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养猫的?”漆汩问。
钟夙无奈地答道:“就是病好后就开始了……”
于是三天后的未时,蔡放抱着三花,登登登地跑出艾园的门,正要爬上吕冬准备好的马车,却未见着钟夙的影子,遂左顾右盼道:“钟大哥呢?”
“一大早就没看见人。”吕冬说,刚要遣人去寻,却刚好见钟夙迎面走来:“钟大人终于来了,等了许久。”
钟夙点点头,在蔡放上车后直接坐上了御座,抓起鞭子后又皱皱眉,露出十分麻烦的表情,于是鞭子一扔,从侍从里随意点了个人,令道:“你来驱马。”
侍从低着头:“是。”
吕冬端着笑脸,目送马车走远。
马车悠然自若地走在大街上,单膝坐着的钟夙——靳樨——眉目冷峻,低声对一旁的侍卫道:“我来吧。”
驱马的侍卫——漆汩——甩了下鞭子,道:“没关系。”
漆汩十分想挠脸。
一个时辰前,靳樨自己易容完毕,从屏风后走出来,倒是吓了漆汩一跳。
实在一模一样,毫无破绽。
“你这跟霜缟君是一路的么?”漆汩负手在背,微微扬头凑近打量。
靳樨道:“算是吧。”
漆汩蹦到靳樨身侧,实在摁捺不住,扬着脸,眨巴着眼睛一脸渴望地道:“我能摸一摸吗?”
靳樨顶着钟夙的长相,露出的眼神却依然是独属靳樨的味道。
对视一息,漆汩甚至已经伸出了手做足了准备,眼睛实在太亮,于是靳樨落败,微微俯身,把脸颊贴到漆汩手边来。
漆汩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靳樨的五官和脸颊。
“可以捏一下。”靳樨说。
“可以吗?”漆汩不敢太用力,但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轻轻地捏了一下腮边——软软的,以假乱真,“哇!摸也摸不出来!”
靳樨拉住漆汩的手腕:“我来帮你做一张脸。”
漆汩顿时非常好奇,跃跃欲试,主动地坐到镜子前,闭眼道:“来吧!”
——早知道不这么雀跃了,漆汩想,虽然像,但实在是不舒服,漆汩又摸了摸自己的腮,侧头看了靳樨一眼,见他实在无事的模样,忍不住道:“你不痒吗?”
靳樨摇头。
“到了没?”蔡放掀帘子,狐疑地道,“什么痒不痒的?”
靳樨直接忽略,道:“马上就到了。”
三花从蔡放的衣领子里探出头,眼神春纯洁、湿漉漉,耳朵软软,浑身毛茸茸得堪比棉花,漆汩顿时想起某位小祖宗,蔡放摁着猫头缩回车厢之中。
又走了一会儿,紫微宫近在眼前,门口禁卫还穿着旧时制式的轻铠,手拎旧时的长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