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今年几岁?”靳樨牛头不对马嘴地问。
太守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老老实实地答:“三、三十五……”
丰昌不明所以,回头疑惑地望向靳樨,见他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年纪不小,眼睛挺瞎。”靳樨不客气地说,“家里边多了邻国的兵,你也什么都没察觉到吗?”
太守这才惊觉,一声惊呼,两只眼睛像老鼠一样跳了跳,左右一看,险些当场晕过去。
周围人实在没忍住,全都笑了起来。
戢玉皱起眉头。
管事道:“大君子这是说什么话,这些都是申国的兵,上将军难道不识得。”
戢玉嗤笑:“睁眼说瞎话。”
“风知培养一个心腹不容易。”靳樨举起手指向车架里的太守,“叫你伺候这么个废物,你倒也甘心。”
顿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管事终于一寸一寸地收敛了笑容,冷冷地说:“大君子颇有虎父之风,不如就此留下罢!”
“就这么几个人,也想留住我?”靳樨轻描淡写地说。
管事:“我已调兵……”
话音未落,只见沙鹿城东的方向倏地冲天一束烧得发白的火苗,瞬间点燃了整座武器库,热浪扑开,浩浩汤汤,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管事猛地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里倒映着冲天的火苗,把天际染得黑里发红。
“那、那、那是——”管事身边的人磕磕绊绊地道,“那是武器库,大人,那是武器库!”
第135章 急着回去见吾妻。
漆汩猛地张开眼,有些分不开梦中梦外,他吁了口气,慢慢地撑起身子。
下一瞬间,门打开,蝉夫子手持一支烛台,走了进来。
“醒了?”蝉夫子说,把烛台放在床头的几上。
“嗯。”漆汩说,他已经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人影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复明,天还没亮,月亮还挂在当空,明亮异常,“您没睡?”
“我都活了多少年了,不差觉睡。”蝉夫子敛袖坐在床侧,确认了一下漆汩的脉息,又道,“你做梦了,对吗?”
“……”漆汩眨了眨眼,“是。”
“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靳樨回了沙鹿,在沙鹿找到了戢玉。”漆汩仔细地描述给蝉夫子听,他并不知道靳樨现在在哪,“我还梦见我变成了一只打喷嚏能打出火的小鸟。”
蝉夫子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着漆汩看不清的复杂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