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人真的不太可能是大汉宗室子弟吧?
刘盈以己度人,认为汉光武帝就是认为先祖占了太多好听的庙号,担忧自家子孙将来取庙号时没有好字眼,才找个借口下了祖宗的庙号。
说什么“与礼不和”,我大汉就是第一个长期的大一统王朝,“礼”就是咱们开创的!你还要附和哪里的道理?
再说了,东汉人也不怎么符合他们自己的道理。
秦汉以及先秦时代,确实没有那么多“礼”。
比如后世斤斤计较的谥号,哪怕长达十几个字都必须不准重复。而晋国一百年内出了两个晋文公。
还有那因“与礼不和”删掉祖宗庙号的东汉,西汉有“汉孝元帝”,东汉灵帝还追封自己父亲为“汉孝元皇帝”。
也就是庙号得刻在牌位上,牌位要放进宗庙里,不能磕错了头,不然得话,哼,刘盈以己度人,认为东汉这群不肖子孙,肯定会抢先人的好听庙号!
他们都做得出来删前人的庙号和谥号这种事,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以后后世那些不要脸皇帝,居然改先人的名字,以避后人的讳,都是从东汉这群不要脸皇帝开始!
听着刘盈大骂东汉皇帝,连刘盈的小伙伴的脑袋都像是被锤子砸过似的,耳朵嗡嗡嗡响。
这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啊,他怎么敢如此点评后汉皇帝?
更让他们纳闷的是,刘盈大放厥词,他们却有一种“很正常”的错觉。
难道是刘盈的态度太理所当然,才让他们产生这种可怕的错觉?
诸葛亮捧着掺了蜜水的酒喝了一口,压了压惊。
刘盈嫌弃诸葛亮年纪小,不准他多喝酒。每次诸葛亮馋酒,刘盈都要给他掺半杯水混着喝。
其余小伙伴跟着刘盈欺压诸葛亮,诸葛亮只能处于“臭弟弟”的食物链最低端,喝酒掺蜜水的那种。
冷静后,诸葛亮点评道:“让先人避后人的讳,汉宣帝不也干了?荀子的姓都改了。”
刘盈举着羊腿怒骂:“那也是个不要脸的后世子孙!”
诸葛亮再次喝掺了蜜水的酒压惊。刘盈再这么嚣张下去,他都怀疑刘盈是汉高祖降世了。
法正也冷静下来,笑话刘盈:“汉哀帝不也是抢了前人的谥号?”他还是认为刘盈和汉哀帝有关系,特意刺探一下。
刘盈翻白眼:“汉哀帝真的有谥号吗?”
汉献帝有谥号,是因为他活得长。自己诈死,不仅年少,继位时间也短得可怜,哪怕是末代皇帝,也不该有谥号。何况群雄捧了那么多傀儡皇帝出来,还不肯认可自己是末代皇帝。
他应该和以前那些继位时间极短的可怜小皇帝坐一桌,与这个时空汉惠帝的两个倒霉儿子一样,和刘辩合称东汉的前后少帝。
如果他们承认自己是东汉的末代皇帝,刘盈才能得到一个单独的俗称,“汉末帝”。
“早孤短折曰哀”“遭难已甚曰哀”,若只论谥号含义,这谥号配得上诈死的刘盈。但关键是,按照常理,诈死的刘盈不配有谥号。
这样一看,和前汉撞了的“汉孝哀帝”谥号,就很耐人寻味了。
听了刘盈的反问,法正皱眉沉思。
张翼毕竟是真正的“勋贵世家后人”,官宦子弟,接受父辈对朝堂的教导更多一些。
他迟疑道:“或许是汉哀帝死后,朝堂诸公有人不认可他这位皇帝的正统性。他毕竟是董卓立的。”
刘盈啃完了羊腿,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和嘴上的油,对张翼点点头,鼓励张翼继续说。
张翼心中涌出一股被认可的欣喜之情,语气多了几分笃定:“如果不认可董卓所立幼帝,那与董卓同去长安,在董卓废立皇帝时妥协的诸公,脸面上便不好看了,所以他们必须给幼帝上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