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2)

虞洲低头,听戚棠疼的哼哼声她原先可以亲手杀了她,在不知不觉间,似乎什么都变了。

看她难受,忽然愿意以身代之。

虞洲手心汇聚灵力,苍茫的白色,柔和的如同生机一般源源不断注入戚棠体内可是没有用。

生骨原先该规矩在四方之地,成为护佑人间天地的屏障。

它原本就不是为续命而存的,硬被人做药引,那么点代价都不值一提。

戚棠察觉到了什么,抬眼难忍般看了看虞洲,她面色隐在昏暗中,琢磨不透。

戚棠蹭蹭她,她没力气讲很多话,就用后脑勺蹭一蹭,然后伸手盖下在虞洲的手背上,她们肌肤相贴,那是个带着阻止味道的举动。

戚棠摇摇头:没有用,你别、别浪费了。

这么多灵力,得恢复好久了。

虞洲是不听劝的性子,她垂下的眼依旧冷淡,比之最初的冷漠,多了几丝属于戚棠的温柔。

她手掌翻上,就着与戚棠掌心相贴的姿势我行我素。

戚棠试图挪开手,却被人扣住五指。

那是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戚棠痛到动荡的内心奇异般静默着砰砰跳了两下。

窗外是融融月色,寂静得耳边只有呼吸声。

戚棠没什么力气,偏头不再抬眸看,只是用额角蹭蹭虞洲的肩,谢谢啊。

她平时说什么都坦坦荡荡,无论是道谢还是抱歉,都直率而又真诚。

眼下忽生羞赧。

疼到后来竟然有点麻木。

虞洲就那样拥着戚棠。

有些温情流淌。

好像忽然之间,彼此成了唯一。

不知道静了多久,也不知道虞洲一意孤行了多久。

还是靠戚棠勉强记起来了有药她那一贯冷淡的父亲曾经叮嘱过的、那时候的戚棠还觉得莫名其妙的药。

虞洲轻手轻脚下床,替她找到,给她温了一盏茶,扶她慢慢吞下。

那药特意偏向她,做了甜甜的口味她那爱操心的胡凭师伯,原来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随着药丸咽下,与之而出的是叹气。

戚棠其实很难过,难过到想起胡凭还是会忍不住抽鼻子,原来时间有时候没有用。

戚棠身边的药,大抵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

虞洲知道胡凭对戚棠的意义,坐在她身边,没说话。

他没说要走,也没说要留下来,只是戚棠忽然脆弱的不行,她眨眨眼,眼巴巴的看着面色冷淡的虞洲:留下来好不好?

她平复身体残留的疼痛,声音有些哑,态度却像只湿漉漉的猫。

陪陪我嘛。

她真是很会撒娇的女孩。

本来也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女孩。

戚棠朝她伸手。

虞洲看着她柔嫩的掌心,似乎踟蹰,可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没法拒绝。

这人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唯一会偏心的例外。

虞洲缓缓将手伸出去,原本以为会被牵住,只是戚棠展颜一笑,她面色苍白,从刚才的剧痛中缓了过来,反而有闲心和虞洲闹跟她击了个掌。

啪的声响清脆。

戚棠一脸得逞,翻身背对虞洲,闷头进被子里,声音瓮瓮的:睡觉。

疼痛消磨人的意志,戚棠是真的困了。

虞洲垂眸看了眼被她拍的有些余震在的手掌,眼眸极浅极浅的弯了弯。

她掌心蜷起,再保留一些触感,然后慢吞吞的上床。

三更之后,虞洲睡在她身侧时,屋里静谧的响起绵长的呼吸。

而那只换了衣裳就栖在衣勾上的蝴蝶似乎被触动般轻轻抖了抖翅膀。

戚棠睡着睡着往虞洲怀里贴,那是居于本能一般下意识的亲近,却做了个不同于亲近意味的梦。

久违的噩梦。

梦里是翻覆的黑云和骤雨,浓墨掀翻了天,闪电从天空劈下,似乎将天幕劈成两半。

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

戚棠也不知道。

戚棠站在这样的天色之下,目之所及里,眼前随处可见废墟,那像是经历了劫难后的平镇,无人生还似的。

而在她眼前,一身白衣染血,沾染肮脏的虞洲躺在地上,身躯单薄的被不厌穿透

怎么会是不厌?

戚棠匆匆朝她跑过去的脚步停顿,心口漫上古怪慌张,那是不安名为不安的预感。

不厌只能供主人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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