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箱的声音变成她每天最熟悉的提示。
苏语晴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确定的人,而期待每一天醒来。
不是等待Ai情,也不是依赖什麽承诺。她只是单纯地想知道,那个叫晏知的人,今天过得怎麽样了。
他会不会又读了一本关於寂寞的书?有没有坐在书店靠窗的那个位子,看着午後yAn光打在书页上?他是不是也在想她?或者至少,在想她的信。
那封信,她昨晚才写完。
她写了最近画展的进度,还有那天路过公园时,看见一个孩子摔倒哭了,旁边的妈妈没骂他,只是默默蹲下,拉起他的小手,说:「没关系,下次再慢一点就好。」
她那时突然想哭,不知道是为那个孩子,还是为自己。
信尾她写下:「如果我们曾在童年的某个公园擦身而过,你会记得我的声音吗?」
她没有期待答案,只是觉得,能问出这句话,本身就已经很温柔了。
晏知回信时,只写了一段。
他说他小时候的确常在公园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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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但他记得的不是摔倒的痛,而是有人把他拉起来时,手心里的温度。
他写:「我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但我一直记得那个瞬间。所以,晚晴,也许我记得的不是你的声音,而是那种被理解的感觉。」
苏语晴读完那段话,沉默了很久。
她的手指滑过信纸边缘,像是在确认什麽没被遗漏。那是一封短信,却让她有种莫名的饱满。
原来,有些字是不需要解释的。当你刚好处在一样的寂寞里,就能读懂对方的语气。
她开始习惯,早上起床先看看信箱。
她也开始习惯,有时候没信,就会有一点空落。
不是失望,只是像少了什麽应该出现的声音。
信变成她生活的节奏,像是早晨的yAn光、傍晚的风,安静却存在。
有一次,她在信里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连彼此的长相都不知道,却说了这麽多心里的话?」
过了几天,他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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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不奇怪的事。因为我从来没有对谁这麽真诚地说过话。」
「而我觉得你是世界上少数愿意安静读完我信的人。」
那段时间,晏知开始主动写一些关於自己的事。
他写他曾经快出版一本书,却在最後一刻放弃了。
因为父亲病倒,他必须回家照顾,出版社也不再等待他。他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从那之後,他很久没写东西。