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2 / 2)

***

杭道春从院墙上翻过去时,看了眼戚棠房间对过来的窗户。

方才那声轻轻的阖窗声,他听见了,只是

竟然一丝也不好奇吗?

他还以为这姑娘会英勇地从天而降,和他一起追溯其根本。

他摇晃着走,衣角混不吝似的,手背在身后,踱进宅院里去:真是,与说的很不相同呢。

杭道春敛下眼睫轻轻笑,就目前看来,他不觉得眼前这位戚棠姑娘,如何能够叫人念念不忘。

不过普通女子,同那些自诩清高的、杀人不眨眼的,并无区别。

杭道春捻捻嘴边的胡须。

奇怪的是宅内灯火通明,他置身其中,却阴冷骨寒。

要怎么说呢?

那时,她站在身前,回身而来的目光清淡凉薄。

杭道春想说,这是一位故人的埋骨地。

【作者有话说】

会不会有些朋友没感谢到呀?鞠躬!爱大家!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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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第109章

长令与戚棠不算熟识,只是胡凭故去后,确实仰仗这小阁主,在扶春还能安静的做个哑巴药童,照顾那一园药草。

小阁主的面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戚棠却在他应的这声里,重重叠叠的记起许多故人。

魂飞魄散、生死离别。

还有天气晴好时,夜晚月圆,可以坐在屋顶上吹风。

陪着她吹风的人。

那么一点回忆淡泊飘渺的像烟雾,也只从她心上划过一点而已。

长令习惯做哑巴,如今见着戚棠,也不怎么会说话,那好像是多年伪装而养成的习惯。

她心中竟没有杀意,指尖垂放在膝盖上无意识拨动,轻轻捻动衣角,只是侧着脸,并不看长令,也不说话。

窗外的光都映透进屋内。

藉由这点光,长令抬眼见她雪白的腮上,唇角下垂,是一道刻薄而凉薄的弧度。

原来她不笑时,是这模样。

戚棠无心与这位故人叙旧,也的确不愿见他。

可她并不习惯做满手血腥之辈,何况眼下,在晏池跟前,没有人期盼她杀人无情。

夜实在太静了,连难听的鸟叫声也消弭。

戚棠要下逐客令前,长令道:烦请小阁主,就此回头,不要再前行了。

低哑的声调。

戚棠垂着眼,恹恹的,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辰仿佛这样长,而长令却一言不发,他如鲠在喉。

直到从窗外延伸进屋中的红线闪烁光华,而后崩的一声断裂。

杭道春。

戚棠起身推窗,那古朴的院落仍然华丽,亮起的灯笼层层叠叠,映照如同白日。

院落内,没有人的踪影。

雕栏玉砌,朱瓦白墙。

这好像忽然叫戚棠情绪波动。

戚棠掐诀,以近乎狠毒的姿态问长令时,长令仍然没有回过神,不能接受面软心善的小阁主如今变成了这样。

与其说是难以置信,不如说其中带点明眼难判的恼羞成怒。

她伶仃的指尖捏着他的性命,好像随手碾死一只蝼蚁一般。

过去还是如今,他在她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卑小之辈。

长令道:小阁主!

他听上去颇震惊,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恨铁不成钢。

不知有无好意,总之有他私心在。戚棠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妖或鬼,凡有七情六欲之辈皆不能免俗。

但倘若她在被诛的那一方,那她就不想懂了。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又如何。

戚棠并不在乎,她只想问到自己想知道的,譬如:你告诉我,那座宅子,是什么存在?

长令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并不是戚棠想要听到的答案,这人不好好说,她便也不好好问。

你即使不知道,编也要编出点像样的来骗我。

她不知他真身,不知他修为与底气,却毫不畏惧。

我即便只剩一口气,也照样能杀死你。

不同的人,说话情态却像,长令细瘦的脖颈喉结轻动,戚棠才认真看了眼他的面容。

细长的眉与眼,半分窥不出他曾在扶春的模样。

数年已过,她早都记不得这人是何模样。

给你时间编,戚棠轻轻拍手,道,我要听个漂亮的、全头全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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