗的标准来约束那二人?
姜秀兰见他无动于衷,有些气不过,“你要再不劝劝厂公,我就抽个空把妙娘送回去得了,与其被老爷子指着鼻子骂,我还不如趁早有点儿自知之明。”
指着鼻子骂都还是轻的,老爷子那样的人,要想用点手段除了妙娘为厂公清路,也不过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
姜秀兰想想都后怕。
娘家一团乌烟瘴气,好不容易得个乖巧懂事的侄女,姜秀兰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踏入火坑。
冯公公觉得在这事儿上自己跟她说不通,只道:“劝我肯定是不会劝的,妙娘你也别指望着送回去了,真把人弄走,先别说老爷子那儿,只怕厂公跟前你就交代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人不欢而散,姜秀兰去了厨房,冯公公回东院。
关于姑妈和冯公公的这番对话,姜妙毫不知情,她只是在得知肖彻过来之后换套衣裳带着小宝去了东院。
肖彻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喝茶。
小宝一过门槛看到他,就马上甩开姜妙的手,跌跌撞撞地小跑过去,然后一头栽进肖彻怀里。
小家伙的热情,让肖彻猝不及防,神情明显怔愣了下,但随即就恢复如常,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问:“这次又打算怎么赚钱?”
小宝甩甩脑袋,这次不赚钱了,他奶声奶气地说了声:“抱抱~”
然后哼哧哼哧爬到肖彻腿上坐着,弯下腰,小肉手在棉袜里摸了一阵,摸出两枚铜板来。
“呐~”他仰起头,递给肖彻。
肖彻没说话,眼神里带了几分兴味,伸手接过铜板。
一旁恨不能钻地缝的姜妙:“”
后边儿跟进来的冯公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公公险些笑出声。
上次来捏肩捶腿擦地板打工赚钱,这回自己带着钱钱消费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随便给厂公捶捶腿就得二两银子,厂公抱你一场只得两个铜板,还是从袜子里掏出来的,没准还带着味儿呢,这合适吗?
小宝才不管合适不合适,反正他就要赖着爹爹,让姑姥姥知道,娘亲绝对不能走。
姜妙突然有些后悔把儿子带过来。
怕肖彻动怒,她忙哄道:“小宝别胡闹,快到娘亲这儿来。”
小宝装作没听到,转过脸伸手去扯肖彻的束领盘扣。
姜妙越发囧得厉害,要不是今儿一早肖彻临走前有交代小安子让她带着小宝搬过来,她这会儿不可能由着儿子在东院胡闹。
毕竟对方是肖彻,是眼下整个南齐除了帝王之外最有权势的男人,就算跟她之间的关系近了一步,他的身份和威严也还摆在那儿,不是能随便亵渎的。
姜妙正在纠结怎么把儿子从肖彻腿上哄下来,就听冯公公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吧,厂公要是介意,你跟小宝压根就不可能踏进东院一步。”
这话让姜妙安下心来,再看肖彻时,只见对方一双眼专注在小宝身上,半点没有动怒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秀兰生了气,晚饭做好都不乐意过来送,是冯公公亲自去取的。
饭菜上桌后,姜妙带着小宝在肖彻旁边坐下。
肖彻瞧了眼桌上,只有饭菜没有酒,他问姜妙,“要喝酒吗?”
“不不了吧?我酒量差,容易醉,喝了老忘事儿。”
她总觉得,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之后一定有过什么,否则肖彻的态度不会转变得这么快,一夜之间就什么都依着她了。
但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喝醉后都干了些什么。
回过神,姜妙惊奇地发现冯公公不知何时已经送了酒来,肖彻抬手斟满,直接把杯子推到她面前。
“不不不!”姜妙忙摆手拒绝,“我真喝不了。”
肖彻说:“酒量是要练的。”
姜妙嘀咕,“可你昨天晚上还说喝多了伤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双标吗?
