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先生是个精明的商人,鐘沐言跟他交流过数次,刚才那个满意的笑容,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理解了游戏规则。
被强制执行并不是鐘沐言最担心的,这是一间企业,他们对你这条命的死活并不在意,营利才是重点,比起一个死人,活着才有生產的价值。
所以公司自然不会让你随便解约,得提出有利益价值的条件才有机会争取存活,若是无所作为又想活命,你就成了公司砧板上的鱼肉,势必付出高昂的代价。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研究那份比自己多出三倍份量的合约,当用最快的速度将内容看过一遍,对申羽澜目前的处境已经有了新的一层理解。
首先,这份合约是由签约者选择一个对象,剥夺他的法律身分,并在异国给予新生,而当新身分开始生效后,就与签约者没有任何关係了。
至于为什么江钧佑还能够获得定位,是因为附约买了几次追踪的权利,价格也是天价一般高昂。
这些被选定的人在重生后虽然自由并不受限制,可还是列管在公司的追踪范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接受访查,而且基于新建身份的个资控制,收入会按固定比例被扣除作为营运支出,合约期长达三十年。
当然,合约也条列了非常多的限制,不能与亲友联系,不能拆除追踪器,不能透露偽造身份等等。
组织基本上会有自己的方式管控,可一旦违约被知悉,公司方就有权利进行惩处,至于会做些什么,上面并没有说明。
说白了,这份合约就是将一个人的身分杀死,并把剩下的生命卖给公司,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
没有人会想过这种被监控的生活,可鐘沐言所剩的时间不多,她来不及研拟出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新约,因此相较于强硬的执行死刑,换约才是目前最好的解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现在的目标,就是取得这个把自己卖给公司的门槛。
思考清楚后,抬起头时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而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枕着厚厚的文件睡着了。
见那人还不死心般握着笔,让她忍不住弯了唇,看来就算面临生死攸关的事,还是抵不过读书就想睡的毛病。
房里开着空调,穿得这么单薄继续睡下去肯定会感冒,鐘沐言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床柜旁打开背包,翻找出自己的外套,却在要转身时被人从后面抱住。
「你要去哪里?」申羽澜的眼睛还沉的打不开,她整个人掛在鐘沐言身上,软软的问道。
鐘沐言捏了捏靠在肩上的脸颊,「没有,只是拿个外套。」
申羽澜在颈间蹭了蹭,将人抱得更紧一些,「你不要随便离开我,我怕我找不到你。」
鐘沐言从她身边离开两次,夜店那次是她运气好找回来了,而饭店分开差点就是天人永隔,她真的好怕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又从指缝间溜走。
感受到对方的不安,鐘沐言心里堵塞着,她不希望申羽澜总是这样胆战心惊,可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她确实也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最后她也只能安抚道:「我只是怕你会冷,别多想。」
披上外套,申羽澜也不太敢继续睡下去,乾脆就撑着头,盯着继续研究合约的人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坐姿端正,专注的神情在那娟秀的面容上显出文雅的气质,手上从容却俐落的笔触,让她整个人散发着雅緻的魅力。
申羽澜看得入迷,嘴上忍不住问道:「你读书的时候没人追过你吗?不然怎么没谈过恋爱?」
鐘沐言单手翻着纸页,垂眸写下文字边回答道:「算有吧,有人提前在我的课桌上放了早餐,还有一封信。」
申羽澜顿时八卦起来,「信里面说什么?」
「不知道。」鐘沐言翻了下一页,「我连同早餐一起丢了。」
「丢了?为什么?」
「这样对方就不会再做这种没意义的事。」鐘沐言平淡地说道:「那时我对恋爱没兴趣。」
申羽澜又将头撑回桌上,笑着挑起眉头,「那现在怎么想谈恋爱了呢?」
鐘沐言噘起嘴瞪了她一眼,又回头继续处理手上的东西。
「可怜的孩子,被我们小言伤透了心。」申羽澜无聊的用笔在纸上画了爱心,让它被一箭穿过,「不过要是我,就一定追得到你。」
鐘沐言挑眉,颇不以为然道:「怎么,你很会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你,我没追过任何人。」申羽澜回得非常诚实,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向来都是别人追我的,不过要是没有手腕让别人喜欢上我,又怎么会来追我呢?」
真正的高手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只要放好饵等猎物自己一步步上鉤就行。
拉伸时短版的t恤被掀起,露出里面纤瘦的腰身与腹肌,鐘沐言眼角馀光瞥见,便被那精实的线条给吸引了目光。
没想到却被抓个正着。
「在看哪里阿?」申羽澜搭上对方的椅背靠近了一些,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
心虚的人赶紧转开视线,想假装无事继续看手上的文件,心跳都还没缓下来,手就被人握住了。
