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搞不懂儒家的忠君爱国,是哪门子的忠君爱国。”
虽然战斗不激烈,但也很困很饿,很想洗澡吃饭睡觉的张苍打着瞌睡听完刘盈从蛐蛐鲁人,到开儒家地图炮,满头乌鸦叫。
鲁儒发疯,关我们汉儒什么事?
哦,关浮丘的事。
张苍祸水东引:“我和那群贱儒不是一路的,我也搞不懂他们。你去问浮丘,浮丘在鲁地住了那么久,他懂。”
刘盈开儒家的地图炮,张苍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对刘盈非要在他面前骂鲁儒很不解,非常困,非常饿,非常想洗澡吃饭睡觉。
为了敷衍刘盈,张苍当场给浮丘写了一封信,痛骂浮丘的老家人是怎么回事,你们鲁儒思想有问题,不愧是贱儒。
浮丘和毛亨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听到刘盈吃了那么多苦,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们也车马劳顿,赶来看望刘盈,顺带帮刘邦张罗称帝之事。
半路上,他们看到张苍写的信。
毛亨的屁股不由自主往车窗上贴。
我不该好奇,跑来浮丘车上看张苍给浮丘写了什么。
浮丘面无表情地看完张苍绘声绘色把刘盈骂鲁儒的话原封不动地搬来骂自己,并强调这是刘盈的原话。
“咔嚓”一声,浮丘脸上没有表情,双手却青筋爆绽,摊开的竹简被撅弯,撅断。
毛亨整个人都贴近了车厢壁。
“去鲁县。”浮丘的声音仍旧很平静,平静得毛亨想要跳车窗,“去鲁县。”
为浮丘驾车的预定诸侯王刘交:“啊?”
算了,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刘交苦哈哈地给刘邦写信,抱怨盈儿不尊师重道,把老师快气疯了。
刘邦收到信,大骂刘交胡言乱语:“张苍骂浮丘,管我那孽畜什么事!”
汉将和诸侯听刘邦大骂就算刘盈是孽畜,也不能什么坏事都往刘盈头上罩,并解除了浴血奋战的张苍的将领职位。
汉将纷纷迎合汉王,就像是一群不分是非的谄媚佞臣。
诸侯则对刘邦的纲常独断喜怒无常颇有微词,担心自己的未来。
有诸侯去接触张苍,想当张苍的知心好友,听张苍抱怨。
身穿高大儒衫的张苍挥舞着宽宽的衣袖,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前来邀请自己赴宴的诸侯的仆人。
“去去去,我忙着呢,哪有空去喝酒!”因把制定礼仪的大儒气去了鲁县,张苍被迫从武转文,接手了制定刘邦称帝流程的艰巨任务,正忙得脚不沾地。
见诸侯来挑拨离间,给自己增加额外工作,张苍气得吹胡子瞪眼,让罪魁祸首刘盈负起责任。
“君上!世子也是儒者,制定典仪这么重要的事,世子应该跟随我学习!”张苍义正词严,要拉刘盈一同累死。
忙晕头的刘邦这才拍了拍脑袋:“啊,盈儿人呢?”
他问左右,左右皆不知。
刘邦去问忙于抚民,刚回到他身边,同样忙得晕头转向的吕雉。
吕雉疑惑:“盈儿不是一直跟着你吗?他每隔几日都会遣人来告知我,说在你身边过得很不好。”
刘邦接过吕雉存着的刘盈送来的亲笔书信,每一封信都是在诽谤他,一看就很像真的在他身边似的,每一件诽谤都编得惟妙惟肖。
难怪吕雉不知道刘盈跑了。
吕雉慌了:“盈儿出事了?”
刘邦没好气道:“他能出什么事?项羽都抓不住他,这天底下还有谁能伤他?”
吕雉抚了抚胸口:“说的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