肖彻垂眸望着那杯酒,“这桃花酿价值不菲,可惜我不宜饮酒,无法替你,你若实在不能喝,便倒了吧。”
肖彻体内有毒,除了必要场合在宴席上会喝几杯,以及毒发时会喝药酒,其他时候,他吃饭就吃饭,很少会沾酒。
这个姜妙知道的。
听他这么说,她忽然有些过意不去,伸手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口气全喝光,还把杯子倒过来给他看,表示自己一滴都没浪费。
小宝用勺子挖了一个小饭团塞进嘴里,边吃边看着娘亲,仿佛在看一只落入大灰狼圈套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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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某人:喝酒吗?千金一壶的桃花酿。
妙娘:不喝,滚,你家酒有毒,喝完第二天腰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妙喝完一杯,肖彻又给她倒。
她本能地想拒绝,奈何脑袋晕乎乎的,脸颊也被酒气烧得滚烫,开口就只“唔”了一声,细微而娇软,撩人不自知。
肖彻握着酒壶的手指紧了紧,眸色沉下去几分。
端起酒杯,肖彻递到她面前,低磁悦耳的嗓音传来,“适当饮酒能强健脾胃助睡眠,我见你最近状态不怎么好。”
有吗?
姜妙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这两日吃得下睡得着,除了听到他出面阻止九公主的婚事心里有些不痛快之外啊!九公主那个白月光!
姜妙撑着天旋地转的脑袋轻哼一声,从他手中夺过酒杯就往嘴里灌。
又是一阵辛辣入喉,姜妙彻底被烧得神志不清,连小宝什么时候跟着冯公公回了西院都不知道。
这会儿的姜妙情绪更真实,跟白日里什么都往心里藏面上永远表现出乖巧温顺的小女人完全不同。
肖彻望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问:“要不要让人送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回的”
姜妙已经睁不开眼睛,几次想倒头睡又费力撑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儿不是自己的房间,不能睡。
不是自己的房间,是哪儿呢?
姜妙想不起来了,抬头时,鬓边碎发掩映着玉兔捣药耳环,衬得她肤白如雪,白日里暑气太盛,她身上裙衫单薄,杨妃色的妆花短袄,将身段勾显得玲珑浮凸。
看到面前坐着的人是肖彻,她甩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厂公来了?我、我给你倒茶。”
喝醉之后说的话,音调都是往上飘的。
话完拖过酒壶就往酒杯里倒,满了也没知觉,整个儿醉得朝夕不分。
过了会儿,她端起酒杯,递到他唇边,眼神是带着醉意的迷离,“喝,喝茶。”
她凑得很近,呼吸一下一下地喷薄在他下颌。
肖彻眸色渐暗,一把攥住她的细腕,白釉杯里颤巍巍的桃花酿终于停止了晃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不好喝吗?”手腕被他攥住,姜妙没法收回来,只得站起身,脑袋又往前凑了凑,想弯腰尝尝杯里的“茶”是不是真的难喝。
不想,她刚要碰到白釉杯,就感觉被人一把捞了个满怀。
酒杯落在地上,碰撞出来的脆响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姜妙是被小宝吧唧醒的,小家伙经常这样,见娘亲还不醒没人陪他玩就自己来叫醒她。
虽然被儿子亲亲是件很幸福的事儿,但此刻被踩着头发的姜妙疼得只想落泪。
一把将儿子扒拉到旁边,姜妙坐起身揉了揉头皮,然后惊人地发现自己竟然又睡在肖彻房里,不是外间小榻,而是卧房里的雕花床榻。
姜妙直接呆住。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喝了肖彻给倒的两杯酒,之后就断片儿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瞅了眼右侧空荡荡的半边床,肖彻并不在,不用想,定是她酒品不好,喝醉后霸道地占了人家的床,还把人给撵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尴尬过后,姜妙跟小宝大眼对小眼,片刻,她问儿子:“你昨晚也没回去?”