「既然两天后的情况还很难说…」姣好的身材覆上了鐘沐言的侧身,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和体温,丰满的唇瓣贴在耳扩上,撩人的声音传进了耳里,「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才不会有遗憾?」
鐘沐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心脏在胸口剧烈的跳动,让她口乾又燥热,虽然已经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可对方依然步步紧逼,让她被抵在墙边退无可退。
舌头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了,开口的话断断续续,「可…可我…还…还没准备…」
原本申羽澜只是想逗逗她,可看到刚才还斯文正经的人,突然变得这样娇羞可爱,这只独属于她的羞涩,是真的有点让人把持不住。
申羽澜在心中叹了口气,可惜了,现在确实也不是好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想什么?耳朵这么红。」感觉到触碰到耳骨时的轻颤,忍不住上手揉了揉那快滴出血的耳朵,她真的爱死了这人害羞时的反差,「原来你真的在想那种事情喔,小言好色。」
听出了对方在玩弄自己,鐘沐言一个气恼,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呜!」
听申羽澜唉了一声,怕自己真的弄痛对方,她赶紧拿到眼前检查有没有受伤,「很痛吗?」
「痛。」申羽澜装得可怜兮兮的大眼眨了眨,可她又将手放到了鐘沐言嘴前,「可是还不够痛,求求你再大力一点。」
鐘沐言立刻把手丢了回去,弱弱的骂了句:「申羽澜你真的讨厌死了!」
短暂的玩闹作为调剂,终究还是要回到此刻的难题上,睡了一下午的人自然一无所知,只好向鐘沐言问道:「你有找到办法吗?」
「算有吧。」鐘沐言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有几件要做的事,需要冒险试一下。」
申羽澜问道:「我们要做什么?」
「阿羽。」鐘沐言放下手中的笔,非常严肃的看进申羽澜的眼底,问道:「你相信我吗?」
申羽澜瞇着眼笑了笑,「这个答案,我很久之前就给过你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们遇到的第一个村落,那个一起喝葡萄酒看星星的夜晚,她就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这个陌生人了。
「可在经歷了这一切,心态应该也要有些改变了吧。」鐘沐言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你就是因为太过信任身边的人,所以现在才会出现在这的,不是吗?」
「但那不是我的错,不是吗?」申羽澜也抬头,与她一起看着同一片月色,「选择伤害我的是他们,我自知问心无愧,又为什么要因为他们而改变自己的信念呢?」
鐘沐言收回视线,转向了身侧的人,「你早就知道是谁做的。」
用的是肯定句。
申羽澜垂下头,笑容中是藏不住的苦涩,「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鐘沐言又问:「你恨他吗?」
「我不喜欢仇恨,我只觉得每个人的个性,决定了他的命运。」申羽澜向后靠着椅背,拉长腿伸了个懒腰,「性格让我们在生命中做出各种选择,进一步决定了人生的走向,撇除那些虚无飘渺的运气,你的人生就是你的个性造成的结果,要是个性不变,那基本上生命的走向就会是固定的了。」
申羽澜说着笑了笑,「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鐘沐言也淡淡的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因为你这样的个性,我才会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语让心脏抽了一下,申羽澜立马坐直身体,扶着背靠了过去,「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我们个性不同,我可没办法像你这样忍气吞声。」
再说一次当然是不可能的,鐘沐言拿起自己的笔记起身,「我会想办法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既然是二十四小时的服务,在鐘沐言提出会面后的十五分鐘,游先生就与两人在今天稍早的会议室里碰面。
「我要提出换约。」鐘沐言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即使已经过了深夜,游先生依旧保持的神采奕奕的笑容,「请问您要如何换约。」
「我要将执行对象做交换。」鐘沐言将手上两份合约推了出去,「申羽澜已经与签约人无关了,而我有自己合约主权,我要提出两份合约互换。」
就像债务的转移,只要有人还债,债权人并没有限制该由谁负责。
「那依照合约,两天后的执行对象就会变成是申小姐了。」游先生的笑容更甚了,他转向申羽澜问道:「请问申小姐同意换约吗?」
她们并没有预先讨论过计划,听到这个要求,申羽澜下意识吞了口水,还是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好相信对方的,自然不能食言。
游先生点了点头,「那没问题,我准备一下文件,再麻烦两位帮我签个名。」
公司在行政处理的流程非常有效率,很快就生出一份换约细则,而协商节奏非常快,看着鐘沐言跟游先生一来一往的讨论,被晾在一旁的申羽澜完全跟不上进度,最后只好放弃,盯着那工作模式下专注而清冷的面孔发楞。
看着此刻自信又迷人的鐘沐言,她顿时有些后悔了,刚刚就应该再强硬一点的,现在只能看不能吃难受死了。
