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答:“长得很像。”
靳樨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元璧在门外道:“二位可方便吗?”
“方便的。”漆汩一凛神,站起来拍拍衣服,去给元璧开门。
元璧带着管事在门外,彬彬有礼地道:“方才情急,在下再来把脉包扎,也好叫他们去抓药。”
漆汩忙道:“实在太麻烦公子了。”
靳樨嘴唇还是白的,微微颔首致意,元璧抓来了他的手探脉,片刻后若无其事地道:“兄台底子好,又有那灵丹妙药,这些伤不算太要紧,只是好歹也伤经动骨,恐怕得好好修养个月余。”
管事奉上金创药,元璧要揭开靳樨左手和后背业已凝固的衣料,漆汩帮着把外袍褪去,靳樨点点头,元璧便手法利落地把之前漆汩粗糙包扎的布料直接扯了下来。
一瞬间伤口裂开,鲜红的血重新洇开。
漆汩被那动静骇得心惊胆战,脑子里的筋都狠狠抽了一下,靳樨的脸色也瞬息白了十分。元璧神情不动,严肃地取来烈酒,对着后背和左手浇了下去,靳樨疼得闷哼一声,额上青筋蹦起,于是元璧又发现靳樨脑袋好像也被砸了下,他仔细地上好药、再次包扎,用硬木固定靳樨的左手,把脑袋也裹上了,方才回头向漆汩交代养伤抹药的事。
漆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盯着靳樨。
元璧说了一半察觉后叹口气:“小兄弟。”
漆汩忙挪回眼神:“抱歉!”
“无妨。”元璧道,耐心地从头再说,回头嘱咐管事抓药。
从房中出来,窦掌柜从逐渐暗沉的天色里跑来,对着元璧一稽首,元璧瞥他一眼:“绎丹真的出事了?”
窦掌柜:“是!据说是朱雀剑现世,天雷击中了王宫,王宫失火,肜王、王后、禁军首领、太子妃都死了,朝中六官也都死了,大巫寿终正寝,也死了。另外前上将军靳莽说是反叛被手下诛去,不过目前的消息是不知所踪。”
元璧问:“靳莽不是有两个儿子么?”
“长子在朝中,也死了。”窦掌柜答,“小儿子似乎逃走了。”
元璧点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窦掌柜追着道:“新王月后便会即位,接下来我们……”
“不去绎丹了。”元璧说,“乱七八糟的能干什么事,让我们的人先关着门,如果……那个靳家如果有谁没跑出去,就帮一把吧。”
“三公子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元璧轻描淡写,“是少君的意思。”
窦掌柜一头雾水地停下脚步,没想明白为什么少君会对肜国的前上将军靳家上心。
靳樨喝完药后犯困,很快就睡着了。
漆汩小心地觑了觑他,拿出药,背对着靳樨解开亵裤,一边吸气一面在灯下低头看。只见自己大腿内侧被马背磨得通红破皮,他正要上药,又扭头看了眼靳樨,才将冰凉的药抹在伤处,才小心翼翼地系好衣裳,抱着猫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他睡得不太安稳,半梦半醒间听到靳樨在不远处问:“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