小宝当然是今儿一大早才过来的,他来的时候,爹爹已经带着冯公公离开了。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小家伙一个劲点头,表示昨天晚上自己陪着娘亲睡在了东院。
姜妙松口气,难怪她总觉得被人抱了一宿,原来是在做梦。
不过,也有可能是小宝给她造成的错觉,小家伙睡觉从来如此,入睡时规规矩矩,睡着睡着就开始蹬她,一边蹬一边挪位,从床头挪到床尾,有时候直接挪去枕头上趴着,反正每天都会以奇奇怪怪的姿势醒来。
姜妙起床叠好被子,准备带着小宝离开,临走前想到肖彻可能有洁癖,又折回去,把床褥都换下来摆了新的铺盖上去。
坐在水井边把换下来的洗净晾好她才锁门出东院。
连续两个晚上都这样,姜秀兰被气得险些心梗。
见到姜妙时,她又开始老生常谈,让妙娘离着厂公远些。
姜妙没作声,之前虽然答应过姑妈会考虑议亲,但现在她已经做了决定,态度就不能再模棱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她道:“姑妈,我会想法子说服我娘的。”
“你能说服你娘,说服得了老爷子吗?”姜秀兰言辞俱厉:“你可曾想过,老爷子若是知道了这事儿,会是什么反应,他一旦不同意,又会是什么后果?”
这么些年,但凡挡着厂公的人,哪个不是被老爷子悄无声息地就给做了,妙娘终究还是太年轻,不了解这个圈子里头的险恶。
姜妙再次沉默,她没见过老爷子,只听说那位是比肖彻还要令人胆战心惊的存在。
老爷子会不会同意,姜妙不知,她只知自己暂时没有要离开这儿的想法。
回房后,她坐到妆台前准备扑些脂粉掩盖住宿醉的憔悴,对着铜镜却意外发现唇上破了一小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
做下人的,没有什么会比主子心情好来得更高兴。
冯公公就是。
天还没亮他就陪着肖彻离开了,虽然主子面上什么情绪也没露,但冯公公就是能感觉到,主子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马车上,他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肖彻,想到自己昨日和兰娘的争吵,试探性地开了句口,“厂公能把妙娘留下,老奴自是满心欢喜,可老爷子那边,您准备如何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彻缓缓睁开眼,一句话说得沉稳无波,“寿辰那日,我会亲自带他们母子去见义父。”
冯公公一听就知,厂公早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了,心头越发高兴,他就说嘛,厂公是有格局的人,就算真动了儿女私情,也绝不会因此不顾大局,妙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若是能影响到厂公的大业,那么该被质疑的,不是妙娘,而是厂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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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本文都是作者的孩子,从背景大纲到每个角色的人设关联以及故事逻辑的反推,这中间是很费时的。
网文作者那么多,我不敢说自己做的有多好,但我也心疼自己的孩子,不想它一次又一次地折腾,尤其书名跟简介,换一次就要承受劝退一批读者的风险,刚开始的小宝寻亲记因为不符合无线主流,不得不换,到厂督有喜之萌宝赖上门简介被要求修改了七八次,修到心态大崩。
昨天又被告知,书名里面出现了男主的官职,包括简介也有,过不了审。
得到消息之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通宵一宿没睡就为了出新书名跟简介,看到有读者留言吐槽,对此我说声抱歉,对不起,是我的失误,给亲们造成了观感上的不适。
文文到了现在,数据不数据的我已经不想去看了,但这个故事,我会尽我所能写完整,后续情节也不会因为书名简介而有所改动。
离开的,希望将来能有一本文能让咱们再见,留下的,衣衣鞠躬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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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把房契抵押到姜秀兰手上,姜明山搬来后规矩多了。
老温氏使唤他做点什么,他二话不说闷着头就去做,生怕老温氏提及房契的问题。
这件事虽然没让老温氏两口子知晓,姜云衢那边,姜明山却是没瞒着。
姜云衢本来就对姜妙恨得牙痒痒,得知她坑千坑万竟然坑到自家亲爹头上,又是银子又是房契,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他大怒,却也知眼下的情况,光动怒没用,得想法子反击。
“爹,您那几张虎皮卖了多少钱?”姜云衢问。
“二百两。”姜明山提起这茬就想发火。
他花了一千二百两买来的,结果拿到市面上比对了好几家,比出来的最高价也才五十两一张,四张二百两,整整亏了一千两!