最后双方有了共识,跟在鐘沐言的签名旁,申羽澜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子,整个流程在半小时内就解决了。
「现在没有安乐死的条约限制,我有权利打通电话。」不让时间留有空档,鐘沐言又继续下个步骤,「你们也有通知签约人换约的义务。」
游先生礼貌的点了点头,「当然,感谢鐘小姐提醒,该走的流程我们还是会做。」
在起身准备离开时,走到门口的鐘沐言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朝办公桌另一头的人问道:「你们临终服务条文里有提到,我们可以提出一些特殊要求,是吗?」
游先生站起身,拿起整理好的文件回道:「只要我们能做到,你也负担得起,当然就没问题。」
「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完鐘沐言就拉着申羽澜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看对方在被监控的通讯室打完了电话,始终被鐘沐言牵着走的申羽澜开始有些紧张了,她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回到房间后,她小声的朝那从容不迫的人问道:「小言,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当然有。」鐘沐言从背包里拿出了夹链袋,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申羽澜,「认得这个人吗?」
相片中的女生身穿高中制服,戴着黑框眼镜,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表情似乎因拍照的正式而有些拘谨,申羽澜盯着许久,对这人的相貌有点熟悉,却又记不起哪里见过。
过了许久,她突然喊了一声:「我知道了!这是给我棒棒糖的那个姐姐!」
又像明白了什么,惊讶的看向鐘沐言:「她是湘璇?」
鐘沐言轻轻点了头,在能合法抽菸之前,湘璇几乎是糖果不离口的。
大胆的推测有了印证,两人的相遇从头到尾都不是偶然,有人利用了湘璇的离世,诱导她一同踏入了这趟不归的旅程。
「接下来。」鐘沐言浅浅的一笑,伸手戳了申羽澜恍神的脸颊,「跟我聊聊你那位哥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美国飞往瑞士的商务舱里,申鸿澈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心情差到了极点。
在公司处理业务突然接到电话,他从没想过鐘沐言居然会打给自己,还送来一个如此荒谬的消息,完全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他知道江钧佑没把事情处理好,可那个好面子的男人并没有交代是怎么搞砸的,现在不仅没办法把申羽澜控制在眼皮底下,他那愚蠢的妹妹竟然还给自己换了个安乐死的合约,就算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他也不蠢,鐘沐言说要见面详谈,一听就是场鸿门宴,不过一个已经失去一切的女人能变出什么花样,他还是很好奇的。
但跑这一趟的重点,还是希望将一切都拉回正轨。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出了海关后那间公司的人员已经举着牌子等在了门口,他们做事一向严谨且保密,申鸿澈当初也是看上这点,才选择使用他们的服务。
他坐进了封上窗户的箱型车后座,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终于抵达目的地,从出发至此一共过去了十七个小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在进入建筑前被搜了身,所有通讯用品都被收走保管,就连腕錶都过了x光做检查,可以说是跟机场安检一样严格。
将申鸿澈带到一扇房门前,服务人员就离开了。
他整路的奔波,至此也是非常疲惫,可时间紧迫,他稍微整顿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就推门而入。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圆桌,两张椅子,以及一扇落地的玻璃窗,其中一张椅子上坐着的,是那位只知其名,却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背对着门口,听见声音也没回头,只是抚摸着颈间那根羽毛缀饰,静静的看着窗外枝叶林立的树丛随风摇曳。
申鸿澈拉开椅子在对侧坐下,也看着窗外同一片景緻,开口道:「自己签下的合约,现在又为何要拖别人下水?」
鐘沐言淡淡道:「换约也是申羽澜自己的决定。」
「我们就别拐弯抹角了吧。」申鸿澈没有与她周旋的兴致,直白道:「要怎样你才愿意换回来?」
「我没说过要换约。」鐘沐言收回视线,看向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一个设计自己亲妹妹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她的态度让申鸿澈有些火,但他压抑着怒气,没表现在脸上,「你到底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给你一个救妹妹的机会。」鐘沐言将一本合约放在了桌上,并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枝笔,「这是一模一样的合约,签下你的名子,申羽澜就不必死了。」
看着这叠文件,申鸿澈忍不住笑出声,「害死申羽澜的人是你,凭什么要我出钱?」
鐘沐言表情冷若冰霜,回应的语气毫无温度,「我会出现在这,也是你的杰作不是吗?」
