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是还嫌不够乱似的,第三声爆炸紧接而至。
高明殿内瞬间陷入极度混乱,谁都来不及再互相打了。
“发生了什么?!”
“什么在炸?”
“要塌了……不对!高明殿要塌了!!!”
“快跑!快跑!要塌了!!!”
……
葛霄怒吼:“子人真你不要发疯!这还打什么打!来人!来人!把那七个大人带走!”
一切却已经太慢,等巫官们晕头转向地去找人的时候,那六个老官已经被砸没了一半,只好风风火火地过去拽剩下的一半,葛霄暗骂一声,拎起离他最近的死猪似的史令往外退,一边跑一边骂:“太子!疯子!疯子!!咳咳咳……疯子!!!”
他的骂声淹没在爆裂与坍塌声里。
然而身后层层起伏的惨叫,三个老者根本跑不起来,接二连三地摔倒,都来不及爬起来,就被从天而降的还在燃烧着的木头压住,便再也动不了。
葛霄跑得喉咙刺痛,浑身冰凉,随即又是一声巨响。
“轰隆!”
一截木头砸下来,葛霄听到史令发出闷哼,他匆匆回头,见那块木头砸得年轻史令胸膛塌陷,满口鲜血,他一愣,又看见王座上密章的尸体被碎屑掩埋,靳樨半跪在摇摇欲坠的穹顶下,好像站不起来。
翁寿拉着太子懋健步如飞,路过的时候一脚把毕秋硬生生踹醒。
没人看见子人真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惨状,掉头便走。
整个绎丹都听到了爆炸声。
赤帝神坛内空空如也,只有大巫灵蒿地坐在朱雀神像之下,巨响过后,他睁开浑浊的眼睛,稳稳地朝神像磕了个头。
“神明在上。”大巫灵蒿问,“我错了吗?”
赤帝默默无言,没有一丝回音,大巫自言自语:“彗星贯日的星象啊。”
——彗星贯日,臣杀君,子谋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巫好像听到了清脆的鸟鸣。
靳樨一身火星,不知道哪里被砸伤了,一动便剧痛不已,恍惚间从滚滚浓烟的缝隙里看到被翁寿拽着逃出殿外的太子懋,靳樨咳了口污血,地上有什么东西一闪……是那把鱼型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