“把钱给我。”
“你要做什么?”姜明山皱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云衢道,“去承恩公府碰碰运气。”
“还想去吃闭门羹?”现如今家中正是急缺银子的时候,他不想儿子把最后的积蓄拿去打水漂。
毕竟,自己还欠着那头六百两雪花银呢!
想到那六百两,姜明山脑袋就开始发晕。
孽障!不孝女!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上次没见着人,傅世子兴许是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姜云衢说:“我初入官场,旁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单单认识一个傅世子,眼下,唯有他能帮我。”
姜明山心疼银子,却也知倘若自己吝啬这二百两,儿子的官路打不通,将来就注定走不远。
咬咬牙,他还是把银子给了姜云衢。
姜云衢去珍宝斋请人做了个精致的扇坠包装好,这日趁着休沐去往承恩公府。
上次打过交道,印象有点儿深,门房小厮一眼认出他来,嘲讽地笑笑,语气不善,“哟,这位爷,您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云衢照例掏了几两碎银递给那小厮,说有劳通传,自己想见见傅世子。
小厮收了银子,却不肯办事,直言道:“我们世子爷最近忙,不见客,您要真有事儿,下次吧!”
这敷衍的打发,让姜云衢蹙起眉头,“下次是什么时候?”
小厮见他一副不肯走的架势,不乐意了,“嘿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上道儿呢?说了世子爷不见客”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牌楼方向远远过来一辆宝顶华盖大马车,小厮马上转变态度,笑脸盈盈地弯着腰上前,“小的恭迎世子爷回府。”
说着,麻利地跪趴在车辕旁边给主子当脚凳。
傅经纬踩着他的背下来,一眼就看到杵在西角门外的姜云衢,他眯了眯眼。
姜云衢得见傅经纬,心下一喜,忙迎上来,“下官见过傅世子。”
傅经纬打开折扇摇了摇,唇边似笑非笑,“少了本世子的帮忙竟然也能考进翰林院,算你有几分本事。”
姜云衢姿态愈发恭敬,“那都是沾了世子爷的福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完,上前把自己备的礼呈上。
傅经纬瞅了眼他手上四四方方的酸枝木扇坠盒,想也知里头有不起什么稀世珍品,完全没有打开瞧瞧的欲望。
“送礼就不必了。”傅经纬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有什么话你直说。”
姜云衢无比虔诚,“下官是来投诚的。”
“呵!”傅经纬冷笑,眼神再次落向他手上的扇坠盒,“就这?”
“世子爷出身显赫,府上定然不缺金石玉器,下官区区薄礼,您瞧不上眼是应当的。”姜云衢笃定道:“但您不缺金石玉器,身边却缺了个能排忧解难的心腹。”
傅经纬摇扇的动作稍顿,剑眉微挑,“这么说,从今往后本世子要你做什么,你都绝无二话?”
姜云衢莞尔,“只要能为世子爷分忧,下官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有些话,当着下人的面不好说,傅经纬让人把姜云衢带去花厅,等落了座奉了茶把下人都遣出去,他才开口道:“本世子得了最新消息,肖彻会在老爷子寿辰那日带着姜妙去见他义父,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把姜妙的那个奸夫找出来,寿辰那日上肖府去认亲,堂堂东厂督主霸占他人妇,我要肖彻当着所有人的面身败名裂!老爷子今年的寿辰,怕是不好过。”
姜云衢惊得脸色一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