荒谬的物资包,如同施捨般的存款,申鸿澈就是要看着申羽澜在资源匱乏的情境下挣扎生存,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妹妹应对能力到底有多差,所以,他需要一个用完即丢的工具人。
蓝湘璇与申鸿澈的关係,鐘沐言不清楚,但这个工于心计的男人必定得知了蓝湘璇的死讯,也听说了自己的一蹶不振,这让她成为了理想的操作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东突然的解约,公司方积极的联系,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那都是将她逼上这条路的手笔。
「没有人强迫你签约吧?」申鸿澈笑了笑,无聊的转起桌上的笔,「而且不会有人会对申羽澜见死不救的,她就是有这种能耐不是吗?」
这话说得讽刺,他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说道:「所以我也很确定,你不会真的让她去死。」
他认为鐘沐言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谁叫这个妹妹总是这么讨人喜欢呢?只要轻易的陪笑撒娇,生活就可以过得顺风顺水,她一直是如此。
「看来你对自己的妹妹还是挺了解的。」翘起纤瘦的腿,鐘沐言用间聊般的语气说道:「既然我们身在一间安乐死的机构,申鸿澈,你有听过戊巴比妥钠吗?」
这话让申鸿澈隐隐感到不安,他吸了口有些沉闷的空气,问道:「你想说什么?」
「这是一种中枢神经抑制剂,医疗上大多用在安眠或麻醉,不过听说因为副作用较强,目前已经少在使用。」
鐘沐言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支带着盖子的试管,在指间灵活的转着,「因此现在会使用到的地方,就是安乐死,只要摄入超过一定剂量,就会开始想睡,然后陷入昏迷,最后呼吸系统瘫痪而死。」
她将试管轻轻放在了桌上,摆在了那隻笔旁边,「虽然预计执行安乐死的时间在明天,不过其实对公司来说什么时候死都没差,所以我就提前拿了药。」
自从拿出那支试管,申鸿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它,他从刚刚开始就觉得有些头晕,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口气有些浮躁,「你到底想做什么。」
指向头顶上的出风口,鐘沐言神情相当悠间,「药被我放在了风口,而这个房间也已经是密闭状态,一般来说口服药物只需要十分鐘就会进入深度睡眠,我们透过呼吸道摄入,时间可能会在落在半小时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鸿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不屑的痴笑道:「鐘沐言,我看起来跟我妹妹一样好骗吗?你就只是个被合约所困的人,在这边演这齣大义赴死给谁看?」
他拿起试管看了看,又感到无趣般放回桌上,「况且我们现在可是在公司的建筑里,他们怎么可能会允许你在这撒野?」
「申鸿澈,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吧。」鐘沐言态度依旧平静,沉稳的话语带着让人信服的自信,「这公司是做什么的你也很清楚,基本上从下飞机的那刻起,你就已经是人间蒸发了,谁会知道你死在这呢?」
「你说的对,我不会让申羽澜死,可既然你伤害了她,我也不打算让你好过。」
下意识的又摸向颈上的缀饰,这习惯的小动作,能让她紧张的心情稍为平復一些,听她继续说道:「对公司来说,我们的私人恩怨他们并不在乎,只要根据合约在明天之前送上尸体,是一具还是两具,我想应该没有多大差别,毕竟,这是间安乐死机构不是吗?」
见对方还想争论,鐘沐言懒懒的撑着头,闭上眼睛无所谓道:「我本来就没有一定要活下来的必要,信不信,你自己判断。」
申鸿澈很想不信,可烦躁的情绪却让不适的感觉更加放大,就像在印证对方的话语一般,他开始有些使不上力,精神涣散。
他强迫自己摇了摇头,起身快步走向门口,却发现门不只推不开,连底下的缝隙都被死死的封住。
听见试图撞门的声音,鐘沐言悠间的补充道:「你的妹妹就在门口,要跟她打声招呼吗?」
推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想到是谁把自己赌在了这里,申鸿澈忽然心情非常复杂,他从没想过会再见到这个妹妹,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也会有被报復的一天。
随着刚刚剧烈的动作,脑袋晕得有些站不稳,不知所措的他开始朝鐘沐言大吼:「鐘沐言!你到底想要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有三个选择。」鐘沐言看着逐渐变得灰暗的天色,淡淡的说道:「第一,继续你那无用的挣扎,十几分鐘后我们一起进入睡眠后死去。」
「第二,签下这份合约付钱,我就会让申羽澜开门,你可以平安无事的回家。」
「第三,也许你可以向申羽澜求情,看她会不会意帮你开门。」
这份合约并不是小数字,当初要花这一千多万时申鸿澈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他当然不愿意为一个陌生人再支付这些费用。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是最心软的人。
「阿羽,帮哥哥开门好不好。」申鸿澈趴在门上,与另一头看不见的人说话,「哥哥没有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换个地方生活而已,你看,这一路上我不都让人陪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